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温暖
郁言一喜，又说：“可是会不会打扰到您休息……”
毕竟阮聆也有工作，好不容易下班还要给他开小灶，郁言追星再上头也过意不去。
阮聆却表示无所谓：“就当做上次你在微博声援我的谢礼吧。”
说到这里阮聆才想起来他最开始找郁言的原因：“哦对，说起微博，我看到你们剧组混进私生的热搜了，没事吧？”
“没事，都处理好了。”
“那就好……万事要注意安全。”
郁言却更关心阮聆：“那老师您呢？您有遇见过……私生吗？”
阮聆成名比他早，又是国配圈的人气扛把子，商演不断，难免也会吸引一些居心不良人士的注意。
“……还好吧，我们到底是幕后演员，关注度再高也有限，粉丝们也挺理智的。不用担心。”
两人再接再厉，又重复对了几遍戏，见时间已晚才结束了视讯。阮聆一想起郁言听见他主动提出对戏时的反应就忍不住笑，年轻人不会藏心思，惊喜和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
真可爱。
翌日，《烽火之歌》剧组惊喜地发现，昨天一直在卡戏的郁言终于找回了状态，一条过了。
不只是一条过，在场的专业人士也感觉到郁言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就像解除了封印一样。
他是身上有个空间系统，昨天到系统里闭关修炼去了么？！
郁言依旧低调，大方接受了来自导演和搭戏前辈的表扬和鼓励，心里却第九百三十遍感谢阮聆。
要不是昨晚在阮聆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心结，又在阮聆的鼓励下产生了心理暗示，今天自己别说是超水平发挥了，恐怕还得在原地卡着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候场的间隙，郁言给耳韵订了一顿丰盛豪华的下午茶，隔空给城市另一端还在录音棚里卖力工作的偶像大人送温暖。
于是阮聆刚出棚就正面一波外卖攻击：“什么情况？午间大食会？谁点的？”
小餐厅里的伙伴们也是受宠若惊：“阮大，你的迷弟送温暖来了！”
“迷弟？郁言？”
阮聆掏出手机，果然看见了郁言的留言。
“谢谢阮老师昨天的对戏练习和指点，托您的福，今天的戏份顺利过了。”
“给老师和耳韵的小伙伴点了顿下午茶，工作之余不要忘记休息。”
阮聆走到餐桌旁，发现郁言点的小吃都合大家的口味，自己的那一份下午茶更是比其他人要丰富精致许多，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这小孩，也太实诚了。
“这顿下午茶来得正是时候，谢啦！”阮聆认真拍了几张下午茶返图，发给郁言。
郁言没有回复，想必还在拍戏。阮聆便招呼伙伴们过来拆包装，齐齐开吃。
众人吃饱喝足，八卦的心思就起来了。闻人潜凑过去，笑嘻嘻地问：“郁言不是刚新剧开机嘛，怎么突然给咱们送温暖了？”
“昨天帮了他一个小忙，”阮聆解释道，“算是投桃报李吧。”
“我还以为是你桃花运到了呢。”闻人潜揶揄着。他话音刚落，餐桌的另一边突然“啪”的一声，方木面前的章鱼小丸子不知怎么被整盒打翻了，他手忙脚乱地拿抽纸收拾着桌面上的狼藉。
“不好意思，我来弄干净。”
阮聆见状，也过去帮忙。
趁着方木跟着阮聆去丢垃圾的空档，旁观了全程的悦悦忍不住和同是新人的好友小梦嘀咕：“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大方在阮大面前总是怪怪的？”
“嗯……是有点。”小梦回想了一下，“好像越来越在意阮大的一举一动。”
“对吧，我就说我没看错，”悦悦吐槽，“刚才阮大不过是瞟了一眼那盒小丸子，大方就马上要整盒递过去，结果……还有上次也是……”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吗？”
小梦却摇摇头：“我担心他太上头，影响到下周的最终考核日就不好了。”
她说的考核日，可是关系着他们这几个在耳韵的去留，决不能轻视。
悦悦、小梦和方木三人是今年春季在s省举办的第五届“新声杯”配音大赛的参赛选手，其中小梦是大赛的冠军得主，三人的实力得到了耳韵的青睐，进而获得了在耳韵为期三个月的进阶培训和跟棚学习的机会。培训期间三位旁听生都有多次作业和小考任务，耳韵的配音员会根据他们的表现进行评分，而在培训期的末尾则有一次最终考核，若能够通过考核，就能签约耳韵，成为一名专业的配音员。
具体的评分细则新人并不清楚，但闻人老板透露过，无论是考核日还是日常表现都很重要，想要抓住耳韵的橄榄枝，就不能心存侥幸。
小梦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下午上棚录音的时候，方木又一次出了岔子。
“停。”阮聆打了个手势，“方木你这里情绪不对，主角这里的愤怒只是表面的，内里更多的是失望和悲哀，你却只表现出了愤怒。还有，你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放开，别收着，大胆一点，再来一次。”
方木擦掉额角的汗，点了点头。
但阮聆始终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相反，阮聆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方木余光一瞟，不由得打了个磕巴，再次ng。
阮聆扶了扶眼镜，隔着监视窗正色问：“方木，你在模仿我？”
方木一惊，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又连忙摇摇头。
“我……”
不等方木犹豫完，阮聆一针见血道：“你的声线、发音方式，还有台词节奏，原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强行去改变？就为了模仿我吗？”
虽然不少配音员在刚接触配音时会去模仿自己喜欢的配音大佬，但最终都会慢慢找到自己的风格，阮聆当初也是一样。但方木不同，他此时已经不是配音菜鸟了，原有的基本功也扎实，在这个时候突然刻意改变自己原有的配音习惯而去模仿别人，不仅没有意义，还会严重影响他自己的状态。
如果不及时纠正，方木就可能顾此失彼，最后别说是风格，连基本功都会被弄丢。
方木在棚里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棚里本来就热，他一紧张，汗水很快洇湿了后背的衣服。
阮聆大约猜到了大概的原因——离考核日越来越近，不只是方木，悦悦和小梦都肉眼可见地紧张了。方木的突然举措，也许是想提前刷一刷自己的好感度。
但结果适得其反，阮聆并不喜欢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他叹了口气，说：“离考核日还有七天，你之前的表现都不错，稳定发挥的话很有可能会留下来，没必要刻意模仿我。”
“可是……我一直想像阮大您一样……”
“我是我你是你，想要在配音行业里立足，就必须要形成自己的风格。”阮聆皱起眉，“你先出来调整一下心态。悦悦，轮到你了。”
听见要换人，方木如遭雷劈，在棚里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还是年轻啊……”在旁边监工的闻人潜向方木投去无奈的目光，“心态不够稳。”
“希望他能调整好吧。”方木的实力其实很优秀，虽然没在配音大赛上捧到奖杯，但也获得了最佳人气奖，而且他是自学成才，除了私底下的努力刻苦，自身的天赋也不容忽视。
所以作为耳韵的骨干成员，阮聆是很乐意将来和方木一起共事的。
但遗憾的是，方木并没有体会到阮聆的良苦用心，也没有抓住近在眼前的机会。
被阮聆在棚里批评后，方木的心态崩了个彻底，然后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直至考核日当天都没有恢复过来。
于是他像一匹缰绳断了的野马，在悬崖面前无路可退，直直坠了下去，拿了个断层最低分。
悦悦和小梦已经高高兴兴地跑去和闻人老板谈合同了，方木站在排练室中央，看着自己的成绩单，眼泪越掉越猛，最后崩溃痛哭。
看着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哭成这样，阮聆也不忍心。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备考的这几天他不是没劝过提点过，但最后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是方木自己，旁观者再苦心孤诣也是白搭。
最终成功留在耳韵的是两位年轻可爱的女孩。这次旁听生培训的成功让闻人潜有了信心，对阮聆提议说：“明年正式培训班可以办起来了，我看老林的怪物社那边办得挺好，一下签了三个新人。”
“嗯，回头跟老林取取经，要上课的话我随时ok。”这两年耳韵的发展方向以作品产出为主，且越来越稳定，他们早就计划着拓展其他方向了。加上随着国漫崛起，对配音产生兴趣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专业科班又难考，正是需要正规配音培训班的时候。闻人潜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下班到家时时间还早，阮聆顾不上休息，用电脑登录了微信。
没多久，他就收到了熟悉的视讯邀请。
阮聆点了接通，笑眯眯地看着镜头里郁言帅气的脸：“晚上好啊何公子，今天要对哪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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