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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借酒


叶子苏神智尚且清楚,便问:“这为什么呢?”

        崔令仪猛虎娇羞,几乎把自己扭成了一个可爱的□□花:“他好帅,而且对我很好。”

        全桌唯一一个从商多年,脑子被金钱观几乎彻底覆盖了的叶子苏,听此后大胆发言:“哦,没车没房没存款,但是有一颗爱你的心?真心能值几个钱。”

        苏桂圆悄悄瞪他一眼,真心怎么不值钱。

        叶子苏眨了眨眼,也感觉到自己上句话有些轻率了,赶紧补充:“先不说养老问题,就光是目前,他除了打架,还有什么正经工作吗?难不成你将来要大着肚子回娘家,就因为你夫君没银子雇稳婆?你哥哥要兵权有兵权、要圣心有圣心,丹阳侯这么大的脸面,为了外甥的安危,还得进宫求陛下给不争气的妹夫讨个差事?”

        崔令仪一下子愣了:“这这些我都没想到哎。”

        叶子苏摇摇头,这个傻孩子:“你下回见他,一定要问问他是不是真心的,还有为了他的真心,可以付出多少,想实现阶级跨越还分文不出?搁这儿空手套白狼,套的还是你?哥哥我第一个不支持。”

        谢微有些微醺,他歪歪地靠在椅子背上,眼睛半睁不睁迷蒙不已,整个人都通红。他心想:就算跟小混混私奔都不进宫选秀是吧,朕有那么挫吗?

        他醉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忘记了在场还有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他随口喊了句:“小虎,你过来。”

        崔卫国一听,巴巴地凑过去。

        崔令仪瞪大了眼睛,这林大哥究竟是什么身份?喊当众喊自己哥哥的小名?

        谢微舌头都有些不利索,断断续续地道:“小虎,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称心如意的老婆啊。我昨天夜里梦见师父,他说,他说想看到我们各自成家,想看到我们都过得幸福。”

        也是他白天琢磨旁人的幸福琢磨得过头了,以至于梦里还在研究这档子事。

        谢微与崔卫国师出同门,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为人父母,都是偏心的,皇家也不例外。

        先帝偏心太子谢元,毕竟是长房长孙,又是嫡出,满天下的希望都压在他肩上,才六岁就被册封为太子,前途一片坦荡。

        谢微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他舅舅送来了贺礼。

        先帝亲自教太子骑马习武,教他写字念书,手把手带大的亲儿子,是那么优秀、宛如明珠般的储君。

        谢微眼瞧着先帝拉着太子的手,在阳光下的宫墙边闲逛,这对感情深厚的父子,堪称民间表率,他们的背影是那么温馨。

        谢微总是在想,自己又算什么呢。

        好在先帝虽然偏心至极,但也没有彻底忘记他。威震天下的卫国公是他年少时的老师,学富五车的许太师是他的先生,虽没有先帝手把手带着,他也算是个合格的皇子。或许为的就是,等将来分封在封地的时候,能管住手下,不给太子皇兄添乱。

        总之,已故的老卫国公还在世时,收下了谢微和崔卫国两个小弟子,是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的师徒,虽说过了没多久他老人家就因病离世了,但谢微与崔卫国的师兄弟身份,是实打实的。所以谢微认识这个小师弟的时候,比认识其他人要早很多。

        崔卫国听到他的话之后,沉默了许久,久到已经听见了尹汉宁微弱的呼噜声,他才望着月亮,点点月光洒在他忧郁的眼眸上,像零星的一点点碎冰。

        他轻轻开口:“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我们不太合适。”

        崔令仪在一旁,借着酒劲直言快语:“可是,哥,难道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第一时间马上告诉他吗?”

        崔卫国摇了摇头,半晌后才慢慢地道:“不是这样的。”

        “哥?”

        “其实不说,也很好。如果对他是真心的,一年到头能见他一两回,我心里就满足了。”

        谢微盯着崔卫国有些纠结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是不是这屋子里的人,大多都为情所困。

        待月上柳梢头,该回去休息的崔卫国兄妹俩便告辞了,令仪临走前一手拉着叶子苏,一手拉着苏桂圆,说了好一番吉祥话,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得这两个人脸比枫叶红,好似她刚刚参与了一场私密婚礼一样,最后才被自己哥哥扯走。

        尹汉宁这个东道主,干脆被自己家的下人抬着送进了卧房中,他虽然没多少个仆从,但都是知根知底的体贴人,不一会儿,谢微就瞧见有几个人端着热水盆和毛巾进去,再有端了醒酒汤的人进屋。那些人瞧着眼熟,大约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人了。

        某对令谢微万分嫉妒的夫妇两个,不一会儿也携手离开。

        谢微的酒,被冷风一吹基本就醒了,但面上还是绯红不已,他干脆装醉,顺着张宜伸过来的手,直直倒进了张宜的怀中,把人惊得一下子站直,险些让皇帝整个人摔在地上。

        等回到宫中,临下车的时候,谢微自动无视掉一旁等待搀扶自己的小福子,一把拉住张宜的手腕,扭扭捏捏地嘟囔了一句:“朕不想走路。”

        小福子当然晓得自家主子什么样子才是喝醉了的,此刻满面震惊地望着皇帝的脸,有些不可置信。被暗中恶狠狠瞪了一下之后,小福子立马发挥演技,装作压根没来过这边,悄悄地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张宜也是喝了不少,他接近宕机的脑子,压根没反应过来究竟有哪里不太对。一听这话,干脆利索地把皇帝背在背上,两只手牢牢托着他的大腿,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背着人往寝宫走。

        暗处隐藏的侍卫和宫人,都非常默契地收声。一时间天地中,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微前胸紧贴着小侍卫结实的后背,脑海中一下一下地炸烟花,他心跳快得出奇,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激动的。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没过多久,张宜便把皇帝背进了寝殿内。

        谢微这时候不住地畅想,皇爷爷当初建造宫城的时候,为什么不建得再大一些,路再宽一些,皇帝寝宫离宫门再远一些呢?您老都是一国之君了,还缺那么点儿建造费吗!

        他平躺在床上,觉得浑身发热,心跳也快得出奇,像是有一组敲大鼓的住在他体内,咚咣咚咣地四处作乱,扰人安宁。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小侍卫身上,看着小侍卫脚步虚浮地四处搜罗,最终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用宫人悄悄送进来的热水,涮涮拧拧,然后转过去给谢微擦脸。

        享受过十分贴心的服务之后,谢微借着酒劲,大着胆子一把拉住小侍卫的手,目光在夜色中显得尤其温柔与诱惑:“别走,陪陪我。”

        张宜沉默地坐在床边。

        似乎小侍卫从刚沾一口酒后,便没说过话,皇帝就问:“你喝了多少?”

        张宜思索片刻,伸出两根手指。

        不知道是两盏,还是两坛。

        谢微:“喝了这么多?”

        “嗯。”

        “其实我昨晚除了梦见师父,还梦见薛应照了。”

        “嗯。”

        “我梦见他,站在师父身边,冲我招招手。他说他好想念还是瑞王的我,说希望我早日得偿所愿。”

        “嗯。”

        “然后,我看到崔卫国,他举起一把刀,捅向了薛应照。”

        这回张宜没有如同复读机一般‘嗯’了,他呆呆地开口:“我听到了,你喊小虎。”

        谢微有些疑惑,原来自己还说梦话:“是吗,我不知道哎。”

        “我一夜没睡,自然听见了。”

        一听到他说话不再是‘微臣’长‘微臣’短的,谢微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攥着张宜的手心,只觉十分温暖,他不舍得松手了。

        原来侍卫的工作这般辛苦,夜里都不睡觉的吗?

        谢微问:“那你平时睡得着吗?”

        张宜点点头。

        “怎么睡的?”

        张宜指了指地板。

        谢微不免有些心疼,这实心眼的小傻子,干脆来龙床上睡多好。

        既然只有他与小侍卫,那不如再讲点别的。他问:“你说,到底是谁当年派师爷刺杀的我呢?我那时只不过是封了个王,没有对任何人产生威胁。”

        许多年前,谢微刚刚封为瑞王,有了自己的王府,生活松快许多,他开心地向民间招揽了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师爷,想着美好的日子终于要开启了,原来太阳光也是会洒在阴暗角落的。

        宴请旧友宾客的那天,他一时松懈,没留神喝了个大醉,躺在床边,隐隐约约瞧见那位师爷举着一把尤其锋利的匕首,冲进来,目光阴冷。

        谢微那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四肢无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时情况危急,张宜也不在身边,眼瞧着要葬在南山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侍卫长薛大哥,冲了过来,赤手空拳与师爷展开了搏斗。

        可惜情况并不好,最后,薛大哥失血过多,为了保护谢微被捅中要害后,忍着剧痛反杀,最终和刺客同归于尽。瑞王府又多了一块王爷亲自刻的牌位。也是那年,一直是谢微身边一个普通侍卫的张宜,成为了谢微身边最亲近的侍卫长。

        薛大哥毕竟陪伴他多年,视他如亲弟弟,二人间的情谊是十分深厚的,这一遭着实是谢微心中不可提及的疤痕之一,他不经常对外人提起,往往只在独自一人时怀念。

        张宜安静地坐在床边,手指任由皇帝捏来捏去。

        过了很久,他才沙哑地道:“不是你的错。”

        谢微长叹一口气:“薛应照是师父的义子,从小到大,他都在保护我。你也认得他,他是一个性格开朗的老好人,对每个人都报以微笑可是他没了,师父在这之前也没了。”

        一股幽幽的冷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缝中钻进来,吹拂桌案上摆着的盆栽,枝叶摇动,风声如诉如泣。

        “是不是人的长大,总是伴随着身边亲友的故去呢?我有时候,宁可不要皇位,我想他们留在我身边,我想永永远远地那样幸福下去。”

        谢微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过头了,但这些话对张宜讲,是不会得到嘲笑的。张宜总是能接受他所有的情绪,像一个埋藏秘密的盒子,不会担心他讲出去,也不用担心他是否会提起这个来嘲讽自己,是那么可靠。

        “你的想法很好。”张宜的声音有些低沉:“可惜岁月匆匆。”

        此后,半柱香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谢微捏了捏他柔软的手心,指腹揉过他掌上的薄茧,声音轻轻的:“你可以喊我一声阿微吗?”

        张宜沉默了许久,最后有些酸涩地低声回道:“我不敢。”

        借着酒劲,谢微索性把秘密公开出来:“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偷亲我,却不敢喊我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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