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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会元


回宫路上,谢微一直在想眼前难以言喻的难题,闷在车里总觉得不舒坦,就想要下来走走。

        路过一条笙歌鼎沸的街道,他瞧见路边有着一伙儿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听说话声,似乎是有人在当街开赌局。

        这简直戳中了谢微的兴趣点,他用抢压寨夫人的速度快步走过去,拍了一个外围汉子的肩,亲切地问:“老乡,嘛呢?”

        那人头也不回:“这边正在赌,猜新科状元会是哪位呢。”

        谢微纳闷了,民间真是什么都能赌起来,倒也是正常情况,百姓生活丰富多彩。只是,他还是略有些许疑问:“这赌的人怎么能知道谁是新科状元呢?”

        那人:“自然是从这次进京来的秀才爷里选了。”

        谢微思索片刻,掏出一张轻飘飘的银票:“我押灵胥县仕子李央。”

        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张宜和尹汉宁:?

        尹汉宁暗中戳他的背:“作弊!”

        谢微回头竖了个大拇指,一脸嘚瑟:“就作弊。”

        “呦,目前还没有人押他呢。”组织赌局的人长得贼眉鼠眼,他拿着一张长长的纸找了半天,才在末尾处瞧见了极小的几个字,盯了半晌才认出来:“老爷当真要押他?”

        “押。”谢微在赌桌上,从未有过这么坚定的时刻。

        “不改了?”

        “不改。”

        一旁的围观群众不住地“啧啧啧”,大概是以为又来了个肆意嚯嚯家中银钱的无脑散财童子。

        而不远处,几个某家秀才的狗腿子在不停地对着一个男人拍马屁,谢微耳朵好使,又站的近,只得被迫听上一听。

        “咱家公子肯定能中。”

        “那必须的,咱们家公子天人之姿,才华横溢,出类拔萃,不收?那就是主考官的眼睛不好使!”

        听着家仆在一旁不停地赞颂,那个秀才似乎已经飘飘然了,在大街上得意洋洋起来:“那是,也不看我爹废了多大的功夫。”

        谢微默默听罢,回过头来,小声问:“我换了主考官,还严惩了舞弊大案的主谋,为何还有人想要使些手段,他们能使多大的手段?难不成是亲自来贿赂我?”

        尹汉宁见多识广,从前住在尹家,毕竟还亲眼见识过舞弊贿赂具体流程,于是轻描淡写地整合了一番,道:“世上只有使尽手段的图谋不轨之人,没有买不通的人。是人总会有个爱好,若专攻主考官的小癖好,又竭尽所能地讨好,总会有挖的开的墙角。”

        谢微:“展开讲讲。”

        尹汉宁清了清嗓子,开始絮叨:“假设,假设我要被买通,来人知道我喜欢吃甜食,喜欢收藏印泥和折扇,还有文房四宝,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搜集我喜欢的种类,然后进献给我,并且说并无所求。而我一定会有难处,或是有需求的地方,什么马车坐垫太硬坐着不舒服,什么新到府上的下人不称心如意,或是地砖该修补了,却找不来料子。”

        “而他们会想方设法地知道,然后私下为我换了更好的坐垫,送来两个调教妥当的奴仆,再为我修好了地砖,并说这都是他们分内的事,并不是讨好。而这种时候,解了难题的我,一定会对那人颇有好感。”

        “逢年过节送来礼金和礼品,祝我官运亨通,祝我越活越年轻,使足了劲儿讨好我,却没有一点要求。”

        “最后,在我接受太多好处,已经心里感受到愧疚的时候,他就会登门,用恳求的态度说一句,他家老母亲今年八十九,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大孙子高中,名次不用很高,只要上了,能让陛下扫上一眼就行。他说他家十几代单传,家里老母和妻子都病着,受不了打击,只是希望我高抬贵手,不要让他苦读三十年的儿子落榜罢了。“

        “这种时候,我帮不帮?我帮了之后,他为表谢意,送我两间三进院的大宅子,送我五个漂亮听话的美妾,再送上五千两银子,我收不收?我能舍得不收?”

        是这个理。

        谢微越听越不对劲:“太熟门熟路了,你以前干这行的吧。”

        尹汉宁嘿嘿一笑:“就是一个比喻嘛,官场上的麻烦事儿,听听得了。我除了收我妹妹还有老崔的礼,再就是你的礼,此外绝没要过别人一针一线,可谓是两袖清风啊。”

        还故意甩了甩袖口。

        谢微一看他这身又红又紫的衣衫,再看他的白玉发冠,以及手腕上箍着的翡翠镯子,腰上挂的玉如意红香包,就差往下哗啦哗啦掉金粉了,哪里两袖清风。于是他狠狠翻了个白眼。

        马车慢悠悠地前行着,车厢轻轻摇晃。尹汉宁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谢微腰带上牢牢挂着的香囊,即使后者早就恨不得挂在脑门上对人展示。

        盯着那分外扎眼的绣样,尹汉宁瞅了好半天,才问:“你哪儿来的荷包?”

        话一出口,他才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味,赶忙有些紧张地观察了一番其他两人的脸色,眼见面前之人满脸嘚瑟,另一个则对着窗外繁华的景象嘿嘿傻笑,很好,没人发现。

        谢微洋洋得意地把东西摘下来,往尹汉宁脑门子上递,生怕他瞧不见这完美无缺的绣样和花边:“我抢的。”

        尹汉宁挤眉弄眼地调侃起来:“这绣工,你不会到街上找了个妹妹敲诈的吧,我带领我全家鄙视你。”

        谢微没好气地道:“你能盼着我点儿好吗?我是那种敲诈犯吗?”

        张宜在前头赶车,听见这话,默默在心中嘟囔:怎么不是呢。

        但他心中却泛起了温馨的涟漪,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弥漫全身。

        香囊是为了谁绣的?他本该高兴才是。

        可是如今两人身份相隔,他始终觉得,自己并不配将礼物送出去。

        他好不容易扬上去的嘴角,又耷拉下来。

        中丞大人领着一帮下属,勤勤恳恳地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敲定了重新春闱的日期。待轰轰烈烈考罢,名单张贴公布之前,又亲自带着名单进了趟宫。

        谢微看着第一名的名字,表示很满意。

        他本就十分欣赏李央的才干,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试卷上洋洋洒洒的文章后,也觉得满意极了。他心里知道,如今这个朝堂最需要的就是新鲜活泼的热血,至于先帝在时那种乌烟瘴气举国动荡的景象,他既然不像先帝那般昏庸,自然也决不允许重新出现。

        尹汉宁在下头大咧咧打了个哈欠,再灌下一大口浓茶:“叶子苏派我传信,说李央要请咱们吃饭。”

        “他倒是消息通。”谢微近日也没什么忙事,况且此时李会元正春风得意,自己作为对方的恩公,也该去捧捧场:“去哪家吃?”

        “他自己做。”

        宰辅之才竟也善于在灶台间行动?真是奇人。

        春闱新贵李会元亲自下厨,向来习惯清贫简约的他做了六菜一汤,另有其他凉食点心,琳琅满目,在狭小拥挤的宅院之中,摆了一大桌。

        叶子苏此番为了给萍水相逢的知己庆贺,从自家地下酒窖中搬了两坛陈年好酒,还大方阔绰地奉上了好几箱崭新又贵重的笔墨纸砚,不过都被李央给拒回去了。最后两人在大马路上推来推去,李央拗不过叶子苏的甜言蜜语,只得挑了几件不太奢华的收下。

        尹汉宁送了一把干净简单的折扇,张宜择了一个手工做的小木盒子,正好可以将玉佩放进去,谢微则从自己的私产里选了个玉葫芦挂件,不是老师傅就看不出这物件有多贵重,竭尽全力地不涉及李央的雷区。

        席间热热闹闹,高朋满座。

        尹汉宁吃得高兴,举起酒盏敬向:“哈哈,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李央谦虚道:“还早着呢,未过殿试,我只不过还是个文人罢了,自然还是要看那位的意思。”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手虚虚地放在嘴边:“不过听说这位陛下,性情有些古怪。”

        谢微十分好奇,支着头:“哦,有多古怪?”

        李央缩着肩:“说这话可能有点得罪中丞大人了。”

        尹汉宁乐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为了听八卦连连摆手:“没事儿我不介意的。”

        李央于是大着胆子坐直身子,以一种义正言辞的表情讲八卦,好似在传教:“丹阳侯爷与中丞大人,都是陛下的亲信,格外受陛下器重。后宫的皇后娘娘,也是男子,陛下是不是真的好龙阳啊?”

        “害。”叶子苏积极地为他倒酒,并顺道接过话茬:“这事儿谁不知道啊,南夷嫁过来了个公主知道不?”

        李央紧紧捏着小酒盏:“知道啊。”

        叶子苏神秘兮兮地小声嘟囔:“陛下因为这公主是女子,先前还不要呢。”

        李央大受震撼:“原来真的好龙阳啊。”

        谢微无奈地打断这场围绕着自己的八卦讨论:“好龙阳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的大米。再说了,李央你不也是断袖吗。”

        李央惨白的面皮上浮现出喜色:“嘿嘿,我还没成亲呢。”

        叶子苏:“有计划?”

        李央一早就决定好了,此时以一种坚定不移的语气,郑重道:“等阿诺一回来,我就娶他过门。”

        室内一片静默。

        尹汉宁:“哈哈今天月亮还挺圆。”

        谢微一看屋外,乌云遮蔽,冷光浮现,哪儿来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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