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6章
“我做错了什么吗？”又一次被老管家微妙的无视剥削掉理应得到的小甜饼供应，被迫早起一个清晨连续接待了两个绿色的朋友后，布鲁斯表示自己十分无辜并试探性伸出猫爪。
“您怎么会错呢。”
“只是人老年纪大了，还是希望家里子孙和睦，有更多和孙子相处的时间。”
布鲁斯表示自己很冤枉，他用眼神控诉管家的偏心，连提姆在一天中喝了超量的超浓压缩咖啡后，都只是被说了两句还能得到自己那份甜点。
芭芭拉默默移开了视线，将自己无声的笑隐藏起来。
但是没有瞒过蝙蝠侠的眼睛，尤其在脑海中还有另外一个女声毫不掩饰的“嗤嗤”笑，就在他允许她叫他布鲁斯后，“系统”开始肆无忌惮，除了音调确实还是变化不大，根本听不出来原本的专业素养，或许是时候找一找哪里有正义的魔法师了。
布鲁斯这么想着气鼓鼓上了私人飞机飞往堪萨斯，约好了今天帮克拉克搬家。
果然“系统”立马没了声息。
“咳，嗯，韦恩先生，请不要质疑系统的专业性，系统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欧忒妮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连外星人都有了，那有拿着小木棍儿的巫师可能性极大，如果布鲁斯真的找来一个巫师、魔法师什么的一搜查，“啪”，把她和许愿石揪出来了随便塞到哪个犄角旮旯一两百年……
不能再往下想了。
但思想工作还是可以继续做做，总不能白担了一个陪聊系统的名声，正好在看着一家子等了杰森一个来月后也没剩什么新鲜的话题，在几次（单方面）愉快的开（聊）启（死）多种话题后，欧忒妮抹了把开（心）心（酸）的眼泪。
怪不得许愿石跑得那么快，它是不是有经验！
“事实上您同样希望迪克之后会长期与您共同居住，为什么？”
“韦恩先生”和“迪克”哈。
“他的精神不稳定，之前也存在再次利爪化的迹象，需要被监视观察。”
“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您知道您可以随时向系统许愿将他终生绑在您身边，他逃不出离您三尺远，或许您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甚至危及不到您所拥有的庞大的资产。”
“所以这是您唯一的理由吗？”
“……”
他犹豫了！他犹豫了！
好的，顺着这个能聊下去！
弹幕又开始大量、飞快刷过。
“您知道系统是可以知道您最真实的心声的，对吧？即使一直扰乱自己的头脑，您最真实的想法也还是混杂其中。”
代表心声的弹幕“啪”的全都消失了。
“哦，清空头脑也一样，下意识回复问题是您潜意识的反应，您无法避免。”
“系统并不能和除了您只外的人交流，只是帮助您捋清思路，所以您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布鲁斯揉着额头挤按太阳穴，并不想让“系统”掺和家里的事，又挨不住“系统”天天360度念叨，更何况这个“系统”绝对和迪克有关系。
“无论您不愿意承认，您的想法中更大的一部分只是想和失去过的孩子补上错过的时光，您只是不想忍受或许会在哪一天再次失去他们这种想法。”
“……”
欧忒妮想起当年在各个任务目标豪宅里给杰森挑书时扫视过的《人性的弱点》和《如何做好父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了个赞。
哎，咱没体验过但咱理论刚刚的，可以照本宣科。
“这是源于您对于您孩子们的关心与爱对吗。”
“那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迪克想要离开呢？”
“……”
“具系统所知，迪克·格雷森对家人的热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什么迫使他宁愿远离家人？”
布鲁斯不情愿的回答：“束缚、管制。迪克在当罗宾的时候就因为私自行动跟我吵过架，甚至好几次离家出走。”
“那您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
“罗宾必须要听从蝙蝠侠的指挥。”
“您需要的是罗宾成为听话的好士兵？”
“蝙蝠侠，是的。”
“为什么呢？”
“这样就不会打乱蝙蝠侠的计划，发挥最大的威力，更快更好的抓捕罪犯。”
“只有这些？”
“受到伤害的人更少……”
“罗宾受伤的概率更小……”
“但一开始蝙蝠侠确实认为罗宾是搭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蝙蝠侠的思维发生了转变？”
“罗宾开始受伤，各种严重的伤，那几乎害死罗宾。”
“甚至已经害死了罗宾。”
“所以蝙蝠侠希望罗宾乖乖听从指挥的原因是什么？”
“”
“或许您直接说出来最终原因效果会好很多。”
“那蝙蝠侠怎么看待迪克的呢？”
“蝙蝠侠可以成全他想要为自己父母报仇的想法。”
“蝙蝠侠在直面凶手的迪克身上看到了曾经小巷里的自己？”
“是”
“布鲁斯·韦恩呢？”
“他不重要。”布鲁斯的大脑飞速旋转，随意应付着女声。
“对于谁来说布鲁斯·韦恩不重要？对您自己还是对所有人？”
“”
“您可以决定布鲁斯·韦恩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地位与重要性吗？”
“我可不我”
“布鲁斯·韦恩觉得迪克是什么？”
“孩子一个与他经历相似的孩子”
“只是这样？”
欧忒妮被磨到丧失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三个小时八句话，按这个速度可能到了堪萨斯都聊不到核心上。
“迪克，迪克让我相信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父亲。”
欧忒妮眼睛亮死来，诶，有门，虽然这个“合格的”有待考证，但总算能把“蝙蝠侠与罗宾”和“布鲁斯与迪克”分开来看了。
诶，我是不是助长了他的精分？
“所以您会把迪克和罗宾分开看吗？就像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一个人的两面。”
“没有布鲁斯·韦恩，他只是蝙蝠侠的对外伪装。”
“那迪克认为的‘合格的’父亲是谁呢？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曾经跟您发生多次吵架时正直迪克的青春期，您的孩子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渴望独立自主，渴望得到父母和身边人的认可与尊重，同样也会导致和父母产生矛盾，具体您可以回忆一下您曾经在青春期的光辉历史。”
“直观的表达爱意和放松明面上的监管可以缓解这一时间段频发的冲突。”说到这里欧忒妮忍不住翘了翘小辫子：“当然也有人证实了适当的表达崇拜可以拉进与青春期男孩的距离。”
“你就是这么认识迪克的？”
欧忒妮一捂嘴，说多了：“那不重要”
“哦？”
“重要的是，您有没有想过现在的迪克可能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家了？违背了您制定的准则、您收养了新的孩子，他找不准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而您在已经不需要他的帮助时依旧不放他走，让他坚信您把他留在家里只是因为您不信任他的自控能力甚至他本身。”
“不不”
“不可能？”
布鲁斯喃喃：“可他是迪克”
“您知道猫头鹰法庭怎样制作一只利爪吗？”
“你知道？还是你参与过？”
欧忒妮看着这个时刻不忘套话的蝙蝠侠翻了个白眼，心累的同时准备彻底摆烂：“如果您真的希望孩子回到自己的身边，您就不能只做蝙蝠侠。对于您的家人来说，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同样重要。”
“”
“啪啪啪！”
从欧忒妮身后传来了掌声，她回头看，就见许愿石倚在门框上，她摁下红键：“你怎么过来了？”
“说的不错，我就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得到下一块愿望宝石。你说你，布鲁斯·韦恩想要他儿子在家呆着，你就顺着他让他许个愿呗，你不愿意说谎话诱导总行吧，干嘛还要费劲巴拉的去做什么解决家庭矛盾的心理辅导。”
欧忒妮据理力争：“我不愿意说谎是我不想这些奋斗的人被别人在背后捅刀子，诱导和说谎有什么区别！而且迪克值得最好的，说什么我也要把老蝙蝠的思想转过来，还迪克一个温馨有□□。”
许愿石露出死鱼眼，漫不经心的说：“那你加油呗。但按你的标准估计迪克·格雷森人都没了你还不能凑够许愿的宝石。哦，忘了，在那之前可能布鲁斯·韦恩没许愿就死了，咱俩就不知道要到哪去。”
欧忒妮一下子泄了气：“布鲁斯身边就这么几个人，提姆的许愿被发现后口风都很紧，而湖边小屋连个邻居都没有，基本上没有啥许愿机会，要不你升升级，让我能听到别人心里的愿望，然后实现？”
许愿石内心开始挣扎起来，觉得她说的对啊，但是，“明明是你……”它用尖锐的声音嘲讽，生生咽下去了后半句话，“让我再想想。”说罢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所以能够实现愿望的权限许愿石并没有完全交给自己，欧忒妮看着许愿石离开的身影猜想，那规则呢？
“当当当！”小屋回荡起敲击玻璃的声音，欧忒妮随着布鲁斯的视角转向窗外，超人灿烂的笑脸替代了天空，他飘远了点指了指下方示意布鲁斯停止飞机的驱动，他可以把飞机停到合适的地方。
布鲁斯无情的笔画一个“no”的口型，在克拉克没有完全掌握生物立场之前他还不想给自家飞机装饰一对超人的手掌印。
远远地下了飞机，布鲁斯从后舱里取出车，拉着克拉克开往肯特农场。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带你飞过去的吧？”
布鲁斯面无表情拍了拍克拉克的胸脯，作为身负多套马甲的前辈恨铁不成钢：“遮一遮你超人的身份吧，帮你搬家的不乏外乡人你怎么解释半分钟里在空旷的乡间步行领来一个千米开外的人？闪现吗？”
“我以为克拉克·肯特能够死而复生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顺手之劳，帮我儿子复活身份的时候顺便把你也编了进去，你知道，哥谭的邪恶实验什么的。”
“儿子？”
布鲁斯在玉米地前停好车：“啊，刚找回来，”老父亲露出骄傲的神色，“俩，马上就是四个了。”
淳朴的小镇人目瞪口呆：你们城里人都玩这么大的吗？不仅死去多年还能复生，连收养都要凑双数？
他下了车戚戚凑到玛莎和露易丝跟前小声介绍了哥谭首富，玛莎露出疑惑的神色，倒是捧着婴儿篮的露易丝大概是确认了什么回头对布鲁斯点头笑笑，给未婚夫的脸颊上印了一个轻柔的吻示意他去接待布鲁斯，不用看着他们搬家具。
克拉克雀跃的看着失而复得的一幕，笑着走向站在货车边的布鲁斯：“谢谢你做的这一切。”
布鲁斯也在注视着一家三口这温馨的仿若重换新生的场景，他之前怎么会认为超人是个威胁？明明这个男人生活于人世间，与人类的联系比他甚密。
克拉克没有听清布鲁斯的回答，他被布鲁斯私人飞机上的响动吸引了过去——一个男孩，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孩子，身体构造有些奇怪，偷偷从飞机后舱的箱子里爬了出来，打开机舱左顾右盼躲进玉米地里。
“呃，布鲁斯？你带其他客人来了吗？”
“什么？”
男孩似乎感应到有谁在看着他，向克拉克的方向比了一个嘘声。
克拉克大脑飞快旋转，男孩的脸和一个多月前使得韦恩家气氛迷惑的孩子的脸对上了。
“不，没什么。你是怎么把房子从银行赎回来的？”
“我把整个银行都买下来了。”
哇哦，辛辛苦苦的底层人民震撼的看向财大气粗的亿万富翁。
“对了，恭喜了。”布鲁斯暗指露易丝手上的钻戒和拎着的摇篮。
克拉克略微羞涩：“你发现啦！本来我和露易丝准备先办婚礼，但是露易丝说现在正好是超级英雄团体最好的宣传时间，所以婚礼延后了。”
“嗯，布鲁斯，”他有些郑重其事，眼神游移了一下，又马上坚定起来“我想，嗯，能请你做我孩子的教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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