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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倾心一刻


离开万魔谷回到魔宫后,银孤整日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也许是损耗太严重,这一回休养了好些时日。

        那日对峙之后,青冥没再找过她。伏云也不再试探,许是暗中谋划起别的主意。

        只是夜间临睡前,总有小厮来送汤药,说是主人安排的,送药给魔尊疗伤,顺便安眠养神。至于主人是谁,银孤没问,小厮也没说。

        起初她并不想喝药,觉得是没用的东西,有一天拒绝烦了,浅浅抿了一小口,结果那天夜里竟然顺利入眠。自那以后,她对汤药不再拒绝。

        连续十余日后,她已习惯按点喝药,按点入睡,青冥和伏云也不再向她灌输“励精图治”之类的想法。没人管她,她落得自由,以为这种平常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但这幻想却很快被打破。

        六月中旬一个晚上,银孤习惯性喝完安神汤药,躺在床上却迟迟睡不着。内心生出一股莫名的躁动,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情绪在心里来回荡漾。起初她以为是魔灵的动静,蜷缩在床角拼命克制了,却丝毫不起作用。

        她口渴,想喝水,房间里没有,想开门去寻。甫一开门,撞见那送药小厮还在门外,急躁地吩咐他:“你——你帮我——”

        她想叫小厮帮忙取点水来,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打断:“魔尊要我帮你,帮你做什么?”

        “水——你取点水——”她出了许多汗,口舌干燥。

        “不用水,我给你更好的。”小厮看起来斯文柔弱,平日里也规规矩矩,这会儿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直接双手按在银孤肩上,硬生生将她推回了房间。

        “放肆,你做什么?”银孤全身乏力,想厉声训斥,一出口声音却软绵绵的,“青冥在哪?他平时没教过你规矩吗?”

        “二公子今日不在,平时也没教过什么规矩。”小厮还掐着银孤肩膀,斜眼望见药碗里还剩小半碗汤水,腾出一只手端来,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魔尊以为这倾心散滋味如何?”

        “倾心散是什么东西?”银孤面色发红,眼神逐渐迷离,心中那股奇怪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

        “你说呢?自然能是让你睡个好觉的东西。”小厮伸手去摸她的脸,她扭头躲避,却被强硬地扳回来。粗糙的手挨到脸上,染出一片片更浓的红云。

        小厮不满足于此,又拽着银孤右手往自己脸上放,银孤右手使不上劲,无力挣脱,只好跟随他的牵引移动,从脸颊到下颌,缓缓挪至腰间。

        “喜欢吗?”小厮眯着眼笑问,按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倾心散是什么东西,她现在有点明白了,心里既恐惧又厌恶,行为上却不受控制地迎合,手脚都不听使唤,甚至想触碰更多。

        “倾心散是魔族圣药,天下没有人会不喜欢。看魔尊此番享受的模样,是不是想快些与我共赴极/乐?”小厮凑过去靠近她的脸。

        银孤心潮荡漾,死死咬紧嘴唇,却又忍不住微微点头。

        在千钧一发的关头,一个白色身影冲进屋内,一掌将衣衫不整的小厮劈到在地,又一剑刺下,小厮当场毙命。

        意外来客正欲收回佩剑,忽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他又气又怒厉声询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银孤没出声,只将头抵在他后背上,左右来回蹭了蹭,闻到一丝迷人的香气,完全不想移开。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声音绷得太紧,像稍一挑弄就要断裂的琴弦。

        银孤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她完全招架不住倾心散的威力,放弃抵抗回了句:“是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谁教你的——”应松玄怒火中烧,一把拨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转过身想教训她,刚要垂首看她到底怎么回事,一下被她勾住了脖子,她踮着脚尖向他吻了过来。

        那么急切,那么突然,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缝隙。

        淹没了他想说的话,也终止了他的思考。

        让他满腔怒火变了滋味,变成另一种更旺盛的烈焰,肆意蔓延,熊熊燃烧。

        为什么会这样?他极力稳住心神,在她唇齿之间尝到不寻常的药味,残留的药散随着口中津/液被他吸入,他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多多少少明白了效用。

        那效用太强,别说是她,连他也很难抗拒。

        持续不断的心痛得到缓解,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心动。但他并不好受,在蝶念山中沾染的无数执念瞬间活跃起来,反噬加重,欲/念急速膨胀,单是亲吻远远不能满足。

        还需要什么?时隔多年,他再次闻到她身上的气息,这气息过于甜美,让他想永远沉溺其中。

        他任由她痴缠攀附,默许她愈加放肆的动作,理智上知道不应该这样,但看见她额间细密的热汗、脸颊翻涌的红云,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他的心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她和从前很不一样,青涩褪去,变成熟了许多,此刻更带了些妩媚的风情。他觉得很陌生,但同时又觉得很新鲜,这样的她竟然也令他不能自拔。

        也许是踮脚累了,她换了姿势,双手缩回来搭在他衣襟处,一下一下扯着他的衣衫。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用最后的清醒来问她,回应他的不是言语,是更多忘乎所以的举止。

        最后一丝清醒也被消磨干净,他闭着眼借口她的领口,在她灼热的脖颈处碰到一条丝绳,顺着它往下,摸到一块半月形的物件。

        他的动作慢下来,垂眸扫了一眼,手中握着的是半块玉佩,上面写着四个字——月满西楼。

        “这是什么?”应松玄把怀里的人推远了几寸。

        “别乱动,是别人送的。”银孤还靠过去朝他贴近。

        “哪个别人?”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冷意。

        “云锦书。”她话音刚落,就被彻底推开了。这一推,让她恍然清醒过来。再一看面前那人的模样,心头慌乱不已。

        应松玄握紧了那半块玉佩,脑中倏尔划过许多画面。

        云锦书每天和她一起吃饭,他们偶尔会给对方夹菜。

        她帮云锦书摘掉头上梨花的碎片。

        她给手心伤口上药时,他一直坐在旁边等她。

        屋外开花的时候,她摘了好多花送给她。

        他们一起去钓鱼,她困了累了,宁愿在野外睡着,也要陪着他。

        他抱她回去,一起酿酒,一起对饮,他喝醉了还把下巴搁到她肩膀上。

        ……

        如此种种,还有许多。

        应松玄毁掉蝶念山那个晚上,无数执念缠绕在他心上,许多画面涌进他脑中。那时候他不想看,拼命回避了,此时此刻,全都卷土重来。

        他很矛盾。

        过去数年,找不到她的时候,时时担心她过得不好,担心她受苦受累,担心她没人照顾,担心她寂寞孤独。

        后来终于在蝶念山见到她,得知她很快乐,那一刻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但一想到她的快乐是和别人一起,这个事实又让他无比痛苦。

        “为什么?”他的心在慢慢收紧,心动又变成了心痛。

        银孤从他手中抢回玉佩,反问他:“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狠心,毁掉了我最后的栖身之所,杀死了唯一一个与我作伴的人,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一件东西,你也不肯让我留着?”

        这些话对他而言,与剪刀利剑没有两样。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时间就来找她,绝不是为了这样的局面。但是现在,他原本想说的话好像全都没有意义了。

        “对你来讲,云锦书这么重要吗?”他隐隐有些不敢问,但必须要问。

        银孤回答得干脆利落:“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

        “他很重要,那我呢?”他晃了晃她的肩膀,一双红眼睛死死盯着她。

        “你什么意思?觉得嫉妒吗?觉得我是你的,不能和别人一起生活?”银孤推开搭在她肩上的手,“你搞错了,早就不是了,那个人是叶若风不是我,她早就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些年有许多人和他这样说,说他那逆徒早就死了,他心里从来不信。可是现在,她怎么能这样?对着他亲口宣布自己的死讯,要与他斩断所有的联系。

        他一只手在衣袖中摸到一颗珍珠,狠狠一捏,珍珠碎了。和他的心一样,不知道哪样东西碎片更多。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厌恶我刚才对你做那种事,怪我没有忍住?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迎合我?你那么厉害,不也一样没有忍住?”银孤再次将他推远。

        应松玄任由她推开,没有再反抗。她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那样做完全是受制于倾心散才没有忍住,她对他已经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一点真心了。

        那他自己呢?也是因为倾心散吗,也是因为没忍住吗?

        他不知道,也无法集中精力去细细分辨。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真的是谁都可以吗?倘若今夜,我没有来呢?”

        他在等她的答案,以决定是走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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