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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真情假意


冯庆怀拱手作揖道:“下官有些往事要对这位姑娘细说,事关犬子的病情不宜声张,恳请三殿下到屋外稍作等候。”

  

陈景看出二人神色反常,便点头应允,转身离开了。

  

偏逢风云变幻,雨打芭蕉。

  

陈景静坐在凉亭里,目光低垂,容颜如画。他知道当年月影教圣女救下的孩童便是冯庆怀之子,屋内二人述说的正是月影教之事。

  

不过他相信终有一天,永宁会亲口告诉他所有真相。偷听实非君子所为,这么做无疑会伤了永宁的心。

  

大雨下了半个时辰,愈发变本加厉。

  

不知过了多久那间屋子的房门才被缓缓推开,走出个失魂落魄的姑娘。永宁仿佛失了神智一般径直走入雨中,全然顾不上浸湿的衣鞋。

  

两靥愁容,眼眶通红。纵使倾盆大雨浇注一身,依然能看到她眼角滑过的泪痕。

  

陈景见状连忙将其拉回屋内,脱下披风为永宁系在肩上,责备的语气里掺了几分关切,“姑娘可是患了眼疾,竟瞧不见这么大的雨。”

  

永宁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檐上滴落的雨水滑过脸颊,却又使劲吸着鼻子不愿落下泪来。

  

陈景见那冯庆怀亦是蔫头耷脑地坐在那处唉声叹气,额前一片红淤,想必又是跪下磕了一通响头。

  

陈景站在永宁身旁沉默不语,只陪着她静静观望这四四方方一角天空。

  

压抑已久的永宁再忍不住内心苦楚,哽咽道:“陈景,我想阿娘了。”

  

说罢,涕泗滂沱,泣不成声。

想当初阿娘只是同情冯家父子,这才对其施以援手。没曾想因此名声大噪,江湖皆流传岐黄医馆内藏神医,医术高明无比。

就在他们父子俩回到霓县后的某天下午,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前来向他们打听那位神医的下落。

为首那人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要挟,逼他说出有关那位神医的下落。冯庆怀无意间提到那位神医与侯府夫人长相相似,那伙人便留下一枚玉佩,命他进宫查证侯府夫人是否就是那位神医。

那日进宫后,冯庆怀也不过远远瞥见阿娘一眼,便一口咬定神医就是阿娘。就在散筵回府的路上,阿娘突然昏迷不醒,霎那间没了呼吸。

每当想到那日与阿娘和爹爹一同看烟花竟是最后的时光,永宁总会泪流满面懊悔不已,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阿娘的异样。

  

陈景向来冷淡的面孔此刻早已动容,顾不上继续演戏,伸手为永宁解开了早已湿透的面纱,宽慰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陈景,永宁忽然神情错愕,连忙捂住双颊后退几步,“你早就知道了?”

  

陈景没有辩解,只是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所......所以,你是故意说我坏话?还故意刁难于我?”

  

看见永宁一脸委屈却又怒气冲冲的模样,陈景忍俊不禁不肯作答。

  

冯府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永宁迅速提高警惕,提醒陈景屋外有动静。陈景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其不必担心。

  

来的是靖南王府的人马,锦翊面向永宁行礼后禀报道:“三殿下,回都的马车已候在门外。”

  

那夜遇刺后,靖南王府的人马早已兵分两路,一路负责引开追杀,另一路负责向邻县求以援手。等到目标分散后,陈景便能避开耳目先行抵达霓县救下冯县令。

  

冯庆怀自知压榨百姓,贪污受贿罪不可恕,甘愿随陈景回都对簿公堂,指认严游。只求陈景照顾好他那正于临都求学的儿子,其余别无所求。

  

回都路上,永宁对于陈景故意捉弄于她之事耿耿于怀,自己又像只浇透了的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实在丢了颜面。

  

二人一言不发相对而坐,场面令人不知所措。

  

不料路途颠簸,疾驰的车马剧烈地晃动了一番,没坐稳的永宁险些向车外摔去。陈景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拽住,不料用力过猛,两人相拥入怀。

  

驱车的锦翊听到动静,掀起帘子问道:“三殿下、三王妃你们没事吧?”却瞧见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顿时三人面面相觑。

  

对于男女之事向来一窍不通的锦翊臊红了脸,立马扭过头去小声嘀咕着非礼勿视。

  

永宁迅速起身后装作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理了理垂在耳旁的秀发。反倒是向来冷静的陈景手足无措,扯了扯袖口又故作矜持。

  

回都之路实在漫长,两人再这么干瞪着眼怕是要窒息而亡。

  

无奈之下陈景先开了这个口,“温姑娘不愧是骁勇善战的镇北侯爷之女,若不是机缘巧合,本王竟不知娶了这么位胆识过人的女子为妻。”

  

永宁却假意谦虚道:“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不值一提,我打小便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配得上王爷这番夸赞。”

  

看着陈景这副不怀好意的嘴脸永宁心里就来气,本以为带兵打仗之人向来不拘小节,可这三殿下竟心机如此深重,如若去唱戏必定是个名角儿。

  

永宁忽然想起了要紧事儿,不苟言笑道:“三殿下这是要回府吗?”

  

陈景直言道:“不瞒温姑娘,本王打算蛰伏在临都观察严游动向,若是贸然回府必定会打草惊蛇,贪污之事断不像我们所想那般简单。不过本王会让锦翊暗中送你回府,确保你安然无恙后再行离开。”

  

“如今三殿下亦然知晓一切,永宁更不该有所隐瞒。”见陈景不想带上自己,永宁微叹一声,泪眼朦胧,袒露真心道:

  

“永宁自幼体弱,姑娘家本不该舞刀弄枪,爹爹为了让我强身健体,这才打小学了些腿脚功夫,若是遇上危险倒也能换一线生机。”

  

“阿娘与岐黄医馆的瑾娘是故交,常常去医馆调理身子,永宁这才跟着瑾娘学了些皮毛,若是遇上小病小痛倒也能自己开些方子。”

  

陈景见其言语真诚,试探着问道:“那你可知,救治冯庆怀之子的那位大夫身在何处?”

  

永宁瞬间梨花带雨,满是感伤道:“那位夫人我是认得的,阿娘生前与她关系甚好。可是她向来游历四方居无定所,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不过阿娘入葬那天她也未曾现身,如此薄情之人不见也罢。”

  

三年前他虽不在临都,可镇北侯夫人在宫中病发身亡之事人尽皆知。眼前的三王妃泣不成声,倒不像胡言乱语之人,看来她并不知晓那位大夫是月影教圣女的实情。

  

而冯庆怀向她提及关于那位夫人的事情后,却惹得她想起了逝去的阿娘。

  

眼下寻找圣女的线索又断了。

  

永宁话未说完,忽然间感到体内真气大乱,急促地咳嗽后,永宁连忙用怀里的面纱捂住嘴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陈景见势不妙上前来扶,为其把脉发现永宁体内气息紊乱,立即运气为其疏通经络。

  

眼见永宁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陈景这才轻声问道:“感觉可好些了?”

  

虚弱的她慢慢睁开眼睛,回想刚才可能是因为自己编故事太过诚恳,从而无意触发了体内的噬心咒,好在并没有泄露阿娘的身份,否则今日就要暴毙而亡了。

  

“许是些旧疾复发了,并无大碍。”说罢永宁靠在车角闭目养神,陈景捏着袖口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这丫头体内毫无内力,看来果真如她所说,只是随镇北侯学了些逃生的拳脚,并不会江湖武功。可她的体内真气充足,流动迅速,倒也不像体弱多病之人。

  

虚弱不堪的永宁轻轻拽了拽陈景的衣角,恳求道:“永宁恳请三殿下带上我一起查案吧,当年若不是这些狗官利欲熏心私藏药材,阿娘也不至于求药未果,英年早逝了。”

  

陈景思索一番,点头答应了此事,“好,不过你不可擅自行动,一切动向皆要与本王商议。”

  

他知道永宁是个嫉恶如仇的女子,又一心为母讨回公道,倘若拒绝了她定会独自行动,反而会扰乱原来的计划。

  

听见陈景的允诺永宁得以心安,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几日未归,临都城内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向来无所事事的赵婳正如往常一般张罗着几位富家千金四处闲聚。

  

听闻城里新开的迎客楼富丽堂皇,高朋满座,菜肴也是色味俱佳,临都一绝。自然不能少了他们这些吃喝玩乐之人。

  

迎客楼的老板是临都城内出了名的富贾人家,如今正值开张大吉,不少高官贵族都会前来祝贺,擅于曲意逢迎的严游自然身在其中。

  

怀梁王府的马车停在迎客楼正门口,从车上下来的贵妇更是雍容华贵,过往行人无不大为震惊,羡慕不已。

  

今儿的艳阳晒得赵婳眉头紧皱,可一看到早已到场的姐妹妯娌们,死撑着瞪大了眼睛。

  

这不过是些品阶较低的官家小姐,敷衍二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赵婳脸上。她正候着的,是那位博学多才的林太傅千金——林清筠。

  

这林清筠以临都第一才女著称,不仅精通诗词歌赋,更是懂得建造之术,颇受钺国第一筑师桑雄青睐。前些年因一纸淙河水利图获圣上亲封,特派其前往颂州,协助当地官员兴修水坝。

  

此女前些时日才完工回都,赵婳再三邀请,这才将其请来迎客楼一聚。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林府的马车姗姗来迟。

  

迎面走来的女子凤眼柳眉,肌肤晶莹如玉,双唇宛若雪中朱砂。洁白如雪的广袖裙衣袂随风轻扬,路人见之皆恍了神,自以为见到天神下凡,不敢亲近。

  

清筠低首浅笑道:“臣女见过二王妃,路上稍有耽搁,还请见谅。”

  

见她来了赵婳心中满是欢喜,上前挽住清筠的胳膊往酒楼里去,“不打紧不打紧,姑娘来了便是极好的。”

  

酒楼老板见是二王妃带人前来,特意安排了上等的位置供几位观赏歌舞。此处位居高层,倒是把迎客楼内的繁华尽收眼底。

  

这妇人们的谈话无非是家长里短,说三道四,再配上堂内聒噪无比的敲鼓弹琴声,清筠早已不胜其烦,归家心切。

  

赵婳看出清筠有些坐不住,又想将其留下在此笼络关系,目光四处搜寻着酒楼内的新鲜玩意儿欲要说与她听,不曾想看到了那位自称在静心寺吃斋念佛的三王妃。

  

赵婳再次凝神细看,当真是温永宁无疑!

  

不过迎客楼内宾客繁多,那人又衣着简朴不像是王妃装扮,若是贸然认错了人岂不丢了面子。

  

赵婳不动声色,唤来贴身丫鬟,低声耳语道:“快些带人去静心寺看看,若是没有亲眼见到三王妃,立刻回来禀报!”

  

清筠看出赵婳神色不对,刚刚还是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不知瞧见了什么突然间脸色大变,随后又有些得意忘形。

  

赵婳不再与那群女子七嘴八舌,目不别视地盯死了温永宁出现的方向。倏忽间她似乎看到了更为惊讶的事情,温永宁的身边跟着一名高大的男子,不过此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其容貌。

  

赵婳暗想,三殿下出城查案十日有余,并未听到其回都的消息,一直听闻靖南王府那二位不合,一月有余未曾同房。

  

难道温永宁假借礼佛之名出府,竟是为了私会情郎?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赵婳的丫鬟眉飞色舞地飞奔而来,在其耳边低声道:“静心寺里只有三王妃的婢女,并未看到三王妃的身影。”

  

赵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以突发要事相称遣散了今日请来的宾客,又满是不舍般与清筠道别,随后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

  

“赶紧去皇宫一趟,如今弟妹病了,本王妃这个做二嫂的,必然要邀请杨皇后一同到静心寺看望一番她的好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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