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反目
张子山越说越来劲儿，嗓门也越来越大，门外走廊里已经围了好多人……
朱育臣嗓门也越来越大，“我还告诉你了张子山，咱村离了你照样展，照样能展的很好，现在咱俩既然也都把话给说开了，那好，我还告诉你了，你们鞋厂的事情村子里再也不管了，你不是本事大吗？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张子山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两次想举起来又都放了回去……
“朱育臣啊朱育臣，你们无情就别怪我张子山无义了，这都是你们活生生给逼得……”
“张子山！你能把我怎么着？没有你，村里的企业照样运转得很好，没有你，村里的鞋厂不也照样开起来了么？我还告诉你了，别说就咱们这个村子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到头来你自己还得需要别人来救……”
“朱育臣啊朱育臣，这都是你逼得，我看你这个村支书也干到头了，村里不是还有五六个月的时间就要再次选举吗？我只用三个月的时间提前把你拿下！”张子山气愤地说。
朱育臣一听张子山要把自己给拿下，再看了看门外面围观的人群，顿时感到下不来台，嗓门也再次提高了说：“什么？三个月提前把我拿下？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你又不是党员，没资格也当不了村支书，你凭什么敢说三个月就能把我拿下？”
张子山毫不示弱地说：“我虽不是党员，但只要能把你朱育臣给拉下马，我当不当官儿我无所谓反正你这官儿是当到头了，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说三个月把你拿下就三个月！我还不玩你们贯用的下三滥儿手段，我就明打明地跟你说了，也明打明地跟你干！咱们走着瞧！三个月后见！”
“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啊？！”朱育臣也不甘示弱地回击着。
“我不像某些人，我所有的手段都见得光，光明正大，我就光明正大的让你这个伪君子彻底从台上滚下来！”
“别雷声大雨点小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弄下来，我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
“三个月后见！”
“见就见，谁怕谁啊！”
……
张子山扭头出了朱育臣的办公室，外面挤着看热闹的人群马上把中间让出了一条道儿，张子山走到楼道的尽头，回头冲着朱育臣办公室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三个月必把你拿下！”紧接着从楼道里传出了一声“老子奉陪！”……
开上车，张子山并没有急着回到厂里，他心里知道，厂子里的三十来号人都在翘以盼着自己带回厂里的好消息，可是现在的这个结果……张子山直接把车开到了大汉河边，一个人坐在细细的河流旁边，看着脚下的河水缓缓地淌过，心里滚滚流淌着的滋味瞬间五味杂陈……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朱育臣翻脸，也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陷入人生困境的时候落井下石的竟然会是他朱育臣，心里有太多的万万没想到……只是这些万万没想到的都已经真实地生在眼前了……
张子山用手抠起了一块儿河沙，刚开始还粘稠粘稠的，当两只手将粘稠的河沙放到手心里的时候，整块儿的河沙开始松散，继而坍塌，顺着两手的手指头缝儿一点一点地流了下去，散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张子山试图再将地上散落的河沙重新聚集起来，试了几次，但总是会夹杂着其他的沙砾，原来的那块河沙怕是再也组合不到一块儿去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落日的余晖金灿灿地洒在脚底下的小河里，折射起来的光芒也不再耀眼，张子山捡起了一块儿石头，丢进了这条还在金光闪闪却很安静的小河里，随着一声“咕咚”的声音，小河里的金光瞬间被冲散得不成样子，张子山知道，有些平静是需要被打破了，有些光芒也必须要被冲散了……张子山起身走回到车前，脚下踏着的每一步又显得铿锵有力了起来……
回到聚力皮鞋厂，人们都还没有走。大家听到汽车的声音都已经围了上来，李玉修问：“怎么样子山？今天找到朱育臣没有？”
张子山摇了摇头，直接钻进了办公室，李玉修和朱建华紧跟着也进去了。
李玉修一瘸一拐地走到张子山面前说：“没事儿，子山，今天没找到，明天再接着等呗，你们坐着，我去买点儿猪头肉去……”
正要出门的李玉修被张子山一把给拦住了，“别去买肉了，今天我见到朱育臣了，章也盖了……”
张子山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在张子山说的过程中，有好几次李玉修都要冲出去去找朱育臣，都被张子山给摁下了，等张子山把全部的事情一说完，早就坐不住的李玉修说：“他么的，这都是李梅君和朱育臣搞的鬼，尤其是李梅君，走！找她去！”
张子山站起身来，双手撑住了办公室窄小的门，“这件事情是李梅君在背后搞的鬼这一点是肯定的了，但是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对外保密的朱育臣也逃脱不开干系，毕竟说到底这鞋厂是村里的集体企业，八十万元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也不知道李梅君到底给村子里许诺过什么，能让朱育臣突然间敢和我翻脸……”
朱建华说：“现在看起来去保定学习就是个调虎离山之计，限电办公室占咱们厂房也像是提前安排好了的，新盖厂房也只是他们的权宜之计，最后这个贷款的事儿就是釜底抽薪之计，当初一头安抚着我们，一头又和李梅君偷偷地合作，典型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现在这样我看挺好，至少把话都给说开了……”
李玉修气愤地说：“我去他么的！还给咱们玩上了三十六计了，还一计套着一计，连环计啊这是……这是要把咱们逼死的节奏啊这是！我今天非得让他们这些卑鄙小人付出代价不可！谁也别拦着我！谁拦我我跟谁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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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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