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茶会×萨次的分析×酒
艾茵丝跟着门淇踏上金属阶梯，来到了还未探索过的飞行船二层。
按一般飞行船的结构，这一层主要设置有供乘客休息的客房与接待贵宾用的vip室。
奇犽和小杰不会有事吧？
尼特罗爷爷玩性大发的时候可是非常坏心眼的，希望他们别被欺负得太惨……
脚踩在二层走廊柔软的地毯上，艾茵丝的思绪却依然停留在刚分开的两位同伴身上。
“不用担心那俩小子，尼特罗会长他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打发时间。”
走在前面的门淇就算不回头，也能从身后女孩的步伐听出她还有所顾虑。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这边，只是陪我们喝喝茶聊个天。”
门淇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朝艾茵丝单眼一眨，倒是有几分她的年纪该有的俏皮，是作为考官的她未表现出的一面。
“到了哦。”她推开身后写有“贵宾休息室”的门，站在门边让艾茵丝先进屋。
完全不给逃跑的余地啊。
艾茵丝面对门淇那不容拒绝的笑容，只得乖乖走进屋内。
贵宾休息室的中央摆放了一张雕刻有精美花纹的长型茶几，长边的一侧摆着一张双人沙发，短边两侧也各放置了一张单人沙发。
第一轮测试的考官萨次正手捧一本简装书坐在正对门的单人沙发上。
和门淇一起担任第二轮考官的卜哈剌则一人占了大半张双人沙发，正吃着水果。
“门淇，你怎么把考生带到这里了？不是去找会长吗？”萨次放下书，饶有兴趣地看向刚进门的艾茵丝。
“会长他找到了中意的‘玩具’，现在应该正玩得开心呢。”门淇回答完，艾茵丝便听到了身后的关门声。
随即门淇的手又揽上她的肩膀，把她往屋子里带，对萨次补充道：“我可是获得了会长的许可才带她来的。”
听到会长的许可，明白门淇性格的萨次便不好再多言，只能放任门淇推着399号考生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旁。
399号很有礼貌地向萨次与卜哈剌行了个礼，萨次自然也有绅士风度的回了礼。
“不要这么拘谨嘛，刚才会长不是说了？现在不用把我们当考官。”
门淇将艾茵丝按到沙发上，又走到房间角落的收纳柜前，从里面拿出四个透明杯碟。
艾茵丝见门淇真的是在准备茶水，又看向面前的萨次与卜哈剌，他们在艾茵丝进门后就已经停下了看书和吃水果的动作，也正看向她。
“不好意思，萨次先生、卜哈剌先生。我在这里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吧？”
“哪的话，是门淇强制把你带来的，应该由我们道歉才对。另外门淇也说了，不用那么拘谨。”萨次依旧表情变化甚微，但此时的语气相比考试时多了几分随和。
“被叫先生什么的，我倒有些不习惯。”卜哈剌摸着头，露出有些憨厚的笑容。
“我把话说在前面，要是你敢在称呼我的时候加上‘小姐’之类的称谓，我可是会揍扁你哦！”门淇忙着手头的活还不忘加入对话。
“门淇，说话客气点，别又吓到她。”卜哈剌皱着眉头对门淇说。
“没关系，谢谢各位的话让我放松了一些。”面前三人尽力展现的友善态度确实让艾茵丝卸掉些戒备。
她调整了下坐姿，能感觉出沙发的质地很好，适度的弹性和舒适的触感让艾茵丝紧绷的身体稍微松弛了点。
萨次和卜哈剌见眼前的女孩确实放松了下来，才安心开始与她对话。
“399号，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你那么礼貌的称呼我们，我们却用号码称呼你，未免太过失礼。”萨次在第一轮考试时听背后三个孩子的对话已经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但通过自我介绍可以适当缓解距离感，顺便也让另两位考官了解女孩，还是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您言重了，我叫艾茵丝。”
“艾茵丝啊，真不好意思，门淇也是太过无聊想找会长回来聊天，结果不小心把你卷进来了。”卜哈剌好心替门淇解释了她的动机。
“喂喂，明明你们也是觉得无聊才同意我出去找人的，不要把自己撇干净！”门淇已经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
“让你带会长来和带考生来是一回事吗？”
“要你管？人都在这里了！“门淇边和卜哈剌斗着嘴，边把一个漂浮着绿色茶叶的透明茶杯放到艾茵丝面前的茶几上。
“来，艾茵丝，小心点烫。”
艾茵丝闻到杯中飘出熟悉的芬芳茶香。
她观察着在水中沉浮的绿叶，抬头问门淇：“这是‘龙井茶’吗？”
“想不到你这年纪居然还对茶叶品种有研究。你们看，我就说399号很不错吧？”
门淇挨个把茶杯摆放到茶几上后，挤在双人沙发的卜哈剌身旁坐了下来，听女孩此言立刻面露惊喜。
“有研究什么的不敢当。”艾茵丝端起茶杯，搜寻着记忆回道，“只是以前在一个东方大国旅行时，有位慈祥的老人招待我和师傅喝过这种茶，因为很好喝所以印象深刻。”
可能是回忆中的温馨让她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带有温度的微笑。
“你的阅历相当丰富，难怪会知道寿司的做法，那道料理我都未有耳闻。”萨次也端详起面前这杯听过名字却未品过的茶。
“所以我就说，她是我决定无人合格的时候唯一觉得遗憾的考生。”门淇喝了口茶说。
“那你还不是没让人家过关？”
“卜哈剌你很吵啊！”
萨次无视了两人的斗嘴，他注意到从聊起寿司话题时，眼前女孩身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压抑情绪，但很快又被隐藏了起来。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自己的确没有资格通过门淇的测试。”
“因为我只是保守地去还原记忆中的料理，并没能像门淇所说，拥有向未知事物发起挑战的勇气……”
艾茵丝平淡的阐述倒让门淇和卜哈剌面面相觑。
门淇也没有料到居然还有考生在认真思考自己情绪化的评判。察觉到卜哈剌投来的责备目光，也为了弥补之前的失职行为，她轻咳一声，安慰道：“你只是根据当时的信息做出了理性的判断，丰富的阅历知识也是组成猎人实力的重要部分，是我没有把控好评判的标准。”
卜哈剌好意为门淇补充：“而且喜欢挑战未知事物并不一定就代表有勇气，有些人只是纯粹追求那种生死一线的快感，满足自身异常的欲望。”
面前的女孩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两位说的是。”
门淇认为女孩是接受了他们的说法，为了赶紧跳过自己的黑历史，主动转换话题开始聊起她最喜欢的美食料理。
现场的气氛这才终于有了几分茶会的样子。
而保持围观姿态的萨次，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女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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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他真的是个老头吗？还是个假冒的？
奇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眼前的尼特罗连续对付他和小杰两个人却连汗都没出。就见他单手拿球，又一次轻轻松松得躲闪过小杰迅捷的攻击。
自己也从一开始就用上了肢曲，却完全被那个老人给看穿了。
艾茵丝被门淇带走后，他和小杰就被尼特罗叫住，说要陪他玩什么抢球游戏。
虽然小杰跃跃欲试，但他可没兴趣陪这种老头玩。
结果这老头不仅说抢到了球就送猎人资格，居然还开出那种条件……
『那边的白发小子，如果你抢到了球，我就告诉你一些那女孩的秘密，想知道吗？』
我才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取那家伙的信息！
奇犽愤愤地瞪着尼特罗，这老头随意透露考生信息算不算滥用职权？
而尼特罗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个跳闪躲过小杰的扑球，故意用嘲讽的语气对两人说：“这样玩永远没结果，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
奇犽参与这场游戏，只是想给这个不断刺激他愤怒点的恶劣老人一些还击。
他脱掉了浅紫色的v领外衣，挽起绛紫色长袖衫的袖子，重新加入战局。
此时，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午夜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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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身旁是已经喝高了的门淇与卜哈剌在互相拼酒，对面沙发上的萨次则独自品着清酒看书，也不对身边的两人加以制止。
艾茵丝手捧一杯果汁，脸上的淡然神情并不能掩盖内心的动摇。
起初，还只是品尝门淇带来的各种名贵茶叶，听他们聊各自的有趣经历，算是度过了一段和谐轻松的茶话会时间。
直到一个小时前……
门淇突然从柜子里翻出不知道是谁藏在里面的名酒，房间的氛围陡然一变，就成了眼前这般诡异的景象。
艾茵丝看了眼墙上快指向深夜2点的时钟，正思考该如何从此地撤退。
只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门淇已经打着酒嗝坐到了她所在沙发的扶手上，一把揽住她。
门淇的体重压在艾茵丝肩上，令她动弹不得。
“小艾茵丝一个人不喝酒也太无聊了，来！尝尝这上好的‘生命之水’！”
潜意识中不能对考官动粗的片刻犹豫让艾茵丝错过了躲避的时机，门淇手中的小酒杯已经凑到她嘴边，将杯中的液体强行倒进了她的嘴里。
一股烈焰瞬间从口腔流过喉咙，再一路烧到胃里。
强烈的灼烧感和辛辣的酒精味道把艾茵丝呛得咳嗽了起来。
因酒精作用、比平时反应慢了半拍的萨次与卜哈剌此刻也反应过来大事不好。
门淇手中拿的可是酒精度数达96度的世界最烈酒！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喝呢？
萨次赶紧对卜哈剌使了个眼色。
卜哈剌被惊得酒也醒了一半，立刻意会了萨次的意思，站起身把门淇从艾茵丝的身上拉起来，利用体型优势牢牢制住门淇，以免她再做出过激行为。
趁着卜哈剌控制住门淇的短暂时机，萨次赶紧把还未止住咳嗽的艾茵丝扶起来，带到了贵宾室的门外。
“你还好吧？需不需要送你去休息的地方？”
听出萨次明显带上歉意的语气，因为呼吸到屋外空气，艾茵丝感觉喉咙舒适了些，连忙摆手回道：“不劳费心。”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萨次也清楚眼前的女孩是那种不会轻易向不熟悉的人寻求帮助的类型。看她意识还算清醒，只好默许她独自离开。
目送女孩走下楼梯，萨次在脑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分析。
若非原本的性格使然，女孩在这个年纪就习惯于隐藏情绪，多是出于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自我防御。
想必曾经有过一段不太好的经历，且长期处于缺乏安全感的状态。
萨次想起之前考试中与女孩同行的几人，尤其是那时与她交谈甚欢的99号。
只希望与同伴的邂逅能成为改变女孩的某种契机吧。
不过，眼下比起关心素昧平生的考生，还有更伤脑筋的事情在等着他。
关上门，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萨次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向会长交代。
喉咙和胃里都好像有火在持续燃烧。
眼前的景物似乎渐渐变得扭曲。
明明踩在金属的楼梯上却好像踩在柔软的棉花上一样。
艾茵丝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脑子里好像堵着一团东西令她无法思考。
感知力的不断下降让她无法对周边环境做出正确的判断。
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
这下真如奇犽所说要变路痴了。
想到这里，她轻笑了一下。
好奇怪啊。
为什么要笑呢？
明明身体像发烧了一样难受，却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
现在，好想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艾茵丝站在走廊的分叉路口，她闻到有一个方向传来了腥臭的、血的味道。
但此刻的她却觉得这股味道并没有那么难闻。
找不到前进方向的身体开始擅自朝血味传来的地方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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