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工作后都不怎么用扣扣了，一顿饭的功夫，吕欢跟练天维互相加了微信。
假期第二天，睡了个懒觉，在酒店吃完一顿丰盛的早午餐，边洋洋她们就准备回阳城了。
做戏做全套。练天维昨晚特意拉了个四人群，邀请边洋洋她们几个坐他的车回阳城。
吕欢自觉地和方心意坐在了后排，边洋洋也挤了上去。
练天维看了看副驾驶座，自言自语，“旁边没人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吕欢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学长，我可太喜欢你这车了。这款是全进口的吧？”
练天维打开车载导航，“嗯。你在阳城住哪个酒店？”
方心意是带着工作任务来的，为了方便考察市场，酒店选的是中小学名校聚集的老城区，吕欢跟她住一起。
她报了酒店名字，顺口邀请练天维和边洋洋一起吃午饭。
“中午这顿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啊，昨晚害学长破费了。”
昨晚在酒店餐厅吃的海鲜大餐不便宜，练天维又拿上厕所的借口中途去买了单。
边洋洋开口了，“中午我请客，你们远道而来为你们接风。学长送我们回来，也要感谢他。”
练天维挣钱比她多得多，边洋洋乐得他追她的时候花钱，偶尔回馈一下便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一定愿意为你花钱。
方心意嘿嘿笑，“行吧，懒得跟你争了，以后你们来北城记得找我。”
直到吃完午饭边洋洋跟方心意吕欢告别，她们都没发现练天维和边洋洋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练天维想做好一件事，那真的是叫人挑不出错。
边洋洋就挺佩服他这点的，她自己就不行。要不是方心意和吕欢大大咧咧，她那扭捏不自然的表现定然叫人起疑。
“现在回家吗？”练天维问副驾上的边洋洋。
“嗯，感觉有点累。”明明是在玩儿，却感觉比上班还累，边洋洋懒懒地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
“好，你要是累了就放下座椅先睡会儿，到了叫你。”
“嗯，你应该更累吧，来回开这么远的车。”何苦来着。
“我不累，我心里高兴着呢。这是毕业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元旦节。”
边洋洋闭上双眼，假装睡着。
大约半小时后，练天维叫醒了浅眠的边洋洋。
到小区大门口了，从这里走到边洋洋所在的单元楼大概十分钟，她今天犯懒，突然不想走了。
“你把我送到楼下吧。”顿了一下，她说道：“谢谢。”
练天维轻笑，启动车子往机动车道开去，自动车牌识别道闸缓缓抬起。
“只是口头谢谢吗？”
边洋洋心思一动，“你想怎样？”
“请我去你家坐坐？”练天维并不抱什么希望，他的洋洋现在太谨慎了，心门只开了一道小缝。
沉吟了一会儿，车眼看就要到楼下了，边洋洋像经历了一次高考填志愿，“好吧。”
练天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不许反悔。”
边洋洋瞥了他一眼，“我向来说话算话。”不像某些人，口不对心。
楼下的路边正好有一个停车位，等练天维停车的间隙，边洋洋心里想了许多。
家里好像有点乱啊，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喝的，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吧，算了就这样吧。说好的做最真实的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好了，走吧。”
练天维把边洋洋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哦。我租的房子很小，得委屈你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又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大学时候也是跟你们一样住四人集体宿舍的好吧。”
进了电梯，边洋洋按下数字9，“可你现在住的是大别墅。”
一颗柠檬从天而降。
“诚邀你一起住。你愿意吗？”
如果是以前，自然是愿意的，做梦都想。
现在嘛，还是住自己的窝安心。
“谢邀，一个人住一居室挺舒服的。”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下，门缓缓打开。
边洋洋领着人走到自己家门口，练天维看了眼门上的门牌号，默默记在了心里。
边洋洋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其实蛮干净的，就是东西放得随意，看着就有那么一点点乱。
丢在沙发上的棉质睡衣和外套，餐桌上的书本，电视柜上歪歪斜斜的几个遥控器……
猝不及防把自己的私人领地暴露在练天维的面前，尽管之前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边洋洋此刻还是不免忐忑紧张。
她快速把沙发上的衣物拢在一起抱在怀里，脸上有点烫，“你先坐会儿。”
练天维没有到处乱看，听话地坐下，表现得比主人还自然。
边洋洋把衣物放进了卧室，搓了把脸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走了出来。
她打开厨房的饮水机，“我这里只有茶，你喝吗？”
练天维无事可做，目光追随着她，“你亲手泡的茶，当然喝。”
因为个人习惯问题，边洋洋从来不买酒水饮料，平日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喝白开水，偶尔会泡茶。她人际关系简单，除了向兴华夫妇俩，练天维还是她的第一个客人。
边洋洋一直守着饮水机，愣愣地看着指示灯从红变绿。屋子里很安静，仿佛练天维并不存在似的。
她洗干净茶具，从精美的茶叶盒里取出适量的茶叶倒入茶壶，再给茶壶灌满烧开的山泉水。茶香缓缓溢出，给一室沉默添了香。
话题便由此打开了。
边洋洋有种错觉，他们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练天维也似现在这般引导话题，他们聊得很开心，相见恨晚大抵如此。
分开多年，他们还是有共同话题可聊，真好。
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边洋洋去滇省出差，参加当地一个重点客户组织的专家技术论证会。
一个月前她做了该客户的售前样品，各项指标做得非常好。销售和客户看了都挺满意，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本以为只是来走个过场，没想到销售临时通知她专家组成员有变。
“新增加的院士对我们品牌有成见，是竞争对手的铁粉，好几次在公开的学术会议上说我们仪器的灵敏度不行。我跟负责设备采购的老师都挺头疼的。”
销售老张请边洋洋和几个别的城市来的工程师一起吃野生菌火锅，边吃边谈公事。
负责光谱的工程师无奈叹气，“肯定是竞争对手不甘心输掉这个大单，临时找了这个院士来搅局。”
老张在hc工作多年，一直负责滇省的业务，跟竞争对手的销售们打交道颇多。
“现在生意不好做嘛，我之前抢过他们的单，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让我拿下现在的单子。其他的产品还好，就是边老师负责的产品，刚好是那个院士很熟悉的，明天少不了要挑刺。”
老张给边洋洋添茶，“边老师要做好心理准备哈，专家可能会说些不中听的话。”
边洋洋对自己的报告很有信心，“只要是技术相关的，随便他挑刺儿。”
老张就欣赏她这自信劲儿。虽说边洋洋年纪轻，工作时间不算长，但这种自信却不是每个工程师都有的。
一行人边吃边商量应对策略，一顿饭吃完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公事在身的时候，边洋洋习惯把手机调到静音。直到众人在酒店大堂分开，她才拿出手机看消息。
有6个未接来电，每隔10分钟一个，都是练天维。
再打开微信，果然有好几条留言。
【考察中：你到酒店了吗？】
【考察中：吃饭了吗？】
【考察中：怎么不接电话？】
【考察中：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考察中：？？？】
【考察中：！！！】
【考察中：12点之前不回复我就报警了啊。】
这人不是向来稳重的吗，这可太不像他风格了。
边洋洋一看手机顶端的时间，晚上11点了。
数不清出过多少次差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惦记着，边洋洋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她没回消息，直接回拨了电话。
还没聊几分钟，练天维就催促边洋洋赶紧洗漱睡觉。
“我看你明天工作不轻松，早点休息啊，晚安。”
边洋洋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但到底是个有担当的成年人了，理智告诉她的确不该再煲电话粥了。
“晚安。”
两人几乎是同时挂断了电话。
传说热恋中的情侣总是会等另一方挂断自己再挂断，这种操作显然不适合两个高薪社畜，毕竟都是学过时间管理的人。
边洋洋快速洗漱完毕，又熨烫了一下明天要穿的正装套裙。睡前靠在床头又过了一遍之前写的实验报告，觉得万无一失了才躺下睡觉。
翌日，客户会议室内。
每位专家面前都放着三摞约十厘米厚的招标资料，总共有三家公司参与竞标此次的千万大单。
hc是第一家被论证的。
以院士为首的专家团个个面容严肃。边洋洋支持的产品线是单价最高的，一台的金额就差不多三百万，可谓此次招标的重中之重。
接连几个问题都是围绕她支持的产品，边洋洋对答如流。
提问的专家们依旧严肃，但现场的人能感觉得出来他们对边洋洋的回答是认可的。
直到院士开口，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做的灵敏度数据明显好于其余两家，你的数据造假了吧。”
老张坐在后排捏了一把汗，技术人员被指控数据造假，他做这么多年销售也是头一遭碰到。就算心里有质疑，一般人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明确说出“造假”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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