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订婚2
第二天上午，陆乙恩收到了两箱零食和纸条——抱歉，这月发货延迟，下个月正常时间发货。
罗拉她们凑在一起，看完纸条酸成了柠檬。
对哥哥的渴望溢满了整个宿舍，“我也想有个哥哥啊。”
陆乙恩没有参与两人对“哥哥”的幻想，心里在想，如果她们知道这个“哥哥”是“未婚夫”会怎么样反应，应该会被吓一大大大大跳吧。
结束了《夏日美好》的剧组工作后，柯景司又赶了两场卫视的跨年活动彩排，他其实很不想参加，但是因为今年刚获得“梅花奖”最佳男主角，为了感谢台前幕后的工作者，他必须出席此次活动。
跨年挽回不像其他的节日晚会，基本都是跳舞唱歌的节目，来参加晚会的不是歌手就是舞者，或者至少有唱歌和舞蹈功底的跨界演员。
但是柯景司，一样也没有。即使演技精湛俘获一大批粉丝，他唱歌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在音效不好的ktv里还能一展歌喉，在容纳几万人的跨年晚会上那就是献丑。
柯景司的奶思们看到自家的男神要唱歌，纷纷忍不住在官方博文下留言：
【我是柯家人】：额，这是一个不错的尝试。柯景司
【甜柯超级甜呐】：嗯……老公你是认真的的吗？咱们要不还是选择跳舞吧？柯景司
【柯景司是我的本命】：楼上的请不要瞎说，跳舞？我们老大多大岁数了，非闪了腰。柯景司
【柯景司今天结婚了吗】：我还是挺想听的我柯唱歌的，但是很有可能会“假唱”，哪一个跨界演员逃过导演组的“安排”了……柯景司
……
每一条评论都带上柯景司，全都在为柯景司担心，不想在娱乐区看到他的“唱歌翻车现场”，那真的是惨不忍睹。
在陪柯景司彩排的空档，陈桦上了一下微博，但忘了切号直接登陆柯景司的号，看到上万条评论和私信，搂着抱枕笑出了眼泪。
这时，柯景司的女助理突然急匆匆走过来：“桦哥，景司哥叫你过去。”
陈桦从椅子上站起来，蹭去眼角的眼泪，收起手机和小助理应了一声，然后走进了彩排现场，看见柯景司站在舞台的楼梯上，抱着手臂侧靠着墙，阴着一张脸。
陈桦还没从粉丝们的爆笑言论中抽回意识来，声音带有几分笑意：“彩排完了？”
柯景司低下头，盯着他不说话。
陈桦走上楼梯低他一层站住，挑了挑眉问道：“还要下一轮啊，这首歌这么难唱吗，让我们柯视帝这么为难……”
听着陈桦故意说的挑动自己神经的话，柯景司强压揍他的冲动，慢慢撑着墙站直，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觉、得、呢？”
事实上，这首歌确实比较难唱，电影《天黑之后》的片尾曲《有光》，萧重（chong），全能型原创音乐人，他的歌只有他自己唱得才最有味道。
“你有没有去请教萧重，让他这个原创者来指导你。”
“我还要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那也好比你在观众面前丢脸。”
“虽然到时候可能会放录好的，那你也得唱过一遍，修音师才能给你修……”
陈桦说一句，柯景司的脸就沉一分，最后还是收住了，“我帮你联系萧重？”
柯景司瞪了他一眼，很不情愿，但还是拿出手机走下楼，去联系萧重。
萧重不在a市，陪老婆回娘家了，接到柯景司的电话吓了一跳，然后听说他要唱这首歌，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分钟，才正经地给他一些建议和指导。
对有点儿音乐专业知识的人来说，这些建议和指导很好理解和消化，但是对柯景司来说就像理科生拿错文科卷子。
不太懂，但很努力地装听懂了。
柯景司跟着萧重一句一句学，那些唱不好的句子，萧重唱一句，柯景司学一句。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柯景司终于从彩排棚里出来，坐上了保姆车，陈桦陪着他一下午，一口饭也没吃，这会儿饿得发晕。
陈桦靠着椅背有气无力地说：“一起吃个饭吧。”
柯景司闭着眼小憩，手指轻轻按着额角，一口回绝：“我要回家。”
“……”真不是个人。
柯景司在家休息两天，嗓子还有点哑，柯老来电话问他订婚准备怎么样了，柯景司想起来头大，直接呼给陆乙恩让她来家里商议。
因为是周六，陆乙恩没有犹豫，拿上那份100页恋爱契约就来了，只是没想到去他家里商议，会有其他人在旁边观摩。
陈桦和郗蔚然。
柯景司看她坐在那里很犹豫，全身散发着随时起身要走的信号，便主动解释：“我是演员，订婚这事需要告诉经纪公司，陈桦所以在，而他——”转身看着正在献殷勤的某位歌手。
郗蔚然给陆乙恩拿了一瓶饮料，顺势在她身侧坐下，好像还做了一个油腻的（在柯景司眼里）wink。
柯景司面无表情地说：“你就当他不存在。”
“……”
陆乙恩很快接受了他的解释，反正都是逢场作戏，谁知不知道并不重要。
柯景司报告“订婚”后，陈桦准备了酒店及订婚的流程资料，当像百科全书一样厚的十几本资料拿到她面前时，陆乙恩在心里大声惊呼，“这都是准备好了的？”
“公司会遇到一些‘爱的发混了头’的艺人报告结婚，这些资料都是之前的，每年会新增加酒店的数量，方便后人。”陈桦一副熟练的公事公办的态度。
柯景司没有理会陈桦话中的调侃，拿过一本酒店资料开始翻阅，“一起看看吧。”
陆乙恩翻遍a市所有五星级酒店，看到了很多明星的订婚、结婚以及孩子满月的酒店，都是后贴上去的标签，有旧有新。但是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场订婚应该是保密的，所以在外面的酒店里举办订婚宴，总是会被媒体和狗仔发现端倪。
陈桦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看着他们从头翻到尾没选出一个酒店，忍不住问：“这都挑不出来，你想去月球上订婚吗？”
陆乙恩翻完所有册子，抬头问陈桦：“这些酒店的保密性可以吗？不会被拍到发到网络上吧？”
陈桦被这个问题问愣了，扬了扬下巴看着柯景司，“你难道不打算公开？”
柯景司反问：“公司会同意公开？”
陈桦慵懒地倚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膝盖，语气很平静：“也不是不可，需要时间去运营。”
陆乙恩一看还有选择，急着回头对柯景司说：“我不同意公开。”
柯景司淡淡地“嗯”了一声，安慰道：“我知道。”
虽然可以和酒店签约保密协议，但是娱乐圈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被媒体和狗仔摸到机会偷拍泄露，到时候又要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现在订婚只是安抚柯老的权宜之计，是契约关系，他不想把“还没谈过恋爱正在享受大学美好时光”的陆乙恩牵扯娱乐圈的利益中去。
最后是郗蔚然提议，他们选择在陆家的郊区别墅办订婚宴，既保证了私密性，又能给柯老一个交代。
之后的流程陆乙恩只是在旁边听，主要是柯景司和陈桦计划，所以后面部分，陆乙恩很早就走神了，被郗蔚然拉着一起玩小程序游戏。
两人玩的是“你画我猜”，陆乙恩次次赢，郗蔚然次次输，好不容易赢了提出一个要求，要加她为好友。
陆乙恩疑问道：“我们不是好友吗？”
郗蔚然一脸受伤表情：“不是啊，没加过好友，某人不乐意。”目光唰地刮到那两人，陆乙恩感觉到说话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
陆乙恩勾了勾唇，打开微信，说：“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郗蔚然爽快地拿起手机，直接伸过来，“我扫你。”
加好了，陆乙恩准备备注，不知道怎么备注，就随手把手机递给他，“你备注一下。”
郗蔚然望着递到面前的手机一阵惊，刚要说“你随便”忽然察觉对面不经意闪过的目光，在心里偷笑几声接过手机，一边说：“备注什么好呢，是大帅哥呢，还是大明星呢，还是然哥哥呢……”
陆乙恩后悔把手机给他，一动不动盯着他，赶紧完事。
郗蔚然手指一滑，备注界面退了，直接来到首页聊天界面，然后再一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头像和名字躺在那里。
“哎？你有柯亭雨的微信？！”
郗蔚然嗓门很大，这一吼彻底打断了谈话的两人。
柯景司抬头看过来，目光瞬间落到陆乙恩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默默地看着她。
陆乙恩半张着嘴，心里莫名冒出来的一丝慌张，愣了几秒回答：“嗯，上次在医院门口加的。”然后去看柯景司。
只见他眉头挑了一下，也没什么反应。
郗蔚然抿着嘴低头闷笑，陆乙恩很想翻个白眼给他，大惊小怪的。
但是刚才她为什么要解释呢，而且看着柯景司解……
晚上，陆乙恩被留下来吃晚饭，柯景司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有荤有素，卖相和味道都很不错，让陆乙恩有些震惊。
“没想到我们柯大影帝还会做饭吧。”郗蔚然一眼看出陆乙恩的想法。
陆乙恩没有回答，但等同于默认。
她没想到柯景司会做饭，而且做的很好，不是说大明星连洗衣机都不会用么（这一段出自罗拉对明星的猜想和描述）。
陈桦也加入调侃他的队伍中：“景司可是圈内为数不多的好男人，想嫁给他的人得排到南极去。”
郗蔚然：“绕地球三圈吧。”
柯景司听着损友一句接一句的“埋汰”，第一次觉得臊的慌，瞪了一眼两人，“赶紧吃饭。”
陈桦笑着耸了耸肩去夹菜，安静下来了，但是郗蔚然可没停下来，接着说：“反正乙恩妹妹，好男人一定要紧紧抓住，不然松开手就没了。”
陆乙恩眯起眼笑着问：“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意思吗？”
郗蔚然点头，“对对对。”
陈桦在一旁笑出声，夸陆乙恩真聪明。
柯景司忍无可忍直接拿郗蔚然开刀：“郗蔚然，吃饭堵不上的你嘴是吧。”
郗蔚然大言不惭：“是。”
“我这不是好好跟未来的弟妹介绍你的情况吗，你们平时也没有时间沟通相处，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还端着架子，你这样不行，是不是乙恩妹妹？”
陆乙恩说是也不是，只能微微一笑，低头吃饭。
有郗蔚然在的饭局上从不缺热闹，大多数他一个人在说，其他人偶尔附和，陆乙恩也深刻体会到了他的创作功底，不管是夸人还是损人，小词一套一套的。
和他们聊天，难免聊起娱乐圈的事情，现在的明星就像711的面包，保质期七天，维护质量就是炒作，一天一个小新闻，一月一个小热搜，内容有机场照、素颜照、吃饭照……等等，就是没有和业务相关的信息。
那些娱乐新闻标题陆乙恩很早之前看见过，每次打开电脑都会跳出来，后来她设置了所有新闻广告不能弹跳，但是浏览网页的时候，偶尔鼠标失灵还是会点开这些娱乐新闻。
“现在都是标题党，这是流量密码，不标题党就没有流量，也没有办法。”陈桦对现在的“流量密码”现象也表示无奈。
“就比如之前我那个歌词泄露了，给我起了一个标题：郗蔚然新歌泄露是炒作！粉丝：正常操作，我哥哥就是想红。”
扑哧——
陆乙恩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这标题里的粉丝性质是“黑”吧，笑完后忽然觉得不该，有些歉意地看着郗蔚然，“不好意思。”
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扫到柯景司，他夹着一道菜一直没动，低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郗蔚然挑了挑眉，突然看着陆乙恩坏笑起来，“新晋视帝柯景司被爆隐婚，对方竟然是个‘奶娃娃’，这个标题怎么样？”
看着他在对面似笑非笑，陆乙恩嘴角开始抽搐，嘴角硬是挤出了一句话：“你说谁是‘奶娃娃’？”
听得出来她在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他一拳，郗蔚然仍是无所畏惧，“你呗，我不是说你现在，是十年前，你也就7、8岁，不是奶娃娃是什么呢？”
“所以景司，你这算是老牛吃嫩草。”
“不过景司保养的不错，看不出来年纪。”
柯景司筷子上的菜终究还是掉了，他缓缓地放下筷子，静了两秒，陆乙恩回头刚好看到他凌厉地抬眸，没看见张嘴，话却很清楚很有力度地说出来了，“你们两个吃饱了吧。”
“没有。”郗蔚然说着夹了一个虾丢进嘴里。
“我也没有。”陈桦喝了一口红酒。
陆乙恩察觉到柯景司余光瞟自己，自然地转过头，看着对面那两张虽然恢复了正经神色，但是嘴角却抑制不住上翘的脸。
郗蔚然不要命地继续发言：“怎么一提起年龄你就生气。”
陈桦也不怕死地说：“不服老就是老的一种表现。”
柯景司脸很青，手已经微微抖了一下，一个很细微但很快消失的磨牙声。
“我老？你俩比我还大一岁呢，老男人。”
“嘿嘿嘿，人身攻击了开始，你说你幼不幼稚。”
“我说的都是事实。”
“一岁那也叫大？那是同龄人好不。”
“扯淡。”
“你丫才扯淡。”
三个人吵起嘴架的时候，陆乙恩淡定地吃着饭，素菜都有点凉了，她混着米饭一起吃了下去，一边嚼一边看着他们，忽然有一种回到了初中食堂的感觉。
男生是最幼稚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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