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京城四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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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东流，客船归舟，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望月圆几时。&1t;/p>

        半个月后，6小天搭乘一只商船，返回长安。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推开院门往里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小院里居然长出了杂草，原本破败的小楼，更显苍凉。&1t;/p>

        他对屋子稍作收拾，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间居然睡不着了。他这次离家几个月，历经了几番劫难，好几次差点死在外面，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这个小院落居然有了一丝亲切。&1t;/p>

        出门一趟，6小天不知道自己是赔了还是赚了，他原本只是想找一个能助他闯关的法子，几番探寻之后，他在一本典籍上看到了有关丹鱼的记载，于是他千方百计的去东海寻找。结果是丹鱼没找到，却把丹鱼的魂给惹来了，他也不知道这对自己是福是祸。按理说自己被人附身了，应该千方百计的找和尚道士作法事驱魔，可自己要想闯过仙泽湖，又不能少了她，一时间，6小天犹豫不决。&1t;/p>

        再有就是那颗龙魂珠了，自从它差点吸光了自己的血之后，这珠子好像起了一些变化，自己和它居然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特，就好像炼气基础篇中最后提到过的驱物一样。&1t;/p>

        自一千三百年前，太上玄真道长和道武真尊大帝率领人族，将妖魔鬼兽赶出大6后，二人的门人弟子在大6各地建立修仙门派和国家，由国家统治人族，修仙门派培养门人弟子，一方面辅助国家维护人族安定，另一方面继续与四族余孽争斗，除魔卫道。&1t;/p>

        历经千载，四族早已经在大6上销声匿迹，到最后，演变成各国之间，各门派之间的争斗！大夏国位处神州中部，东临大海，南边与百越诸国接壤，西接西域诸国，与大夏交好，通商多年，互通有无，只有北方苍岚帝国一统漠北之后，实力剧增，这些年来时有边骑南下，欲与大夏争雄。&1t;/p>

        而各门各派之间，原本同出一源，都是修习的玄真道长的《太上感应篇》，可经过无数才智之士的不断探索，各门各派之间的修行之道，早已是千行百径，各不相同，可这炼气的“感应三篇”仍在大6广为流传，是各门各派修行所有法术的根本，难度也是由浅入深，前两篇分别讲述“引气”、“炼气”的方法，第三篇讲解“归元”之术，着重于对无形之气的掌控。文中最后提到，凡炼气者，到归元之境后，便是一个分水岭，天资卓卓之辈，往往会势如破竹，一举突破到更高的境界，达到“驱物”，从此为修仙之道打下坚实基础；而资质差的人却会停滞不前，甚至荒废一生。&1t;/p>

        如此看来，驱物应该是炼气基础篇之后的更高境界，6小天对“感应三篇”背的滚瓜烂熟，可他天生绝脉，连最基础的“引气”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后面的炼气，归元了。但是自从他得了龙魂珠后，总觉得他就好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自己的手脚一样，只要自己往里面滴一滴血，这颗珠子就好像活了一样，只要一个念头，这个珠子就会乖乖听话，任凭自己使唤，只是每次都要用鲜血引路，有点儿不太方便，而且也不像正派弟子所为！&1t;/p>

        6小天凝神望着手里的龙魂珠，想要看出里面秘密，浑身晶莹剔透，它明明只是一颗猫眼大小的珠子，可又给人一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感觉，深邃无穷。&1t;/p>

        6小天一边尝试驱动龙魂珠，一边寻思，莫非自己有天纵之才，直接跳过了“感应三篇”达到驱物之境，一想到这个念头，6小天不由得自嘲笑了一声，“这世上，有哪个天纵之才竟然连感应三篇都学不会的！”；又或者自己的血，有什么奇特功效，可自己从小到大，经常挨打，受伤流血的情况也时常出现，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血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他不死心地对着桌子上的一只茶杯，滴了一滴血，食指一抬叫了一声：“起！”&1t;/p>

        茶杯好端端的在那里纹丝不动。6小天大骂一声道，“就知道老子不是什么天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骂过又低头沉思“这个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怪哉！”&1t;/p>

        他很想问问那个叫泱的家伙，她似乎认识龙魂珠，知道的应该比自己更多，也许能解释清楚也说不定，不过自从那日消灭鲨群之后，这人就再没露面（6小天尚不知道泱为了救醒她，已经彻底陷入沉睡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唯一让6小天确定她还在的就是，自己可以在水上行走，6小天忍不住骂道，“来了就只知道威胁老子，杀了你！”边骂还边学着花月楼里头牌姑娘，点起兰花手指，说话粉声腻气地，把花月楼里的姑娘们学了得惟妙惟肖，只是泱言语冰冷，二者差别怕有千里之遥。&1t;/p>

        6小天呸了一声说，“等老子闯过了三关，进了天都学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弄出来，让你知道，到底是谁先死！”&1t;/p>

        6小天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已毕，打扮地油头粉面，换了一身华美服饰，手中拿着一柄折纸扇，一步三摇地走出院子。&1t;/p>

        他出了胡同，经过叶宅门口，被叶家打扫的下人看到，好像见到了鬼一样，一把扔了扫帚，连滚带爬地跑往叶宅，只留下一串嘈杂的脚步声从门里传来。6小天在刚刚打扫干净的门口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狗东西，你见到鬼啦！”忽然又想到，这好像骂的是自己，顿时气恼，拿起扫帚，对准叶宅门里，扔了进去，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那下人脚步声更急了……&1t;/p>

        这完全怨不得那个下人，6小天人称“京都四害”之一，虽然只是叨陪末位，但那三害，无一不是京城豪门家的公子，又岂是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人物能比。他虽然是叶府小姐叶心兰的独子，但毕竟不是叶家少爷，而且还受父母牵连，简直是叶家最不想见到的人，自他外祖叶云天死后，6小天每日被人欺凌，叶家也从未过问过，可就是这么一个无权无势，没有靠山的少年，最终能被称为“京城四害”，其惹人生厌的手段可见一斑。&1t;/p>

        和那几人不同，6小云既没有权势，又没有钱财，唯一的“靠山”，叶家又视他为洪水猛兽，不和外人一起欺负他都算不错了，有哪里肯帮他撑腰，6小天一步步走来，靠的就是自己花样百出的骗人手法！&1t;/p>

        最初有豪门恶仆，经常在街上找他的麻烦，原本是想从他嘴里套出扳倒叶家的证据，可一来二去的总是没有收获，便没了这个心思，后来把6小天揍得鼻青脸肿，完全是为了落叶家面子。叶家只装作毫不知情，从不过问。&1t;/p>

        直到有一天，两伙来找6小天麻烦的人遇到一起，被6小天巧言用计，两伙人打成一团，6小天轻松脱身。从那儿以后，各大门阀家主总是会从自己派去的人嘴里收到一些类似于惊天大消息的密报，可是多方验证后，又总被证实，这些所谓“惊天密报”完全就是胡说八道，自己要是用了这些消息去对付叶家，被扳倒的一定会是自家！&1t;/p>

        久而久之，这些家主，收到的消息越来越不可信，可气的是自己派去的人，还每每都会上当，明明每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却又装作自己费劲心力，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幕消息，欢天喜地地来跟自己邀功，自己还得拍人去核实，每次做得都是无用之功，令这些门阀家主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听之任之，再不派人去找6小天的麻烦了！&1t;/p>

        这些人虽然不打算再找6小天的麻烦了，可6小天偏偏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每日里都寻他们的麻烦。今天赵太师家的小妾偷人，明天王侍郎的孙子不举，这样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层出不穷，惹得这些门阀里焦头烂额，麻烦不断！&1t;/p>

        其中以户部尚书李布擎家最惨。那日李家一年轻俊仆到药铺，声称自家主母怀了鬼胎，需要一贴打胎药，却又不肯交代自家来路。由于各朝各代，连年征战，人口多有不足，是以打胎药为各地禁药，国家明文禁止私自堕胎，这老板不认识这个仆人，不敢私自卖药给他，恰被6小天撞到。6小天这些年总是受伤，是以常到药店买一些跌打创伤药，与老板颇熟。&1t;/p>

        6小天见那人虽然是下人打扮，但衣服用料颇为讲究，神情更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知道他肯定是高门豪族的门房或者小斯。可高门大户家的妻妾，哪个不是奴仆成群，有几个心腹的老妈子，丫鬟，又怎么可能差遣一个男仆出门买这种药，再看这男仆生的颇为俊美，便立即明白了这其中之事  。&1t;/p>

        6小天谎称自家大哥刚娶了媳妇，这几日大嫂正好有孕，向老板买了两贴安胎药丸，悄悄尾随，在一无人处，轻轻拍了那人肩头一下，那仆人见是药店那位年轻公子哥，便问他有什么事？6小天一语道破他的来意，声称自己刚才不小心听到他的，请他多多见谅！&1t;/p>

        年轻仆人顿时面色惊恐，问他到底要干什么。6小天见他神色，更坚定了自己所料不错，于是笑道，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想指点他求药之所。那仆人听了大喜，虚心求教。6小天神神秘秘地问他，全京城里哪里的姑娘多，而且接触的男人也多，却从来听说过有谁生出过私生子？&1t;/p>

        那仆人很是机灵，立即想到风月场所中的女子，日日寻欢，却从来没有后顾之忧，想来她们定然有避孕堕胎的法子，他对着6小天深施一礼，道了一声谢，急冲冲奔京城最大的合欢之地，花月楼而去！&1t;/p>

        6小天换了一身皂衣，快马加鞭，赶到花月楼，见到一个年老色衰的老鸨，声称自己大哥与大嫂不合，大哥想打掉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停妻另娶，自己不忍心大哥大嫂就这样劳燕分飞，是以设计保住大嫂腹中胎儿，求老鸨千万不要卖堕胎药给自己大哥，说完又把两颗安胎药交到老鸨手里，又送给他十两银子。老鸨本是风尘中人，一辈子恨没能嫁个可宜良人，最恨的就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加之6小天给了银子，当下一口答应。&1t;/p>

        她照6小天的话，取出两颗药，颇为繁琐地交代了用药之法，最后只给他一颗，声称只要一颗百试百灵，最后又狠狠地敲了一笔，高价把那颗安胎药卖给那仆人，。那仆人欢天喜地地拿给李尚书小妾服用，结果当然是毫无用处。第二日那俊仆怒冲冲来到花月楼，见到老鸨就骂他卖假药！&1t;/p>

        老鸨却道，老娘养过几百个姑娘，这药她们每人每年也得吃上几颗，从没失过手，怎么到了你那里就失灵了，非说是他们吃药的方法不对，拿出另一颗药，让他把孕妇带来，自己亲自喂药，如果不灵，任凭处置！这老鸨丝毫不怕自己谎话被戳穿，6小天向她保证，只要他们敢来，自己定然会多派亲友把二人领走，绝不给老鸨多添麻烦！&1t;/p>

        那李家小妾肚子越来越大，未免夜长梦多，只得穿了一身男衣，跟随那俊仆前往花月楼。刚到楼门口，就被人埋伏了个正着，将二人一并拿下，只是这些人不是哪家的亲友，而是长安府的官差。6小天匿名投信，谎称自己是叶家子弟，小妾被自己的小斯拐走，自己不便大张旗鼓地派叶家人寻找，怕闹大了，失了脸面。请府台大人派几个官差帮自己捉拿。&1t;/p>

        原来官府是不会管这种没有诉主的案子，可6小天的匿名信纸，偏偏就是叶宅专用，这些豪门大户为了彰显自家权势，每家每户的用纸都有自家印记，这长安府尹虽官职不大，但权势不小，这点眼力还是有的！&1t;/p>

        6小天声称，那俩人跑的时候，卷走自己一大批钱财，府台大人捉到这对奸夫淫妇之后，依律法充军配便可，钱财任凭大人处理，只有一点儿此事千万不能让人知晓，最后又暗示了几处二人可能的藏身之地，方才作罢！&1t;/p>

        府台一寻思，找两个逃跑的人，这种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做，既能够讨好大户，还有银子拿，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岂能错过。他迅派了几波衙差，依照6小天所指的地方埋伏，果然将二人捉住！&1t;/p>

        开始时，二人还谎称自己是一对夫妻。府台大人冷笑说，夫妻双双逛窑子的，本官还第一次见到，吩咐手下一顿板子下来，二人最后挨不过，交代自己的身份。&1t;/p>

        那府台吓了一跳，居然不是叶家的小妾，而是李尚书家的五妇人，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再审问。正在此时，李家来人，明火执仗的闯入长安府衙，大叫着府台大人的名字，说他们当街行凶抢人，让他把自家的夫人交出来，引得围观百姓纷纷侧目。府台大人无奈，当众说破二人奸情。李家大怒，大闹厅堂，把一个好好的长安府衙闹了个天翻地覆，人群中有一人，自称大夫当众号脉，那五夫人果然有喜，李家来人大吃一惊，人也不要了，连忙回府禀告李布擎。&1t;/p>

        后来李布擎派人把二人带走，声称五夫人怀的是李大人的骨肉，此事方才作罢。只是令长安百姓啧啧称奇的是，那年轻俊仆也再无人见过，而那五夫人也归家没几天就不小心跌进湖里，淹死了！&1t;/p>

        于是乎，长安疯传，李布擎被人带了绿帽子，更有谣言说，李布擎年纪太大，早已不举多年，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一时间成为长安巷里的笑谈！&1t;/p>

        李布擎心恼长安府台，在朝堂上处处为难他，长安府台也不是个好惹的人，针锋相对，而且他心中对叶家业颇为不满，觉得自己被叶家人算计，当枪使了，明里暗里也给叶家下了不少绊子，叶家又岂会怕他，一时间三家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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