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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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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南郊,武城方向,密集的人潮已经在向城关移动。不知何处传来马蹄声,寻着望去,原来却是对方的骑兵部队先一步抵达,已经在绕城窥视防务。

        尽管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真到大军压境,兵临城下时,齐周仍不免有些慌。朱广留他守邺城,这当然是一种信任和倚重。但黎阳的失守对他震动很大,战前的推演中,原本预测黎阳至少可以坚持五到七天,以待驻扎常山的杨奉所部回防。

        可万没料到,一天的时间,黎阳就宣告失守。黎阳是邺城唯一的屏障,它一丢,邺城便完全暴露在许都军队面前。

        现在出城对阵是不可能了,整个邺城算上正规军,壮丁,能上城作战的只有两千余人,要是出城迎战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固守待援。不管是杨奉赶到,还是于夫罗驰援,又或者将军主力部队返回。

        田丰无意间看到骑都尉双手不停地,用力地搓着,浓眉一锁:“都尉,将士们在等着你下命令。”

        其实根本没有好命令的,早在黎阳失守之后,邺县就已经着手准备守城。现在所有作战人员都已经就战斗位,一应器械物资都在指定地点,各级军官也都在岗。唯一缺的,就是主事官员一句鼓励和动员而已。

        齐士安确实慌张,因为指挥作战不是他的长项。朱广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留给他差遣的,都是经验丰富的中层军官。

        “使君知道范阳的故事么?”

        “知道,有什么关系?”

        齐周闪烁的目光扫过全城:“这些带兵的军官大多都在范阳城头坚守过,所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只告诉他们一句话……”

        “城在人在?”范阳之役的惨烈,田丰有所耳闻,因此猜测着。

        他可显然不了解齐士安的性格,竟然轻笑一声:“不,告诉他们,我们只管守住城池,剩下的事交给朱将军。”

        传令的士卒四散而去,田丰望着那漫野而来的敌军,不无担忧地说道:“黎阳只撑了一天,局势恐怕不容乐观。”

        “这话使君跟我说说就行了,恶战在即,将士们需要希望。”别看齐士安好像不成,武不就,但跟朱广混久了,激励士气振奋军心那一套,他门儿清。

        你要现在去告诉将士们说,我们面临的情况很危险,将军还不知几时回来,必须作好与城池共存亡的心理准备……

        那邺城搞不好就是下一个黎阳,一天都撑不下去。因为除了军官们,剩下的士兵根本没有必要把命赔上,对面正压过来的是朝廷的军队,实在顶不住大不了我投降,总不至于被坑杀?

        你要让他们觉得有希望,让他们觉得援兵随时会到,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尽全力守城。

        本来,田丰对这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骑都尉没有多大好感,现在一听他现,这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没溜儿不靠谱。

        “使君,我们分一下工。城上的事务我负责,城里就劳你坐镇了。若有大事……咱们商量着来。”

        说商量是客气,骑都尉比两千石级别,勉强算中高级干部了。刺史不带本官的,不过六百石而已,只是权力大。但,田丰毕竟属于朱广新网罗的冀州派代表人物,所以齐周礼让他。

        这话还有一层意思,咱们明确分工,不至于扯皮。

        田丰心知肚明,揖手道:“诺。”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因为涨潮般涌来的敌军已经遮蔽了邺城南郊,那鼎沸般的嘈杂声使得城上两人对话小声一点就听不见了。

        一面上书“平逆将军”的战旗引起了齐周注意,一个杂号将军本不足道,咱这可是正经的左将军。关键是“平逆”两个字让他不快,但却又无可奈何,袁绍把持着朝政,他就代表朝廷。

        田丰一句话忍了又忍,终究还时没忍住:“朱将军能够及时赶回来么?”

        “一定能。”齐周的语气不容置疑。侧头见田丰面上晦暗难散,便又笑道“我跟将军相识多年,使君知道他最擅长什么?”

        “愿闻其详?”“总是在绝处逢生!守范阳时,眼看着城就快破了,然我师兄带领义军赶到;不久,张飞燕亲自出马,涿郡义军眼看不支,张远又带着并州狼赶到了;等到入了幽州幕,赶上二张叛乱,扣蓟城甚急,我们都以为免不了城破被戮的下场,谁知,他竟带着胡汉骑兵一鼓作气杀了过来。不信你等着看,只要我们咬牙坚持,危急时刻,搞不好又有神兵天降。”

        二百三十四能否顶住

        田丰刚对他改观一点,一听这话立时泄了气。还以为你早有算计呢,原来是把希望寄托这上头?按时间算,将军这会儿怕是刚接到军报,出没出都还不好说。哪怕是快马加鞭南下,少说也得十天左右?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甚至匈奴人也不可靠,让他们打打掩护,壮壮声势还行,真让于夫罗到邺城来跟许都军队硬碰硬?人家图什么?

        唯一有把握的,怕也只剩常山都尉杨奉了。但愿他早点到。

        田丰猜得没错,就在他与齐周说话之时,远在八百里之外的蓟城,朱广刚把齐周亲笔加急军报拿在手里。

        朱三的震惊就不必多说了,这都算轻的,再等一等,他就能拿到黎阳失守的军报,保准吓尿。

        且不说城头上两个留守大员,一个忧心忡忡,一个故作轻松。却说城外兵潮里,王师主将淳于琼手执马鞭往额头上一搭,远眺城头。

        邺城在河北来说,也算排得上号的,但受限于时代,规模真心不大。历史记载,曹魏攻灭袁氏后,曾经扩建过邺城。扩建之后多大?东西七里,南北五里,按后世的单位,还不到九平方公里。

        九平方公里是个什么概念?朱广前一世时,随便一个小县城,城区面积也有十几二十平方公里。

        记住,九平方公里是曹魏扩建以后的面积,现在的邺城,估计六个都不到,搁一两求,勉强算个小镇。

        淳于琼这一眼就将邺城南面尽收眼底,总结起来就是,城不高,河也不宽。若不以全歼为目的,只求尽快破城,那集中攻兵攻两面是最好的选择。

        刚想到这里,立功心切的小公子又过来了:“将军,以我军兵力,四面合围也办得到。但为尽快进城,我建议还是集中兵力攻两面为上。将军请看,临着污水这一面地势明显高些,精兵放在这里不会有错。我军器械齐备,稍作休整就可以开始进攻了。”

        也是看在他舅舅面上,否则淳于琼早作了。

        我是将军你是将军?娘的,从离开许都开始就一路嘚啵嘚啵!跟着我真是屈了你大才了!你这是作车骑将军的料啊!你是奔着“冠军侯”去的还是怎么着?

        恼怒之下,竟脱口问道:“元才敢去城下宣谕么?”毕竟是顶着“天子之师”的名头,开战之前晓以利害,声明立场还是要的。

        高干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又总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也不丝毫畏缩,昂挺胸道:“如何不敢?”

        你敢?哼,我不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即使打了胜仗回去,你舅舅面前我如何交待?

        当下不再理他,唤过一名军侯,一名从事,又派了十数名骑兵护卫,便叫往前去喊话,以声明朝廷的“严正立场”。

        哪料到,这伙人刚进弓弩射程之内,城上就箭如雨下,射得抱头窜回。

        淳于琼见状大怒,立时召集武研讨战术,准备扣城。

        虽然不喜欢高干那股子自以为是的牛劲,但不得不说,这小子有些眼力。四面合围没有必要,集中攻打西南两面才是正道。

        护城河小意思,飞桥一搭就能过,城墙也没问题,云梯一架就能上。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邺城外头那些布置凌乱的拒马等障碍物,不搭些人命进去是没办法完全清除的。

        最后定下的战术是,先舍他百八十人,把鹿角拒马这些东西全部清除。然后前头部队抵近作业,铺河面架云梯,精兵随后跟着上。

        作为支援,弓弩部队随时压制,不必在意箭矢,咱们有的是。此外,大型器械也相机而上,争取一开打就先声夺人,压倒守军的气势。

        有鉴于守将齐周极有可能已经调了常山的部队回防,攻城的同时还要注意打援。这个任务,就交给“晓习羌斗”的麴义。人家从前可是在西凉混的,打野战很有一手。

        战术既定,便各自分派任务。颜良丑二人,在此前作战中表现了骁勇顽强的作风,可堪大用。淳于琼命二人各带精兵八百,作为先登死士,分别进攻西南两面。

        城外紧锣密鼓,城上严阵以待。

        齐周作为邺城最高长官,也认真负责地巡视了每一段城墙,鼓励了每一个与他目光接触的将士,甚至包括那些暂时没有被分派作战任务的壮丁。

        忙完这些之后,天已黄昏。作为邺城的长官,更重要的是负责全城军民生死存亡的人,他原本应该公而忘私。但是,入夜之后,他又回到了家里。

        这,他和妻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二天清晨他离开之后,夫人就开始打点行装,收拾一些要紧的细软,并把孩子召唤到自己身边。

        邺城大军压境的消息已传遍每一家每一户。街道上已经很难再看到行人,几乎所有人都躲在家里,祈祷着这一切尽快过去。

        当齐周再次回到城头时,他一反常态穿上了戎装,那还是朱广送给他的。与某些将领喜欢在作战时不戴头盔,好让士兵能看清自己的面容从而受到鼓舞不一样,齐周全副武装,连头盔也一丝不苟地系住。

        “都尉,要开始了。”一名从云中就追随朱广的司马提醒道。

        齐周没有答话,因为他看得出来。晨曦下,敌军军营里,袅袅炊烟几乎散尽。两支负责近前攻城的精兵已经在西南两面集结,飞桥、云梯、破城车……还有井阑,这些攻城器械都陈列于阵前。这种场景,任何一个守军将领看了,都不会轻松,更何况他这半调子?

        再次巡视全城以后,太阳已经升起,而许都军队也已倾巢而出。

        敌军阵中,传令的骑兵四处奔驰,将主将的意图传达到每一个前线指挥的耳中。等再也看不到有骑兵移动时,雄浑的战鼓骤然响起,声传四野!

        随着战鼓一声紧似一声,城上守军的意志也开始经受考验。齐周攥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朱广一直要教他使刀来着,但他坚持认为,剑,才是兵器中的君子。但此刻,他还是握住了佩在另一边的刀。

        二百三十五秀才带兵

        当鼓声带来的激励和压迫到达顶峰,云集于西南两面的敌军爆出了震天的吼声。起舞伴随着怒吼,士兵们蜂拥冲向了城池!

        大场面,齐周不是没有见过,但现在他仍旧不免为之心惊!

        敌军如潮水般漫过障碍带和军队之间的空地,迅抵近了那一片凌乱的鹿角拒马!他们迅抬开绊脚石拦路虎,为背后的同袍开道。

        “搭箭!”

        “开弓!”

        城头上,东征西讨,经验丰富的军官们此起彼伏地下达命令。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又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些久经战阵的中下级军官,才是军队的中流砥柱。朱广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现在城上负责指挥作战的军官,无一例外都有“狼骑营”的经历。

        “放!”

        在塞外草原锻炼出来的嗓门,嘹亮而高亢,就如同号角一般。一声令下,箭如雨飞!呼啸而出的白羽足以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浑身麻!

        随着惨号声连片响起,激烈的城池攻防战正式拉开序幕……

        热血沸腾的“天子亲兵”们这才现,那片障碍带远比他们想像得要难清除得多。因为,几乎所有鹿角拒马都深陷于土中!对方摆明了固守待援,自锁城中!

        箭雨无情地倾洒而下,攻城部队每前进几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甚至一度陷于停滞。

        齐士安游走在射手们背后,他不关心有多少敌人被射死在护城河对岸,他在意的是敌军整体。尽管并不是专业战将,但作为一个业余木匠,他十分清楚那些高大的攻城器随后将会对邺城造成多大的创伤。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回去嘱咐妻子的原因。他可以为朱广死守邺城,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万一邺城被破,妻儿必须得活下去。

        想到这里,齐士安心中升起一股当年在范阳时才有的悲壮感来。

        旭日冉冉,本该给生命带来希望的阳光照射出的却是杀戮。

        许都军队的顽强给邺城将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了扫清前进的障碍,在护城河前这段前后十数步的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的尸体。

        淳于琼昨天估计要搭进去百八十人,现在看来,过于乐观了。当他看到拥着飞桥云梯的部队被堵在后头上不去时,那种焦虑,只有在西园新军遭受西凉铁骑践踏时才有过。但让他欣慰的是,将士们无愧于“王师”的称号,甘冒矢石,一往无前!

        等待,无论多久,都显得漫长。直到看见飞桥架上了河面,云梯钩住了城头,颜良丑率领的先登死士蜂拥而上时,许都的武们面上凝重的神情,才稍稍松懈。

        “井阑!上!”

        随着命令的下达,许都军阵前那一座座比城头还高的木楼,在密密麻麻的士兵推动牵引下,缓慢地移动。

        伴随着整齐的号子声,木楼下的四轮在经过的地表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因为它的上层装载着数十名弓箭手。

        这种攻城器械历史久远,据推测是战国时期墨子所明,它的使用可能一直延续到唐宋时期。但千百年后,很多人对它的了解,却来自于异国所开的游戏。

        没错,井阑就是《三国志》系列游戏中那效果跟喷水一样的移动箭楼。

        在游戏中,它的作用并不大,完全不能跟冲车抛石机相提并论,但若是只看对城头有生目标的杀伤力,井阑无疑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武器。

        当笨重而庞大的它越过护城河时,身居其中的弓手们居高临下,肆意射杀着城头的目标!

        西南两面的护河很快就被铺平,一架接一架的云梯钩住了邺城的土墙。先登死士们怀着对胜利的渴望,迅猛地攀缘而上!

        就连那巨大的破城锤,也在“蚁附”般的士兵推动下,步步迫进城门。

        除了没有抛石机的咆哮以外,邺城几乎是在遭受敌军的饱和攻击!

        齐周的脸都歪了,嘴角偶尔不自然地抽搐。虽然身处角楼之下相对安全,但部下们还是几次恳请他下城,然,都被他拒绝。

        喊杀声充斥着鼓膜,守军将士们正顽抗地抵抗。对于城下蜂拥的敌军,弓箭手们不需要太多的瞄准,便一箭快似一箭地射杀。对付紧紧钩住城头的云梯,士兵们提起大腿粗的撞杆,猛烈撞击!

        敌军中最为勇猛的战士能够攀上城头,但等待他们的,不是呼啸而来的锋刃,就是让人毛骨怦然的枪尖。

        唯有那居高临下的井阑,给城头上的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它不仅仅是移动箭楼,当它靠近城墙时,只需将栅栏一放,里面的士兵就可跳下城头!

        但齐周早有准备。

        一座巨大的井阑迫近了南城的城楼。密集的铁箭射在城墙顶上铿然作响。卫士们拥着主将退进了角楼的阴影中隐蔽,不远处的旁边,一名壮实的屯长已经抬起了搭钩。

        等到箭楼越来越近时,他在几名士兵的帮助下迅支出长达数丈的的搭钩,准确无误地钩住了井阑的顶部!

        一条搭钩显然是无济于事的,箭楼本就沉重,更不用说里面还装了数十名士兵,底下还有两倍以上的壮汉在推动牵引!

        一条接一条的搭钩抓住了井阑,里面的弓箭手们预感到危险,艺高胆大的口里叼着刀,如猿猴般敏捷地攀上顶去,拔刀就砍!

        “拉!”炸雷似的一声吼叫,数十上百人同时力!

        只能前后移动的笨重器械,被巨大的力量拉得倾斜起来。但它实在过于沉重了,守军士兵们额头,颈项上青筋直冒,满脸通红,也还没能拉倒它。

        无数手从各处伸来,将士们齐心合力!

        终于,庞大的井阑轰然倒塌!

        齐周暗暗松了口气,一双掌心里,早已经捏出冷汗来。双手相互一搓,他的目光投向了身后。在这堵厚实的土墙之后,隐藏的是数百张弩,锐利的箭头躲在箭槽里已经多时了,它们在等待着一个能造成最大杀伤的机会……

        二百三十六祸起萧墙

        日进攻没能破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历史上连围带打一年半载都进不去门的战例也不少见。除非你像朱广这种“挂逼”,拿十三世纪才在中国出现的“配重式投石机”去打二世纪的土城。

        所以,淳于琼在战收兵以后,面对颜良丑两位“敢死队长”的检讨时,还安慰他们说,没事,来日方长。齐周虽说跟公孙瓒是同门师兄弟,但从他的履历来看,这人也就是仗着入伙早才混了个骑都尉。

        咱们调整战术,明天继续。

        他淡定,城里的齐士安可不轻松。那年守范阳,他就在朱广身边,整个过程非常清楚。范阳之所以能够坚持到援兵赶来,是因为张飞燕久久打不开局面。但反观今天邺城的防守,一开战不久就险象环生,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在当天晚上召开的军事会议中,他就要求军官们讨论得失。可实话实说,邺城的局面确实被动,原因就在于兵力严重不足,想趁夜出去摸个营都没有底气。拢共就两千多人,你再拿上千儿八百的出去偷,万一让人包了饺子,敌军一鼓作气杀进城来,那才叫偷鸡不成。

        这会开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建设性成果,无非也就是点小修小补。齐周毕竟不是专业带兵的,勉励下属们一番后,便叫散了。该当值的当值,剩下的,洗洗睡。

        军官们走后,齐周整个人就像是快要散架一样,正打算去歇息,却见田丰又一丝不苟地整理好衣冠,朝外头走去。

        “使君这是……”

        “都尉主外,下官主内,今天的仗算是打完了,可下官的公务还没有了结。”

        齐周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去巡夜。本来想劝他一句,你大小是个使君,就不必亲自去了。但转念一想,人家刚上任就把冀州九郡走了个遍,这种人能听进去你劝?

        朱子昂以“冀州刺史”的代价将他留下来,可说是稳赚不赔。就冲人家这拼劲,不值个六百石么?

        想起朱广,心里直叫唤,老天爷保佑,哪怕他又是吊足人胃口,在最后一刻才出现都行,但一定一定要撵回来!就冲今天这架势,邺城真坚持不了多久……

        夜深,月黑,人静,城已眠。

        田元皓直接绕过了魏郡太守和邺县令,接管邺城内务,并在城中执行最为严格的宵禁。但凡入夜以后,除巡逻的官兵壮丁以外,敢违禁夜行者处极刑,家属连坐。

        不是非要当个酷吏,而是他非常清楚朱广在冀州根基尚浅。而袁绍通过自己强大的影响力在将天子迎往河南之前,网罗了大批冀州人士。如今他的军队打过河来,难保不会有人心向许都。

        在这种高压下,邺城里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吹阵风?

        一队十余人的士兵穿过街道,仿佛是有意似的,他们在前进时将自己的铠甲和兵器弄出声响。这并非有意扰民,而是要给到此时还没睡的人提个醒。

        领头的军官突然停了下来:“你们继续往前巡。”

        “诺。”士兵们并没有任何疑问,循着灯笼微弱的光芒继续前进。那身材高大的军官一直等到他们走远,又在原地观望了片刻,这才隐入黑暗之中。

        他很快拐入了一条巷子,而后停在一堵小门前,以特定的节奏轻轻敲打着。

        小门很快打开,里面的人什么也没有问便放他进去。他显然不是一次来这里,不用人引导便轻车熟路地穿行于这座尚算轩敞的宅子里。

        最后,他在西墙根里那处房前停住,将头盔摘下递到守在门前的人手里,轻声问道:“都有谁?”

        在听完对方报出的几个名字以后,确认没有不干的,这才推开门。

        亮光一闪而没,他已快地挤了进去。所谓“宵禁”,不是仅仅是严禁夜行,还包括灯火管制。要是让人现这个时候在民宅里亮了灯火,那很快就会招来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几乎密不透风的房中早有立着几人,一见他到,全迎了上来,其中有人称他为“黄军侯”。没有寒暄,几人各自落座。

        昏暗的灯光下,但见在场四人个个面色凝重,那坐于主位的男子约莫四十出头。邺城里四套班子,任何一个衙署的人看到他,都会知道,此人经常是官府的座上宾,朱将军大婚时,他也是受邀的贵客之一。

        “有机会么?”

        “就在今晚。”

        这句话一出来,其他三人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今晚?是不是太仓促了?

        黄军侯随即解释起来:“城中兵力本来就不足,今天又死伤了两百多人。所以我上半夜巡街,下半夜在南门当值。姑父,这是唯一的机会。”

        其余两人都朝主位的“大人物”看去,干还是不干,就等你一句话!

        朱广挥师北上,即使收到急报立即返回,短时间内也赶不回来。袁氏五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袁骠骑更录尚书事,挟天子以令诸侯,假王命以讨不臣。朱广也算个人物,但说到底,他只是个云中游侠,凭借大将军刘虞的遗泽才得以坐镇冀州,无论哪方面都不能跟袁氏相提并论。

        现在朝廷大军兵临城下,邺城失守只在旦夕之间。城破后去归顺,和主动献城投降是两码事。

        一念至此,大人物打定了主意,捶拳道:“这事作得。”

        黄军侯身形一动,方要开口,姑父却抢道:“现在我什么都不担心,只有一样。你务必设法和城外的淳于将军取得联系,内应外合,才能成功。”

        “姑父放心,那位齐都尉根本不知兵,朱将军留给他那些军官虽然盯得紧,但我们这一部都是冀州兵,弄个人出去还是能办到的。”

        “千万仔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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