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画皮
残月高悬，零星的火焰汇聚成龙，狂虐着各处。
姜小柏隐身在小镇高楼上的黑暗中，俯视着这被海盗摧残着的哀伤所在。
海盗们狂笑着杀死敢于抵抗他们的男人，从房屋中拖出女人和孩子，像畜牲一样把他们驱赶在一起。
小镇不算大，姜小柏赶到时，海盗们的工作已经完成大部分，现在是他们狂欢的时刻。
见没人注意到他，姜小柏放出【暗穴】，就是那颗像黑洞的漩涡，把彷徨的新生亡灵们收入其中。
虽然有点对不起死者，但是看到飞涨的魂力值，他那穿越以来一直有些压抑的心情终于有所舒缓。
“嗨嗨嗨，伙计们，瞧你们干的好事，魂力都涨得飞起来了啊！真是让人陶醉。”
姜小柏贱嗖嗖的笑着，却不想很快被人泼了一瓢冷水。
“劝你谨慎点，柏，这群海盗战力不俗，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否则没有好结果？”
“什么？区区海盗，难道还有我对付不了的存在？”姜小柏不甚相信地道。
“至少在本座的感知里就有一位超凡战力和两个接近超凡的巅峰战力，假如被咬上，以你现在的实力，莫说超凡，两个巅峰战力都有可能彻底弥灭了你。”
声音冰冷，不带感情，姜小柏心中一惊。
“超凡？这个世界超凡这么多的吗？你不是说这个世界的大意志和咱们上个世界基本相当吗？”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太过意外，毕竟就算是地球这样的弱小世界意志，不也能容纳核弹这样的神级破坏武力吗？
“超凡又如何，大不了本大爷就地一趟，装死尸咱是专业的，不信他们发现的了。”
“没想到你这样的白痴还会用计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超凡也是够奇怪。”
“奇怪？什么意思？”
“嗯，有股深渊的臭味。”黑沉吟一声说。
姜小柏看不到他的脸色，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脸，但是从语气的厌恶度来判断，黑这个家伙莫非和恶魔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要不要打探打探？
于是，明知故问：“深渊？那群恶魔？你很熟吗？难道这个世界也是个多方战场？”
他其实是知道恶魔的，前世的末世战场，他曾经对战过很多恶魔使徒，那些狡诈的家伙确实比较棘手。
“那倒不是，这个世界的大意志非常稳定，至少不可能是战场。
不过，恶魔这个种族在无数位面都曾投过种子，在这个世界有一些使徒或者契约者也不稀奇。”黑略带厌恶的回答。
没得到想要的故事，不过也无所谓，姜小柏继续道：“嗨，管他呢，黑，我刚刚灵机一闪，想到了一个收集魂力的好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就你这智商？算了，说来听听吧。”
“可恶，你这个家伙适可而止啊！”最讨厌别人嘲笑自己的智商，姜小柏强烈抗议，只是每一次都被黑无视掉，他也有点习惯了。
见黑再一次沉默，就当他是服软了，姜小柏决定暂时放过他，“你说我们混进这些海盗里去怎么样？你看只是这短短一会，【暗穴】里已经收集到一百多度魂力了呢！”
经历过两次人生的姜小柏，双手已沾满鲜血，也绝不认为自己是个伪善的人，只是和黑的合作是迫不得已，让他主动去杀人夺魂，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而此时看到这海盗劫掠的场面，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既可以收集魂力，又可以让自己心安，何乐而不为？
“咦？难得你还会动些脑子，虽然也是个主意，可是你想没想过，就凭你这副尊容，该怎么混入海盗群里？”
什么意思？难道黑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姜小柏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嘞？不是说好了给我换个身体的吗？”
“非常遗憾，转魂仪式最低也要一千度魂力，你想换身体的愿望还需要等一等。”
黑公式般的回答，一遇到这种问题，黑总是这样回答，让恼火又无奈，可也没有办法，谁让合作协议里写着“等价交换”的核心原则呢？
“又是这样，我就知道！”预料中的答案，依然让人沮丧。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自己才穿越到这个世界，一切也才开始，不过是一次机会，错过了虽然可惜，但他也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面包总会有的。
谁知就在他想要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时，黑却突然又开口，“转魂仪式虽然无法进行，不过有一百多度的魂力，倒是也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可恶，又被这个混蛋戏弄了，虽然很想怼回去，不过难得还有柳暗花明，没有放弃的道理，于是急忙问道：“是什么办法？你快说来听听？”
“有一百度魂力，本座倒是可以给你做个‘马甲’，只是······”
黑欲言又止，不知道犹豫什么。
“马甲？什么意思？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就是。”
做为一个“直肠动物”，姜小柏最讨厌别人说话说半截。
黑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有些惋惜地说道：“马甲你可以理解成妖怪故事里的‘画皮’，就是用活人做个人皮外套，只是一百度魂力也不过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实力的人皮外套，而且十分容易破损，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听了此话，姜小柏松下口气，“我当是什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混进海盗中，魂力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咦？不对，这个家伙还知道聊斋故事？算了，这不重要，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
“相较而说，我倒是更担心你那人皮外套是不是真的可以骗过别人，尤其是那个超凡存在。”
“区区一个超凡，还不放在本座眼里，不过你既然决定了下来，本座也不是优柔寡断的灵，如此，制作‘马甲’由本座操作，寻找材料就要靠你······”有了决断，黑迅速的转变态度。
“嘎嘎嘎，就当如此，活人材料吗？看我的吧。”
笑完，灵魂火焰大炙的姜小柏悄然跃下高楼，看准一个为了倾扫战利品急匆匆闯进一间偏远房间的大个子海盗，悄无声息地靠近过去。
此时，镇上的男人已经被斩杀大半，剩下的人也多被聚集到小镇中央广场上。
可能认为没什么威胁了，海盗们显然放松了警惕，直到姜小柏接近那海盗身后，他都不曾察觉，还在咧着嘴翻找不大的房间各个角落。
“还真是没有难度。”
一个手刀砍晕海盗，看了看环境，姜小柏感觉还是离人群太近，想要换个清净点的地方，不过黑却说：“要不了多长时间，没必要换地方。”
姜小柏自然没什么意见，摊摊手道：“行，那么看你表演喽。”
没有回答，只是那颗与姜小柏灵魂相连的【暗穴】凭空浮现而出。
黝黑的球体旋转，将海盗吸入其中，接着无数魂力嘶鸣着被消耗掉，仅仅不足十分钟，黑球消失，原地留下一件干瘪的人皮。
“咦？这么快的吗？”
姜小柏好奇地上前捡起人皮，重量很轻，看着虽然瘆人，质感却非常柔软，后背上有一条拉索从颈部延申到两股之间，他将其拉开，里面是空洞的漩涡。
姜小柏拎着人皮在手上晃动，让人皮的两条腿在空中当来荡去。
“你确定这玩意可以骗过那些海盗？看着很普通啊？”
“你穿上试试不就知道啦？”
“好吧。”
姜小柏从善如流，扯掉自身的披风，一头扎进人皮里。
人皮在他进入其中后，迅速鼓胀起来，当完全恢复到和原来的海盗一摸一样的时候，那背后的拉链也渐渐消失不见。
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记忆残缺的厉害，不过还好在海盗船上的经历倒是还算齐全，而且对于这个世界的语言，也可以比较完美的继承过来。
根据这些记忆，这大个海盗是个出生在一座海岛上的孤儿，从小在码头上靠给人扛活生存，脑子不算灵活，力气却比一般人大得多。
成为一名自由的海盗还不算久，目前在船上刚刚摆脱见习水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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