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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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在第一道闪电击中水面之时，躲在水底下的李知秋便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浑身上下抖动着，和常人触电一般。即便是变身为僵尸状态，李知秋的身体依旧有着常人一般的特姓，更何况是被电击中，能忍住没有冲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前世重生的最后一刻，李知秋看到的也是那惊艳的闪电，没想到重生回来没多久，又要享受一番闪电的滋味。
第一波的刺激还未过去，接着一次又一次的电击袭身，双腿陷入河泥中的李知秋只能被动承受那一波胜似一波的触电，体内的能量再无一丝一毫的增长，还因为抵御电击快速消耗着，嘴里和鼻子不停地喷出鲜血，将旁边的河水染红。
坚持了不知道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李知秋觉得体内的能量消耗一空，眼看再呆在水中就要挂掉的时候，他把心一横，一蹬河底，慢慢浮了上去。
看到河水中浮上来的那个身影，数道闪电击在其上，那个身影却是一动不动，雷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此时，河面上的雷霆已经密密麻麻，对于法力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大，雷宇再坚持数秒，见到水中身影毫无所动之后便撤去了法力。
雷霆消散，除了那道静静漂浮着的身影，河面上已密布各种翻着白肚的鱼儿，还有几条小蛇也是被殃及。
“咳咳…”
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即便法力雄厚如雷宇，要维持天雷宗秘传的天雷神符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天雷前后出现不过半分钟，却将雷宇体内的法力消耗了**分，他可是南江入世修道者中名列前三的存在。
单手一摄，水中的那道身影便飞出水面躺在了雷宇的脚下。
“耗费了我一张天雷神符，你这只小蝙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只可惜了一个上好的材料。不过，师叔应该不会介意，蚊子再小也是肉。”
查看了一番男孩，感觉不到任何心跳以及生命迹象的雷宇感慨了一声，这次恼怒之下动用了仅有三张的天雷神符，可真是亏大了。以他在宗门的地位，一年的福利也不过两张天雷神符罢了，也不知道他的师叔会不会要这个挂掉的蝙蝠做材料。
“咻…”
正要将男孩提起，雷宇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响，抬头看向北方，只见一道浅浅的金色光华闪过天际。
“护法令？”
惊疑地喊了一声，雷宇站起身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孩，随脚一踢将其踢入河水中，身影闪现间便消失在夜幕中。
随着波流慢慢飘向远方，李知秋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在夜色中与那些成群的死鱼构成一个渗人的画面，仿佛真的已经被雷击而亡。
“妈妈，妈妈。”
清晨的安平早早地进入了如同往曰一般的喧闹，坐在一位少妇怀里的小女孩看到河里成群飘着的鱼肚白，不禁拍着小手叫道。
“慧慧，怎么了？”看着女儿兴奋的模样，少妇笑着问道，眼里却是透着淡淡的忧虑。
“妈妈，鱼，鱼，鱼。”
想挣脱开妈妈的怀抱，小女孩指着河里的鱼儿说道，双眼早已被河中奇特的景象吸引。
“怎么会这么多……”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少妇不由惊呼了一声，却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大早就看到这么多死鱼飘着，看来安平江的水是越来越差了，以后洗衣服只能在家用自来水洗，每月又要多耗费一些水费咯。
“妈妈，大鱼，大鱼。”
走近河边，少妇看到女儿所指的大鱼，下意识地捂住了女儿的双眼。那哪里是大鱼，趴在河道石阶处的分明是一个人，还可能是一个死人。
“妈妈，妈妈。”
见到眼前一黑，小女孩不满地拉着眼前的大手，嘴里娇声嘘嘘地喊着。
“慧慧听话，妈妈下去看看。”
本想去报警，少妇看看左右空旷的地方，再想想那躺着的人有可能还没死，便鼓起勇气准备下去瞧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她的女儿祈福了，若是见死不救，以后都不知道跟女儿提起这个事情。
“嗯。”
听到妈妈的话，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双眼却是直直地看向石阶上的大鱼。
将女儿放下，再三嘱咐两句，少妇一步一步走下了石阶。
这里的河道刚刚整治过，每过一段距离都有一个石阶从河岸上顺延而下，在河水处有一个长方形的石台，方便市民洗东西，那个身影正是趴在石台之上。由于前两曰刚下过一场秋雨，河水上涨了不少，快要漫过石台，看情形那身影是顺着河水冲下来的。
“先生，先生。”
来到石台上，少妇俯下身轻轻地推了一下，又有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点。
等了片刻，见趴着的身影没有什么动静，少妇大着胆子，试探着将手凑到那趴着的脸颊处。
“还有呼吸。”
感到温热的气息喷在手指上，少妇舒了一口气，微微躬起身子，将对方的右肩扳了过来。
借着河水的浮力，少妇费了一点力气将对方的身子扳到了正面，看到对方的容貌时，不由惊讶地叫道：“是你。”
原本想去叫人的袁妍珊看到男孩的容貌，改变了想法，学着电视里看到的动作轻轻按了几下男孩的肚子。
“妈妈，大鱼，大鱼。”
“慧慧，小心，妈妈不是让你呆在上面吗？”
听到女儿的喊声，袁妍珊抬头一看，差点被吓得魂都没了，忙不迭地跑过去抱住了正走下石阶的女儿。
“妈妈，大鱼怎么了？”看到石台上躺着的‘大鱼’，觉得和一般鱼儿不同的慧慧好奇地问着妈妈。
“慧慧，这不是大鱼，这是大哥哥。”
“大哥哥？”
纠正了一下错误，没看到男孩和电视上一样吐水的袁妍珊正想上前再按几下，便听到一阵咳嗽声响起。
“咳咳……”
意识不知在黑暗中停留了多久，听到一阵有些熟悉的对话声，李知秋咳嗽着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李知秋入眼的便是一张纯真中带点成熟的美丽容颜和一个天真可爱的娃娃脸，平缓的心跳猛然跳动起来。
“妈妈，大鱼，大哥哥。”见到‘大鱼’睁开眼，慧慧开心地叫了起来，就想挣脱妈妈的怀抱下去看看，这个真是太好玩啦。
“你醒啦，怎么样？”离河面这么近，袁妍珊抱紧了怀里的女儿，低头问了一句。
“咳咳，没事，谢谢。”
咳嗽两声，李知秋轻声说了一句，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情况，却发现毫无气力，就是体内微弱的能量也是散乱不堪，根本调动不了。
虽然身体情况很糟糕，但是李知秋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他现在还活着。昨晚遭雷击的时候，他冒险浮上水面，直接承受了几次雷击，也让自己进入了昏迷状态，还好吸收月光的能量能让他维持僵尸状态。前世夺得那个神秘手札的时候，李知秋知道外国吸血鬼死亡的状态，和常人一样，都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不会变成蝙蝠，只会在阳光的照射下灰飞烟灭。
维持僵尸状态的李知秋自认和挂掉的吸血鬼差不多，他也是用命在赌，还好的是他没失败。庆幸的李知秋不知道，若不是那一道象征着召集令的信号，他就要成为某人的研究材料了。
上天也算是眷顾他，在他睁开的瞬间就能看到心中最思念的人儿，李知秋的心情蓦然间好了起来。
“慧慧，站好别乱动哦。”
将女儿重新放到石阶上，袁妍珊上前两步，扶起挣扎着爬不起来的男孩。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扶着男孩有些冰冷的身子，袁妍珊担心地问道，她没有问男孩为何会躺在水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
“不用了，我吃点东西就好。”李知秋可不想自己的身体秘密被人发现，而且以他的身体，去医院也无济于事，终究还是体内能量的缺乏。只要体内的能量充足，李知秋的身体自然就没事了，现在没有什么月光，只能靠补充点食物来得到能量。
“那，去我们那里吃点早餐吧，正好我们也没吃。”
看着男孩的样子，袁妍珊迟疑了一下，便说了一句，她还想着将上次的钱找给男孩呢。
“这不好吧，我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吃一下就好。”听到对方的邀请，李知秋怦然心动，却是委婉地拒绝了，眼神在不远处的小女孩身上徘徊不去。
“你这样子，能去哪里吃早餐。还是去我那里吧，我帮你把衣服拿去烘干，再说你这样子也没钱吧。”见男孩拒绝，袁妍珊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点，笑着看向对方全身湿透的模样。
“这个，麻烦你了。”
掏了一下自己的裤袋，看着手中稀巴烂的一堆纸片，李知秋无奈地笑了笑。
“不麻烦，走吧，慧慧，来，拉着妈妈的手。”
一手扶着男孩，一手扶着女儿，袁妍珊三人一起走上了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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