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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便是堂下值守的卫兵也忍不住偷偷侧目,心说到底是打了胜仗,看把这些人乐得!

        说笑一阵,朱广贾诩都保证尽快还钱。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高顺突然冒出一句:“将军,末将有一事不解。”

        “哦,子严说来听听。”朱广赶紧道。旁人看在眼里,心说人家这才是一起长大的弟兄,将军每每与高中郎说话,那神情语气,都不是外人可比的。

        “田使君方才所言,称与袁术结盟百利而无一害。然而,这于袁术又有何益?”

        高顺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个问题其实朱广也琢磨了许久,但一直没弄懂他的真实意图。

        贾诩捋须一笑:“中郎,要想知道袁公路的打算,其实很不难。”

        “请先生赐教。”高顺诚恳道。

        “袁术虽是袁氏嫡子,但很明显,在袁隗去世以后袁氏便以袁绍为了。袁氏子弟及其门生故吏,都唯袁本初马是瞻。这对袁术来说是难以容忍的。而且,袁绍对袁术的态度如何,你从袁术至今还只是青州刺史便可一窥。因此,从袁氏内部,袁术已难得利。”

        高顺点了点头:“这便是他与袁绍决裂的因由。但,为何与我结盟?”

        “呵呵。”贾诩欣喜高顺,除其为人踏实可靠之外,还有就是这一点,不懂就问。“这就要从袁术现在的处境来看了。他所刺之青州,原本也算是富庶之地,主公应该清楚,昔年幽州可是一直要靠冀州青州补贴官用的。”

        朱广点头表示认同。

        “但青徐黄巾复起,尤其是陶谦将黄巾赶入青州之后,青州七郡可算是满目疮痍了。袁术扫平青州黄巾,尽得其众,虽说实力大为膨胀,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他养不起这么多人。而袁绍也不可能补贴他。本来,趁淳于琼进军河北之机夺取冀州应该是一很好的选择。但我不明白他为何错过了。”

        贾诩哪里知道,在袁绍兵河北之时,袁术却私自跑回了许都。这不得不说是袁术的一大失策。他以为自己能在中央立足,仿效从前何进何苗的故事,袁绍作大将军,他作骠骑将军。

        后来现,非但袁绍没有这个意思,袁氏的门生故吏们绝大多数也追随袁绍。等他负气离开许都回到青州,紧赶慢赶率军入冀时,朱广已然率军从幽州赶了回来。

        其实平阳之战当天,纵使纪灵率领的青州马军加入战团帮助淳于琼,也不太可能翻盘。毕竟袁术的主力还在斥丘。

        “既然图不了冀州,袁术就只能往南展。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后顾无忧,而与我结盟便可保证他后方稳定。短期之内,他也不必担心我们会败盟毁约,毕竟,公孙瓒和张飞燕这两个问题都还没有彻底解决。”

        高顺听罢,揖手致谢。

        朱广趁着兴头,问道:“那诸位猜一猜,袁术是会打兖州,还是攻徐州?”

        “刘岱所率之兖州军全数折在河北,袁术乘虚而入的可能性较大。”齐周道。

        田丰却摇起了头:“都尉难道忘了杨彪与袁氏的关系?”

        “袁术能与袁绍决裂,亲兄弟尚且如此,姐夫又算得什么?”齐周笑道。

        贾诩听出来他这话意有所指,平静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徐州有钱有粮,这正是袁术目下急需的。而且陶谦并非袁氏,进攻他,袁术要面临的风险就小得多。而且诚如田使君所言,陶谦一旦遇袭,他不可能向袁绍求救,只能指望河北。然而,袁术先与我结盟,便是断了他这念想。”

        田丰听到这里叹了一声:“陶祖恭先后追随皇甫车骑与张太尉用兵西凉,多有建树。刺史徐州以后,更驱黄巾,课农桑,也算是能臣了。可惜……”似乎陶谦在劫难逃了。

        旁人都以为他只是在叹息陶谦可惜,朱广却好仍感同身受一般怅然道:“是啊,黄巾一起,天下大乱,诸州莫不受其害。独陶谦善于经营,徐州俨然一方乐土。若袁术攻徐,兵锋所向,乐土也翻作修罗场。”

        田丰顿时诧异:“将军也知佛理?”

        当时,佛教传入中土不算太久,因上层喜好黄老之术,所以影响也不算太大。田丰学识渊博,有所接触在情理之中。然则出身边塞豪商之家,向以“豪侠”面目示人的朱广也了解佛教,就难免让人意外了。

        “略知一二。”朱广话语间有股淡淡的忧伤。说起来,他之所以穿越,还是因为去考证南少林遗址。

        田丰徐徐点头,一个知道佛理的主公,当不至于残暴。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贾诩对什么佛家慈悲没有兴趣,他更关心眼下的事情,遂道:“主公,既无异议,便尽快回复了袁公路。他麾下将士多是黄巾余党,在河北一日,便为祸一日。”

        前些天朱广去斥丘时,或许是袁术顾着他的面子,约束着部属,因此尚不见劫掠烧杀。不过,日子久了谁敢保证?遂应了下来。

        田丰想起一事:“将军,此番与袁术结盟,要尽快叫许都知道才好。”

        朱广略一思索:“战事已毕,用不了多久袁本初必有说法。我想寻个机会上表,荐袁术为前将军,青州牧,如何?”

        袁术现在本就控制着青州,所以当不当牧伯,他可以不在乎。但“前将军”分量不轻,如果有朱广表荐,想必他是欣赏接受。

        不管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里头几乎随处可见某人表推某人为某官,而且不少是跟“朝廷”对着干的,按理说,朝廷根本不可能同意。但这些人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装装样子,你同不同意这位置我也坐定了。

        这还算好的,至少肯装一下,还有些地方豪强根本不经过朝廷,直接就把某人推上太守乃至州牧的位置,完全无视汉室的存在。

        再者,朱袁两股势力联合,不可能向天下布公告说我两个结盟了,要共同对付袁绍。所以,由朱广上表举荐袁术,等于就是告诉袁绍,你弟弟以后跟我混了。

        商议完此事,朱广又和部属幕僚们研究了奖功罚过。

        这回北讨公孙,南破淳于,上上下下都为之付出巨大努力,也作出重大牺牲。为将者,赏罚分明这是最基本的。

        除赵云贾诩两个已经宣布的外,拟任命邹丹为常山太守,田丰为“典农校尉”兼冀州刺史,徐晃为左将军司马,录用丑为左将军掾。其他官职不变者,依其功劳给予物质奖励。原常山都尉杨奉予以免职,由假都尉鲜于银继任。

        这次战争期间,高顺劳苦功高,朱广原本是打算让他成为自己麾下一个出任将军职务的将领。但再三考虑之后,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因为高顺跟他的关系毕竟与其他所有人都不同,升任中郎将才没多久,再升将军,难免让人非议。

        再者,从政治影响上来说,虽然自己不鸟袁绍,但毕竟汉帝在他手里,朝廷在许都立着。普天之下也没有任何一方诸侯敢公开宣称说不承认汉室。

        你平时偷摸任命个太守校尉什么的也就罢了,将军到底是高级军职,还是慎重为好。“好了,先就这些。近来诸位都辛苦了,等寻个机会,人齐一些,不免俗地还是办一场庆功宴。到时,我再亲自向诸公致意。”众皆称善,而后告辞离去。贾诩要走时,被朱广叫住:“先生,高干的事,你多留心。我觉得他应该还在降军中。”

        二百七十一冰火两重天

        汉光熹三年,公元一九一年,四月。

        朱广袁术两大集团结为同盟,在邺城方面给出肯定答复之后,双方敲定了一些“细则”。那时候虽然不兴互派代表签定件,但这却实实在在是一份《青冀互不侵犯条约》。

        袁术在得知朱广打算找机会上表推荐为他前将军,青州牧时,果然是欣然接受。不两日便将军队撤离了河北地界,返回青州。

        战事结束,朱广奖功罚过,清点战果战损,救治伤员,收编降军自不在话下。

        四月中旬,许都。

        在强行将何太后迁离本宫,且天子刘辩明确表示拒绝接受亲政以后,袁绍的声威一时到达顶峰。朝里哪怕还有几个“反对派”,也无人再敢声。此时,唯一让袁骠骑忧心的,就是朱广了。

        淳于琼给他的最后一份军报,是称已在平阳城严阵以待,准备与朱广决战。除此之外,没有旁的话。

        当时许攸就从这份军报里读出不同寻常来,因为之前淳于将军的报告,大多信心满满,比如他曾称攻破邺城只在旦夕之间这类。但最后这一份军报,并没有支言片语涉及到对胜败前景的预料。

        袁绍当时不以为意。

        但,从四月中旬开始,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称王师已在河北战败,全军覆没,更有声称淳于将军战死者。随着谣言越传越凶,袁绍集团上上下下都坐不住了。一般来讲,带兵在外的将领无论胜败,都会一时间飞马向“中央”报告。

        淳于琼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无论是袁绍还是其追随者,都无法再将街头巷尾都在言论的话题视作谣言了。

        骠骑将军府

        许攸、审配、沮授等一班幕僚全都站着,只有袁绍高坐于上,双手撑着膝盖,眼睛一直盯着案桌上那方书满字的布帛,已然多时了。堂上的气氛十分诡异,很多时间没有任何声响。幕僚们间或交换一下眼色,也是转瞬分离。

        那是一份紧急报告,捉笔操刀的人,正是袁绍和袁术的姐夫,兖州牧杨彪。

        兖州毕竟与魏郡只一河之隔,战事结束以后,杨先便零星得到消息,心知不妙。但兹事体大,他不敢草率向许都报告,用尽一切办法多方求证,但一切迹象都显示,王师不仅战败,而且败得很惨。

        在战斗结束数日之后,从邺城方面有意放还河南的将士口中,杨彪得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闻讯之后大惊失色,不敢迟疑,立即上报许都行朝。

        现在,这份报告就摊在袁绍面前。从当日两军抵达战场的时间,以及双方的布置,到冀州军派骑兵佯攻,淳于琼暴露实力,再到伏兵被击溃,青州马军虽赶到却未投入战斗,桩桩件件,都记载明明白白。

        尤其强调了因朱广马军优势,部队溃散以后根本无法逃离,被一路掩杀,最后截停、分割、包围、投降,“全军覆没”。

        不过,这些消息显然出自下层军官乃至普通士卒之口,对青州马军未投入战斗的内情,他们并不清楚。

        良久,袁绍如触电一般,一把抓起军报猛然向下掷去。但那布帛何其轻薄?只轻飘飘地落在案前。袁骠骑以手拄额,撑在案桌上说不出话来。

        许攸跟他亲近,大着胆子上前捡起军报,展开细看。审配沮授等人急忙凑上前去。

        真个字字如刀啊!

        两万精兵,外加一万兖州军,竟全数折在了河北,自淳于琼以下,武官员没有一人逃回,甚至包括大司马的外甥……

        看罢之后,幕僚们心都凉了半截。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怪只怪淳于琼之前在报告中所表现出来的乐观迷惑了袁氏上下,哪怕是在得知朱广紧急驰援,赶回邺城之后,袁绍都还认为胜算较大。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怪不得他如遭重创,半晌缓不过这股劲来。

        许攸将那军报反复看了三遍,试图从中找寻出什么来。尽管这通篇看起来都荒唐,但尤其让他不解的是,青州马军明明已经赶到战场了,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投入战斗?他心头一震,便想明说,但看袁绍那模样跟重病一场差不多,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此人,谁也不难猜测袁本初的心情。

        说难听点,朱广当初在洛阳只是他麾下一个打手而已,就这么几年,这位游侠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度刷着军功资历,一跃成为名动天下的左将军督冀州事。而且这个年轻人不光有名气有外表,现在只怕谁也无法否认人家还是正正经经的实力派。

        过了好久,袁绍才抬起头来,眼睛都不想睁,沉声道:“说说,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说什么?

        许攸小心翼翼地将军报放还桌上,几经斟酌,方道:“主公,见此军报,事情必然假不了了。”

        “这还用你说?”

        “以幕下之见,怎么办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份军报里,疑点可不少。”

        听到这里,袁本初才睁开眼睛:“疑点?”又将军报抓起,仔细查看。只是他盛怒之下,心绪难平,哪里看得出来端倪?

        许攸神情凝重,点头道:“不错。先,从战斗经过看,朱军虽然后抵达战场,却处处占着先机。对方似乎对淳于将军的一切布置安排都了然于胸。最明显的,便是骑兵一佯攻,淳于将军的弩阵就暴露了。以及麻田中伏兵方出,朱广的骑兵就冲了过来。如果只是其中单独一件,我还能相信是朱广及其幕僚能料敌先机,但两件合在一处,这其中必有。”

        永远苦着一张脸的沮授忧心忡忡:“想是出了奸细。”

        袁绍一听,那脸比他还难看。

        “此其一。”许攸点点头,也认可沮授的推测。“其二,则尤其叫人费。”

        “何事?”

        “杨太中的军报中称,当时青州马军已经抵达战场,但直到淳于将军溃败也没有投入战斗。这才是主公应当重视的。”

        袁绍毛躁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不耐烦道:“你就直说。”

        “主公难道忘了本初之前是怎么离开的?”

        这袁绍倒还记得清楚,最后一次见本初是在那次宴会期间。开席前他来见自己,想作车骑将军,结果闹得很不愉快,就这么地,负气离开了许都。

        现在许子远旧事重提……突然,袁绍面色铁青!他已经明白许攸的意有所指了!难道,难道公路竟背叛我?转念一想,还不至于?虽说有些矛盾,可同为袁氏子弟,他怎么会?

        许攸见袁绍神情便知他心有疑虑,遂道:“主公,这已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事情很清楚,公路已经背叛了朝廷。他的部队之所以没有投入战斗,就是在观望胜败。”

        如果说淳于琼战败对袁本初来说是个打击,那么袁术简直是给了他一记窝心脚,肠子都快踹出来了。

        “主公……”

        “子远。”袁绍昂起头,面上的神情令人动容。“且让我静一静,想一想,想一想……”

        许攸一直跟袁氏走得近,对于这个大家族的内幕有一定了解。因此立时应下,并回头示意审配沮授二人暂且离开。

        三人还没出门槛,背后传来袁骠骑的声音:“稍后再与诸公相商。”意思是说,别走太远,我只是缓一缓。

        袁绍真有这么难过?答案是肯定的。在中国,不,无论古今中外,兄弟阋墙的事已经不能用屡见不鲜来形容,简直已经到狗血的地步了。从皇家到民间,兄弟为争大位,争家产,不惜手足相残,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甘。

        袁绍快四十的人了,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但是,这件事情让他不能接受的地方在于,袁术和他决裂没有关系,但怎么能在这时候?这当口?

        朱广是袁氏的敌人呐!

        从叔父与刘虞相争,再到咱们这一辈,已然是水火不容了。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兄长,但你总归是袁氏子弟?你眼睁睁看着朱广击败淳于琼而袖手旁观,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青州就挨着冀州,你觉得一旦朱广羽翼丰满,他会不打你主意?

        想到这些,袁绍直气得胸口痛。又念及淳于琼等人如今生死未卜,更是心急如焚。比起骨肉兄弟,部属反倒可靠得多。

        忽又想起外甥高干,袁绍几乎落泪。

        在袁氏兄弟姐妹中,庶出的袁绍跟两个人关系最好。一个是老好人,大堂兄袁遗,另一个就是高干的母亲。爱乌及乌,对高干这个外甥袁绍甚至可以说是视如己出。高元才的读书习武,当舅舅的他都是亲自指点的。本来这次让他追随淳于琼出兵河北,是想让外甥多些历练,可谁曾想……他母亲若来问,自己如何回答?

        一时间,诸般情绪涌上心头,直把个将近不惑之年的袁骠骑刺激得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深垂其头。

        然而,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是因为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良久,只听得袁绍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神情已恢复平静。

        许攸等三人被重新召回,在沮授审配还在隐隐担忧时,许攸已经现了小伙伴的变化,心里大石为之落地。

        “事情已然如此,无可奈何。现在要紧的事情有两件,其一,袁术这个问题要弄清楚,事关重大,大意不得;其二,此番进军河北之武,无一人归来,料想当不至于都战殁,得想办法营救才是。”

        许攸称善,又道:“朱广虽然一时得胜,但朝廷在河北毕竟广有耳目,等这阵风头过去,自然会有消息。”

        这本是中肯之言,却不料袁绍瞪他一眼:“还等?”

        许攸一怔,不等作甚?但他到底了解袁绍,思前想后,总算明白过来,本初这是在忧心高干啊。凡亲近袁氏之人都知道,袁本初极为疼爱外甥,本想让他去河北长见识,磨资历,谁料弄成这个结果。

        他清楚,审配却不清楚,还劝道:“朱子昂必然深恨主公兵,他但凡有所俘获,怕也只有两个下场。要么降,要么……”话到这里猛然瞥见许子远一个劲儿地朝自己使眼色。可他这个人也是一根直肠子,尽管心里有所狐疑,可硬生生地还是把那个“死”字说了出口。

        袁绍本来已平静的心情让他这话弄得波澜再起,看他一眼,心里很不痛快。

        沮授却道:“不会。”

        审配不识趣,还刨根问底:“为何?”

        “朱广能得刘伯安常识,且以其继承者自居,则行事作风难免要向其靠拢。而这位已故大将军威名遍布天下,仁义充塞四海,朱广岂能妄杀?”

        许攸听得哭笑不得,这两人简直是一路货,会不会说话?一个当着大司马的面尽说犯忌讳的话,一个还夸起刘虞来,你俩到底是哪边的?

        却不料,袁绍并无不悦,还点头道:“所言有理。”也不知是真钦佩刘虞,还是宁愿相信沮授的话。

        审配道:“这话未免牵强。”

        “还有一点,此番淳于将军进军河北,乃是以天子之师的名义。朱广纵使战胜,顾及影响,他也不会杀俘。所以,我倾向于认为,但凡只要没有战死,都有活命的机会。甚至于,只要主公能给他台阶,他将人送还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绍听前面时还觉惊喜,但听到最后一句心中顿时失落。

        他爱护高干,也重视淳于琼郭图等人,只要能将这些人营救回来,什么都好说。但唯独有一样,那就是决不能向朱广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妥协、退让、示弱。只因如今他代表的是天子,朝廷,倘若向朱广示弱,还如何号令天下?

        许攸想的也跟他一样,心说这一步可不能让。朝廷若是去向朱广说好话,那还成何体统?但舍此之外,还怎么救?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沮授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听说朱广麾下有一骑都尉,乃幽州广阳人,姓齐名周?”

        许攸不解其意:“你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提他干嘛?”

        “据说齐周是子干公的高足?”

        “那又怎样?”

        沮授仍旧不紧不慢:“卢子干该与朱广交情不浅?”

        袁绍会意:“不错,卢植向来欣赏朱广,数次出言维护他。你的意思是,请卢植出面?”

        沮授未及回答,许攸已大声道:“我想到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他若出面,十拿九稳!”

        转眼间,到五月。

        天下之纷扰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南北两军之战就不说了,关中韩遂马腾两大豪强打得不可开交,而曹操似乎一门心思观虎斗,袁绍几次知会让他调解弹压,他都置之不理。说实话,曹操也确实没有那个实力去弹压这两大西凉土豪。关中让董卓祸害得不轻,他埋头展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管这闲事?真要打得两败俱伤才好,还省他不少事情。

        韩马相争,尽管韩遂兵力明显占优,可马腾不是吃素的,三战三捷,屡屡以少胜多。韩遂步步后退,一路退到金城。不是金城郡,是该郡下的金城县,大致也就是后来的兰州市。

        马腾紧追不放,兵围金城。但一连猛攻七八日破城不得,此时,关中其他豪强已对马腾的行为颇为不满。你自作你的武威太守,韩约自作他的凉州刺史,有什么好争的?

        马腾收到风声,有心退兵。然此时,韩遂见其士气低落,便引众出城应战。马腾见他自己出来,大喜过望,自引铁骑六千余直冲敌阵。

        韩遂当然没有淳于琼那样规模的弩阵,但他手里却有一件秘密武器。

        马腾正率军猛冲,瞥见敌军也是精骑尽出,一将飞马于万众之前!虽然距离尚远看不清相貌,但那将胯下坐骑好生雄骏!通体赤红,直如一团火焰!奔跑时四蹄翻飞,几不沾地!

        赤免?

        董卓就是从西凉起的家,马腾早就听说他有一匹来自西域的宝马,名唤“赤兔”,日行千里,乃马中至宝。怎会在此人胯人?

        然而,一接战,他才现。这马背上的人,比赤兔更叫人诧异。那人身形极其高大,身被铁甲,手持大戟,手下就没有一合之敌!恍若天神下凡一般!这也就罢了,万人敌你还真能敌万人啊?

        可这勇将麾下的骑兵也着实剽悍,你想马家军就是以骑兵见长,可那赤兔战将的部队一连打了七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

        后来的两宋之际的女真骑兵曾经有句豪言,叫作“不打一百合,何以谓马军”。但他们也就欺负欺负北宋南宋,骑兵之间的战斗永远不可能打到一百回合,有个十几回合已算是惨烈了。

        马腾一时犯了怵,韩遂麾下的战将他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断断没有一人有这般手段!打到十合,马腾已无心恋战了,压阵的韩遂看了出来,全军突击!马家军在此前的攻城中已经锐气尽失,如今出战不利,士气低落,怎么顶得住?溃败之际,那骑赤兔的战将引军急追马腾不放。差点“割须弃袍”的戏码就要在金城提前上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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