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活是现实
诺拉不开心的冲出房间，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觉得难过的不行，随意的推开隔壁的门，走了进去，随手凝结了一个光球。
“小姐。”
听到骑士的声音，诺拉才缓过神，赶紧熄灭光球，脸色微红的退出房间，重重关上房门。
尤莱里以为诺拉是被房间里的刑具吓到，安慰道，“别怕，这些刑具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亏得领主喜欢玩神秘感，大部分的玩具都用布遮住了，只留下一些鞭子束具在外面，尤莱里并没有掀开遮布瞧一瞧。
诺拉自然拉起看了看。
“刑具？”诺拉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都不知道接下去说些什么的好，只得表情古怪的点头，“哦，刑具哦。”
“……”诺拉的表情实在不正常，尤莱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不对。
看到尤莱里表现出想要进去看看的样子，诺拉赶紧阻止他，看可以但绝对不能是现在，不能在自己的面前，“我们先回去睡觉吧，让领、那个人明天再写吧。”
“好。”
领主正在克洛斯杀气腾腾的眼神中忍着疼痛，写贵族们的基本情况。诺拉进来面无表情的，施了一个治疗术，想要长出新手是不可能的，但是止血止疼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
白光散去，领主就感觉自己的胳膊除了缺了手，和平时已无区别，“您是高级魔法吗？”
“不是。”诺拉语气很差的回答，“明天继续写。克洛斯，要一起回去吗？”
“我就在这就好。”少年笑容灿烂的回答，“虽然有奴隶契约，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解开的方法。”
领在一旁不啃声。
“原本的奴隶契约是可以解除了，领主的不知道有没有？”
虽然不想回答，但是尤莱里是看着他说得，嘴巴不受控制，“有的，都是需要主人同意。”
第三日，几人从领主的手中拿到厚厚一叠的资料，三人翻看一番沉默下来，领主说得没错，，这已经不是杀几个人可以解决的事，是国家从上而下的换新。
“这些贵族还是人吗？”诺拉非常的愤怒，“他们这样做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不怕天打五雷轰吗？不怕神明惩罚吗？”
一连几个斥责，足以看出小公主的情绪。
“神殿对于艾米拉王国的宣战持反对意见，”克洛斯突然说起这件事，“我会向教皇大人提议，不插手两国的战争。其实，这次过来是准备和派拉汀王国联手抵抗艾米拉王国。”
“但是，我会尝试劝教皇大人放下这个打算。”
诺拉神色复杂的看着克洛斯。
“一旦发动战争必定有很多伤亡，教皇大人不希望看见这种事发生。但是艾米拉国王拒绝了教皇大人的劝解。”
“派拉汀王国并不值得教皇大人费这份心。”怒意在克洛斯心中翻滚，如果领主是黑暗神殿的信徒，早就死在他的镰刀下。
派拉汀的贵族们在冲击着克洛斯的信念，在图录王国这种人毫无疑问是黑暗的信徒。到底是他们有隐瞒的方式，还是他一直的认知错了？
“其实我……”诺拉准备说出自己的身份。
“教皇大人一定会同意你的提议，毕竟任何人看到这些罪证，都会明白派拉汀的腐烂。我相信，正是神明指导我们才会遇到这件事。”
“教皇大人一定比我们更清楚，更能明白神明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克洛斯非常赞同，本来因为对方不信仰神明，不太看得上眼，这下也顺眼很多，“尤莱里，赶快信仰一位神明吧。”
“我信仰的神明不可信仰。”
“难道你信仰？哦，尤莱里，我不得不说你很大胆，不过那位神明可不允许人类信仰。”克洛斯惊讶的瞪圆眼睛，有些佩服尤莱里。
创世神可不是人类能信仰的存在。
尤莱里不语。
领主的罪证一抄三份，盖上徽章。只是领主本人如何处置，诺拉犯了难，若是问克洛斯那答案不用多言，尤莱里，“一切遵从小姐的决定。”
他的罪责，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对诺拉他们来说活着比死去更能发挥作用，不论是对诺拉个人还是艾米拉王国，但是对不起死去的人。
王国会杀死一个绝对的奴仆吗？国王不会。
领主能屈能伸跪在地上，“我会赎罪的，虽然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但是的确是因为我抓了他们，才会导致他们死亡。我会给他们的家庭送上一笔钱财，您需要有人去办这件事，我愿意弥补错误。”
诺拉知道领主只是在为自己开脱，但还是低低应声，算是放过了领主的命。
几个瘟神走了，领主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寒光。奴隶不仅不能反抗主人，甚至不能有害主人的想法，但是下游一段时间没有货源，贵族们自然会知道，这就不是他的意愿了，毕竟他只是听从主人的吩咐而已。
马车上诺拉望着窗外的风景，神思有些恍惚，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放过领主，让真相掩埋。这不禁让她的心像架在火焰上灼烤，不能说这是不正确的选择，但总归让人很是沮丧。起码诺拉并不想这么选择，但无疑这是利益最大化的决定，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人的还在苦苦挣扎。
那些回到星辰怀抱的人，会赞同自己的选择吗？
诺拉无从的得知。
“您的决定没有错，死亡无法回转。我们只能尽量让活着的人生活的更好。”
“但是克洛斯”
“他和我们不一样。”金发骑士微笑，“他是神殿的圣子，代表神明的意志。世界有很多意外，您不用担心。”
“你准备自己去杀了领主吗？”虽然骑士说的隐晦，但是诺拉选择直接挑开，对于尤莱里这样的贵族，放过领主并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利益的权衡再正常不过，“即使有那一天也应该是因为我的命令。”
诺拉直视尤莱里，一字一顿不容置疑。
好似阳光洒在湖面一层层泛起涟漪，骑士的嘴角弯出上扬的弧度，他说，“遵从您的命令，我的、小姐。”
“我说，两位的悄悄话，结束了吗？”
马车突然停下来，伴随着银发少年伸进马车的清隽的脸庞，是轻快的询问。
“如果你觉得是说悄悄话，或许应该先敲门？”尤莱里一边扶着诺拉下马车，一边发出淡淡的疑问。
克洛斯愣了一下，继而羞涩的笑开，“我看到这里的景色很美，感觉诺拉小姐应该会喜欢。美丽的景色会让人的心情变好。”
克洛斯对着诺拉灿烂一笑。
原来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好，诺拉有些涩然。太阳升上山头，被云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倾泻下来注进碧波，使单调而平静的湖面而变得有些色彩了，两旁高大的女贞树，枝叶都被镀上一层微光，显得格外美丽。
自然的壮丽是任何语言、毛笔都无法描述的美丽，动人心魄。
心中的烦闷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一扫而空，肥美的鱼在湖中一跃而起，带起、溅起闪光的水花，让人动了一些心思。
“我们来钓鱼吧。”
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三个对钓鱼一窍不通的人，凑在一起研究制作工具，诺拉回忆着前世的鱼竿，杆子、鱼线、鱼钩、齿轮，在地上画画写写，“这边应该有一个类似马车轮胎的齿轮吧？”
“可以卷起鱼线？”不太确定的抬头询问。
“应该？”克洛斯银色的瞳孔浮现同款疑问，同样不确定的回答。
尤莱里根据诺拉的描述，制作出一个简易的黄金鱼竿，只是几人并不懂机械原理，按照设想卷线处的齿轮纹丝不动。三人都沉默了，终于有人提议，“要不用鱼叉吧？”
“我们好像没有鱼线吧？”
“没有。”
“没有。”
“用鱼叉吧”
“用鱼叉吧。”
诺拉撕下几块面包，扔到水面，三人屏住呼吸等待，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没一会，最远处的面包块，就有鱼儿游到下方，悄然观察，探出脑袋一口吞下，立马潜伏水底，就挺警惕的。近处的面包块吸满水分，沉到水底被一涌而上的鱼群扫空。
大概是吃到面包的过程没有危险，鱼群便徘徊着没有离去。诺拉趁机又扔下几片面包块，远处的被鱼群当场吃掉，近处的却等了一会才被消灭。
又接连扔了好几次，这群警惕的鱼儿才彻底放下戒心，诺拉扬手洒下一片面包碎，湖面顿时热闹极了。余光金光一闪，左右隔壁各自几条鱼‘飞跃’出水面，鱼群掀起一波骚动，惊慌逃散。
尤莱里剑上挂在几条鱼还能理解，但是克洛斯镰刀上也能挂在几条鱼，这操作就很让人惊奇了。
鱼“啪啪”落地，诺拉这才发现，是克洛斯在镰刀的头尖接上了一段冰刀，这才串起了几条鱼。
“两位会处理鱼吗？”诺拉眼神无辜，仿佛不经意的提问。可能是有谁仿佛僵住了，“处理要麻烦你们了，鱼就我来烤吧。”
克洛斯一手按着鱼，一手拿着诺拉友情提供的刀苦恼的比划，忍不住偷看旁边的人，金发的骑士表情沉稳，拿着同款菜刀，似乎正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更好。
“怎么了？”
克洛斯不意外自己会被发现，当下直接请教，“尤莱里，是先把鱼头剁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骑士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克洛斯眨眨眼在看，对方的笑容还是那么有把握，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有些提起的心落回原地。
“烤鱼，”尤莱里说得很慢，“棍子会从嘴巴里穿进去，应该不需要剁头。”
克洛斯恍然大悟，的确是这样，连忙虚心请教，“那该先怎么做？”
“应该…”这两个字骑士说得更慢了，好像两人不是在杀鱼，而是在传授绝世秘籍。
克洛斯目不转睛的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我觉得应该先刮鱼鳞。”
她锅碗瓢盆、调料都准备好了，这两个人连按着鱼的姿势的都没变一个，一点也不意外。
“先刮鱼鳞。”诺拉掀起死鱼的鳞片，“看到了吗？刀从鱼尾向上刮。然后，”指指鱼肚子，“这里划开，内脏什么都不要。”
“明白了。”
两人虚心点头。
“尤莱里，既然不会。下次能不要一副胸有成竹的微笑吗？”看的自己差点当场拜师，结果跟自己半斤八两，克洛斯刮着鱼咬牙切齿的抗议。
尤莱里·坎贝尔全神贯注，动作优雅仿佛是在作画，不放过任何一片鱼鳞，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眼皮都未抬一下，“这是礼貌。”
顿了顿，“克洛斯，你的动作能轻点吗？鱼鳞都要飞到我的脸上了。”
“动作太轻，刮不干净。”克洛斯拒绝。
两人的目光似乎有些许的火花，最终以尤莱里·坎贝尔向旁边挪了挪位置而告终。
“我去摘点果子。”诺拉干巴巴的说。
“这个季节没有水果。”少年们异口同声。
我知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鱼腮也要去掉。”
两个人默默的拿着鱼回去重新处理，诺拉调好腌料，其实就是一通乱放盐、姜粉、料酒、胡椒粉，鱼腹填上葱片和姜片，“哎，是这样吗？”
克洛斯的话让诺拉有些忐忑，看着正在腌制的鱼犹豫着询问两人，“那要拿出来吗？因为鱼比较腥，我就想着腌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不用，腌制确实会更好。”尤莱里发出赞同的话。
“我也觉得不用啦，诺拉小姐说的很有道理，难怪以前吃烤鱼都会有鱼腥味，肯定是他们的方法不对。”
即使食客们都同意，掌厨自然也心满意足的。冬天刚刚过去，这个季节确实没有什么成熟果实，好在这个世界植物生长速度快得惊人，现在已经有一些凝结了小小的酸不拉几的果实，诺拉摘了几个酸酸的水果，充当柠檬汁。
因为没有生抽，只能用蜂蜜刷在鱼上，再均匀的撒上五香粉、孜然粉。骑士们不要诺拉翻烤，两个人好像不太愿意插在树枝上，而是选择串在剑上，诱人的香味很快就冒了出来。
诺拉和克洛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盯着烤鱼，黄金的桌子上摆着刚出锅的蔬菜汤。说起来，派拉汀王国的资源是真的丰富，这里居然有米饭，农作物的丰富堪比诺拉前世，让人感动的要落泪。
热腾腾的米饭配上浓汤，再来一条香喷喷的烤鱼，面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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