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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续命


图南带着玉蝶回到玄一家中,就看到玄一站在院子中,身披月色。

        她一愣,快速走上前去:“子宁很严重吗?”

        玄一含笑看着她:“檀越回来了,贫僧十分欢喜。子宁无碍,只是到了要蜕变人身的年纪,过了今晚便好了。”

        图南回过身来看向白易宸,目光中带着疑问,就这样不发一言的盯着他,连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尾巴也不放过。

        实在是顶不住图南的目光,允朵最先发声:“图南姐姐你别生气,大师兄也是担心你。”

        图南不做回答,又盯着允一。

        允一低着头不敢看她,声若蚊蝇道:“大师兄也没说谎,子宁刚才确实浑身通红,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图南依旧不说话,之前白易宸盯着她,要她坦白的眼神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图南仰着头看他,白易宸也不甘示弱的盯回来,丝毫不想解释。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图南最先出声,她看向一旁的玉蝶:“我还有正事要做,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玉蝶我们走。”说完,拉着玉蝶和玄一进了屋。

        白易宸脸色不好:“不知分寸!”

        说完,生气的甩了下袖子,跟着进去了。

        允朵,允一:“……”

        都这么生气了,干嘛还非要跟着进去。

        两人跟着进去,担心白易宸动了情绪,允朵又给白易宸递了一瓶清心酿,白易宸饮下去。

        图南连看都没看后边的几人,只对着玉蝶缓缓说:“这里也是安全的,你放心说。”

        玉蝶偷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开口道:“我本叫羽蝶,是修罗族唯二的异族混血,也因此无法修行,弱不禁风。羽涅是我的亲哥哥。”

        允朵和允一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很给力的“哇”了一声。

        “修罗族族规众多,最重血统,我和哥哥的出生被视为族里的耻辱。我是女子,日子虽不好过,但是也算勉强过的去。可是哥哥不同,一个男子无法修炼,在族里就是最低下卑微的,谁都能来踩上两脚,欺负一下。哥哥从小就被针对,被排挤,吃过的苦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羽蝶哽咽:“为了我和母亲,哥哥硬生生的承受着这一切,从未抱怨过。直到那日,不爱出门的母亲突然出门,在湖边看到了哥哥受辱。试问哪一个母亲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受此折辱。回到家后哥哥还想瞒着母亲,可是只要是关乎到孩子的事情,母亲立刻就能窥一斑而知全豹。只是我们都没想到,母亲会因为这件事情,奋不顾身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修罗族之所以十分重视血统,是因为我们修罗族的血液特殊,和其他族类通婚后生下的后代极大可能会无法修炼,这样修罗族会越来越势弱,所以族内才会有这样的族规。”

        羽蝶停了下来,有些说不下去。

        允朵生气的说:“这是什么奇怪的族规,那我们人类生下来就什么也不会,还是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谁说的平平凡凡一辈子就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了。你们这个族规定的真是莫名其妙,还有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更是可恨。”

        图南没有插嘴说出在海外遇到羽涅之事,羽涅虽然功法一般,但是身法却是很凌厉的,看起来并不像她说的那般不堪一击。

        羽蝶被允朵直白不加掩饰的话逗笑,接着说:“我和哥哥生下来身体就比一般的修罗都弱,稍微重一点的伤就要修养个大半月。因为无法修炼,过的日子也十分清贫,都是靠母亲从魔族带来的东西勉强过日。自从那日母亲看到了哥哥遭受的屈辱,母亲的神情就一日比一日凝重起来,甚至还在家中备了很多用不上的东西。”

        “后来有一晚上,从未和我们一起吃过饭的父亲也回来了,我们四人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当晚父亲就走了。第二天早上,哥哥发现自己变了,母亲的一身魔功全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母亲则已经没了呼吸。”

        “哥哥对此十分难过,他认为天道不公,害母亲这样无辜献出了生命。他愤怒的想要找人泄愤,可是他虽已得魔功,但是身体依然没有经历过淬炼,十分脆弱,根本承受不住魔功的反噬。哥哥不愿舍弃母亲给的身体,去换一个更强壮的身体,于是让我来人间寻找佛家的金身,待人类百年后取用。”

        竟是这样,图南做过修罗,她很清楚,修罗族的规矩。

        图南问:“修罗族可是还有什么临时可以强壮身体的法子?”

        羽蝶回答她:“听说只要能够在无望海深处,每隔三个月经历一次天火焚身之痛,就能暂时获得一幅金身,但是能够撑多久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不是正规途径修炼来的,时间并不长久。”

        图南看羽蝶的样子不似做假,和玄一对视点头后,这才将海外之事告诉她。

        羽蝶听后震惊中带着浓浓的伤感:“都怪我太没用了,出来这么多日不但没有找到金身,还让自己陷入困境。哥哥这才不得不去经历天火焚身之痛,还要卑躬屈膝的去帮那些人捕抓雪狐。”

        玄一说:“施主不必太过自责,万物皆因缘起,缘生则无常。没必要执着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图南点头:“不错,我们先想办法将你从卧珑居救出来,羽涅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

        羽蝶闻言脸色一白:“人类心思复杂,真假难辨。卧珑居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姑娘,年纪轻轻的都被关在一起强迫学习舞乐歌技,等现在出台的姐姐被贵人接走后,她们再接班登上舞台。每个人进馆就吃了特制的药,必须三天一服用,否则就会惨死。总之无论如何,最终都逃脱不过一个死字。”

        一直沉默的白易宸这才开口:“你可知这些被关起来的女子最后都是卖给哪些贵人了,卖去做什么。”

        羽蝶摇摇头。她只是这些受害者中的一员,又这么会知道这么多。

        片刻,羽蝶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上一个舞姬被江都城的陶瓷大户徐伍亮接走了。”

        图南和玄一相视一眼。

        白易宸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眼,没再说话。

        深夜。

        图南将羽蝶安排在她的房间休息。又去确定了一下子宁和小黑无恙,图南这才偷偷往门外走去。

        刚才她已经私下里问过玄一,这位接走上一个舞姬的徐伍亮是江都城中一个陶瓷商人,生意不大不小,过的也算是富裕。

        玄一不常居住在江都城,熟悉的只是一些天潢贵胄,皇亲国戚之类的。像徐伍亮这样的人,他也并不清楚。

        图南打算今晚先去看看情况。

        江都城的陶瓷玉器都在城东,她曾无意间见过烧陶瓷的窑也在这一片,图南猜想,这位徐伍亮住的应当离这里不远。

        她做好打算,只要找到有异样的府邸,就进去一看究竟。

        就这样盲找了小半个时辰,图南看到一处府邸。

        静谧的夜色中,相比起至少有几盏照明灯的府邸,这座府邸漆黑一片,透着一股诡异的静。

        院内不仅看不到守夜的护卫,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图南翻墙进了院子,蹑手蹑脚的绕着院子环视,在外院并没有找到特别的地方,倒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若隐若现的。

        她向内院走去,边走边闻。这才想起来,这个味道正是卧珑居里的味道。

        看样子就是这里没错了。

        果然,图南的耳朵微动,听到了焦灼的呼吸声,似乎是个女人。

        图南一跃,翻上屋顶。

        刚站稳脚跟,就看到白易宸正看着自己。

        图南低声道:“你这是跟着我来的?”

        白易宸轻声回答:“我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按照你大海捞针的找法,天都要亮了。”

        白易宸说话向来不显山漏水,让人摸不出情绪。但是图南偏偏就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图南不再搭话,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内院的暗处。

        刚才那焦灼的呼吸声此刻似乎更加急促了。

        图南顺着屋顶向暗处走去,白易宸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整个院落四四方方,图南走到离呼吸声最近的屋顶停了下来。

        她弯下身子,掀起瓦片。

        屋内仅有两个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一个青衣男子,正站在床边给床上的人喂药。

        屋里传来轻柔的声音,像是会吓到床上的人一般小心翼翼。

        “玉娘,你别嫌苦,先把这点药喝下去,再忍几个时辰就好。我们还能一起去北方看雪,一起等我们的孩子长大。”

        床上的人不停的轻咳,声音娇软:“她真的愿意吗,你没有骗我?”

        “她当然是自愿的,只要我们以后善待她的家人,你放心吧。”男人的声音十分耐心,还带着一些明显的哄骗。

        女人这才一饮而尽:“亮哥哥,为了我的事情你费心不少,两鬓都长了几根白发,可是在玉儿看来,你依旧是那么的英俊潇洒,世无二人。”

        看样子是徐伍亮和他的妻子。

        徐伍亮一脸笑意:“你这傻瓜,你我既是结发夫妻,便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白头,你可不能失约。”

        两人的目光缱绻缠绵。

        图南思量着,这女子看起来阳数已尽,是仅凭着最后一口气吊着的。

        可是她身上的精气却又不像是一个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

        图南还没想明白,就看到屋里的男人轻柔的亲吻了床上人的额头,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图南不敢迟疑,立刻跟上前去。

        徐伍亮走到一处偏僻的房间。

        房间不大,四周并没有看守和下人。徐伍亮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推门而入。

        “你该上路了。”与刚才的耐心温柔不同,此时的徐伍亮冰冷无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蜷缩在阵中的女子,就这样轻易的宣布了她的死局。

        图南按住一旁蠢蠢欲动的白易宸,几乎贴在他耳朵边:“这宅子四四方方,是一个天然的生阵,看这女子的样子已经困在阵中不少时日,救不回来了。”

        白易宸只感觉熟悉的香气和温热包围着自己的左耳,颈部两股明显的热流正冲刷着自己的面部。

        他咬牙冷冷道:“我只是想看看这阵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对白易宸莫铭冷淡的反应,图南习以为常。

        这个人刚开始是面无表情,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现在则是变得喜怒无常,还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几个呼吸间,阵中的女子就从肤若凝脂的少女变成了一具皮包骨。

        徐伍亮见状开心的都来不及收拾现场,就原路跑回了刚才出来的房间。

        待他走后,图南和白易宸从屋顶上下来,进入了少女的房间。

        这阵图南并不熟悉,不过看这女子死的蹊跷模样,图南猜了个大概。

        “看样子这些被选中的少女,其实是被所谓的贵人买来续命的。”

        图南看着离自己五步远的白易宸:“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胆子做这么阴损的买卖。”

        白易宸没有吭声,他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最后在女子的脖颈间发现了一个用鲜血画的符号。

        他没跟图南商量,径自起身往外走。走的那叫个明目张胆。

        等他翻上屋檐,消失在月色中了。图南才低声道:“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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