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怪物风波
<p>凯明试着打开电视机，几乎所有频道都在播放着今天的银行劫案，就连平时追开的黄金剧场也推辞播放了，他才意识到事态严重。</p>
<p>“这下你打算怎么收场？”安宜环抱着双手，眼睛斜向他。</p>
<p>“我也不想这样，当时只是为了阻止银行劫案发生，而情急之下才动用变异液。”</p>
<p>安宜往沙发上一坐，“这下可好了，等于告诉一直在暗处追查的间谍特工，你就在中国，他们嗅觉灵敏，要查到你我并不是难事。”</p>
<p>凯明听了，脸色转为铁青。</p>
<p>“你最好想想，回来时有没有被人跟踪。”安宜问。</p>
<p>“回来时，我一直端手机在公交车上打游戏，没注意到周围。”凯明吞吞吐吐地说。</p>
<p>安宜摸了一下自家正发凉的前额，“咱们最好祈求特工都是傻子，又或者他们从不看报纸和新闻。”</p>
<p>看见妻子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凯明心里一阵过意不去。</p>
<p>好几天，两人都在吃不安睡不香中渡过。事情没有平息下来，反而越发严重，因为电台播放了怪物的报道，在社会上引发轰动，市政府专门约谈了当时人，还按排现场直播。</p>
<p>凯明看见轮到一个大妈发言时，她激动地说：“真的有怪物，它还帮我挡下了子弹，当时在银行的其他人也看见了。”旁边的嘉宾都是银行的工作人员，他们也连连点头，大妈为证明自己不是说谎，还掏出手机展示当时拍的怪物照片，银行的监控录像也清楚地记录下整个过程。</p>
<p>看见录像中的怪物把劫匪的枪抢下，还故意捏成一个铁球，安宜不禁斜了一眼身旁的丈夫，他缩着脖子不敢吭声。</p>
<p>打开各大网站的论坛，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前几天的银行劫案，有人怀疑是电视台作秀，根本没怪物，怪物也是人扮的，有人认为它是某个机构秘密研发的机器人，甚至有人认为它是外星人。</p>
<p>凯明默默地坐在电脑前，看着这些家伙在争论。有人给它取名机械怪物，肥龙，红眼兽，等等古怪的名字。</p>
<p>“搞什么？这些名字也太土了吧。”他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在论坛上打入金属异人的四字，这名字以一传十，很快就被大家接受了。</p>
<p>怪物事件连续被爆炒，有些无良商家已经推出金属异人的玩偶，结果一下子脱销。</p>
<p>凯明每天出门总会带上墨镜，帽子，口罩，弄得自己像个大明星一样，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周围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他，例如坐在公交站上看报纸的大爷，提着菜篮子的大婶，任何人也有可能是特工。</p>
<p>他下班会第一时间回家去，从不敢在外逗留。</p>
<p>轻轻推开家门，妻子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开着，这几天弄得她很紧张，凯明感到过意不去，所以下班时特意到花店买了一束玫瑰。</p>
<p>安宜收到花，虽然没什么表示，但眉宇之间放松不少，可当她找来花瓶时，听到电视机传出一个突发新闻。</p>
<p>“刚刚有市民在花店发现了怪物出现。”随后一个怪物在镜头前晃悠，身后跟着一大堆群众。</p>
<p>夫妻两人都愣住了，安宜的目光立即斜向丈夫。</p>
<p>凯明摆着双手解释：“那不是我，我真没有变身。”他也搞不明白，那个怪物却活生生地走在大街上。</p>
<p>面对妻子瞪眼，他却没法证明自己。</p>
<p>幸好，电视里的怪物摘下了头套，原来是里面是一个男人，他是花店请来搞宣传的。</p>
<p>看见妻子的脸色转晴，凯明也松了一口气。</p>
<p>一有人这样干，很快就有人跟风，结果满大街都是怪物的伪装者。</p>
<p>安宜倒觉得是好事，这样一来，就分散了特工的注意力。</p>
<p>“刚才房东来催，明天把房租交了。”她突然冒出一句。</p>
<p>凯明想起这个月的工资没了，平时也没什么积蓄，他赶紧查了一下帐，只有两千块的存款，连付房租都不够。</p>
<p>安宜见他对着手机发愣，以为没他没听清，推了推他肩膀说：“有在听吗？我已经把我那份转给你了。”</p>
<p>房子是一间独立的别墅，租金昂贵，以往都是夫妻各承担一半。</p>
<p>让她帮忙先交一个月吧，不行，刚买花送人家，又让她掏钱交房租，感觉像是上套一样。</p>
<p>凯明决定自行解决这事，想来想去，最后只能问安琪借。</p>
<p>第二天，两人就约在银行见面，安琪一下班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p>
<p>“我真不明白，你们两口子又没有孩子，干嘛住那样大的房子？”安琪一边提款一对说。</p>
<p>凯明摇摇头，唉，这都是虚荣心态作祟，当初安宜也说租小一点的，但他非要打肿充胖子，租下一幢昂贵的别墅。</p>
<p>一叠厚厚的钞票到手后，他感激地看着安琪，“简直太感谢你了，但还要麻烦你帮我保守秘密，如果让你姐知道我向你借钱，恐怕我得要搬家。”</p>
<p>安琪瞅着他说：“你老是往我这里塞秘密，我的大脑迟早会被挤爆。”</p>
<p>“抱歉，我作为补偿，我请你吃大餐。”凯明说。</p>
<p>“你拿着我的钱，拜托省点花。”安琪开始觉得借钱给这家伙是个大错误。</p>
<p>凯明吐吐舌头，“我知道了，保证不乱花。”</p>
<p>“饭可以不吃，但你要给我买雪糕。”安琪突然话风一转。</p>
<p>凯明不记自己有多久没吃过雪糕，他认为喜欢吃雪糕的人都是童心未泯，就算在大热天，他也不会主动去吃这东西，更况现在已经是凉意绵绵的深秋，但出于感激，他还是和安琪一人一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起来。</p>
<p>“生活要是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该多好啊！”安琪发出感叹。</p>
<p>凯明瞧瞧四周，温暖的阳光渗透进树荫之下，在不远处的有几个小孩在荡秋千，“对，这种恬静的生活总是让人向往，但人生无常，我想只有变化才是它的真谛。”</p>
<p>“我希望，日后也能和在意的人常常坐在公园里，晒晒太阳，聊聊天。”</p>
<p>也许是周围环境优美，又或者是甜食的作用，凯明看见安琪脸上总是幸福满满的。</p>
<p>“刘梅，我的交易金额怎会少了一半？”</p>
<p>凯明回到公司，查看个人帐户时发现异常。</p>
<p>女助理匆匆走入来，“我也是刚才收到通知，上头打算缩减你的操作金额。”</p>
<p>“别的交易员也是这种情况？”他问。</p>
<p>女助理摇摇头，“只是你才有的待遇。”</p>
<p>可恶，明摆就是针对个人的。干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他，只能是他。</p>
<p>“李发。”凯明连门都没敲就进入总经理办公室。</p>
<p>李发正在喝咖啡，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一跳，喷一桌子水，“一大早你嚷什么？”</p>
<p>凯明瞪着他说：“你减少我的资金是什么意思？”</p>
<p>李发抽出一根香烟，不慌不忙地点燃，“你操作的资金比其他交易员多出一倍，有失公平，我只是调至正常水平而已。”</p>
<p>“但我是公司最赚钱的交易员，自然拥有比别人更多的资金。”</p>
<p>李发笑了笑，“你只是长期手握重金才能成为第一，要是和别人处在同一起跑线，也能够取得第一，那才叫真本事。”</p>
<p>凯明指着他说：“你在公报私仇。”</p>
<p>李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叉着腰说：“是又怎样？你咬我呀。”</p>
<p>面对挑衅，凯明忍不住冲过去，双手揪住李发的衣领，不料被人家一把推在地上。他迅速爬起来又冲上去，还没弄清情况，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再次倒地。</p>
<p>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清楚地认识到不是人家的对手，无论力气和速度他都不占上风。</p>
<p>李发走过来，俯视地上的凯明说：“下回出手前，最好先弄清对手的实力，老子可是跆拳道黑带，你无疑在找死。”</p>
<p>凯明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把办公室的门锁上。</p>
<p>李发看见他把外套脱下，扔在地上，似乎要动真格。李发也开始活动筋骨，打算狠狠揍一顿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p>
<p>但看见凯明连内裤也脱掉，一丝不挂时，李发懵了，“你想干嘛？”</p>
<p>凯明掏出银瓶子，往手臂上一扎，脸容开始扭曲。</p>
<p>“喂，打架就好好打呀，干嘛用东西扎自己？”李发被他古怪的行为弄糊涂了。</p>
<p>接下来，李发瞪大眼睛，看见凯明全身的皮肤变成灰色，影子在墙上渐渐高大起来。</p>
<p>办公室有良好的隔音，就算刘梅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见里面的情况，她来回踱步，怕凯明会闯祸。</p>
<p>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凯明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出来。</p>
<p>刘梅探身往里面瞧瞧，没有看见李发的踪影，于是转身问：“凯明，他人呢？”</p>
<p>凯明露一个神秘微笑，舌头在唇边一扫而过。</p>
<p>刘梅看见他古怪的表情，更加疑惑，急忙走进办公室，“总经理，你在吗？”她轻声问了一句，但得不到回应。</p>
<p>奇怪，凯明进来时，李发明明就在办公室里，凯明总不会把他吃了吧？</p>
<p>刘梅绕过桌子，终于看见蜷缩在桌底下的李发。</p>
<p>他全身颤抖，只要别人一接近，就大呼：“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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