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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查办


皇帝抓起一只茶盏就往下摔:“朕竟不知道,这天下已经轮到银钱做主的地步了!”

        裴大人:“微臣冤枉!”

        谢微将名单一搁,揉了揉眉心,再皱眉下去,悬针纹就长在他脸上了。

        他扭脸问刚刚走进来的尹汉宁:“吏部侍郎韩珪呢?怎么只有你来。”

        尹汉宁几步走上前来,故意站在户部尚书身边,意有所指地笑着回:“听人传言,说是韩大人本来揣了封告发科考舞弊的奏折,要入宫给陛下看,却被听到风声的某家下人堵住,打了个半死,如今还在府上养伤。”

        谢微支着头问:“是吗?那尹卿怎么没有被打。”

        尹汉宁一拱手,笑吟吟回:“微臣宠臣之名远扬,受陛下之威庇佑,自然没什么事。”

        裴大人在下面紧紧缩成一团。

        “殴打朝廷命官,篡改取中名单,销毁寒门仕子的试卷,很好,好得很,朕看你这个户部尚书是做够了!”

        谢微一拍桌子,立马就有两个侍卫冲进来,拖着不住喊冤的裴大人出去。

        过了一会儿,叶子苏也走进来,他如今是陛下亲命的皇商,领有金腰牌可随意进宫。他坐在尹汉宁的一边,悠闲地喝着进贡的茶叶,他每次进宫总要力所能及地薅大周羊毛:“昨晚灌醉了两个新贡士,套出来了贿赂价码,最底一档五百两,高的有四千两,这一波下来,那货净利润能赚个七八万两。”

        真好,连他妈税都不用交。谢微依然怒不可遏:“能干得这么嚣张,说不定以前也做过。娘的,我就说老东西传下来的一帮大臣怎么揪不出来几个好鸟,没想到一半都是水货。”

        他扫了一眼尹汉宁,尹汉宁察觉到目光,直接把茶盏一搁,这趟浑水他一下都没碰,也绝不允许自己被迁怒到,赶忙伸冤:“我是殿试之时被先帝选中的,可没参与这个,你得还我清白。”

        谢微:“谁跟你说这个了。”

        再说了,他有清白吗?

        这个人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东西,他心里有数,尹汉宁自己应该也心里有数。

        几个人乘上一辆马车,往昨夜那位寒门仕子李央的家里走。

        谢微心中思虑过多,再加上走得匆忙,忘记备一份薄礼,快到地方了才想起来,赶紧勒马停车,打算就近看看有没有好的东西可以送。

        既然对方是文人,又看起来比较清贫,衣衫摆件什么的就也不算好礼物,不如干脆就从文房四宝下手,送一些墨,或是笔,都行。

        谢微的脚步停在一家装修华丽的笔斋门口,目光在内扫来扫去,试图挑选个合适又拿得出手的礼物。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两块墨之间,一块价格偏高,表面描金,贵气扑面而来,另一块则比较朴素,没什么装饰,价格自然也低一些。

        老板挤着满脸褶子,手上戴着一枚金扳指,做生意宰客,自然是要推销贵的。他一脸堆笑,小声地好似在讲什么秘密:“这位客官,看您是个文化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这一块墨,是专门进贡去宫里给圣上用的,所以价格高一些。”

        谢微捏起那块墨,闻了一闻,问:“是吗?这味儿怎么不太对呢?”

        老板于是摆出一副大师的态度:“呦,我们这可是从原产地千里迢迢运过来的,怎会有假。”

        不是宫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原产地。谢微轻笑一声,搁下了:“确实不大像。”

        老板一看忽悠不成,立马变了脸色:“客官,买不起就不要乱说。”

        谢微乐得更欢了:“这都被你发现我是个穷鬼了。”

        既然做生意不讲诚信,他也没必要光顾,干脆转过头去,上隔壁金碧辉煌的洗墨斋选了几根上好的毛笔,又特地挑了个最朴素便宜的盒子装着,等这件礼物瞧上去隐隐透露着一股子寒酸气,他才抱着回到了马车上。

        尹汉宁见了,还略觉惊奇:“京城卫生差到这个地步了?你上哪儿捡的垃圾?”

        谢微默默掀开盒子,给他亮了一下。

        尹汉宁立刻瞪大了眼睛:“洗墨斋?你今天居然这么大方,好哇,我当初位列一甲第三的时候,你就请我吃了碗素面!”

        谢微一想当初,发觉自己才是最有理的那个,于是轻描淡写地回怼过去:“朕登基的时候,你就送了我一团空气。”

        尹汉宁气鼓鼓:“那是鼓励欣赏且敬佩的眼神!”

        马车缓缓行驶至李央家门口,谢微一边和车里的人互嘴,一边下了马车,并且习惯性地立在车门边,作势要让人搀着自己下来。

        尹汉宁见到他高高抬起的胳膊,愣了一下,道:“他见过我,还是别再见我了,到时候说不清楚。”

        谢微于是转身走进了院子中。

        昨日来的时候并不赶巧,夜里乌漆嘛黑,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瞧不着。今日借着阳光一见此地全貌,好嘛,比某人在承乾街的卖字小院还袖珍沧桑,谢微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他一住就是成百上千亩的大宅子,自小养在皇宫大内,就算是关禁闭的佛堂也比这两处地方加一起都大好几倍,当初的王府虽然偏远冷清,但至少也独霸了一整条街,家里有山有水有花园,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到,原来还有百姓家中的恭房,是连顶都没的。

        谢微看了一圈,突然觉得怀中的笔重了好些。李央若不认得洗墨斋还好,若认得,恐怕依他文人的傲气,瞧见此等富庶骄奢之物,大概就不会收了。

        李央脸色苍白,正颓废地坐在院子中,形单影只地晒太阳。

        他一副孑然一身的模样,面容呆板,灰扑扑的脸配上更加灰扑扑的衣裳,半睁不睁的死鱼眼,眉尾耷拉着,鞋上还有补丁,将一贫如洗四个字尽情发挥到了极致。

        他瞥了一眼谢微几人,叹了口气,开始抒发自己文绉绉酸溜溜的无奈:“这世界上痛苦的人多吗?有没有像我一样一文不值呢?”

        谢微这时才注意到李央的相貌,分明是一副文人瘦弱的模样,眉眼间也满是沧桑痛苦,但若抛开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衣裳,忽视他所在的漏风之居,只瞧他清汤挂面般的眉眼,此人竟然隐隐有赛过尹汉宁的清淡姿色。

        可是就算有这般容貌,谢微见了,心里也泛不起什么波澜。似乎自从有了小侍卫在心里,心中所有缝隙都被填满了,任何人都无法再钻进去。

        谢微:“不过是无人赏识罢了,满腹才学还是你自己的,并没有丝毫折损,何必自怨自艾呢。”

        李央摇摇头:“那我还有什么用呢?天堂有路我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

        皇帝皱眉琢磨了一通。

        等等,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

        无论如何,他可不想看到煮熟片好的未来朝堂支柱飞走,赶紧搜肠刮肚地好言相劝:“你没听说吗,皇帝今晨下召,惩处了带头舞弊的春闱主考官,将他撤职查办,并命御史中丞为新任主考,且重新准备春闱。过几日杂七杂八的处理一结束,你就可以重新考一次啦。”

        李央两眼一亮,颓废的小身板立刻就坐直了:“当真?”

        谢微轻笑:“我亲自说的,那还能有假。”

        李央一下子激动得站起来,在小院中徘徊了好几圈,几乎手舞足蹈,最后稳了稳心神,一个没忍住便抓起谢微的双手:“恩公,感谢你救我一命,我我无以为报,若日后高中,定重重答谢!”

        谢微一见妥了,心里挺开心的:“谢我是一方面”

        其实你更应该感激那个,疯狂还胆大的人。

        他把这句话憋在心里,毕竟如今讲出来不太合适。无论如何那人都是刺客,若是再感谢一通,就有点缺心眼了。

        李央开心之余,似乎也觉得拉着恩公的手有些不对劲,轻轻放开后,又在院子里欢天喜地起来,瞧着阳光也不再那般刺眼,冲着温暖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太好了,等阿诺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这件好事。”

        谢微:“阿诺?是你妻子吗?”

        他心中突然倍感惋惜,若此人有了婚配,那自己悄咪咪谋划好“新科进士迎娶公主”的如意算盘就要白打了。

        李央那张苍白无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红润,意外的羞涩:“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准备应试之前,一直劳累他照顾我。”

        谢微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李央老实回答:“年前。来的时候,身上的钱只够暂时租下这个小院子,就这样住下了,每日在屋内看看书写写字,还算不错。”

        “你的那个至交?”谢微心中的嫁妹计划又熊熊燃烧起来,越看他越像自己的顶配妹夫。

        “其实我们也没认识多久,年前刚来的时候,我夜里温书,听到柴房有响动,举着木棍过去,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灰尘里,不省人事,似乎伤很重。”

        “然后呢?”谢微迫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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