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PinkPepper
“……有没有想过你对于他更多的是感激和憧憬？”戴安娜从前并没有和莉蒂西雅深入聊过她的“恋情”。
哪怕她很早就从小女孩的口中拼凑出了还算完整的事件过程。
还不急。莉蒂西雅在某方面有着种孩童般的执拗和天真，她在戴安娜就未成年人早恋的危害思索之前，就已经宣布了她与“好心人”的恋爱会在成年之后开始。
尽管那时候莉蒂西雅甚至不知道她所谓一见钟情的对象的姓名、身份，在戴安娜有些严肃地询问下，连年龄都是支支吾吾地猜了个二十左右。
“如果他在你长大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命中注定的恋人呢？”她抚摸着女孩蓬松柔软的长发，低头看向莉蒂西雅稚嫩的脸庞上闪烁着宝石光辉的眼。
“我会找到他的。”莉蒂西雅抱着戴安娜曲起来的那条腿，小巧的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我要找到他。”
爱即是火。
在那一瞬间，出身天堂岛拥有着半神血脉的亚马逊人，仿佛听到了年幼时爱神在耳畔的低吟。
这不是爱。和莉蒂西雅一同靠在沙发上小憩的乌发女人缓缓阖上了眼眸，她可以看着小女孩长大，可以看着她学会什么是爱。
直到……
“我找到他了，黛尔。”
已经剪短了头发的女孩就像奔跑在原野和森林间，宛如小鹿带着闪烁的星光踏进涓涓流消的小溪。
戴安娜以包容的目光拥抱她的快乐与无拘无束。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她的目光微微凝滞，可惜这点异常并没有为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女孩儿所察觉。戴安娜听着莉蒂西雅用奇怪的口吻描述了她所想象出的克拉克·肯特，小姑娘将他视作英雄，视作救赎者，视作渴慕的光。
那不是结束了游历回到斯莫威尔小镇，准备寻找工作的克拉克。戴安娜了然地垂眸，那指的是才出现在世界上没多久的超人。
“多了解他一些，蒂雅。”戴安娜与小朋友分别时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眼中的他是否真的如你所想。”
等到莉蒂西雅若有所思地回到屋内，驻足在道路尽头的戴安娜柔和下了神情。
“小姐的确知道了肯特先生的另一个身份，但是斯塔克先生没有违反联盟合作时制定的规则。”
标出了署名的短讯出现在了戴安娜的手机中，她没有因为ai算得上无礼的冒犯而愤怒，“所以……斯塔克并不知道。”
“是的，在此之前清楚这件事情的只有我。”事实上真正意义上来说，现在jar仍然是唯一知晓全部信息的那个。
斯塔克先生并不知道当初在加拿大的是超人，这是莉蒂西雅的要求，不，应该说是还没有以超人身份出现过的克拉克·肯特。
而普林斯女士不清楚的是莉蒂西雅的变种能力，和肯特先生的出现对于当时的莉蒂西雅的意义。这是斯塔克先生和莉蒂西雅的要求。
莉蒂西雅不曾知道戴安娜·普林斯的另一重身份，这是普林斯女士和斯塔克先生的要求。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莉蒂西雅想要追求的对象就是超人这件事情。
灵活应对着多方的ai管家有一种预感，这种无限套娃的局势可能会愈发复杂。
戴安娜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沉思了会儿，最终没有拨出想要试探超人的那通电话。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在小姐更多的了解了肯特先生之后，会不再迷恋于他。”
“……”只有过一段恋情的戴安娜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她和ai在这次短暂的交流之后，不约而同地默认了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不是几率统计能测算出的。
“你说的没错，黛尔。”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知道了那天ai未曾提起的另外百分之二十的可能。
“我的世界已坠入爱河。”
jar：百分之十五的可能小姐会对肯特先生产生极大的好奇心，百分之五的可能她的痴迷会因为更深的了解而加重。
阿芙洛狄忒啊。戴安娜放下了手中的清理石膏雕像时的刷子，在心中发出了声长叹。
用如此温柔的态度对待着触手可及的世界，是啊，当你知道人间之神的强大后，如何不会为他的性格和品德而折服。
沙赫特情绪理论，这样基于特定环境刺激下所产生的感情寄托，又是否更多地基于吊桥效应后的慕强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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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并不准备以私人性质的方式来和大都会人联系。
他不想暴露出太多的真实情绪，就比如根据时间段的划分推测，布鲁斯可以确认莉蒂西雅和他通话时，氪星人多半是在场的。
当然，那家星球日报记者曾入住的酒店监控也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就算知道了莉蒂西雅“追求”的对象已经知道了他和女孩间的联系，布鲁斯面色深沉地拒绝了那种只会出现在托尼身上的对话可能。
布鲁斯不打算和氪星人产生新的联系，自然不打算进行一场私人性质强烈的对话。
所以他的选择是将那张被复原后的照片发送给了属于超人的终端。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
有着钴蓝色眼睛的男人坐在皮革沙发上，他双手搭成塔装，气定神闲地盯着放在茶几上的通讯器出神。
在管家第二次换掉骨瓷茶杯中冷掉的水后，布鲁斯开始思考是否要因为员工难得没有摸鱼而开除掉多少有些不识好歹的克拉克。
如果联盟真的有什么紧急的情况需要超人支援，难道他也让人这么等着吗。
正在为这个月的房租而努力奋斗的氪星人：……当资本家刻薄起来的时候，甚至会因我走路先迈出左脚而被开除。
好在冥冥之中有什么提醒了将终端调至静音模式，跟着露易丝在采访莱克斯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的记录助理。克拉克在相谈甚欢的两人进入中场休息时提出了想去借用下洗手间，那位看起来极具亲和力的年轻富豪非常友善地示意了等候在侧的助理上前引路。
看清终端上来自阴郁哥谭人的信息时，关上门的克拉克面色肉眼可见的灰白了几分，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蝙蝠侠选择在会议之外的，工作日的白天里发来慰问。
他可以肯定不会是关心超人午餐吃了什么这种问题，克拉克嘴角耷拉着点开了仿佛自带黑暗骑士不赞同凝视的短讯，目光游移地在散发着荧光的显示屏下思考起了最近几天自己的行为。
一方面还算不错的记忆力告诉他并没有做出什么错事或者蠢事，一方面作为长期被联盟顾问留堂单独谈话的对象，想着想着，氪星人越来越紧张了。
然后他看着那张角度不佳，但是胜在画质足够清晰的相片瞳孔紧缩。
这……原来蝙蝠侠旺盛的控制欲连拍照的狗仔都不放过吗。还是说，某些狗仔本来就是他的线人？克拉克眉头一皱，感觉这种有违人权自由的做法过于法外狂徒，在他为布鲁斯的占有欲而啧啧称奇的同时，克拉克有些担忧起了队友淡薄的法律意识。
不过蝙蝠侠居然会特意警告他来宣誓主权，克拉克开始觉得有些阴沉的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懂了。
“你知道莉蒂西雅·洛瑞斯和钢铁侠的关系吗。”当通讯接通的那一刻，明明另一头的男人并没有用上变声器后的嗓音，克拉克仍然条件反射地开始头皮发麻了。
“呃……是的？”这个话题切入点挺刁钻的，克拉克心想，所以在这种时候布鲁斯依然还在维护他倔强的坚持吗？
但是当你主动打电话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啊，尽管知道布鲁斯看不见，克拉克还是面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真的面对面，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挑战对方神经的举止就是了），不过不妨碍他配合下布鲁斯。
“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曾经签订过一份盟约。”布鲁斯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是克拉克的心跳却无法控制地慢了一拍。
“……是的？”克拉克试探地回答。
这是在还未建成的正义大厅进行的一场会议，当时双方在紧急的情况下，全凭两个联盟的脑力派人物进行的实际作战指派，也正是在击退携带类魔而来的荒原狼后，从前仅仅是偶尔撞到时会临时组队的以个人为单位进行的合作，在击败了来自外星的军队后，双方有了正式的合作想法。
复仇者联盟是背靠政府的神盾局为基础成立的超能力者联盟，而正义联盟是永远不会接触到政治性质的超能力者联盟。毕竟正义联盟的成员里，人类与外星人、非人类占比显得不那么的平衡。
而也不同于复仇者联盟中的成员，在政府里建有属于他们的档案，正义联盟的成员都未曾对外公布自己的私人身份，也不愿意将更多的信息透露给政府方。
在蝙蝠侠和钢铁侠把站在旁边的其他人都默契的无视掉，两个人就合作事项进行争论的时候，超人为大多时候都显得有些冷酷的同伴坚决的维护大为感动。
不光是超人，就连和蝙蝠侠相处一直颇为微妙的绿灯侠，也在看着美国队长镇压还想继续找到漏洞，光明正大探究正义联盟中其他成员真实身份的钢铁侠时，嘴唇微动。
“斯塔克的确没有再私下调查你的真实身份了。”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如果克拉克·肯特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就不能怪他出于对幼妹的爱护了。”
“——你说对吗，险些成为网络红人的记者先生。”
记者先生有点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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