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替身文学
谭少羽把钥匙给了白素，她进门看到的首先是六人位的餐厅，里面是装修奢华的客厅，米白色皮沙发和至少六十寸的电视，电视上播放着三年前的一部婆媳苦情仙侠剧。沙发上，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绿色长裙睡衣的女人正在抱着一桶冰淇淋，一勺一勺有意无意的挖着。她身边，是一只已经熟睡的黑猫，两个前爪伸展着，看样子很舒服。
“玄总？”白素没想到开门后是扑面而来的是玄总，也没想到昨天气场两米八的她今天就成了抱着冰淇淋筒的乖乖女。
“你们来了？”玄衍放下冰淇淋，显然她看的很开心，态度和善，不过眼睛还是没离开那部苦情仙侠剧，“小谭也来了，我住在二楼，三楼是白素的。”
“玄、玄、玄总好。”谭少羽磕磕绊绊的打招呼，目光在玄衍和黑猫只见游走着。
一楼因为有车库的关系，不算很大，除了客厅和一个小卫生间，就只有厨房和餐厅。
二楼一上去就是一扇对开的大门，把所有人的视线隔绝门外。
三楼上去后也是一样，白素拿钥匙开了门。
谭飞羽帮白素把行礼拿了上来，就告辞了。
整个三楼都是白素一个人的。
“喵呜。”正在看着新住所的白素被什么东西在腿上蹭了蹭，低头，是刚刚那只睡着的黑猫。
白素摸了摸它的头，黑猫没有抗拒，反倒舒服的继续蹭着。
“你喜欢我？”学校里也有流浪猫，不过一般没有这么亲人，“明天给你买小鱼干吃。”
“喵呜——”黑猫又叫了一声，倒在地摊上把同样黑色的肚皮露出来，舒服的在白素手里蹭着。
白素起身仔细看了看三楼的陈设，比起一楼的奢华典雅，三楼显得温馨很多，是原木和白色的装修，刚进大门有一间小客厅，也有一台电视，客厅一侧有卫生间，另一侧是两间卧室。
两间卧室一模一样，进门后有电脑桌、书柜，往里走有衣柜、双人床，房间中间有一个看起来相当柔软的懒人沙发，床下延伸出来半截纯白的羊毛地毯，窗帘是简单的白底蓝花，一株快有白素高的植物翠绿翠绿的。
总之，是白素喜欢的样子！
现在看上去还少了一点生活气息，不过日常所需都是全的，几乎不用白素添置什么。比如用了四年已经发黄的被褥，白素打算立刻把它们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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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刚上楼，玄衍就拿出了手机，给季明书发消息。
“小明，我也要拍电视剧。”
“拍电视剧？是要投资还是要演一个角色。”
“就是拍一部素白的电视剧，主角就叫素白。”
是素白，不是白素。
那边久久沉默，输入了几次信息，都没有发过来。
“她……还能想起以前的事？”
玄衍这边，也沉默良久，她呆呆地望着楼梯的方向，那个灵魂，曾经叫素白，是她最可爱的师妹。
“不能。”玄衍终于回了消息。
“一点办法都没有？”
玄衍却没有正面回答，“生死都是劫数，小明，你还是看不开呀。”
看不开的是你吧？季明书没敢把这句话打出来。
“拍一部电视剧需要什么？四颗天品丹药够吗？”
“够够够，”这次季明书回的很快，“末法时代，灵药越来越少，四颗天品，道君放心，保证请最好的团队为素白真人量身定做。不过剧本……”
那千年前的故事，知道的人实在已经不多了。
“故事我来讲，别的都交给你，素白这个角色给白素，别的随你。”
“那玄衍呢？”
“我。”
“道君，需要给素白真人安排一些工作吗？还是您这边开始教她修炼？”
“不急，你等我七天，这几天安排一些吃喝玩乐，我还要准备一些事。”
季明书没有问是什么事，总之道君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好了。道君不在乎什么演艺事业，同样，紫霄影视也不在乎平白养着一个人。事实上也没有平白养着，玄衍道君不是糊涂人，早已给了季明书足够的好处。就算是把白素捧到一线明星也足够了。
至于白素，想想都替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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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的行李虽然不少，但扔了不必要的东西之后就不是很多了，她只是把衣服挂起来放好，不到两个小时就弄完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体力似乎变好了一点，折腾一上午竟然一点也不累。
照了照镜子，发现皮肤也变光滑了，可能是找到了工作，心事去了一小半，睡眠也好了一些的缘故吧。
白素没太在意，因为她发现时间已经中午了，而她和玄衍都不会开车，与其叫了司机过来不如自己煮一顿饭，刚刚她注意到厨房里是有青菜和肉的。结果刚出了三楼对开大门，就闻到了阵阵饭菜香，是有人来送饭了？
下到二楼，就听见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嗯……怎么说呢，别墅的厨房虽然大，却是开放式的，显然这里的主人并不会经常做饭，白素上楼之前那里还是整整齐齐，现在就如同战场，刀枪剑戟都换了地方，锅碗瓢盆没有一个幸免。
刚刚还一尘不染的橱柜上，现在都是莫名其妙散发各种气味的液体，地上碎了一个鸡蛋，还有几个已经踩烂了的菜叶。
刚刚还是香味，现在已经焦糊。
可怜的玄猫早被吓得炸了毛，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祈祷着主人什么时候能够放过更可怜的厨房。
“玄总？”白素轻唤，那厨房里对着一群不听话的锅碗瓢盆折腾的，竟然是玄衍。
玄衍见白素下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前做饭挺好吃的，可能是这里的炊具不太习惯。”
“您多久没做过饭了？”
“八百多年吧。”
这个恰到好处的数字让白素以为那只是一种夸张，事实上玄衍确实八百多年没做过饭了，但她没说的是，她上一次做饭也没有成功，或者说，除了三十几岁时跟几个师兄师姐一起把一位结丹真人的灵宠鬃毛猪烤了那次，就没成功过。
“还是我来吧。”白素四处看看，家里东西挺全的，各种炊具、食材都有，只不过被玄衍折腾了一遍之后还有多少能用就不知道了。
“不用。”
白素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拒绝了。
“你去客厅吃冰淇淋吧，那个电视剧还挺好看的，我会做饭。”玄衍左手拿了个长柄勺，右手拿了一壶油，炉灶上开了最大火，大有烈火烹油把整栋别墅付之一炬的架势。
去客厅看电视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旦着火，可以第一时间跑。
“可是……”
“没事，我喜欢做饭。”
白素不明白玄衍对做饭的执著，当然她也没看到玄衍在饭菜里放的暗红色粉末，她只是觉得人前就算不眼高于顶气场两米八也是端庄优雅的玄总，人奇奇怪怪的，昨晚看恐怖片是这样，今天做饭又是这样。
下意识地听了玄衍的话，打开放在设备间里的冰柜，发现里面全是冰淇淋！每个口味至少十桶，而每桶都是250g装。也不知道玄衍是多爱吃冰淇淋。
白素随意拿了一个，坐到柔软的白色沙发上，接着玄衍的第86集往下看。这部电视剧她看过，大概到了88集，女主就要冲破重男轻女的父母，双标的婆婆和惹事精小姑，甩掉渣男去修仙了，当然，本剧共90集。美其名曰大女主爽剧。
一直到白素胃都一点疼了，玄衍的饭终于做好了。
两碗鲜虾鱼板面……用水泡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面明明什么都没加，却还有些苦，话说泡也能泡糊吗？还是玄衍突发奇想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白素不知道，不过看对方三口两口吃完了，本着要死一起死的心里，白素还是把面吃了，她发誓晚上三点半就下楼做饭，绝对不让玄衍再碰厨房！
“好吃吗？”竟然还有人好意思问。
“好吃。”也有人好意思昧着良心答。
吃完饭，玄衍说下午有保洁过来，不用自己打扫，就带着白素去了她的房间，白素这才知道二楼与三楼的格局截然不同，二楼是整个打通的一个大房间，软隔断隔出了衣帽间和书房，只有卫生间的位置与三楼是一样的。虽然也是白色和原木的装修，但用了更多的植物和留白，似乎原木的颜色明度也要更低一点，但如果说三楼是个温馨可爱的小女生，那么二楼就是个成熟优雅的大姐姐。
房间外也有个不大的露台，三楼的露台外是个烤炉和一套藤编桌椅，二楼露台上则有两把秋千椅吊在棚顶，秋千椅中间有个小小的玻璃茶桌，茶桌上还放了一本书——《现代社会常识——修真版》。
白素没想明白那是一本什么书，也没敢问，只是觉得若是晚上一人一杯红酒在这露台上吹着晚风谈天说地应该是一件极美的事。
玄衍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出来，都是偏古风的，甚至有的就是唐宋时期的古装，有的则做了一些改良，蓝色居多，也有一些绿的或者黑白，白素确实是更喜欢蓝色。
“昨天说带你去买衣服你不肯，这里有几套你试试吧。”玄衍先给了白素一套深蓝色类似唐代的衣服，不过是窄袖的，裙子只到膝盖处，与现在的裙子很像。
白素拿了那套衣服看看，这衣服不是新的，但确实是她的尺码，她比玄衍高不少，她的尺码玄衍是绝对穿不了的，是谁的旧衣吗？倒不是白素嫌弃，只是玄衍家中有十几套完全不是自己尺码的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而且还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样式。
替身文学？
丝滑的面料入手，冰凉的触感让白素知道这套衣服绝非凡品，她接过来一边往衣帽间走，一边想到了这四个字。比如，玄衍本身有一个与她身高长相甚至性格都相似的女朋友，可是出车祸死了，某一天她忽然看到了自己，然后就用尽手段把自己弄到身边，现在还要她穿上旧人的衣服，为的就是缅怀那个人？
可能是最近离奇的事情太多了，急于给自己找个合理解释的白素思维越来越活跃，脑洞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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