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空城吓黄巾贼

袁谭正沉浸于收伏张郃和高览的喜悦当中，却听到城中百姓一片喧哗，不禁心中起了疑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连忙对身旁的高览和尤俊达说道：“高司马，尤司马，城中为何一片慌乱？你们二人快去向百姓询问情况。”

        高览和尤俊达领命后随便找了一个逃跑的老人，恶声恶气地问道：“老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城怎么如此大乱？”

        那老头神色慌张，见到二人后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强盗来了，恶贼来了，你们两个汉子还不跑！”

        高览和尤俊达听后一脸懵逼，决定刨根问底：“什么强盗，什么恶贼，把话说清楚！”

        这时一个青年搀扶着老人，没好气地回答道：“黄巾余孽侵犯本县，咱们的县令听到消息好脚下好像抹了油似的，早就跑了！我们再不跑，恐怕就要挨刀子了！”

        高览和尤俊达听到连忙跑到袁谭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公子，不好了！黄巾余孽进攻乐成县，当地县令弃城而逃，咱们也快走吧！”

        “哼，怕什么！诸公都是以一当千的勇士，何惧这些叛贼草寇？眼下当务之急应速速集结城内的兵马，准备御敌！”袁谭一脸不屑地下令道。嘴上虽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忐忑不安，毕竟黄巾贼人多势众，而且河间郡并非袁家管辖之地，只怕城内守军不听指挥啊！

        “好！大公子，俺高览愿走这一遭！”随着高览的表态，张郃、张顗、马延、吕旷、尤俊达等人慷慨激昂，皆愿与黄巾军拼死奋战。袁谭见后喜出望外，感动地说道：“有诸君相助，何愁黄巾不破！”

        “公子所言极是，末将这就召集兵马准备作战！”张郃自告奋勇前去收编本县的剩余人马。他和高览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五百名衣甲不整，精神涣散的士卒。他们不但队列松散还在这里肆意讲话，摆出吊耳郎当的样子，好像黄巾贼来了不管他们事似的。

        袁谭看后气不打一处，暴喝道：“都给老子站好！就你们这熊样还上阵杀敌，看见黄巾贼岂不吓尿了裤子，跪地求饶吧！一看尔等就是平日里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惯了！”

        “你谁啊你，还敢教训我们！好像这河间郡不归你袁家管吧！还有，谁他妈横行乡里了，兄弟们都是穷苦出身，岂会像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一样鱼肉百姓！”一个士卒见袁谭如此奚落自己，便带头公然挑衅袁谭。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愤然指责袁谭，有些胆子大的还要冲上去和袁谭动刀子，不过被高览、朱灵等悍将制服。

        不过袁谭充耳不闻，继续朗声痛骂道：“是，河间郡不归我父亲管，但你们县令管你们死活了吗？瞧瞧你们这些样子，和街道上那些痞子、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哥有何区别？如果尔等都弃城而逃，乐成县就是生灵涂炭，一片火海，尔等就是乐成县的罪人！”

        好多士卒都是乐成县本地人，听到自己的家乡即将化为一片废墟时不禁低耸着头，个个面红耳赤，有的兵甚至暗暗哭泣，一言不发。可那士兵依然置之不理，继续发难：“袁公子，咱们打不赢就跑呗！反正黄巾军人多势众，就我们这点人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亏你说的出口，吴二！老子们生是河间人，死是河间鬼，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你他妈的说些什么话，竟为了自己的狗命连生你养你的地方都不管了！不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吗，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与其这么窝囊地逃跑，还不如和这些狗娘养的拼个你死我活！”后面的一个个子高的士卒指着那人怒骂道。话音刚落，许多士卒顿时激愤，纷纷要求跟随袁谭抵御敌军，保护当地百姓离开！

        “你……罢罢罢！老子舍命陪君子，陪你们走这一遭！顺便看看这养尊处优的袁公子如何破敌！”吴二无可奈何，只好咬牙答应下来。虽然吴二答应要与袁谭共御黄金贼，可仍有一些人低头不语，犹豫不决，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

        袁谭见状趁热打铁，慷锵有力地鼓舞道：“兄弟们，咱们再不团结一至，共御外敌，到时候只有身首异处的份。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为他人砧板之肉！与其做个逃跑的懦夫，倒不如和这些贼兵拼个你死我活！本公子保证，与敌厮杀时我将带头冲锋！”

        “好！小人乐成县屯长吴二、王六愿为公子马首是瞻！兄弟们，还不给袁公子跪下！”只见这寂静的城里，突然响起哗啦啦的声响。很显然，他们已经被袁谭这番演讲所折服，愿意为自己的故乡流尽最后一滴血。

        袁谭大喜，连忙拉起吴二，王六二人，和声细语地说道：“你们两这名字一点也不好听，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了，还是这俗名。这样，你叫吴和，他叫王文，如何？”

        两人拱手作揖，拜谢了袁谭之后焦急地说道：“敌军即将兵临城下，以寡击众定无胜算！还请公子有何妙计退敌？”

        袁谭思考了一会儿后对他们两个下令道：“你们率两个人在城门外打扫并打开城门！其余人由高司马统领，掩护百姓撤退。其他人随我到城楼上观察敌情！”

        “啊，这也太危险了！”吴和刚刚说完，却被袁谭严厉喝止：“军令如山不容置疑，现为百姓争取一些时间逃难，再和敌军决一雌雄！”

        吴和不敢违抗袁谭的指令，胆战心惊地连声叫道：“是是是！末将这就去办！”

        说是迟那时快，正当袁谭部署完毕后，黄巾贼兵临城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他们个个衣衫褴褛，手中兵器残缺破损，连锄头、钉耙、镰刀、木棒这些农作之物也出现在战场，真让袁谭心里暗暗发笑。为首的那人皮肤黝黑，满脸横肉，身穿铜片甲，手握芦叶枪。

        他看见城门大开，城楼上无人把守，只有一个儒雅的公子在上面游走，有些被怔住。他紧盯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不对头，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喽啰们下令道：“城中必有埋伏！兄弟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给我撤！”

        袁谭见黄巾贼慌慌张张地退去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空城计奏效了，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然后他命令其余人挖掘陷阱，准备好弓弩滚石，防止敌军前来攻城。等黄巾贼走远后，张郃、吕氏兄弟等人纷纷出来，竖起大拇指，对袁谭称赞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看来那黄巾贼首吓破了胆，一时半会儿不会率军攻城！”

        “袁公子，我兄弟两服你了！刚才是俺们不好，出言不逊，顶撞了您，真是罪该万死！”吴和、王文跑到城楼上，对袁谭佩服地五体投地。话音刚落，吴和竟奋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弄得众人哈哈大笑。

        袁谭瞧着这憨厚的汉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吴和，王文，你们俩真打算跟随我们吗？前方路途凶险，某不能保证尔等能衣锦还乡，真的要加入我袁家吗？”

        “是啊！公子，小人定当忠心不二…”两人还没说完效忠的话就被袁谭打住，袁谭看着他俩一眼，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们两个以后在张司马手下听用，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武艺兵法，别像个莽夫一样作战。”

        “是！”

        看着远处撤退的黄巾贼，袁谭不禁心里发怵，因为他没有把握用空城计再骗他们一次。刚才他观察了一下，敌军至少在两千人左右，如果贼首醒悟后下令发起猛攻，就乐成县这城防顶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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