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与天
此后弥天也尝试过多番劝说，但都以失败告终。看来这个龙眠月，是铁了心的要赖定自己了。弥天见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先把这事放一边，以后或许自然就能懂了也说不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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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把自己的一套衣服先借给了月，总不能就这样让月什么都不穿就出门吧。不过由于衣服是弥天这个十岁男孩子的，月穿上后把衣服崩得紧紧的，敏感的部位都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实在是不太方便行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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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先凑合一天了。”弥天看着女孩那充满诱惑力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子，其实已经比那些树叶要好得多了，即使是树叶，弥天也能淡然面对，现在穿上了衣服，弥天自然也能把持住。虽说如此，但外面的人却不像弥天一样，能如此看淡欲望。龙眠月要是这样子走在路上，恐怕会招来不少麻烦。“看来，到了镇上后，必须得想办法，弄一套合适的衣服才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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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后，弥天和龙眠月两人收拾好了行李，就往山中小镇走去。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弥天就只有一个原来就带在身上的小布袋。而龙眠月，家徒四壁，本还打算带上那套毛皮内衣，但弥天说会重新买一套舒服的，也就没带上了，两手空空，绷着那件不堪重负随时破裂的小衣服，就跟在了弥天的身后，踏上了征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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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弥天领着龙眠月在集市中找了一家做裁缝的小店，对着店家指着龙眠月月说道：“帮这位小姐做两套亚麻布衣服和裤子，顺便帮我给她找两套合身的棉质内衣，谢谢。”店家看到弥天礼貌有加，也不像坏人，自然是很热情地招待，一边叫来女助手带龙眠月去量身，另一边则是友好地询问弥天要什么样式。龙眠月一开始对此并不是太乐意，但弥天一再保证自己会在这里等她，并且保证不会有事后，龙眠月才嘟着嘴被女助手带了进小房间量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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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像店家误会了什么，把两人看成是年轻的夫妻，但弥天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也就算了。“样式就选最简单的带帽子的就可以了，东西穿着舒适和方便行动就可以了，我们急着赶路，能不能加急赶在明天之前做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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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收十个金币的赶工费……”老板有点犹豫地说道。十个金币不是小数目，他的助手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十金币，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付得起的，但这个却是全国统一的价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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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算了算，两套衣服加起来是五金币，加上十金币赶工费就是十五个金币，棉质内衣市价一般是五十个银币，扣除一路上吃住行的需要，好像还能有四五十个金币的富余，于是就点了点头答应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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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庆幸自己之前有打工赚钱，不然他恐怕只能带着一个把衣服崩得紧紧的大美女上路了。哦，所谓的打工，其实是镇里的悬赏啦，也算是维护了生活环境的安定，一举两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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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店家脸上的惊讶，弥天从布袋里摸出了十六个金币放在台上：“内衣和衣服什么时候能拿？我到时一起过来取。”好吧，所谓布袋，其实是加持了空间系结界的空间袋，容量大得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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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就可以取了客官。”店家一脸堆笑地边收好金币边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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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等龙眠月量完身出来后，两人便离开了裁缝店，去找落脚的旅馆。其实弥天他们并不急着走，毕竟时间是绝对够的，再加上他也没必要提前到，能赶上招生考试就行。但就在刚才进镇子的时候，由于龙眠月的相貌和身材，已经现有好几拨人在暗中观察，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了。倒不是怕了这些人，他们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龙眠月，但事情会变得越来越麻烦，而且弥天不太想让龙眠月接触到这些社会上的黑暗面，所以衣服还是早点做出来的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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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弥天领着龙眠月去裁缝店取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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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这是您要的东西，都齐了。”老板很热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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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接过来，看了看。土是土了点，但确实有按照要求做的宽松一点，方便行动之余还能掩盖龙眠月的身材。“月，你试试穿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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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好像有些不愿意；“不换可以吗？小天的这件就挺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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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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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天的味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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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无奈地说道，“有没让你扔掉，换下来了，你收好便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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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喔。”龙眠月像是想通了，开心地点头笑了笑，然后蹦跳着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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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出来的龙眠月，把店里的人都看傻了。原先的龙眠月，美丽中显得有些圣洁，高贵，而此时，穿上了布衣之后，更加添了一丝朴素的美感，如莲花般清美脱俗，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也有所不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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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我，好看吗？”龙眠月原地转了一圈，表情有些羞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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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确实好看，但此时他的脑中，却想着另一个人。如果是她，穿上这一套衣服，又是怎样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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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甜甜一笑，乖巧地走到弥天面前，道了一声“谢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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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只是一瞬间，弥天回过神来，亲手为眼前的龙眠月带上帽子，并嘱咐她：“路上，除了你我二人独处之外，都要带上这个帽子，知道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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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乖乖而轻巧地点了点头，又甜甜地笑了笑。弥天见龙眠月知晓后，跟店老板道了声谢，便带着龙眠月匆匆离开，回去落脚的旅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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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房间里后，弥天便开始向月忽悠，哦，不对，是向月说明他们接下来准备要走的路：“说到见识世界，有一个地方是不错的选择。学校，是结交世界各地人们的好地方，也是增长见识的好地方，汇聚了世界各地的人物和知识。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莫德森骑士与炼金术师学院。当然了，体验学校生活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弥天半真实半忽悠地讲着，不过看起来，龙眠月还是能够接受这样的说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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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吗？我听父亲说过，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嗯，反正只要有小天在，去哪都行，嘻嘻。”龙眠月看着弥天的脸，嘻嘻笑着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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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知道自己其实是想太多了，龙眠月根本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虽然他不太想承认这状况是自己造成的就是了。现在的龙眠月，对于弥天的决定，她不会有任何异议，只要是弥天要去的地方，那就是她龙眠月要去的地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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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很多事情会方便很多，但，其实弥天并不希望这样继续下去，因为他觉得，这样到最后，对于自己的计划并不是什么好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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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上几年后毕业，我们再接着去世界各地走走。”不过暂时是不可能劝得了龙眠月了，弥天打算把这事押后再解决，现在先决定好去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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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算，小天，嘻嘻！”龙眠月也确实没多做思前顾后的考虑，在弥天说完这些决定后立刻就点头答应了。此刻，在她的心里，哪里有弥天，哪里就有她，弥天的话就是她的行动准则，弥天就是她的世界。这就是她现在全部的想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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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暂且这样定下来吧。”弥天也没打算在这些问题上多做讨论，能如此省事就决定下来，看来所谓的爱情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打算，接下来到睡觉前的这段时间，用来给龙眠月上上社会常识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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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今天晚上是个晴天，天上没有什么云彩，星空显得特别明亮。遍布天际的星星闪耀着各自的光芒，为晚上出行的人们提供前进的方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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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星夜兼程的人并不包括弥天他们俩。龙眠月难得出一次森林，到了这种有瓦遮头，有窗挡风，有床可睡的，明显比自家舒适的地方，兴奋得不得了。在听了弥天一大串的世俗知识讲解后，就开始满屋子跑跑跳跳的，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嗯，虽然她也确实未成年就是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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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了好一阵子后，恐怕是闹腾累了吧，龙眠月现在已经倒在床上熟睡了过去。看着她那可爱而安心的睡脸，弥天觉得，就算现在地动山摇电闪雷鸣的，也不一定能弄醒她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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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弥天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幕。本应该对世俗不太懂的龙眠月，就在刚才睡觉前，居然还邀请弥天同床共枕，这让弥天感到很奇怪。面对弥天的疑惑，刚接受了少量这方面知识的龙眠月已经羞红着脸回了个让弥天也哑口无言的答案：“是父亲告诉我，夫妻间就应该这样做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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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一听就郁闷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父亲啊？这都教了些什么？还有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夫妻了？最后弥天无奈，只能用“为了保护未成年男女双方的生理育安全，还有我们还没领证，并不是夫妻，所以我决定睡地板。”这样一句话为由拒绝了龙眠月的同床邀请。而龙眠月估计也已经羞得不行了吧，所以也没有坚持下去，逃命似地爬上床睡觉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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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这么单纯可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父亲呢？”弥天看着龙眠月的脸嘀咕了一句。稍微用手抚摸了一下龙眠月的头，看到她忽然一脸幸福滴嘻嘻笑了笑，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如此，确认了龙眠月的熟睡程度后，弥天站起了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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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龙眠月睡着的现在，弥天独自一人溜了出来，三五下手脚就已经爬到了屋顶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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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屋顶上的弥天看着这满布星星的晴朗夜空，心中生出了一丝陌生的感觉，也许是跟记忆中在孤儿院看到的不同吧。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永远地回不去了。云游四方，结识天下间所有强大的人，乍看之下是所有习武之人都喜欢去做的事。弥天不否认，自己这样做其实也有些许这方面的原因，但他是不会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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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要复仇，他要屠一个神，为此，他需要集结尽可能多的顶级强者，然后帮他们成长，成长到足以对抗神为止。为了这个，他才会踏上旅途，他才会找到龙眠月，还有暂未确认的血河?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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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真的好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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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本来坚定的决心却在这两天和龙眠月的相处中生了动摇。说实话，弥天自己也对这计划感到迷惘，最后能不能成功？弥天不能保证。敌人的强大没有个确切的评估，单单知识库所蕴含的实力就已经是弥天难以企及的了，哪怕最后他可以吃透知识库，但，那也只是敌人实力的一部分，占比例多少，弥天并不知道。就凭借这些世俗的人，哪怕自己按照知识库来帮他们成长，但最后能不能对那个“他”构成威胁都成问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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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身为人类的他，感受到了，名为情感的东西。这种羁绊一样的东西，联系起了他和龙眠月，将来也会联系上更多的人。最后，他能忍心带着他们上战场吗？最后的战场，对他，对联系起来的所有人，都是极其残酷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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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犹豫了。他现在确实并不喜欢龙眠月，也不想以后喜欢上，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看到龙眠月战死。这，就是人类的感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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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的这点迷惘，最终变成了这么一句没有明确对象的问话，从弥天的口中说了出来。他，是真的很希望有人能够告诉他答案，只是恐怕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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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味道，火焰的热度，鲜血的气味，乌云密布的天空，淅沥的雨夜。弥天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所生的的事情，还有那曾经两度出现在眼前的情景，讨厌的感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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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已经没有必要考虑这些情感东西了，只有一路走下去，只有一路疯狂下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弥天的信念，再一次得到坚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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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远啊……”弥天张开五指，把手伸向天空，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他对着那个他无法触碰到的天空默默地说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伸出的手一握，眼神变得认真和决绝，“但我总有一天能够抓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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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一觉醒来的时候，天空才刚刚亮。她迷迷糊糊地扫了房间一圈，然后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弥天不在房间里。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龙眠月的心顿时就慌了，急急忙忙地起床，随便整理一下就跑去找弥天了，连衣服的纽扣没有扣好都没现。要是弥天丢下她自己走了怎么办？难道我又要变成一个人了吗？糟糕的念头萦绕在龙眠月的心头。虽说她总是说着要跟在弥天身边，但此时她才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弥天了，她很害怕弥天丢下自己。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变得孤独，她，失去了世界。在她认命的时候，弥天出现了，他给了她世界，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心灵的寄托。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温暖世界，她不想回到那个失去温度的孤独世界，她不想一个人。她很想哭，而且越想越怕，结果眼泪真的就这样掉了下来，边走边找边小声地哭泣。最后，她哭喊着冲出了旅馆门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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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龙眠月冲出旅馆的那一刻，她才惊喜地现，弥天没有走，只是在旅馆门口晨练而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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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有哭声，还有人在喊着“小天”，弥天此时收起了晨练的架势，回头望向旅馆的门口。结果他看到了梨花带雨的龙眠月衣衫不整地站在那，心想不知这妮子又要闹哪出，忙是跑过去问道：“怎么就哭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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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为小天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所以就……呜呜呜……”龙眠月想好好地说话，却现自己已经是泣不成声，只能使劲地用小手擦拭着眼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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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此时也不管自己比对方年纪小，伸出手去抚摸月的头，一边安抚她一边说：“没事了，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这是我的承诺。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们先回房间吧。”龙眠月此时的装扮不太雅观，让弥天不得不觉得要先回房间再说，这要是惹到各种意义上的麻烦就不妙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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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听了弥天的话，眼泪倒是很争气地收敛了一些，乖乖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很乖巧地挽上弥天的手依在他身上，一起朝房间走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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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现，不管龙眠月的父亲教了她很多知识，自己也给她补习了各种常识，但由于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生活在森林中，是在森林里长大的，这实际到了外面时依然会无所适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跟一个几岁小女孩无异。虽说她天真无邪，而且样子长得可爱，天生童颜，以至于这并没有让其他人觉得唐突，甚至可以说这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但实际上，龙眠月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新生儿，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同时对世界充满了不安。以前的她有父亲可以依靠，而现在，只有他可以依靠。这种爱，更接近于依恋，要处理恐怕不容易。而且这样，他就不得不在此后，照顾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女孩子了。这心理年龄远远跟不上世纪年龄，让情况刚好反过来的弥天感到一丝无奈。这已经不是只靠说一说劝一劝就能解决的事情了，龙眠月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这个世界，其它事情，只能等她适应了世界以后再说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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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房间后，弥天好说歹说才让龙眠月相信自己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独自跑掉。安抚好了这个更像自己妹妹的龙眠月之后，弥天这才开始跟心情好转起来的她商量今天的事情。他打算今天就动身赶往学院。商讨的过程很顺利，也就是弥天单方面稍作了一些安排，基本就把事情定了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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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一次多了一位女孩子，弥天没有继续选择之前的跑步前进方式。即使龙眠月运用圣光强化脚力能够追上自己，但持续性方面却是怎么都不可能跟得上，而且用这样的度行进，也会让龙眠月感到很辛苦。所以，弥天早在昨天到达镇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他们需要找一辆马车代步，而马车也在昨天就张罗好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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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去取了马车，往马车上装了一些食物和水后，弥天让月坐在后面，他自己则爬到前面坐着，手中拿着马鞭，开始驱赶着马车前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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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开始了长途跋涉，前往莫德森学院的征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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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龙眠月就像是小孩子出外旅游一样，也没有安分地坐在马车后面，一会儿摇着弥天的肩膀说那边好看，一会儿又拉着弥天的手说这边漂亮，活蹦乱跳的，耍累了，就靠在弥天的肩膀睡了过去，还不时出些可爱的梦中呓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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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一边驱赶马车一边应付着月，哄得她很开心，这多亏了他在孤儿院时经常和小孩子打交道。后来，他现龙眠月睡着了，于是停下了马车，拉来一条毛毯给她盖上，然后静静地端详着她那天真无邪的可爱睡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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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几天路，两人这一行，还真有点像幸福的两夫妻在度蜜月。一路上走走停停，四处看看，观光观光，有说有笑，很是亲密。自离开孤儿院以后，弥天这还是第一次和年龄相近的孩子聊天玩耍，虽然表面上差了六岁。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孤儿院那种轻松自在的时光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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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都叫月呢？我该怎么面对你们？”弥天出了喃喃自语。他今天一天都沉浸在了幸福感当中，而身边的女孩，多少与之前的弥天有了重合。一个像姐姐，一个像妹妹，都是这么的开朗活泼，都是这么的单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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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弥天叹了口气，带着心事伸手拨了拨龙眠月的留海，突然有一种想要在那个美丽可爱，天真无邪的脸上亲上一口的冲动。弥天对这份冲动感到错愕，或许是被龙眠月这几天里像亲人般对待自己的行为打动了，又或许是心中那份记忆的鼓动，但是无论如何，他告诫自己不可以这样做。最后，弥天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冲动，盯着龙眠月的睡脸，轻轻地摇了摇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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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高高在上的神也会动情的吧？心中想着，弥天再一次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次驱动马车前进，动作由始至终都很轻，生怕惊醒了身边的这位睡美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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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爬到了天上的时候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然后现，弥天就坐在自己身边赶车，而自己则又把他当枕头睡着了。龙眠月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所做的那个让她害羞到无地自容的梦，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好在，旁边的男孩并没没有现她的窘迫，这才让她稍微冷静了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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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不去休息一下吗？赶了一天马车，应该很累了吧？”月依然挨着弥天说道。这几天她们没有找小镇休息，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日夜兼程，轮流休息和驱赶马车，洗澡什么的都是附近找个干净的小溪或者瀑布水潭解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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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醒来的龙眠月依然挨着自己，弥天并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到：“没事，还累吗？”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累的话，再好好睡一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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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月摇了摇头，她能感觉得到，弥天对她的语气好像有点变了，变得更加温柔了。心里偷乐着的她轻轻地笑着说道：“我只需要这样靠在你身边坐着就好，不累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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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没再说话，月也安静地挨着弥天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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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星空很璀璨，也很安静。弥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火把，借助着这一点点火光，马车稍稍加快了点度，木制的车轮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四周也纷纷传来那些趁着夏季出来溜达的虫子的鸣叫声，就像是一场以夏夜为背景的篝火音乐会，而听众只有弥天和龙眠月两个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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