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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秘密


许凌树望着谢微,紧了紧身后的牌位,下一刻,两颗珍珠大小的美人泪便滑下他俊秀的脸颊。

        皇后娘娘这等姿色,就算是摆在一众嫔妃身边,也是不会输的,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垂泪,谁看谁心里都会狠狠一揪。

        谢微不由得一愣,这视觉冲击力未免太强了些,他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古代会有昏君为搏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存在了。

        正迷糊着,就听见身边两个人整齐地咳了一咳,纷纷用略显指责的眼神看向他,谢微有些疑惑,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被美色所迷?你们两个是圣僧吗?合着这屋子里只有我是凡夫俗子?

        办正事办正事。谢微在心中默念两边,道:“内什么,汉宁帮我点个灯。”

        尹汉宁点好了两支蜡烛,又将屋外的灯笼抬了进来,整间小屋子便亮堂堂起来。他扯着张宜走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然后蹲在窗户底下偷听。

        张宜:

        小侍卫欲言又止,但是没拦。

        许凌树足足掉了一炷香的眼泪,期间一直沉默,一个字也不讲,谢微都怕他哭脱水了,病上加病又该如何是好。他四处找水,却发现这小屋子里,只有书柜和桌椅,其余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倒是整洁干净,想必那些个不用见到皇帝与其他后妃的日子里,许凌树都是在这里过的。

        尹汉宁在外头腿都蹲麻了,也没听见谁说一个字,等得焦头烂额,也几乎蹲不住了。

        张宜默默地,从角落翻出来一个矮矮的小木凳,掸了掸灰,放在他身边。

        尹汉宁不禁为他竖了个大拇指。

        刚竖完,先前被张宜一掌打晕了的宫女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了皇帝最宠信的尹舍人与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张侍卫长,吓得当场愣住,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又被张宜眼疾手快给打晕了。

        尹汉宁为此利落准确的手法轻轻鼓掌。

        等到皇后终于哽咽着停止了哭泣,青葱白玉般纤长的手指捏着一块小巧玲珑的手绢,在自己眼下轻轻抹去泪珠。他虽是男子,但身形消瘦,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瞧上去清俊极了,竟像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谢微挪开眼,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一盏油灯,凑过去在皇后的脸上照了照,除却那微肿却依旧风韵无比的双目外,瞧见的就是比自己还要健康几分的脸色。

        谢微又叹了一口气。

        许凌树立刻跪在他身前,抽泣着说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事已至此,臣妾唯有一死!”

        说罢便站起身子,怀着必死的心,闭着眼睛往墙头上撞,那股狠劲儿险些让谢微都扯不回来,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寻死的人拖回椅子边。

        许凌树见求死不得,一时也无别的办法弥补亏欠,又垂头小声哭泣起来。

        谢微十分无奈,再哭城墙都要倒了:“行了行了,搞得好像偷偷祭拜故人的是朕一样。”

        他心里纳闷,依稀记得之前许凌树也是个颇有风骨的文人雅客,小时候还听长辈朋友夸奖过他的才华横溢,当初在太学,名声甚至力压尹汉宁一头。若不是被昏了头的先帝选中,非要他做谢家的儿媳妇,想必也是能在官场闯出一片天地的,说不准将来可以名垂青史呢,怎么一进了后宫就只会哭哭啼啼的,眼睛哭瞎了如何是好?宫里也没有导盲犬。

        许凌树一听这话,只得强行将眼泪忍了回去。

        谢微刚想叹气,却发现自己要是再叹,就像个亲自逮着丈夫出轨的怨妇了,于是咽了回去,开口问:“朕这些年对你不好吗?”

        许凌树回:“陛下待臣妾极好。”

        谢微点点头,又道:“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想见家人,朕也都准。”

        许凌树低垂着头,弱弱道:“都是臣妾的不是。”

        谢微越想,心里怨气越重,说着说着还有些委屈:“你还骗我,装病足足三年。这三年里,我怕把病过给你,也怕你越病越重,从来不见你,太医院里一大半的太医都分给了你。没成想,你却在宫里憋了个大的。”

        许凌树的头低得更狠了。

        谢微见那牌位还被皇后死死护在身后,他想偷摸瞧一眼都不行,好像这是许凌树的命根子一样。

        他揉揉眉心,最终还是叹出了那口怨妇气:“说句不好听的,人都死了,朕看一眼,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许凌树犹豫再三,还是缓缓从背后拿出那块宝贝一样的牌位,递给了谢微。

        谢微接过,瞧上面刻着的大字。

        供奉先夫谢元之灵位。

        谢微的脑子宕机了一刻。

        谢元,是个特别熟悉的名字。

        也就是,皇帝他大哥,已故太子的名字。

        谢微:

        谢微:“啊?”

        他颤抖着将牌位放在桌案上,这消息过于令人震惊,脑海中一下子闪过无数个昔日的画面,无数个他亲眼见到先太子和许凌树在一起看书写字喝茶的场面,原来很多事情,一早就有预兆了,只是他当时没往那个方面想。

        谢微扶额,道:“当初皇兄偷偷告诉我,他的心上人,叫做‘阿漱’,原来是你名字里的那个树。”

        许凌树望着牌位,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先帝在时,为先太子殿下择正妃,选中了我。后来我与先太子逐渐相熟,偶有相约去城外寺庙焚香,也在京中微服参加上元节,互换了定情信物他曾说过非我不娶,我也讲过非他不嫁。”

        谢微继续扶额,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深吸几口气,稳定了一下心情,道:“之后的事,你不用讲了,我都清楚。”

        先太子当年突然死在西北,各种流言蜚语涌入了皇城,整个京城像是火炮坊炸开了一般,街头小巷乌烟瘴气,充斥着各种家国不宁的消息,昔日紫微星一朝陨落,谁人都没做好准备,最最始料不及的人,是先帝。

        谢元无论哪方面都优秀过了头,也是自小就明着定下的储君,一下子痛失爱子,实在难以接受,帝后二人双双病倒,三个月后,终于有一臣子顶着天大的压力写了奏折递上去:臣等为国本而虑,恳请陛下册封皇次子瑞王为太子。

        谢微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先帝在御书房内勃然大怒,整张脸气得通红,手捏着御笔站起身,将奏折狠狠地甩在了谢微脸上。

        先帝气得咳了又咳,不过五十岁却花白了的胡子被他咳得直颤,谢微跪在下面,一言不发。

        几个太监死死拦住先帝,才没让他将整个大砚台砸在谢微的头上。

        先帝愤怒至极的声音充斥整间御书房:“你居然谋害你的亲哥哥!不孝子你还有什么脸面跪在这里!给朕滚出去!”

        他老人家掀翻了桌上所有的书册,怀着无比巨大的怒气,日日服用丹药早已枯朽了的衰弱身体,竟能一脚踹翻了沉重的木桌。“丧良心的货色”、“贱骨头”、“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痴心妄想”,这类话语,一句句碾在谢微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坎上,谢微人还挺着,实际内心已然血肉模糊。

        谢微那个时候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王爷,文臣向着太子,武将向着楚王,他夹在中间什么也不是。不过就每年的赏银发的多,可这样的富贵随时都能被人找个无关紧要的理由收走。而他一心崇拜着先太子,自愿为先太子敛去所有的锋芒与才华,也成功做了个不问世事的贤王,只等数十年后被席子一卷,随意葬在哪个旧山岗。

        可偏偏太子死在了西北。

        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似乎所有人都笃定,是他因嫉妒谋害了先太子,甚至当先太子的棺材下葬进皇陵时,也不准他进去看最后一眼。

        那天下着大雨,似乎老天都在为先太子的离去落泪,谢微被独自召进宫内,身边无人撑伞,他一步步走回瑞王府,手脚冰凉的他冻得嘴唇发白,浑身衣裳都湿透了,小福子焦急地在王府门口张望,一见主子回来,赶紧让人拿来厚毛巾。

        谢微有些疲惫地回头,大雨冲刷着他苍白的面容。他远远眺望了一眼皇宫,那高耸的房檐刷了金漆,瞧上去富丽堂皇,威严极了,那个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他生母过世的地方,更是他父亲拿着宝剑抵在他心口的地方。

        红色宫墙上斑痕累累,真的不是人血刷成的吗?为何皇家一定非要父子相争兄弟相残,为何从没有人问过他,你是冤枉的吗?他自母妃过世后,几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父亲,皇兄口中温柔和善的父皇,是不是只有在他面前才是那样?

        他闭上眼,下一刻,就落进一人温暖干燥的怀抱内,来者轻柔地为他擦去脸上与发丝上的雨水,一点也不嫌弃自己冰冷的身体,怀抱是那样暖和,对于当时的谢微而言,是最好不过的港湾。

        至于此人是谁,谢微不记得了,因为他当场就昏了过去,在府上发了三四天的高烧,皇帝不准太医院任何一人去把脉,尹汉宁偷偷花重金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去看,好说歹说是把人救回来了。

        再然后,过去了小半年,在朝臣的一致上奏下,皇帝无奈只得松口,勉强封了瑞王为太子,并在来年春□□他娶了先太子的未婚夫。

        一年后,先帝离世,谢微登基,还没来得及上朝,就一病病了三年。

        此时的谢微心想:原来,是我平白得了兄长的心上人,也无故得了我兄长的皇位,真真是造化弄人。

        既然这边的事差不多理清楚,也该给皇后讲讲其他的事了,他轻轻嗓子,扬声对门外人道:“屋外偷听的人进来吧。”

        下一刻,张宜被人野蛮地推了进来,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两只眼睛中透露着无辜。

        谢微:“另一个!”

        尹汉宁跨进来,一脸听见惊天大八卦的憋笑表情。

        谢微:“你给嫂皇后讲讲,你分析出来的结果。”

        尹汉宁得令,对许凌树一拱手,道:“是,娘娘得罪,请看此物。”

        说罢从怀中摸出那块粉红色绣荷花的手帕。

        许凌树见此不由得惊呼:“这不是我那两个贴身侍女之物,尹大人在何处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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