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没入职的第四七天
凌小妍修行这件事，凌婉一个人琢磨好几天了，只不过她谁都没说，没别的原因。
她没把握啊。
这是亲妈，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凌婉一点也接受不了。
但她这一犹豫，却发现布雅迪一点也不靠谱，更何况他还他还巴不得凌小妍早点没了他好省心，赫尔曼就不用说了。
凌婉至今也不知道，赫尔曼究竟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优待。
她拿灵石拿的挺爽快，心里却始终惴惴，时时刻刻都在想跑路的事情。
但凌小妍这一场大病，于焉也没办法再拖下去了，恶魔附体的威胁像选在凌婉脑袋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凌小妍听了凌婉的话，却是很诧异的。
“修行？什么修行？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修个什么行？”
凌婉心说这哪里知道呢？总要试一试的。
嘴上却开始忽悠凌小妍，“我和克劳奇去找那个黑巫师的时候，克丽丝说过一句话，我当时没注意，但现在想起来，还挺奇怪的。按照克丽丝的说法，那个黑巫师他好像能用某种特殊的手段看到一个人的生命状态，比如说我，我被他选中，就是因为我旺盛的生命力！”
虽然布雅迪说卡斯泰尔诺的黑魔法是通过血缘转移寿命，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便凌婉没苏醒前世的记忆，她还是胎儿的时候，就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妈你之所以会收到兰顿伯爵的那些旧信，除了克丽丝嫉妒你，想要挑拨你和爸爸之间的感情意外，黑巫师也有意要把你往布鲁图引导，因为埃里克南是赫尔曼先生的地盘，他没办法在赫尔曼先生眼皮子地下弄鬼，这说明什么呢？妈，你的生命强度也到了让黑巫师觊觎的地步啊。”
凌婉说了这么多，凌小妍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还是努力去理解，“你的意思是，把黑巫师当成一个鉴定的标准，被他盯上的我和你，生命力都很强？”
“没错。”
“那这个和你说的修行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可是我亲妈，我修行天赋高，说不定是从你这里遗传来的。”
凌小妍懂了，凌婉是拐着弯想要让自己相信，她也能用凌婉的法子去，修行？
可真的行吗？
凌小妍觉得不太可能，她道，“你这孩子，要这个法子真那么有用，赫尔曼先生和布雅迪老先生为什么不提出来？”
看吧，做晚辈虽然会很受照顾，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没说服力啊！
“他们不懂这个！”凌婉语气急切，“他们都是西大陆人，一个吸血鬼一个巫师，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凌小妍说，“你这孩子，才多大本事，这就飘起来了？行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好好跟赫尔曼先生他们好好学，晓得不？”
“妈，你就信我这一回吧。我又不会害你。”
“才觉得你长大了，这就又是个孩子，我不和你说了，你明天不是要去参加卡普兰子爵的葬礼吗？早点去睡。我也要睡了。”
凌小妍把凌婉撵回房间睡觉，自己坐回床上，摊开右手掌心，掌心处有一团黑气氤氲，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尤为刺目。
“要是再有多一点时间就好了，”凌小妍喃喃说，“阿婉还没成熟，阿霈阿姝就更小了……”
凌婉被凌小妍撵了出去，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全程叹气。
她预想过，凌小妍修行的过程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没法感知灵气，或者即使感知到灵气也无法引气入体，又或者即使成功引气入体了，却仍旧没法对付她体内的恶魔。
可万万没想到，万里征程还没开始，就被凌小妍自己给拒绝了。
凌婉在走廊中遇到克劳奇，克劳奇不知怎么的，看到她就绕道走。
凌婉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克劳奇先生，您怎么回事，怎么一看到我就绕路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克劳奇眼睛垂着，不敢看凌婉，“我还有事忙，马上要回埃里克南了。”
“克劳奇先生，难道您连十分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克劳奇想说“是”，但凌婉抢先说，“看着我的眼睛。”
克劳奇下意识地看向凌婉，凌婉眼睛微眯，表情很危险，那个“是”被他咽了回去，只能憋屈地说，“你想问什么？”
凌婉心说早这么不就得了。
“我妈那天——”
“这是我不能说，”克劳奇打断凌婉，“你可以去问凌女士，但我不能说。”
说完转身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凌婉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凌小妍女士又有事情瞒着她。
凌婉很想知道这事是不是和她拒绝修行有关，但亲妈是什么样的人，凌婉最清楚了，她愿意，她才会配合，她要是不愿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倔的要命。
看她当年为了不给亲梅竹马的兰顿伯爵的当情妇，就立刻找人嫁了就知道了。
要怎么才能说服她呢？
凌婉带着这个问题，一夜打坐到天明。
天际微微亮的时候，女仆敲响了凌婉的房门，凌婉睁开眼，洗漱干净，吃了早饭，换一身黑色的裙子，坐上马车去参加卡普兰子爵的葬礼。
上一次见卡普兰子爵的时候，还是审判哈里·杜雷特的时候，没想到再见他，却是参加他的葬礼。
马车里还有赫尔曼和希尔。
希尔昨晚提前回来，她的脸色苍白，看着有点憔悴。
赫尔曼穿上了特质的银色斗篷，兜帽没戴。
凌婉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在角落里坐下，马车便出发了。
凌婉问道，“抓到刺杀卡普兰子爵的人了吗？”
据说杀手是卡普兰子爵曾经的男仆，因为欺辱子爵府邸的女仆被卡普兰子爵赶走了，他离开卡普兰子爵后过得相当落魄，因此一直怀恨在心，就专门等在子爵上班的必经之路上，开枪杀死了卡普兰子爵。
“没抓到。”回答的是希尔，她这些天都在王宫，消息最灵通了。但就连女王都没找到杀害卡普兰自觉的人，可见背后之人藏得有多深。
“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希尔冷冷道，“全城搜捕之下还能逃脱，除了被灭口，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凌婉叹气，“可惜了，卡普兰子爵是个非常称职的法官。”
他公正，但并不迂腐，发自真心地维护王国的法律，同时又关心具体的人。
这样的法官，真的很可惜。
希尔也叹气，“谁说不是呢。”
赫尔曼说，“到时候好好和卡普兰子爵道别吧，他是光明神的虔诚信徒，死后会沐浴光明神之恩泽。”
凌婉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血族吗？”
赫尔曼，“在成为血族前，我也是光明神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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