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谁都不淡定了
“涨了涨了，都涨了！”
大桑更是夸张，直接脑门上就冒了汗，兴奋得整张脸都黑里透红了。
四切四垮后的四切四涨，这大落大起实在是来得太跌宕起伏了，以至于所有人一时间都不淡定了。
四个切石的师傅还有负责在旁边泼水的徒弟都有些手抖起来，饶是他们经常解石，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们停了手，问楚凤歌道：“老板，这继续擦还是？”
这四块石头都不小，从水头上看里面的料子应该少不了，擦和切应该都影响不大。
楚凤歌却是知道端倪，这其中有块毛料里面可有冰种料子，块头不大，要是被切坏了可就可惜了。
于是他说道：“继续擦吧，多擦几个面看看走向，再琢磨怎么切。”
毛料是他的，师傅们见他这样说，虽然觉得没必要再擦了，但也不好说什么，低头干活。
周三水哆哆嗦嗦，听到涨这个字就直激灵，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凤、凤歌，咱这是不是要发了？”
楚凤歌笑道：“还难说，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料子。”
听到他这话，人群再度炸开。
“小伙子，要不你别解下去了，这料子我们现在就买，怎么样？”
擦出窗口了，已经是开窗料，赌性小得多了，这些老板们也愿意出手尝试尝试。
楚凤歌的这四块料子窗口表现都不错，出好料子的几率很大，现在用半赌料的价格买下来，极有可能赚到大便宜，这些老板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见缝插针，想要从楚凤歌手里挣这个好处。
殊不知，这些毛料里面的料子到底怎么样，楚凤歌早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不算特别好，但能弄出来不少冰种飘绿的镯子，还有摆件等等，色彩纯正的糯种更多，虽然比不上之前切出来的那个紫罗兰，但卖个上千万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谁嫌弃钱多，楚凤歌不可能到手的钱又去把它往外推，反正这是包圆，别人也只会认为自己运气好而已。至于家里那边，楚凤歌估摸着到时就给父母一千万，其余的存在自己卡里就是了，当兵又不是不能够带钱去。
他摇摇头道：“不好意思各位，都擦成这样了，我看就还是把它彻底弄出来，大家再买吧！”
老板们有些失望，知道眼前这小伙子估计也是个行家，摇摇头，不再打这个主意了。
很快，四块料子都被开出不少窗口来，楚凤歌亲自操刀，在上面画出切线。
容乐儿此时都是双手紧握着，看似比楚凤歌还要紧张得多。
她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挺会挣钱了，现在恍然发觉跟楚凤歌比起来，自己挣的辛苦钱简直就是跟要饭似的啊，不过她还是由衷的为楚凤歌感到开心。
女生就这样，真爱上谁，便死心塌地的向着谁。
“老板，那我们就切了？”等到楚凤歌画完线，满头大汗的师傅们说道。
楚凤歌笑着点了点头，人群再度紧张起来。
大桑此刻已经乐开了花，满脸笑得合菊花似的，凑在楚凤歌旁边道：“楚兄弟，等下不管哥哥我怎么宰你，你可都不许哭穷啊，你这可是大涨。”
楚凤歌打趣道：“大桑哥你后悔把它包圆卖给我了？”
“那哪能啊！”大桑拍着胸脯道：“我大桑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也没亏本，嘿嘿，你这四切四涨的妙事传出去，我明天生意肯定暴涨，我能挣着点辛苦钱就知足了。我们原料商其实不会去嫉妒买主切出好料子的，是忌讳，相反还都希望买主能够切出好料子来，喜庆。”
说到这，他一拍大腿，“对了，我得先把鞭炮拿出来，这涨一次可就得放一响。”
黄昏快要到头了，太阳只是在挣扎着散发出最后的余晖。
但这个时候，并没有人离开，都在秉着呼吸看切石师傅切割楚凤歌这四块毛料。
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这一刀下去才算是真正见分晓。
“啪啪啪啪……”
鞭炮响了。
人群又沸腾了。
四块毛料竟然全部都切涨了，里面的肉都不错，甚至还有些冰种料子，这是值钱货。
现在的珠宝店里就缺这种高档货，一时间，有许多老板的眼睛里都冒光了。
金胖子也没走，扯着嗓子就喊上了，“楚小兄弟，你之前可是答应先照顾照顾老哥的。”
楚凤歌记得自己是说过这话，还真不好反悔，拱拱手问道：“金老哥您看中哪块了？”
金胖子既不客气，也不含糊，直接指着那块已经透出来冰种玉肉的阳绿料子道：“我就看中这块了。”
“金老板，您这可不怎么厚道啊！”
“老金，你紫罗兰都买下了，还要买这冰种料，咋胃口这么大呢，好东西都该让你给占了啊？”
金胖子洋洋得意：“谁让你们之前舍不得出钱买那块紫罗兰的，嘿，咱们楚小兄弟可是讲究人，哪像你们这些癞皮鬼啊！”
人群被他这句话给说的哭笑不得，他们也没想到楚凤歌竟然真会把之前的戏言放在心上啊！
有不少老板心说这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竟然为了面子而放弃更高的利润。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楚凤歌不把金胖子那句话当回事，其实也是没事的，连金胖子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楚凤歌自己不想做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而已。
他没犹豫，直接点头道：“成，金老哥你给个价就成，这冰种料子就是您的了。”
然后，他冲着人群吆喝道：“另外三块料子有哪位老板要的么？”
“我要！”
“我要！”
“那块我出八十万！”
有不少人都举起手来，甚至还有的已经报出价格了。
楚凤歌还惦记着那玻璃种蓝翡，没心思搞这现场拍卖，转头对周三水咧嘴一笑道：“三水，你来给各位老板做个主持，谁价出得高卖给谁就成，我得让师傅们把这剩下的三块也都解了。”
别看周三水平时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这到台面上却是怯场起来，讪讪道：“我不会主持啊……”
楚凤歌看着他这怂样，差点没气得拍他两巴掌。
他却不知道，周三水心里也正疑惑着呢，疑惑他怎么这么能见世面了，周三水可记得以前楚凤歌在学校从来都不参加什么大型活动的，连在班上讲台发个言都能脸红。现在的楚凤歌和以前的楚凤歌真是差别太大了。
周三水恍然想起，貌似是在切出来那块帝王绿的时候，楚凤歌就开始变化了的。
他心里喃喃感叹，“钱这玩意看来真是个好东西啊，有钱说话就硬气，什么大场面都能上……”
“呵呵，要不我来吧？”
见着周三水畏怯，容乐儿轻笑，主动请缨。
楚凤歌求之不得，也没和容乐儿客气，直接点头道：“好，郑哥，麻烦你给乐儿帮帮忙吧！”
“好咧！”
郑开元笑呵呵的点头，看着楚凤歌就像是看传奇似的，现在楚凤歌在他心里可真是神人。
“想要这三块料子的朋友来这边报价啊！”
容乐儿主持都能做，自然不惧这样的场面，落落大方的将老板们带到旁边，忙活开了。
楚凤歌看着手推车上剩下的三块毛料，寻思着干脆凑个整得了，那块玻璃种黄翡料子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是黄翡还是红翡，正好在这里切了，让在场的老板们给鉴定鉴定。
而且，那里面的玻璃种黄翡只有那么一小丁点大，楚凤歌琢磨着给自己弄个玉佩带着也行。
他转头对大桑说道：“大桑哥，干脆把里面那块毛料也弄出来一起切了吧！”
“成！”
大桑怔了怔，然后便直接往里边跑去，那料子不大，一个人就能搬得动。
楚凤歌却是不知道，他这个决定，很快让得现场再次炸开了锅，他也成了赌石界的传说级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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