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很合眼缘
夜深露重，穆念倾裹了裹外衫，感到一丝寒冷，她提着灯笼沿着小路往回走，冷冽的寒风掀起穆念倾的裙摆，树上的叶子摇摇欲坠，穆念倾的眼眸微微的眯了一下，缓缓抬起头说道：“公子从华鸣寺到府上追了一路，不累？”
段瑾衍一看她已经看到自己了也不再隐藏，从树上跳了下来笑道：“在下在等一个时机。”
“哦？”穆念倾的眼尾轻撩起些许弧度，用眸光打量着身侧的段瑾衍，清淡的嗓音里没有什么情绪。
段瑾衍借着月光，看清了小姐的容颜，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笑容暖了几分，说道：“在下名段瑾衍，自在华鸣寺见到小姐觉得很合眼缘，想与小姐结识一二，敢问小姐芳名？”
“原来是这样。”穆念倾嘴角轻弯，那双精致的眼眸中泛起几抹暗色。
一霎时，穆念倾袖中银针飞出，段瑾衍忙退后几步躲闪，单手撑地侧翻，他眉眼冷了几分但又有些不可思议，段瑾衍浅浅一笑道：“在下跟随小姐并无恶意。”
穆念倾收回手，语气轻飘飘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段瑾衍收起笑容，说道：“早就听说楚国的穆将军及其宠爱他的女儿，在下自然也是知道小姐的名字，今日刺杀一事在下知道是何人所为，穆小姐有没有兴趣听？”
穆念倾眼眸微敛，声线弥漫着凉意说道：“跟我来。”
“多谢。”段瑾衍抱拳施礼憨笑道。
穆念倾提着灯笼走在前，段瑾衍紧随其后左看看右看看，眼里流露出的赞赏似乎对将军府的构造很满意。
穆念倾回到屋中，为段瑾衍沏了杯茶说道：“天色已晚，招待不周。”
“无妨。“段瑾衍满不在乎地说道。
穆念倾坐在桌前的另一侧品着茶说道：“今日这些刺客是摄政王的人。”
“你从何而知？”穆念倾微微挑眉有些不信。
“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段瑾衍神秘的低声说道。
穆念倾一怔，面色平静的看着段瑾衍，段瑾衍心虚地摸了摸鼻头但面色不改，仍忽悠道：“不信的话让你府上的暗卫去查，不过以晏幜的行事风格他早就处理了。”
“你好像很了解。”穆念倾微微一笑，那笑容璀璨明艳，可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段瑾衍捕捉到了穆念倾的眼神，他眨眨眼笑道：“混迹江湖，怎会不知？”
段瑾衍看着穆念倾，眼神略显飘忽，他仔细看了一眼穆念倾发间的木钗，确定了就是自己要找的木钗后，起身走到窗前扬着笑说道：“穆念倾，改日见。”
段瑾衍翻窗离开后，穆念倾摇头轻轻一笑，属下璃云闪身走进屋中跪下行礼道：“主子。”
“不必去查，他还会来的。”穆念倾压下心中的异样说道：“将璃年和璃染唤进来，伺候梳洗。”
“是，主子。”璃云退下了，主子既然不查今夜那神秘男子，自然有其他打算，璃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主子即可。
穆屺君回到府里后，南宫柚茜坐在梳妆镜前打理秀发，穆屺君推门进去坐在桌子一侧也不言语，南宫柚茜细细拨弄发丝不紧不慢地看着穆屺君随后吩咐礼淑道：“礼淑，将烧刀子呈上来。”
“是，夫人。”
礼淑去备酒了，穆屺君说道：“夫人，过几日……”
“先喝酒。”南宫柚茜嘴角轻笑，眼神迷离的看着穆屺君打断他道：“祝将军凯旋。”
二人相互凝望着彼此，不一会儿，礼淑端着酒进来了，南宫柚茜慢慢走到桌前，为二人满满倒了两大碗，她那双冷漠的眸子亮起了一瞬，又很快熄灭道：“请。”
礼淑很快便退下了，穆屺君也不含糊，端起大碗一口气喝下，南宫柚茜抚了抚发丝慢慢喝完又为他倒了一碗，坐下后道：“这是第二杯。”
穆屺君坐的端正道：“好。”
两碗酒轻轻一碰，不免得洒出来一些。烈酒入喉，南宫柚茜不由得眉头一皱，用帕子轻擦嘴角的酒渍，利落的用手挽起发丝，约莫一会儿，酒碗皆空。
南宫柚茜按了按红了的眼角，被酒呛了好几下，又倒了两大碗道：“酒满则溢，将军，再饮一杯。”
“酒烈，醇厚香辣，夫人还是少饮为好。”
穆屺君看她已然迷迷蒙蒙，将碗放在一边，南宫柚茜撑着脑袋，微闭双眼，手指轻轻翘起指着穆屺君喃喃道：“醇醇厚，香辣穆屺君，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进，无趣…无趣…”
“你也没有长进，还是一杯倒。”穆屺君饮下那一碗烈酒将她扶起，发如垂柳般散开，却依带笑。
南宫柚茜躺在床上，穆屺君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缓缓道：“佳人醉颜酡。”
南宫柚茜呢喃的轻吟一声。
穆屺君为她盖上被子后，目光执着地看着她，缓缓道：“你喜欢霞姿月韵般的少年郎，可惜，这蹉跎浮生，你和我绑在了一起。”半响，穆屺君起身吩咐道：“礼淑，备醒酒汤。”
礼淑早就候在了门外，听到将军吩咐立刻走了进来，穆屺君端起醒酒汤道：“退下吧。”穆屺君耐心地喂完醒酒汤，便躺在床的另一侧睡下了。
第二日天未亮，穆屺君在院中练行军拳，南宫柚茜浅眠被吵醒，勉强唤醒自己炸裂头痛的脑袋，赤足穿着单衣便下了床，站着门框上向穆屺君看去，穆屺君感受到了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未理会，坚持练完一整套行军拳，南宫柚茜在那伫足吹着冷风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放别处去了。礼淑唤人进来伺候夫人梳洗，南宫柚茜这才进了屋。
梳洗更衣完不一会儿，早膳便端了上来，穆屺君练完拳进屋吃早饭，南宫柚茜安静的吃着东西，礼淑走了进来说道：“奴婢伺候您用膳。”
穆屺君刚坐下，开口道：“过几日该去看长公主了，太后说让你我二人去一趟。”
“知道了。”南宫柚茜应下后问道：“你在那多待了一个月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这一次两国交战是她的意思，做做样子罢了。”
“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她根本没有打算这件事。”穆屺君握紧拳头说道：“她说一旦时机成熟她会出现的，可已过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我在边关留了一个月，她也根本不会见我。”
“也许是真的脱不开身，再等等吧。”南宫柚茜忍不住劝道。
“若不是为了她，我费尽心思布局，瞒下这个弥天大谎，我为了谁？”穆屺君心里一直堵的上。
“一切还有我。”南宫柚茜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继续说道：“之前的书信中断了这次你去边关见她太冒险了，她有没有说以后怎么联系？”
“不知，她说让你我等消息。”
“你就没有劝劝她？”
“我劝她有什么用，太任性妄为了。”
“算了，等消息吧。”
“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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