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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那个疯女人


陆沉牙根紧咬看着淡然自若的叶相如,想想主君的吩咐只能咽下这口气。若她一点用处都没有,看他怎么收拾她!

叶相如和傅阡站上那根最翠绿的藤蔓。陆沉不知默默念了什么,藤蔓朝上腾空而起。

两人稳稳当当的落在一扇木门前面,月色银霜透过窗牖洒进屋内,地板像是被镀了层白色。

“你一个妇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傅阡走在叶相如身后开口问道。

两人警惕的环视四周,叶相如蹙了蹙眉。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们走近,这种感觉真不好。

“你夫君真放心把你这么漂亮的娘子放出门?”

“还有,我看你并非凡人。不然怎么这么快就识破我的身份呢?”

“让你的嘴消停点!”叶相如白了傅阡一眼,他们不是一伙,不要弄的他们很熟一样。

傅阡锲而不舍的跟着叶相如,话更多了。这条甬道很长,两侧有弯曲有致的青木干做成的落地灯盏,能看清前路。

叶相如停了下来,傅阡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

叶相如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疯疯癫癫的。

傅阡转头看了看,周身一冷,身上一哆嗦,这群家伙做事奇奇怪怪,把他们抓起来还不跟着,让他们自己在这个莫名阴森的地方乱转。

这个地方有一股力量,难以形容,将这个地方笼罩地一步不能踏错的危险。就算他那老父亲来了,也不一定能顺利的躲开这里暗中藏着的机关。

叶相如敲了敲木质门板,突然门被开开。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发疯一般的跑出来。

白色的单衣难掩她消瘦的身材,面色一点都不显苍老。可是这一头白发却是枯燥暗黄,像极了垂暮的老人。

“别动我的孩子,畜生,都是畜生!”

“疼,肚子好疼。”

怀中的婴儿哭的厉害,那疯女人突然甩开怀中的孩子捂着肚子,面色苍白起来,额头渗出许多的虚汗,如同痉挛一般。

叶相如眼疾手快,三步跨做两步虚空而行,胳膊往回一揽把孩子揽到怀中。可能是在魂殿时对那个鬼婴产生了阴影,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孩子。

顺手把孩子塞到傅阡的怀中,转身之际那疯女人连爬带走的朝着傅阡而来,嘴里囔着:“我的孩子…”

“滚开,滚开”

“不要动我的孩子!”

叶相如凝眸躲过这女人毫无章法的乱打挥舞,一个手刀将她劈晕。

傅阡面部微颤,僵硬的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可能因为他抱的姿势不太对,孩子哭的哇哇作响,脸蛋直到脖子都通红。

“你连个孩子都不会抱,没用。”叶相如退后几步,离他有好几步远,不耐的掏了掏耳朵。

“你会,你个小妇人成亲了都不会,我一个还未娶妻的风流少公子怎么会。”

叶相如挑眉,她的模样就这么像一个出嫁的人?这男人见她第一眼就叫她小妇人,若不是提前打探过她的身份就是她的举止太过不少女。

不过她更倾向于前者,他一上来就帮她然后没有因由的跟着她一起被带到这里,除了和她有关之外,应该对这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还未开口就听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着清脆的女声:“姑娘,公子。让我来吧。”

两人抬眸,一个盘着发髻,头带发巾的年轻少妇小跑过来。细看来,她眼角还挂着泪,双颊通红。显然急的不行。

傅阡将孩子给她,像是递烫手山芋一般递给她。

不过是真的神了,孩子在她的安抚下真的不哭了。安安静静的吸着自己的小胖手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年轻少妇。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两位是……?”

叶相如上前一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我们是被请来做客,迷了路。”

傅阡暗暗抚了抚额,这妇人还真一点都不脸红。这面不改色说大瞎话的本事还从未见过谁这么炉火纯青呢。

年轻少妇点了点头,眉目多了几分恭敬:“我是玉儿,在这里做婢女的。”

叶相如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女人,再看了看玉儿。应该就是专门侍候她的吧。

“她怎么了?”傅阡开口问。

玉儿叹了口气,抱着孩子又颠了几下。目光中尽是一言难尽的感觉。

玉儿说,她是这城中一家普通的妇人。因为丈夫腿脚不便,不能照顾孩子也不能出门找活。全家只靠她在这做下人伺候人糊口。

她每天只需要照顾这白发女人的生活,用膳,梳洗等。曾经也有人因为这丰厚的报酬来做工,可是这白发女人脾气怪得很,都把她们打跑了。

还好她习惯了伺候人,手法也算娴熟。这才没被赶走,虽然有了钱能养家了。可是孩子没人照顾,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只能将他悄悄放在我平日休息的隔间,今日不知道怎么了这白发女人竟然跑到她房间把孩子抱走了。

“那你可知这女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叶相如看着玉儿的表情,没有掺假的因素,对这个孩子也是十分疼惜。若真是玉儿的孩子,那就是这疯女人曾经自己有过孩子,然后又没了才把玉儿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而,今天正好被她们撞见。

傅阡用胳膊肘碰了叶相如的胳膊一下,叶相如蹙眉看去,满眼不悦,冷声道:“别碰我。”

傅阡脸色一窘,这小妇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们俩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了,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她名字。

对啊,许就是这一路上她不知道他的名字才跟他这么生分。于是傅阡咳了咳嗓子:“小妇人,我现在告诉你我叫傅阡。你叫……”

叶相如瞥了他一眼,看傻子一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行。”

玉儿看这两人的互动,好像他们并不认识。还以为这俊男美女是一对呢,原是她想多了。

叶相如正了正神色,不再理他。任凭谁都不会想和一个凭空出现还不知目的的人深交。

若只是萍水相逢,各为所需,她倒是不结账。

可是,傅阡明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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