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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炉存红似火


白雪覆盖山峦。

        车队入地界后缓缓前行,数丈的一道吊桥连接堡垒,左右巨大的士兵雕像伫立于入口处,冷风掠起猎猎军旗,蝙蝠家徽赫然醒目。

        血衣堡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早,新郑不过刚入秋,这里已经白雪皑皑。

        世人皆道血衣堡是一个充满传说的地方,充斥神秘、血腥,其实只不过是以讹传讹,人云亦云的荒唐谣言而已。

        我掀开车帘走下马车,不巧扑面而来一股凉意,猛烈的风雪没祸害到先下车的白亦非,反倒把我糊了满脸。

        旁边同样被糊了一脸雪的李唯,擦了擦自己的脸,非常尽忠职守的递给我一面锦帕。

        我面不改色的把易容好的脸擦干净。

        很多年没有回来,血衣堡还是老样子,所有陈设都没有变,就连我小时候在后花园搭的秋千也还在那里。

        花丛中有蝴蝶蹁跹,飞落在指间。

        白家精通蛊术,豢养出的蝴蝶不同于寻常蝴蝶,更加美丽更加坚韧,才能在这漫天霜雪中独自飞舞。

        我抬头望着巍峨的堡垒。

        ——终于,回家了。

        “在想什么?”

        白亦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至身后两步停住。

        风雪还在哗哗下,我愉悦的眯起眼睛:“在想从前的日子,小时候的快乐生活,真让人怀念。”

        他闻言走到我身侧,同我并肩,负手而立,抬头端详起这座巍然的堡垒。

        风声长鸣,雪势渐弱,露出白茫后的阳光。

        “走吧。”

        良久,白亦非率先打破这份宁静,我乖乖跟在他后头。

        回家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上榻歇息。习武场内,十来个白甲兵用铁链锁着一个大汉。那大汉身旁放着一柄巨剑,我简单观察了一下,这剑怎么看都不像是给女孩子用的,这种重量我实在挥不起来。

        大汉见到白亦非十分激动。这种激动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五体投地的激动,而是试图上去削掉他头的激动。

        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直在挣扎。

        白亦非落座在侍卫早已搬来的座椅上,朝我抬抬手,“认识那把剑吗?这是从黑铁狱带出来的死囚。”

        我猛然想起剑谱中的一把剑:“巨阙?”

        蓑衣客知晓江湖庙堂中的所有事,对于巨阙我也有所耳闻,它的主人似乎是农家一个叫陈胜的堂主。

        “农家堂主怎么会成为死囚?”

        我问白亦非,后者拿起案几上的茶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你要击败他。”

        我有点怀疑我的耳朵。

        嗯嗯嗯嗯?带我回来不是散心的吗?怎么突然开始考试了?

        侍卫递上承影宵练,白亦非手指微动,名为陈胜的大汉就挣脱开周遭的白甲兵,一把夺过旁边的巨阙,剑指白亦非。

        这下我明白了,陈胜是被下了蛊。

        陈胜完全没有一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把我身上的蛊毒解开。”

        “你没有资格和我提要求。”白亦非挑起眉,“不过你现在有一个机会,打败她,这个要求我或许还可以考虑。”

        ……合着是给我当陪练来了。

        “考虑?”陈胜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白亦非也没管他,转过头同我道:“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顿了顿,“还有,只能用自己的内功。”

        我掂了掂承影和宵练,跃跃欲试:“没问题。”

        打架这个事嘛,我完全不排斥。

        陈胜对于白亦非的话仍旧不相信,但无论他相不相信都没什么用,因为跃跃欲试的我已经提着剑开始朝他脑门子上劈。

        然而一剑下去,我懵了。

        这个、这个…这个手感不太对劲啊,好像不是我随便打打就可以拿下的级别。

        白亦非要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发懵的空档,陈胜那把巨大的剑把我格开,然后剑锋一转,反客为主冲着我的头斜削下来——

        我赶紧弯下腰,握着承影支撑住身体,当即后退。

        “哥,你要干嘛啊?!”

        我惊恐的指着作壁上观的白亦非。跟这个级别的对手对阵,就算打赢了也要脱层皮,更何谈我现在这玄乎的战力走向,完全就是在脱皮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我想当然的以为应该对上几剑就可以了,结果!结果!结果!白亦非让我继续!不准跑不准停!

        夭寿了。

        这个陈胜倒真不是吃素的,巨阙挥起来一下一下砸的我脑袋嗡嗡响。当然也不能说我实力不济啊,毕竟还是跟罗网天字一号的黑白玄翦交过手(虽然是作弊),但我走的是技术型剑法,跟这种陈胜纯力量型的彪形大汉打起来,吃亏在力量压制。

        交手中我一直防御,偶尔刺出去几剑——我占不到便宜,陈胜也别想占到便宜。

        捱满一炷香,白亦非示意停止战局。

        可怜的陈胜蛊毒在身,住不好也吃不好,放出来跟我一顿恶战,这会儿又被几个白甲兵押进地牢。

        我喘着气收剑回鞘。

        “你现在的剑术依赖内力,以技巧速度为主。”看了半天打架的白亦非起身,拿起一方锦帕给我,点评道:“白家剑法由兵阵掠杀演化而来,虽讲究技巧,但终归偏属力量型。你这样的打法,遇上今天这种对手很容易吃亏。”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那怎么办?单练力量型剑术会使四肢的操控性变得迟缓。”

        换句话来说就是局部力量使用过多,会造成四肢僵硬,在战斗中剑势虽猛,却顾及不到灵活性。而既能做到着重攻击又灵活应用的人,少之又少。

        何况承影宵练本就不是重剑,只有像鲨齿那类型的剑才适合力量攻击。

        说到承影宵练,这两把剑其实是白亦非没袭爵之前的佩剑。当初女侯爵征战归来亲自为血衣堡少主挑选的佩剑,在他继承爵位后换成家传的红白双剑,直到几年前我需要挑选佩剑时才给了我。

        “那是对于初学者。”他抬抬下巴,侍卫呈上一副护臂,我拿在手上稍微掂量了一下,差点没把我给掂到地上。

        这是个什么护臂啊,怎么这么重?

        瞧出我满眼的疑惑和震惊,白亦非难得耐心的解释:“这是翡翠虎之前进贡的,由玄铁打造,适合战场杀伐——把你之前的护腕摘下来,从今天开始戴这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拿掉。”

        ……

        好想拒绝哦。

        本来以为回血衣堡是以度假为目的,哪知这度假时光还掺杂武术训练。

        正当我觉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李唯就在外面哐哐哐敲我的房门,边敲边说殿下侯爷让您起来练剑,如果您不起来侯爷就要亲自过来提人外加做三百个运功抗石。

        垂死梦中惊坐起,我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麻木的由侍女小胡替我梳洗穿衣。

        我知道李唯管的事情多,可不至于连叫我起床练剑这事也在他管辖范围之内吧!

        一夜梦回童年。

        血衣堡后山有一道瀑布,从前顺应女侯爵喜好,瀑布下养了满满的红鲤,我匆匆跑去时白亦非正低头凝视湖面。

        “过来。”

        他朝我招手,继而抛下一句震惊我一天的话——

        “把它们全部冻住。”

        我望着满湖翻腾的鱼:“……”

        小时候不是没做过这种训练,规则是湖里有多少条鱼,就要把内力分成多少股,在每条鱼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同时凭空冻住。

        但当时只是一个小池塘啊!那才有几条鱼?现在这一湖是怎么回事??

        我往后缩了缩,“哥,我觉得你是在为难我。”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抬脚要跑——

        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冰藤缠上脚腕,把我冻在原地。

        白亦非拂袖离去前轻飘飘道,“不练完不许吃饭。”

        “不要啊!”

        空旷的血衣堡回荡着一声凄厉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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