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室

断脉拳要旨在于攻击对方的要穴，起到阻断经脉的作用。

        6仁却用它攻击拳意旋涡的中心，拳势威猛，饱含真气，“崩”的一声与地面相触。

        碎石飞散，阿鲁坦的拳意如水般结冰，随风破碎，消于空中。

        罗默诧异地看着阿鲁坦，道：“与6师弟比试的弟子是谁？居然把雨霖柔拳练到小成以上，不说资质，光这份坚毅已足以称道。”

        武尚元道：“你更感到惊讶的是6师弟，不使用真气时我根本感知不到半点真气，而且他居然用断脉拳破了雨霖柔拳的前两式，真不愧是欧阳师伯选中的弟子。”

        姜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你们谁知道6师弟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他用的真气明显比普通真气强的多，要不然也不能用断脉拳硬抗小成以上的雨霖柔拳，他这断脉拳连小cd不到。”

        萧无前道：“6师弟应该用的是至阴真气，而挑战他的应该是尤坦族里的人。”

        罗默恍然，道：“没错，依附于巫族的南疆小族，穿着和气质很像。”

        武尚元看了罗默一眼，道：“你该不会是想收他为徒吧？尤坦族的人可都极难约束。”

        罗默道：“没事，教徒弟有很多种方法，不过我记得本门能修炼出至阴真气的功法只有阴煞极皇录，虽然修炼过程凶险，自从收录到本门典籍室后还没有门派中人练到小成而炼化出至阴真气，但毕竟是高等功法，想要修习可需要不少贡献值。”

        说完罗默和其他两位长老一齐看向姜浩，姜浩顿时头痛起来。

        自从6仁挑战狄振东，姜浩被丹室派为裁决长老，他的大脑无时不在高运转，耗费的心神几欲让他吐血，他感觉自己已经缩短了一年的寿命。

        “你们别看着我，我真不知道。再说以6师弟和狄师弟的关系，我觉得典室不会开后门，应该是6师弟自己领悟的修炼法门。”姜浩揉着太阳穴辩解道。

        三位长老转过头，武尚元向萧无前道：“无前，你看他们两谁会赢？”

        萧无前想了想，道：“很难确定。我看不出6师弟的修为，那么一个是能自行领悟功法的天才，一个是毅力无双的人才，不到最后一刻，很难判断。”

        武尚元点点头，看向场内，他和萧无前很早认识，又一起通过升任长老的考核从内门弟子直接晋升长老，由于没有师承，按门派规矩被一同视作考核时考官的门生，可谓交情深厚，他很相信萧无前的判断。

        “这趟总算是试没白来。”身为武室的长老，武尚元不仅有战斗热情还很爱看别人的激烈比试。

        阿鲁坦见6仁破解了雨霖柔拳的第二式，目光愈炽热，第三式出。

        只见阿鲁坦站在原地，一拳一拳的击出，度并不快，但每一拳的拳风都不会消失，而是被一拳的拳风推着向前，拳势层层叠加，连绵不绝，愈后愈强，犹如一拔地而起的汹涌巨浪要把6仁吞噬。

        6仁当机立断，知道不能再等，双手握拳摆向身后，双腿向前而奔，体内的至阴真气涌进双手和双脚，越跑越快，眼看就要与朝他而来的拳风巨浪相遇，忽然停住脚步，双拳用力打向巨浪。

        砰的一声，拳风巨浪被强大的冲击力冲散，场下离演武场较近的弟子被击散的拳风波及，胸口一闷，一股恶心感从胃里传到大脑。

        出的拳风巨浪被冲散，阿鲁坦一点都不惊讶，轻巧地朝旁一跳，一道长长的西沟穿过了他原本站的地方。

        6仁看他的攻击并未起效，重新调集至阴真气，他不能再被动挨打，他要主动出击。

        场外的姜浩皱着眉喃喃道：“这断脉拳，是一套以守为攻的武决，他这主动出击，要不妙呀！”

        萧无前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姜浩，道：“他是不得不出手。断脉拳终究太低等，对小成以上的上雨霖柔拳，他这样一直防守，只能平白消耗真气，沾不到半点胜机。能利用刚才一拳制造的空隙抢攻，此子果敢冷静，又有自悟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武尚元点点头，道：“没错，6师弟是个战斗的好苗子，加入武室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

        罗默笑道：“武师弟，你这样说可是有抢弟子之嫌，小心欧阳师伯找你麻烦。”

        武尚元一怔，随即讪讪道：“当然，6师弟悟性那么高，在丹室炼丹也必能大有作为。”

        四位长老的话，6仁并没有听到，他纵身跳起，空中出拳，简单单调，却因他的至阴真气催到极致，不仅气势骇人，刚猛的拳势中竟还有一丝阴柔、一丝寒气。

        阿鲁坦用真气灌注双手，双臂肌肉忽然一震，双手的真气也随着一震而出。

        阿鲁坦立时握拳，拳意将刚震出的真气吸收，在阿鲁坦的前面形成一道风幕，这便是雨霖柔拳的第四式，也是雨霖柔拳这套以柔著称的拳法中唯一一式防御招数。

        6仁这一拳的拳风出阵阵破空声，打到风幕上却变得无声，但强烈的拳压直接撕裂了风幕，砸到地上，烟尘飞舞，碎石乱溅。

        场外弟子群响起一阵惊呼，这场比试精彩纷呈，人人心中激动，其中少数人从场上两人的交手中领悟到一些东西，心里暗想着没白来，不仅看到少有人修炼的雨霖柔拳，还见到了6仁奇特的真气。

        拥有强大的真气，即使最低等的武决也能用出巨大的威力来，6仁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烟尘飞散，阿鲁坦身上没有损伤，他一只拳杵地，周围有一碎石旋涡，本应是攻击的第二式被他用来防守，使他从6仁刚才的一拳中无伤，还可再战。

        阿鲁坦的脸沾上尘土，双眸里仿佛有两朵火焰在欢快地跳动。

        “咦，这尤坦族的小子在享受战斗，倒也是个战斗的好苗子。”武尚元惊喜地说道。

        罗默警惕地看着武尚元，道：“尤坦族的族人大多好战，你要找享受战斗乐趣的弟子大可去尤坦族去找，这小子，我可是看中了。武师弟，你可别和我抢，你刚才还说他不好约束呢！”

        “罗默这老好人也会这么着急，好像随时都要招架似的，倒是新鲜！”

        武尚元笑了笑，道：“哪能和老哥你抢，我可不想收弟子，那样可是会影响修炼的，我还想再进一步，找高手挑战呢。”

        罗默松了口气，道：“我这一套炼器的手段，正需要一个有毅力的年轻人继承，否则百年之后怎么下去见恩师？”

        姜浩对罗默道：“罗师兄刚两百岁，指不定日后还有突破，何必这么着急？”

        罗默笑了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天赋，能走到今天，我已知足。”

        感觉罗默无奈之中的洒脱，其他三位长老顿时陷入沉默。

        阿鲁坦运转全身真气，场上各处响起“嗡嗡”之声，有识之人都已认出这是拳意共鸣。

        场上出一股仿若实质的压力，压得修为低下的弟子几乎喘不过来气不禁向后退。

        6仁当然不知道拳意共鸣，他调动起至阴真气，再次提到自己所能用的极致，他实在想不到阿鲁坦居然比狄振东还要强。

        不仅6仁，实际上很多人都没想到阿鲁坦会这么强。

        萧无前双眼一亮，道：“这手漂亮，他对雨霖柔拳的运用已经一只脚踏入大成了。前四式的使用都留下细微的拳意，散在演武场上，现在想来都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积攒足够多的细微拳意，与他本身的拳意共鸣，来使即将使出的第五式威力更强。”

        武尚元点了点头，道：“对，看起来这个尤坦族的小子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无脑。”

        姜浩也颇为认同：“这位内门弟子比狄师弟可要强不少。”

        姜浩在秋松不在时还是很敢说的。

        罗默在一边听着，心里美滋滋的，他心中早已认阿鲁坦为徒。

        阿鲁坦衣服上的兽毛无风自动，周围中出现肉眼可见的白气。

        阿鲁坦右手拳举过头顶，肉眼可见的白气汇聚于其身上，分散各处只能感知到的拳意汇集于其上，体内肉眼不可见的真气汇集于其上。

        阿鲁坦的右拳变为红色，膨胀了近五倍。

        另一边6仁迫于强大的压力，后退半步，却没有认输的打算，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体内提升到极致的至阴真气不出去，自己必会被真气反噬。

        他弓步半蹲，身体微屈，右拳收于腰间，蓄力以待。

        阿鲁坦的拳头近于承受极限，毫不犹豫地落下，所有的积累瞬间宣泄，整个演武场抖动，喷涌的白气灼烧着空气，犹如一头饥饿的猛兽向6仁扑去。

        6仁等待的时机已到，压迫他的压力消失，他右拳也随着寒气四溢的至阴真气由下向上击出。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6仁拳中飞出，在空中幻化为一个蓝色的拳头迎上白气。

        轰！

        众弟子眼前一片白茫茫，演武场被白气笼罩，什么都看不到，耳里轰鸣之音外什么都听不到，只能通过感知，感知到场上的两位还活着。

        一直在看戏的武尚元袍袖一挥，白气被驱散，众弟子才看清场内，只见阿鲁坦躺在场上衣服残存不堪，嘴角溢血却翘起，似乎在笑，慢慢嘴角咧得越来越向上，最后大笑道：“痛快！痛快！”

        而6仁也好不到哪去，短像是被水淋了，脸上流的不知是汗还是水，衣服破损，他奇怪的右手上金色的眼球再次亮起，金光熠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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