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顾铭陪练
童乐兮靠在椅子上，气得脸都红了。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就有这种人？
他是有钱花不出去还是怎么的？脸皮比城墙都厚，一而再的拒绝还缠着她不放？
有在她身上花功夫的时间，不如多挖点矿。钱花不完，就全捐出去做贡献好了。
简直就一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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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草，谁骂他？他心里腹诽。
看着对话框里的红色感叹号，他精神刚好一点，现在又蔫下去。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就是想不通到底哪里做错了。
周睿跟他说，女孩子要是生气了，送个礼物哄哄就好了。
他给她放了场烟花，怎么反倒更生气了？
虽然烟花是虚拟的，但至少环保啊。要是她喜欢，只要给他个机会，现实生活中放一场，不，放多少场都没问题。
这时候，高攀买来了馄饨，敲门进来。
“老大，馄饨来了，赶紧趁热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铭不动，仍旧把脸埋在枕头里。
高攀试着又喊了一声，“老大？”
顾铭还是没反应。
高攀察觉不对，从门口走进来，瞧见顾铭把脸埋在枕头里，要死不活的样子，将馄饨放在床头柜上，手足无措，“老大，你该不会，哭了吧！”
顾铭：“？？？”
他将脸转过来，从床上坐起，眼皮耷拉着，神色疲惫，眼神却是吓人，瞪着高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他重感冒，说话本就带着鼻音。
高攀却不以为然，殷勤的坐到床边，拍着他的背，“老大，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句话是对外人说的，咱们是自己人，你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顾铭：“”
顾铭这个小助理，思想简单，思维清奇。
顾铭当初招他的时候就只考虑到他单纯、力气大、任劳任怨。虽然有时候一两句话能堵得人背过气去，顾铭也从未与他计较。
但这次就不同了。
顾铭吃着这碗越吃越难吃的馄饨，心里那叫一个堵啊。
他实在是吃不下了，把脸从碗里抬起来，问：“不是，我为什么要哭啊？”
高攀答得理所当然，“难道你不是失恋了？”
顾铭：“！！！”
高攀喋喋不休，“上次在片场，你说一州哥喜欢一女生，然后加了那女生微信，人家不搭理他，还把他给删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不是一州哥，而是你了。你看啊，一州哥那性子，多讨人喜欢啊，怎么会有女生舍得把他删了，就只有”高攀抬眼，偷偷打量已经黑脸的顾铭。
顾铭觉得一口血到了嗓子眼，却不死心，非得问个明白：“就只有什么？”
高攀也是个不怕摸老虎屁股的人，：“你。”
“我什么？”
高攀：“就只有女生把你给删了啊。”
顾铭捏了捏拳，努力不跟高攀计较，但这口气太难咽了，他咬着牙，“出去。”
“什么？”高攀没听清。
顾铭彻底翻了脸，“我说出去！”
高攀：“哦。”
他走到门口，还是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跟顾铭说，不然对不起他给他发的工资，
毕竟顾铭出手很阔绰，在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员工。
“老大，其实你不差，真的，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但跟一州哥相比，输就输在脾气。你要是脾气稍微好一点，真的，就好上那么一点点，绝对甩一州哥十万八千里”
“出去！”顾铭一个字不想听。
他脾气坏？
他比贺一州差？
高攀没长眼睛吧？
在卧室门外偷听的的周睿憋笑憋得快把牙咬碎。
他朝懵圈的高攀竖起大拇指。这小子，头真铁。
不过，顾铭女人缘不差，哪怕是跟贺一州相比。
他的粉丝当中，女粉占了半壁江山。随便出席一个活动，女粉丝能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造成交通瘫痪；就连平常上街购个物，异性回头率不说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童乐兮是个例外？
大概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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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乐兮被网友小明气得失去开直播的欲望。
不过，气一气，那种无助的彷徨和失落感也烟消云散。
室友们都在睡觉，寝室里静悄悄的，她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也爬上床睡觉。
躺了半小时不到，童乐兮正在半睡半醒间徘徊，手机震动起来。
她手机放在床下的桌子上，太远了，不想接，可手机震了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她只好下床去。
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她一定要把打电话的人臭骂一顿，童乐兮想。
可一看到来电显示是郭老师，她的气焰瞬间消散，捏了把温顺的嗓音，接起电话，“喂，郭老师。”
“乐兮，这时候打电话没影响到你吧？”郭珍如问。
“没有，”童乐兮睁眼说瞎话，“郭老师有什么事吗？”
“哦，是有点事，不过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现在来办公室一趟吧。”
“好，我马上来。”
童乐兮还穿着上午试戏时那件异域风情的刺绣裙子，头发卷曲凌乱，妆容也是病态的白。
她怕吓着郭珍如，赶紧换了衣服，涂上淡淡的口红。
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童乐兮怕郭珍如等久了，一路跑着去的。
到了办公室她喘着粗气。
郭珍如听见敲门声，从电脑后抬起头，看见她起伏的胸膛，问：“跑着来的？”
童乐兮：“嗯。”
“其实不用着急，”郭珍如冲她招招手，“进来坐。”
郭珍如给童乐兮倒了杯水，在她旁边坐下，“知道老师找你什么事吗？”
童乐兮摇头。郭珍如能找她的事，实在太多了。
“上午你去何导那试戏了？”郭珍如微笑着。
童乐兮：“嗯。”
“感觉怎么样？”
乐兮眼眸微垂，实话实说，“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希望应该很渺小。”
“确实，竞争力很大，好的项目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
“我知道的老师，我没事，你也不用安慰我。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我不会因此气馁或者放弃，落选恰恰证明我还不够优秀，我会更加努力的。”
郭珍如抿唇笑了，侧身坐着打量她，“乐兮，我没有安慰你。可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会落选？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
因为投资人多，各方“爸爸”都在给导演施加压力，还有圈子里的前辈，面子也不可能不卖。
但童乐兮没说话。这些原因不好直接挑明，郭珍如应该都能想到。
“乐兮，你可是我郭珍如的学生啊。”
郭珍如把手机拿过来，翻出她和何文东的聊天记录：
何文东：「定了，女一，童乐兮。」
郭珍如：「那我现在告诉她？」
何文东：「还有培训的事，你也多费心。」
郭珍如：「你放心。」
童乐兮接过手机反复看，确定自己没看错，还是不敢相信，问：“老师，这这什么意思啊？”
从小到大，童乐兮买饮料从来没中过“再来一瓶”，她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让何导相中她？
郭珍如看着又哭又笑又紧张的童乐兮实在有趣，摸了摸她的头，“傻姑娘，还能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
童乐兮：“真的是我吗？何导确定是我了？”这种感觉像彩票中了一个亿，砸得她晕晕乎乎。
郭珍如笑了，“我这微信好友加的，还能是个假的何文东不成？”
“这样，你要是不相信，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下。”
郭珍如拨了何文东的电话，开通免提。
何文东那边秒接。
“老何，耽误你几分钟，乐兮在我旁边，女一的事，这孩子不敢相信，你给她亲自说？”
童乐兮出声：“何导，我是乐兮。”
何文东笑了，“丫头，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宋惜就是你的，三天过后来我公司，拍定妆照，顺便把合同签了，其余的事，你郭老师会跟你细说。”
童乐兮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喜上眉梢，“我一定准时来。”
“嗯，好。”何文东准备挂电话，又想起什么，“对了，这天气忽冷忽热的，你别贪凉，要是生病了，拍照状态就不好了。顾铭那小子就是不听话，要风度不要温度，病成那样还不肯去医院，要是拍定妆照状态不好，有他好果子吃。你也是，知道吗？”
童乐兮：“知道了。”
“好了，挂了。”何文东说。
“现在终于肯相信了？”郭珍如说。
童乐兮点点头。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让人脑子发晕。
“不过，高兴归高兴，还是要用平常心对待。签约只是个开始，开机之后还有很多难题要面对。你没正式面对过镜头，算是个新人，所以要花更多功夫。”郭珍如说。
童乐兮态度诚恳，“我知道，郭老师。”
“开机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边我和何导商量了一下，这段时间需要对你进行单独的培训，主要是针对宋惜这个角色。何导的电影，要求一向严苛，培训会苦一点，能接受吗？”
“能。”童乐兮肯定的回答。如果不能吃苦，她当初就不会选这一行了。
“会开车吗？”
郭珍如突然转了话题，童乐兮反应了两秒钟，如实答：“拿驾照一年多了，平常开得少怎么了？”
“这部戏的景有三分之一是盘山公路，你也知道，男女主相遇的契机就是因为追尾，女主因为生病，行为比较偏激，所以角色对车技要求高一点，”郭珍如分析，“不过，也不要紧，有驾照就不错了，这段时间咱们抓紧练练车。”
“诶，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郭珍如说着，拿起手机，在微信联系人里查找，“顾铭之前玩过赛车，还在比赛上拿过奖。他胆大心细，多少教练的技术都不如他。这样，乐兮，你找顾铭，让他陪你练车。”
“啊？”童乐兮感觉自己在坐云霄飞车，“顾老师能答应吗？他工作应该挺忙的吧？”
“忙也得抽时间，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了。”郭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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