第3章 父亲的一个巴掌

我叫小静，生于8o年代的农村。

        农村那地界儿，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没啥乐子了。其实也是没有时间玩，因为白天除了做做作业，空了还要帮父母去地里做农活。晚上回来扒拉一口饭就想睡觉，往往是连作业都没做完就睡去。

        有时候我作业没写完，奶奶会叫醒我，让我赶紧写完，否则第二天去课堂是会被老师批评的。

        说到家长，你们大多数人的父母一定和蔼可亲吧？可我不一样。我的父亲呢，却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动不动就火，骂人，但是很少打人。

        印象中他打我的时候次数不多，因为就算我再调皮，也有妈妈和奶奶冲在前面拦住他，也有说我是女孩不能打，别给打坏了之类。可是说实在的，我真的是皮的拿十个男生都不带换的。

        我幼儿园的时候跟小朋友上树掏小鸟，其实都没爬多高，一条新裤子就撕开了，回家被我妈和我奶奶一顿教育；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跟小男孩打架，滚的浑身是泥的，头都被薅掉了（打架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赢过，都是鼻青眼肿，带着大鼻涕的被我妈领回家，因为长得太小了，干不过人家啊！）；还有一回，跟一群小男孩在草垛边玩火，差点点了人家的草垛，被人告状告到家里......你们没见过这么淘气的小姑娘吧？不过这些事情都是被妈妈拦下并教育的。好在都没出什么大乱子。

        我爸虽说也是出自农村，可是有那么一点文化，就把自己当文化人了。我爸什么别的事情都可以一笑而过，唯独我读书这件事情，他是容忍不了我学习不好的。

        前面说了，我有时候会因为玩或者白天干活没有写完作业，他一觉起来现我屋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咋回事。一现我是在写作业他就开始了，骂到我痛苦流涕。再醒来现我还没写完就不是只骂这么简单了，先骂一会儿，不解气就过来一把夺过我正在写的作业本，咔咔的一顿撕，往地上一撒，再踩上几脚，以示愤怒无比，骂着我离开了。而此时的我，看着写了很多的作业本，都快要哭昏厥了。第二天，我哭哭啼啼的去学校，不敢说自己作业是被我爸给撕了，只好说找不到作业本了。

        最可怕的一巴掌是在我上初二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刚刚期末考试结束，我们那会成绩会比较晚，还得出了成绩找人通知，否则就只能等到再开学才能看到成绩表（说白了就是没有电话，邮箱，通讯不达，传达全靠人）。但不巧的是，每个班级里都有那些好事儿的，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暑假的我，就在别人向我爸通知了我的考试成绩后，把我逼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正拿着个从山顶的树上刚摘下来的紫李子，美滋滋的在院外面吃着，我爸离我两米远的时候还在看着我笑，等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刚咬了一回李子还没有咽下。咣，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响亮的甩在了我的左脸上。当时我眼前一黑，耳朵顿时就是一阵耳鸣，听不清东西，脸上火辣辣的。看过电视上的演员，没事总是甩着大嘴巴子博得观众的同情。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被打大嘴巴子是个什么滋味，那酸甜苦辣啊，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而我比较尴尬，现实的上演了一场被打的戏，居然一个观众没有。我怕他再打我，撒腿就跑。

        你们能想象吗？我跑，我爸居然追着我跑。你们肯定没遇到这样的家长吧？

        我15岁，长得象个土豆子似的，也就1米5吧。他一个大人，一步顶我好几步。我想着跑上个二里地他就累了不会再追我了。

        可是你们猜怎么着？二里地后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记得清楚，那时候第二条小河的边上都是还没成熟的水稻，稻田间会有一些细小的路，我见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就蹿到小路上，心想他一定会放弃追我打我，我可以歇息会了。

        我爸是跑不动了，BuT人家拦了一辆邻居的摩托车，让人拉着他追我（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一个家长要揍孩子，要求人骑着摩托车追，而这个人还答应了，他想干啥？）。你们能想象吗？他是有多想要揍死我啊。

        稻田连接的上游是水库大坝，大坝那边就是真的水库了。我跑上了大坝，他们骑着摩托追到了我，老远我就听我爸在那喊：你怎么跳水库？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我。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啊？可这么大的玩笑砸到我了，而且砸的我好痛。

        一路上好多人看着我跑着他们追着，居然没有制止，这时我觉得人情冷漠寒心，甚至是绝望。我也怕我爸抓到我就直接把我扔水库里了，我还不想死呢。

        于是，我又转回去跑到了稻田里，反正摩托车是不能骑到稻田里的。我在那哭，真的挺绝望的，我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整成这样。哎，想想还不如真跳了水库得了。丢人！

        正当这时，我奶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爸揍我的消息，一路小跑就来到了稻田里把我拉回来。有我奶奶在，我爸打我是需要理由的，虽然我当时坚信他抓到我一定会把我怎么样的。但是他只是骂骂咧咧的，想要揍我却因奶奶拦着没有动手。

        奶奶问：你干嘛打孩子还追着要打？

        爸爸：你问她，考了几分？

        我的天呐，疑问了这么久，我终于知道我为啥挨了一巴掌了。就因为同学传给了他我的成绩，英语考了85分。天呐，我上初一才学的英语，我考85分不少了，而且那年的考题出的挺难的，最多的才考了92分。我不狡辩了，是啊，分数差距让我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

        从那以后，我努力补习英语，把每科都尽量学好考好，到最后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打我了。

        多少年过去了，仍旧记忆犹新的一件小事。爸爸他也只是怀着一颗恨铁不成钢的心希望我好好学习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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