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三章
后半夜，凌婉带着狼人回到黎明审判所，她几乎没怎么惊动人，就将人带到一个暂时关押的地方住着。
赫尔曼夜里不用休息，凌婉一回来他就发现了。
他知道凌婉这是去查案，但他没预料到她竟然带了个狼人回来。
“你倒是会找人。”赫尔曼语气颇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损她。
凌婉心说这家伙怎么阴阳怪气的，她在心里默念三次“这是提供灵石的大金主，不能得罪”，才说，“运气好而已。下午和谢菲尔先生去盖瑞夫人家里，她看起来有许多可疑之处，夜里便顺路过去看看。”
赫尔曼冷眼瞧着凌婉拙劣地转移话题，“顺路？”
“是的，谢菲尔在亚伦·盖瑞的书房里找到了他正在办理的案子，顺藤摸瓜，涉案的其中一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盖瑞最后见到的人，是一个神父，我就是去找那个神父聊聊。”
“你说神父啊？”
凌婉，“您认识他？”
“嗯。”赫尔曼点点头，“埃里克南最初的规划中，没有留下教堂的位置，不过他主动找了过来，让我改了主意。”
凌婉诧异地看着赫尔曼，“竟然是能让您改变主意的人？那可真不好对付。”
赫尔曼，“的确。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传教士。不过……”
凌婉立刻竖起了耳朵，“不过什么？”
赫尔曼，“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赫尔曼，“是你该回去休息的意思。”
凌婉幽怨地看他一眼，赫尔曼面上不动如山，看起来，他对克劳奇被诬陷成杀人凶手、以及这件事对黎明审判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并没有那样在意。
她想起白天那场刺杀，一个巫师加一个刺客，仅仅是用来对付一个谢菲尔？
白天事情多没时间细想，现在回头来看，好像这刺杀就是为超凡者准备的。凌婉并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牌面，那么刺杀的对象，就很值得商榷。
凌婉心里打了个凸，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又被他当枪使了。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个头绪。赫尔曼这人如此之狗，肯定也不会和她说的，瞬间就觉得他那张看似高贵冷艳的俊脸异常可恨。
凌婉用隐晦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赫尔曼，见他并没有想要说什么意思，心下撇嘴，潦草地道别之后回房间睡觉。
……
第二日，凌婉一早起来，参与了对阿多斯的审讯。
阿多斯被关了一夜，谢菲尔和凌婉去羁押室找他。昨晚谢菲尔去查秘密集会的事情了，今天早上才回到黎明审判所。
谢菲尔打量了阿多斯一番，阿多斯身上被凌婉划出不少伤口，不过狼人愈合能力惊人，一夜过去，伤口都愈合了，就只剩下破破烂烂的衣服。
谢菲尔得知这是个狼人之后，很是惊讶了一番，他是第一次见除克劳奇以外的魔法种族，没想到对方看起来竟然比克劳奇还像个人，不论是气质上还是言行举止上，如果说克劳奇可能还有一点野性不羁，那么阿多斯就完完全全是个人类的样子。
那种走在路上，和他擦肩而过都不微喜会多看两眼的普通人类。
谢菲尔惊讶于凌婉的敏锐，看来他女人的偏见已经影响到了对工作，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羞愧，可更多的是愤怒——那种他竟然比不过女人的愤怒，几乎让他差点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谢菲尔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负面情绪。
“阿多斯先生，我们需要知道你是如何杀害亚伦·盖瑞的，希望您能合作一点，把过程都如实说出来。”
阿多斯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嘲讽地看了一眼凌婉，“茱莉亚说得没错，黎明审判所就是草菅人命。”
凌婉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谢菲尔说，“我见过许多杀人凶手，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声称自己是无辜的，他们有的会伪装成和善的好人，有的会大喊冤枉，也有人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就像你这样，阿多斯先生，你看起来试图用贬低黎明审判所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犯罪事实——但这些都没用！只要他们做过，就会有证据，人会说谎，证据不会。”
“我没杀人！”阿多斯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杀盖瑞那个人渣和他的狗腿子。”
“是吗？那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你睡在同一个房间的男仆说，你那天晚上并没有睡在房间里。那你睡在哪里了？盖瑞夫人的床上吗？”谢菲尔眼神锐利，盯着阿多斯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闭嘴！你这个傲慢的无耻之徒！你怎么敢这么说她！”
果然，阿多斯暴怒，扑到栏杆边，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栏杆弄变形。
谢菲尔看了凌婉一眼，“凌婉小姐，我记得你的确是在盖瑞夫人的床上把人抓到的，对吧？”
凌婉尴尬地摸摸鼻子，没说话，但默认了。
他看向阿多斯，“我说错了吗？没有！你和盖瑞夫人勾搭成奸，于年迈的盖瑞先生就成了你们的拦路石。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在那个深夜将盖瑞先生杀了，还将他的尸体撕成一块一块的，因为他伤害你了心爱的盖瑞夫人！”
“你放屁！我没杀过盖瑞！”阿多斯一拳头砸到栏杆上，眼里充满了愤怒。
“那你那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
阿多斯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就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似是意识到什么，又砸了栏杆一拳，接着便沉默地走回刚刚坐着的地方。
无论谢菲尔用怎样挑衅的话语，阿多斯都好像没听不到一样，一也没再说一个字。
谢菲尔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便示意凌婉和他一起出去。
两人离开羁押室的范围，谢菲尔第一句话是，“阿多斯应该不是凶手。”
凌婉也这样觉得。
“如果他是凶手，那么他听到亚伦·盖瑞的时候就过于平静了，能够因为愤怒把人撕碎块的人，往往都会对自己的杰作有很大的反应，诸如难以抑制的兴奋、激动等等。而阿多斯的确憎恨亚伦·盖瑞，但看起来，更像是没有自己动手的遗憾。”
凌婉很干脆的认错，“我猜也不会是他。不过昨晚上我去找盖瑞夫人的时候，他一见到我就动手，我以为他是因为事情败露想杀人灭口，现在看来，可能是为了保护盖瑞夫人的名声。”
谢菲尔嘴角露出一丝喜意，因为凌婉认错认得干脆，他便觉得凌婉虽然是个女人，但好歹能力还不错，又是一副虚心的态度，便觉得她也没那么不可救药。
一时没忍住，端着架子说道，“办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还太年轻，又……又一点经验都没有，出错也不奇怪，不过以后要是要小心，抓错嫌疑人也可能会引起——”
他话还没说完，梅拉德就跑过来说，“谢菲尔先生，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们抓到了一个可能是凶手的狼人，聚在大门口要求公布凶手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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