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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明净的马甲要掉了


  见少年怔愣在那里,诸葛千廷脸色愠怒,直接吼出声,“滚出去!”

  滚出去?

  她还偏不!

  外面是皇上的人,这里面有八王爷,皇上的人定然不会伤害八王爷。

  和诸葛千廷呆在一起最为妥当。

  于是,她拾步上前,一撩前袍坐在诸葛千廷的身侧,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腿疼,走不动道了。”

  看着诸葛千廷气愤的脸色,她闷笑道,“再说这里又不是八王爷的地盘,我为何不能待在这?”

  少年一副无赖的模样气的诸葛千廷这下是真的肚子痛。

  他冷哼一声,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土匪就是土匪!

  秦陌芫盘腿而坐,目光在蓝蜀冉和诸葛千廷之间徘徊了片刻。

  随即,笑眯眯的吐了一句,“别说,我发现八王爷和蓝大公子挺——般配。”

  话音刚落,蓝蜀冉被呛了下,咳嗽了好半晌。

  诸葛千廷侧眸睨了眼秦陌芫,那眼神,少了一份敌意。

  秦陌芫这下心中万分确定,八王爷对蓝蜀冉有真情。

  此时,外面洞口一暗,一道身影冲了进来,衣袍翩诀,俊脸冰冷。

  正是刚解决完外面黑衣人的苏扈楝。

  诸葛千廷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蓝蜀冉双手拱起在身前,微微躬身,“苏使臣。”

  苏扈楝颔首,目光冷冰冰的看向坐在那里,悠闲自得的少年。

  外面已经晌午,半天未进食,既然烤了一些猎物充饥。

  秦陌芫起身,“我去外面打点溪水过来喝一些。”

  蓝蜀冉想要同她一起,却被诸葛千廷直接拉住手臂,“你不能走,你得保护本王。”

  秦陌芫看着蓝蜀冉额头突突的跳,心里止不住的发笑。

  别说,这蓝蜀冉和诸葛千廷,是真的配。

  走出山洞,她背上一直带着的箭羽,朝着远处的而去。

  打溪水?

  打个屁!

  她不过是找个借口甩开苏扈楝,准备去杀了诸葛千羽。

  密林茂盛,遮掩了上方的光亮,有些阴暗潮湿。

  秦陌芫顺着昨晚的路线,一直往前而去。

  最后停在一处大树后,看着前方两匹马小跑着。

  正是楼晟和诸葛千羽。

  抽出箭羽搭在弓弦上,直接射向楼晟的马身上。

  马儿受惊,疯狂朝着前方奔跑,四周传来楼晟惊恐的叫声。

  诸葛千羽浑身一凛,拉住缰绳冷眉看着四周。

  最后目光盯着远处的大树后。

  秦陌芫背着箭羽走出来,笑眯眯仰头,“五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诸葛千廷紧握缰绳,脸色阴沉,“秦陌芫!”

  这三个字他当真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昨晚他派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而秦陌芫安然无恙的在他面前,说明他的人全死了!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她。

  抽出马背上的长剑,飞身朝着秦陌芫冲过来。

  两人打在一起,秦陌芫一剑挥过去,刺破了他的手臂。

  诸葛千羽捂住手臂的空隙,她挑眉,忽然喊出声,“五王爷,接着!”

  诸葛千羽下意识抬头,当看到空中抛过来的龙符柱时,慌乱的摸向自己袖袋。

  趁他分神之际,秦陌芫骤然抛出手中的小刀,十把小刀,含着凛冽的杀意。

  诸葛千羽看着从袖袋拿出的龙符柱,意识到什么,脸色大怒,“秦陌芫,你耍本……”

  话未落,看到眼前突然飞来的十把小刀,诸葛千羽快速躲开。

  但——

  一把长剑就这么直直的刺进他的心口。

  甚至他都未感觉到痛,都未察觉!

  怔愣低头,看着胸口的长剑。

  半晌,他艰难抬头,这一刻才彻底明白,这一切都是秦陌芫的诡计。

  用小刀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趁此机会杀了他!

  而他在得知自己一直买的是个假的龙符柱时,意识有一瞬的恍惚。

  而正是因为这些,他的命彻底交代在这里。

  秦陌芫倾身,双眸冰冷,“诸葛千羽,在你临死前,小爷让你死的明白一些,你的龙符柱不过是我刻的假的而已。”

  看着诸葛千羽唇角骤然喷出鲜血,她笑的冷然,“在你计划如何杀了我时,我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她取出怀里的信封,唇角冷勾,“这里是贺齐林贪赃枉法的罪证,因为怕五王爷告发他,便趁此机会杀了你,而你一直当宝贝的龙符柱也会出现在皇上眼前,让所有人知道,你想要一统天下,想要谋朝篡位。”

  诸葛千余再次吐了很多血,颤抖着身子,双手抓住利箭,掌心瞬间溢出猩红的血液。

  “秦……陌芫,你好……阴……毒!”

  秦陌芫冷笑,猛地抽出长剑,冷漠的看着诸葛千羽倒在地上。

  她抽出后背的一支箭羽,上面标记着五王府的记号。

  蹲下身,手中的箭羽在他面前摆了摆,“这支利箭将会射进贺齐林的心脏,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你和贺齐林是自相残杀。”

  诸葛千羽视线模糊,但却清晰的看到了箭羽上的标记。

  他想要抬手夺过来,但最后一丝气息瞬间消失,整个人死的透透的。

  秦陌芫站起身,收起利箭,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诸葛千羽,转身离去。

  她不想杀人,但她必须这么做。

  只要除掉这些人,她和阡冶才能活下去。

  秋风冷萧,树叶落在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上,一片凄凉。

  秦陌芫闭上双眸,快速离开这里。

  她现在必须要尽快找到贺齐林,解决了他!

  长剑在小溪里轻轻回荡,后方传来清浅的脚步声。

  秦陌芫神色骤冷,转身举起长剑指向后面之人。

  在看到身后之人时,她收起长剑缠在腰上,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又跟来了。”

  苏扈楝拾步而来,看了眼她腰间的长剑,“你这剑法倒是准的很,将诸葛千羽一剑穿心。”

  秦陌芫身躯微僵,双手在水里挥动着,冷笑道,“我不知道苏使臣说的什么。”

  苏扈楝淡笑,“秦公子心里清楚就好。”

  他一撩前袍蹲下身,看着少年的侧颜,问了一句,“如果本王知道贺齐林在什么地方,你该怎么报答本王?”

  眼睫轻颤,秦陌芫挑唇一笑,故意将双手在空中挥动几下。

  手上的水瞬间溅在他身上,苏扈楝嫌弃起身退避,很是不悦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这般粗鲁。”

  秦陌芫挑唇,眉宇间泛着一丝痞气,“苏使臣指望一个土匪举止优雅,是不是有病?”

  苏扈楝冷眉凝着她,那双黑眸里,赤果果的泛着嫌弃。

  秦陌芫冷淡的看着他,问了一句,“苏使臣想要什么?”

  她找了许久还没找到贺齐林,也不知这家伙躲到哪里去了。

  苏扈楝淡笑,负手而立,身形修长挺拔,他低沉道,“我要你手里的龙符柱。”

  龙符柱?!

  秦陌芫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靠!

  这龙符柱可是她回家的唯一出路,怎么可能给他!

  似是看出她的不愿,苏扈楝倒是平静,转身慢悠悠的离开。

  不过他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带着调侃和势在必得的意味,“若是秦公子不愿,三日后,贺齐林不仅会平安出现在围场上,而五王爷的死,矛头都会指向你。”

  威胁!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秦陌芫气的胸腔震荡,恨不得将这厮一脚踹进水里淹死他。

  她竟不知,这苏使臣这么腹黑!

  “龙符柱可以给你了,但必须等我平安离开临城再给你。”

  她怕这人会暗中算计她,起码知道他想要什么,龙符柱在她身上,他暂且不会做什么。

  苏扈楝转身,俊脸笑意轻荡,“好。”

  秦陌芫咬牙,“贺齐林在哪?”

  “跟本王来。”

  *

  一棵树上,一个人影被绑在那里,在空中不停的回荡着。

  那人看到远处两人拾步而来,脸色顿时一白,“秦陌芫,你放开我,不然我叔伯不会放过你!”

  他有看向苏扈楝,气的浑身颤抖,“大齐的使臣真是好大第二次胆子,你可知道杀害北凉的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苏扈楝负手而立,神情冷漠,“本王并未杀你。”

  他走向一旁的干净之地,笑意清冷,“本王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

  贺齐林脸色彻底惨白,被吊着的身子在空中不停的乱踢,试图挣扎开双手上的束缚,可以逃脱。

  秦陌芫好奇转身,看向苏扈楝,“贺齐林不是与白梓墨在一起吗?怎么落在你手里了?”

  苏扈楝笑意凉然,“拜秦公子所赐,昨晚有幸擒拿了正要逃跑的贺齐林。”

  秦陌芫摸了摸鼻梁,有些好奇,青锦誉昨晚在做什么?

  贺齐林听着他们的对话,急声道,“你们放过我,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串通在一起,我就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

  秦陌芫嗤笑,抽出背后的箭羽搭在弓弦上,看这个贺齐林瞬间僵硬恐惧的脸色,冷眉,“真当小爷是三岁小孩,好骗?”

  贺齐林嘴都抽抽了,愣是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他怕,怕秦陌芫真的一箭射死他!

  看着少年手里的利箭,他吓的大叫道,“我告诉你五王爷的计划,你放了我,行不行?”

  少年头微微一片,轻蔑的看着他,“五王爷在下面等你陪他呢。”

  什么?

  贺齐林彻底傻了。

  五王爷——死了?

  怎么可能?

  还不等他回神,少年手里的利箭离弦而出,直直射进他的心口。

  痛瞬间席卷全身,一口血也从嘴里喷了出来。

  同时帮着他的绳子被利箭射断,他就这么惨烈的摔在地上。

  视线瞬间模糊,看着少年一步步的走向他,蹲在他身前。

  看着她揪住他的衣领,森冷魄人的声音响在耳边,“射进你心口的这支剑是诸葛千羽的,你贪赃枉法的罪证现在就在诸葛千羽那里,不到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两个是互相残杀而死。”

  她取出那枚诸葛假令牌,当着贺齐林的视线放进他怀里,“你拿了诸葛千羽的令牌,诸葛千羽拿着你的罪证,这互相残杀的证据,真好。”

  贺齐林吐了几口血,脸色灰白,看着少年抓着他心口的利箭狠狠往下一扎!

  顿时,他带着不甘,仇恨,怨念,彻底没了气息。

  两个人,皆是死不瞑目。

  苏扈楝双手拍了拍,清脆的声音在密林里很是响亮,“秦公子当真是心狠手辣。”

  秦陌芫敛眸,敛去眸底的冰冷,刺痛。

  她如何愿意心狠手辣。

  抬眸,笑意吟吟的看着苏扈楝,愣是将对方看的心头莫名泛起一丝寒意。

  他凛眸,“这种眼神看着本王做什么?”

  秦陌芫笑眯眯弯头,伸手指向早已死透的贺齐林,“麻烦苏使臣将贺齐林搬到诸葛千羽的附近。”

  苏扈楝顿时嫌弃蹙眉,语气里都是冰渣子,“凭什么本王动手?”

  秦陌芫取出龙符柱在手里晃了晃,“凭它。”

  现在贺齐林死了,苏扈楝暂时威胁不到,倒是自己利用龙符柱好好使唤下这个有洁癖的大齐王爷。

  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苏扈楝第一次被对方气的脸色有些黑沉。

  *

  当一切做完后,天已近黄昏,夕阳的红霞将整个密林染上了一层血色。

  秦陌芫准备去找阡冶他们,和苏扈楝两人顺着密林边缘而去。

  谁知走到前方,竟然是一处断崖!

  谁能告诉她,这猎场内,怎么会有悬崖的?

  站在崖边,看着下面白雾蒙蒙,深不见底。

  她由心升起一丝寒意。

  苏扈楝冷眉,“白梓墨他们应该朝这个方向来了。”

  秦陌芫蹙眉,有些疑惑,“他们两人来这里作何?”

  苏扈楝睨了眼她,“不知道。”

  秦陌芫倒是真的好奇,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去干什么了?

  在她沉思间,只觉一丝杀意骤然袭来!

  她一惊,抬头看去,正好看到远处三把利箭,含着凛冽的速度直接射过来!

  速度很快,快到她根本没有反应能力。

  苏扈楝更是一惊,骤然上前,挥动手里的长剑阻隔那些急速而来的利箭。

  秦陌芫下意识后退,但却忘了身后是万丈悬崖。

  于是,脚下一空,整个人朝后面倒下去!

  “我靠!”

  她咒骂一声,这就叫没事作死!

  她神经病一样,干嘛跑来这崖边逗留?

  目光所及之处,她清楚的看到远处的树干之上,茂密的枝叶后面那道身影。

  一袭白袍,一顶银面,即便离的如此之远,她依旧能看清那顶银面下,一双凤眸,凉薄清寒。

  那周身的气息,正是面具大侠!

  心头深处莫名一痛,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进里面。

  她不知道面具男人为何要杀她。

  看着崖顶的男人,秦陌芫骤然伸手,抓住苏扈楝的袍角猛然一拽——

  “秦陌芫,你做什么!”

  苏扈楝怒吼,猛然的力道让他失去平衡,竟然跟着秦陌芫朝崖底栽下去。

  两人双双坠崖,秦陌芫苦涩勾唇,转头看着脸色青紫的苏扈楝,调侃了一句,“苏使臣说咱两同谋,那就是同生共死,我落下悬崖,怎么舍得你在上面独自抗敌。”

  苏扈楝怒极反笑,“你倒真是伶牙俐齿的很!”

  他骤然翻身,长剑扎进悬崖的石头缝里,沉喝道,“抓着本王。”

  秦陌芫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愣是让苏扈楝气的一口气背过去。

  他沉着脸色,“抓住本王的手臂!”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秦陌芫扬起小脸,脸色很是苍白,“我恐高。”

  她是真的恐高,一般高的不怕,可这是万丈悬崖。

  万一抓住苏扈楝的手臂,这厮一个不注意,将她甩下去怎么办?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男人冷嗤一声,“本王还没你想的那么卑鄙。”

  秦陌芫始终笑眯眯的,可是眸底深处却泛着浓浓的悲痛。

  她看了身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心里发毛。

  长剑撑不住两人的重量,还在不停的下降。

  苏扈楝扫了眼四周,俊脸紧绷,目光最后锁定在远处的一处阴暗的洞内,“你能不能荡过去?”

  秦陌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颇有些为难的摇头,“我不会轻功,又没有什么东西抓着,荡不过去。”

  苏扈楝额角青筋突突的跳着。

  他沉着脸色,“你抓着剑柄,本王过去找东西拉你过来。”

  秦陌芫顿时抱的更近,仰头谨慎,“不行,万一你丢下我,将我一人扔在这半空里怎么办。”

  不上不下的,她不吓死也饿死了。

  苏扈楝脸色阴沉,垂眸冷嘲的看着她,“本王要想丢下你,现在一掌就能拍你下去!”

  秦陌芫脸色微僵,抱着他腰身的双手更紧一些。

  还真是,这人有内力,要想让她下去,挥手间的事。

  能这么让她放肆的抓着,无非是因为她手里的龙符柱。

  这般一想,她岔岔一笑,“那苏使臣护着我点,我怕掉下去。”

  苏扈楝冷笑,“本王到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主。”

  谁不怕死?

  尤其是摔下悬崖,成了一滩肉饼,想想就浑身恶寒。

  她小心翼翼的抓住剑柄,谁知长剑骤然往一坠!

  于是——

  秦陌芫再次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抓着苏扈楝,嘶声裂肺的大吼,“我不想摔死啊!!”

  “闭嘴!”苏扈楝低吼一声,少年刺耳的声音让他恨不得将这厮扔下去。

  两人再次往下坠,苏扈楝脚尖一掂,长剑拔出,再次狠狠的扎进另一侧的缝岩中。

  瞬间,两人停止下坠。

  悬着的心渐渐放下,秦陌芫脸色苍白,颤着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好了吗?”

  苏扈楝眉心猛跳,神色阴郁,“现在抓着剑柄,本王飞过去。”

  秦陌芫不甘不愿的抓住剑柄,发现这次没有下坠,顿时放下心来。

  身侧的男人身形一闪,脚尖一掂便朝着几丈远的洞内飞过去。

  眨眼间对方便落在洞口处,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她。

  秦陌芫醋了!

  真的醋了!

  有轻功真特么好,都不怕掉悬崖!

  看着苏扈楝直接无视她,似乎想要走进去,她急的大吼,“苏使臣,拉我一把啊!”

  对方冷漠的扔过来一句,“我去找藤蔓。”

  靠!

  那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秦陌芫要哭了,也真的哭了。

  她要不要这么倒霉?

  从来到这个时空,就没一天太平过。

  不是陷入勾心斗角,就是刺杀保命,要么就是阴谋权势。

  她何时才能风平浪静的安定下来?

  在她胡思乱想间,手里的长剑蓦然一松,她惊慌大叫,“苏扈楝,我要掉下去了!!!”

  “再唤本王名讳,本王看着你掉下去。”

  洞外,终于响起苏扈楝的声音,森然冰冷。

  秦陌芫一个抬头,便见他立在洞外,手里拿的,竟然真是藤蔓!

  她脸色一喜,“苏使臣,王爷大人,快拉我过去。”

  她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真摔下去了。

  苏扈楝靠在石壁上,手里挥动着手里的藤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王看你精神的很,倒不如让你多荡几下,锻炼下臂力。”

  她锻炼个屁!

  她是女人好吗?

  臂力锻炼出来,丑死了。

  看着苏扈楝当真是悠闲的站在那里不管,秦陌芫脸色黑沉,腾出一只手取出怀中的龙符柱。

  迎着对方瞬间危险的黑眸,她笑眯眯挑眉,“苏使臣再不救我,这东西也就没了。”

  说着她手指渐渐松开,眼看着龙符柱就要掉下去,远处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接好了!”

  藤蔓扔了过来,秦陌芫收起龙符柱,单手抓住藤蔓,试了试力道。

  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将本王的佩剑带过来。”

  秦陌芫一手执剑,一手握着藤蔓,借着对方的力道,朝着洞内而去。

  终于,双脚稳当的踩在地面,让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秦陌芫靠在墙壁上,沉了呼吸,将长剑扔过去。

  她垂眸看了眼脚下,下面已经白蒙蒙一片,看不到尽头。

  “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扈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人来找。”

  秦陌芫错愕,上下扫了眼,“你确定有人知道咱们在这半山腰?”

  苏扈楝收起软剑,眉眼讥讽,“若是本王没有被你坑一把拉下来,说不定会有人知道。”

  秦陌芫摸了摸鼻梁……

  她要是不拽苏扈楝,自己绝对这会已经摔成肉泥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悬崖峭壁中,夜风冷寒。

  秦陌芫搓了搓双臂,朝里面走去。

  洞内很黑,但看着有一些枯草和一副已经变成白骨的骨架子!

  看来这里之前还有一个人,可惜死在这里了。

  转身刚坐下便看到苏扈楝朝外而去,她急声道,“你要去哪里?”

  苏扈楝步伐微顿,并未回头,冰冷的语气传来,“不出去找路难不成在这里等死?”

  秦陌芫一噎,蜷缩的坐在一起,不再言语。

  她没有轻功,只能听对方的。

  只希望对方别丢下她离开就好。

  夜色愈发的浓郁,苏扈楝到现在还未回来。

  秦陌芫神色微凛,起身捡了一些枯草,刚想要大火,地上掉下来一样东西。

  郝然是她的龙符柱。

  正要弯身捡起,身后快速传来脚步声,她还未回头,直觉脖颈一痛,顿时没了意识。

  晕倒之际,她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是苏扈楝干的!

  *

  夜风萧瑟,伴随着恐怖的狂啸声。

  秦陌芫是被冻醒的,后颈隐隐作痛。

  她渐渐睁开双眸,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蹦了起来。

  四周荒野,杂草丛生。

  彼时,从四周的杂草里,竟然冒着许多双绿油油的眼睛。

  那绿油油的双眼透着嗜血的意味,让她浑身汗毛四起,脸色惨白。

  秦陌芫懵了……

  她怎么在这里?

  抬头看了眼上方,上方白雾蒙蒙,这里郝然就是崖底!

  莫非是苏扈楝将她打晕,然后带她下了崖底,拿走了龙符柱就闪人了?

  摸了摸怀里,龙符柱果然不见了。

  玛德!

  这一刻秦陌芫真恨不得找到苏扈楝宰了他!

  这人真够阴狠的,竟然背地里算计她。

  四周响起恐怖的狼犬声,绿油油的双眼愈发的靠近。

  秦陌芫摸了摸腰间,脸色一白。

  软剑竟然不见了!

  苏扈楝那厮,将她防身的武器都抢走了!

  秦陌芫浑身紧绷,低头看了眼脚边,随意捡起一根棒子在手里掂了掂。

  如今这形式,她只能拼死一搏。

  若是能有一条命活着出去,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狼犬声四起彼伏,几头狼猛地朝秦陌芫扑了过来。

  她闪身避开,手里的棒子打过去,暂时避开了那几头攻击性的狼。

  此时,所有的狼呲着獠牙冲了出来,四周没有一条出路,早已被狼群围了起来。

  秦陌芫脸色灰白,莫非这一次,自己真要葬身在狼腹了吗?

  她站在中间,成为了所有狼的眼中钉,盘中餐。

  身子有些发抖,神情涣散,口齿不清的吐了一句,“各位狼大爷,我皮糙肉厚的,硌牙,你们能走吗?”

  回答她的是所有的狼犬声,还有冰冷的秋风。

  秦陌芫打了个寒颤,为首的一头狼朝着夜空发出一声嚎叫,顿时所有的狼跟着嚎叫。

  彼时,那些狼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蹬着后爪子,全部朝她扑了过来!

  秦陌芫惨烈大叫,“我不想死啊,更不想死的那么惨!”

  凄厉的吼叫声被狼叫声掩盖,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吓的就差晕过去。

  “谁说你会死了?”

  一道清冷的声线陡然响彻在恐怖的狼犬声中,是那么的清晰。

  在她感觉到周身充满狼身上的腥臭气息,和后背感觉到狼锋利的爪子就要抓向自己时,一股劲风扫过,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嚎叫声。

  同时,她腰身一紧,下一刻整个人落入一睹温热的怀里。

  耳边是男人震荡的心跳声,头顶,是男人沉稳的呼吸声。

  秦陌芫心绪大乱,抬头震惊的看着上方的人。

  一顶银面,月色下,银面下的那双凤眸,凉薄中透着一丝杀意,还有担忧。

  他抱着她,飞身而起落在朝着远处的半山腰而去。

  冰冷的风打在脸上,让她连着心都跟着颤抖。

  想起在崖顶,这个男人朝她射了三箭。

  那三箭,明显是要她的命!

  既然想要杀了她,为何还要假惺惺的来救她?

  再次来到半山的洞里,双脚刚落地,男人急忙松开她,低头担忧的扫了她,“你有没有受伤?”

  秦陌芫抿唇,神色凉薄,挣开他的束缚,冷漠退身看着他,“不用你假好心。”

  男人脸色一沉,“你怎么了?”

  她转身,目光看向冰冷的夜空,说出的话像是侵染了深秋的寒意,“没什么。”

  手腕蓦然一紧,男人将她强行转过来,看着她冰冷的神情,脸色更加暗沉,“秦陌芫,你在闹什么?”

  秦陌芫抬眸冷漠的看着他,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甚至不知他的长相。

  她挑眉,唇角一勾,“能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貌吗?”

  说着,她伸出双手,作势就要揭下他的银面。

  手腕骤然被大手紧握,五指收拢,一股微痛席卷整只手臂。

  男人森然的声线响彻在洞里,“你冲动行事,做事不动脑子,现在将自己置身险境,还在瞎闹脾气,简直无理取闹!”

  她无理取闹?

  秦陌芫讽笑,侧眸看向外面,将双眸里莫名溢出的温热狠狠压下,“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个做事不动脑子的土匪!”

  但是,谁又能理解过她的感受?

  头昏沉的痛,像是有千万重的石头压在身上。

  她摇了摇晕沉的头,脚下一软,腰身却蓦然一紧,耳畔是男人担忧的声音,“你怎么了?”

  现在不知头痛,就连胃里都想要呕吐。

  刚这么一想,喉咙蓦然涌出一股腥甜,心口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吞噬般的疼痛。

  手腕微凉,是男人的指尖搭在她脉搏处。

  随即,男人震然的声音泛着怒意,“你中毒了!”

  中毒?

  秦陌芫心中苦笑,她怎么这么倒霉?

  心口抽痛,来不及想其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男人快速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将她打横抱起。

  此时洞外闪进一道身影,恭敬的跪在地上,“主子。”

  男人脸色暗沉,清寒的声音四散开来,“去查苏扈楝的踪迹”

  来人恭敬点头,闪身离去。

  男人抱着她朝着崖顶而去,上方两个玄色衣袍的侍卫,恭敬的单腿跪地,“主子。”

  夜风中,秋寒的风吹的男人白色衣袍猎猎飞舞。

  在他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头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处。

  单手无力的垂在一旁,若非鼻翼处微弱的呼吸,看起来真的像是个死人。

  男人脸色暗沉,“将周围跟踪的全杀了,一个不留!”

  “是!”两个侍卫应声,只是一瞬,便没了踪影。

  *

  “不要——”

  又是漫天的大火,滚烫的灼烧感让四周万物尽数被摧毁。

  小男孩倒在地上,看着大火里面的人影,哭的撕心裂肺。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里面的人。

  小小的身子朝大火力爬过去,但身后一只大手将他抓起来,“不要过去,危险。”

  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熟悉?

  但却又,这般陌生?

  骤然间,远处的大火猛地吞噬过来——

  “不要!”秦陌芫吓的坐起身,浑身冒着冷汗,双眼怔楞的望着前方。

  方才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那种痛,那种被灼烧的感觉,更是身临其境。

  这种梦她做了三次了,这原主的身份究竟是谁?

  梦里面,那个要带走她的声音,有点像原主父亲,秦裴炎的声音。

  青锦誉说她的父亲是被仇杀,究竟是何人所为?

  她摇了摇头,脑海里还是有些晕眩。

  刚要下榻,甚至身上的力气骤然流逝,整个人无力的朝榻上倒去。

  房门被一股力道撞开,随之,腰间一软,整个人便落在一堵怀里。

  耳畔是男人低斥的声音,“身子还未好,做什么起来?”

  秦陌芫眼睫微颤,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具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她睁开他的怀抱,转身躺在榻上,头面向墙壁,周身散发着疏离冷漠的气息。

  即使这般,她依旧能感觉到男人立在塌边,冰冷沉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她闭上双眸,有些累了,“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等了半晌,身后毫无声音。

  她讽刺一笑,她在奢望什么?

  下一刻,肩膀一重,随之一痛,男人暗沉的语气夹杂着怒意,“别忘了你的身份,这些不是你改问的!”

  双手骤然紧握,秦陌芫抿唇,敛去眸底的所有情绪。

  是,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个边城乡下的土匪而已!

  可是这种时刻被人监视,甚至对方时不时的想要杀了她,都让她身心疲惫。

  她压抑了许久,最终平静的说了一句,“你可以远离我的生活吗?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找我。”

  她怕了,她更怕死,更怕被人当猴耍!

  落在肩上的大手骤然用力,痛意瞬间席卷而来,痛的她眉心紧蹙,但却咬牙并未出声。

  男人捏着她的下颚,一双凤眸泛着凛冽的寒意,“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是,她没有任何资格,就连保命的资格都没有。

  眼前一暗,男人的银面骤然逼近,下一刻,唇上一重。

  她惊恐的瞪大双眸,看着那双凤眸里倒映着自己苍白的容颜,是那么的可怜,笑话!

  她挥动双手想要推开他,男人却禁锢她的双手,暗沉的语气就像寒夜般渗人,“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这一生都休想离开。”

  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若是让我知道你还想要逃避我,甚至背叛我,我会毫不留情的毁了你,毁了你所在意的任何东西,包括秦家寨,白水寺,檀寒寺!”

  心狠狠一颤,由心而发的寒意席卷全身。

  秦陌芫身躯微颤,惊恐的看着银面下那双冰冷无情的凤眸,“你就是魔鬼!你为什么偏要纠缠我,我只是一个土匪,只是一个毫无权势的无关小人而已!”

  男人冷笑,笑意凉薄,捏着她下颚的手用了更重的力道,“因为你是秦陌芫!就凭这三个字足矣。”

  秦陌芫抿唇,忍着身躯的薄颤,惊恐的看着这个忽然陌生,却好似一直陌生的男人。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双手抓住他的袖袍,急切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父亲?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男人眸光微闪,薄唇冷嗤,“你只是一个土匪而已。”

  见她神情颓然,他起身,将一个瓷瓶扔到榻上,“将这里面的药吃了,你身上的毒自然就解开了。”

  秦陌芫呆滞的望着房梁,久久未能回神。

  在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时,她忽然坐起身问了一句,“是苏扈楝给我下的毒吗?”

  房门外,男人身形微顿,沉吟了半晌,只听他扔来一句,“是诸葛辰祐。”

  诸葛辰祐?

  怎么——会是他?

  他又是何时给她下的毒药?

  起身拿起榻上的瓷瓶,打开,看着里面的一粒药丸,唇畔紧抿。

  犹豫了半晌,她将药丸撞进瓷瓶,扔在榻上。

  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就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相信。

  在她身边,有太多的阴谋诡计。

  诸葛辰祐……

  蓦然间心头一震,莫非是在围场时,诸葛辰祐跪在她身边时,无形中撒了一些毒药,而她闻到了一些?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毕竟她与诸葛辰祐再没有任何接触。

  忍着头上的晕眩,起身喝了些水,看着外面渐渐明亮的晨曦,心愈发的沉重。

  明日就是三日后的秋猎结束之日,也不知阡冶和青锦誉如何了。

  现在她必须先找到他们,决不能认命的待在这里。

  躺在榻上,不知不觉再次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进来的丫鬟吵醒的。

  丫鬟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坐起身,惊的放下手里的食盘跪在地上,“公子恕罪,奴婢没想到会吵醒您。”

  秦陌芫被丫鬟的举动惊了一下,随即蹙眉有些不适的摆手,“你出去吧。”

  丫鬟连连谢罪,起身退后关上房门。

  吃过饭,感觉脑海里的晕眩淡了一些,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发现这里是一处院落,此时外面没有人守着。

  简单洗漱一番,她打开房门,偷偷的翻墙溜出去。

  谁知刚走到一处拐角,骤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远处尽头的一间书房。

  那身影……

  ------题外话------

  明净的小马甲快要藏不住了,大家好不好奇,男主的马甲什么时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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