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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变故


转眼到了七月,凌寒在江苏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凌稚没有找过他麻烦而是跟随着老妈到处溜达。

        一个月的时间参加了四场商业圈儿的演出,见到了许多不同阶层的人,其中大部分是社会上流人士,得到了诸多赞赏,却与他们的交集停止于场面交谈。

        丁余骂他不懂得为自己找路,他笑笑置之不理,刚踏入这个圈子的时候,他一度为了未来“舔”这类人,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指鹿为马,他都得说,“您说得对。”

        久而久之,他就怀疑他的脑子被驴踢了。自然也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却也没有办法摆脱这种虚情假意的生活。

        清早,他住的酒店前的早点摊带着香气的白气,一路顺着摊位飘到了他窗前。于是他肚子没出息地咕咕叫个不听。

        站在镜子前洗漱时,他盯着镜子中眼袋下沉的自己,叹了口气。洗了脸去隔壁叫上丁余一块吃了早餐,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演出现场。

        这次的主题是“创意。”

        关于这个主题凌寒构思了两天。

        昨天晚上给周知许发了微信后就一直没睡着,他慢慢地回忆起高中时的周知许,但有部分关于她的记忆时隔多年有点模糊不清,好不容易闭了眼却蓦地觉得最后一幅不太附和主题就熬夜赶了一副新的出来。

        化了妆出来时,丁余盯着他的大眼袋问他:“又熬夜了?”

        凌寒没什么精神地点头:“嗯,”’他拧了拧脖子,“不过还好,熬惯了,不打紧,等会喝个红牛就好了。”

        丁余作为他“经纪人”,本就比凌寒要大,他儿子也和凌寒一样年纪,所以看他更是多了一份老父亲的关怀,他拍了拍凌寒的肩膀说,“身体注意啊,没了这个以后想要什么都没了。”

        凌寒对于丁余倒是很客气,他笑了笑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过我还挺年轻,现在不拼命攒老婆本,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更何况您当年不是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拼。”

        丁余闻言张开了嘴作势要狡辩,凌寒却不给他机会,他说:“哎,我进公司可是有些年头了,关于您的事迹早就有所耳闻,您当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小菜一碟,其它的我就不说了,免得您回想起过去,但我这为工作还没有到拼命的程度,更不要说和您相提并论了。”

        丁余再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挑起一个苦涩的笑,继而沉默片刻,对凌寒招呼一声,两人并肩往展厅走,进了门。

        凌寒看地出丁余笑意低下所埋藏的心酸,想说点什么却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和丁余本就一样,谁能安慰得了谁。

        照例抓沙,定位,勾勒图画一场表演下来,凌寒的两只手的指甲缝里满是沙。但钱包又鼓了一些。

        周六的空闲时间,丁余给他发了下次的主题“时光”。

        晚上洗澡出来看到时,他最先想到的是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年芳二十七了,房子搁在售楼处,车子寄存在4s店,媳妇不知道是某某。

        不知不觉房子车子似乎成了所有人奋斗的目的,也成了“时光”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他的腰包还是挺鼓的,至少能全款买得起微蓝7。

        于是他本着全国人民买车买房的梦想,在纸上将一闪而过的灵感在图纸上画了下来。

        接着在不断构思“时光”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闯入周知许高中穿校服扎着高马尾,扭头看他,蹙眉不解地问他,“你干嘛?”的小表情。

        那时候的周知许不像现在,有时说话带冰。与之相反,她高中的时候特别,特别可爱。

        她相比同龄人个子要矮,所以干什么都在第一排,有次开学典礼她为了躲开主席台上众领导的视线干点别的,特意把凳子挪到了后几排和他并着,被班长发现后,便让她立马“回家。”

        她不在第一排坐的话那么就没人愿意坐,第一排自然就空了一个位,在领导眼中和一众排练整齐的班队中就显得特别突兀。

        周知许只好不情不愿地挪回去。

        他当时还笑话她说,“矮冬瓜就要有矮冬瓜的自觉,别往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跑。”

        矮冬瓜?

        她现在有多高来着?

        没问。

        凌寒“嘶”了一声,坐起来笔尖轻轻点着下巴,盘算着“时光”却倏忽想到了她。

        开了大半的窗户,吹进来些许夜风,裹挟着夏天独有的炎热,凌寒感受到一股风,却不觉得热,反倒多了几分惬意。

        从酒店的迷你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出来,灌了几口,回到座位时,又瞄了眼时间。

        九点十分。

        应该没睡吧。

        暂时没有什么灵感,凌寒画完一幅图就打算睡觉,可躺床上时,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周知许的脸。

        他知道这不是个好信号,但还是忍不住从枕头边捞起手机,戳进微信点了周知许的二次元人物头像。

        手指在键盘上悬了许久才打下一个字。

        —在?

        那边很快给了他恢复。

        —干嘛?

        凌寒回:你多高?

        周知许:?

        凌寒:没事就问一下

        周知许:就这个问题你从昨天憋到现在?162

        凌寒:不是,昨天是闲着无聊,今天是突然想起来了

        周知许:哦

        凌寒:哟,你居然还长个儿了,我去,你以前一米五吧

        周知许:153好吗?我上大学还长个儿了呢,不再是以前的矮冬瓜了

        凌寒:162也很矮好吗?

        周知许:……你嘴真欠,以后八成找不到女朋友,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码字呢没事别打扰我

        凌寒:码字……你,在写小说?你居然写小说,你小说都没有看过几本就写,有读者么你

        周知许:说了别打扰我,我有读者,我上大学就开始写了,小说我高中毕业开始看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会写多看几本不就行了……你妈不逼你相亲了?

        凌寒:你才想起来问我?是啊,早就不相亲了,我现在正在摸索新的“猎物。”

        他还想扯会皮但对面的周知许似乎非常忙,只发过来几个字就草草结束了话题。

        —哦,知道了,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个女的,记得结婚的时候请我喝喜酒哈,今天实在是忙,我赶着更新就不和你聊了哈

        凌寒视线落在“那个女的”身上,心想:“果然不愧是周知许,这话也就只有她能说得出。”

        以为本该模糊不清的记忆却在不确定的时间,因某种因素刺激而记起,是凌寒怎么也无法预料到的事。

        同样的感觉周知许亦是,高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而关于凌寒的记忆却异常清晰。

        当她打下矮冬瓜的字眼时,她脑袋里出现的场景就是那天开学典礼的现场。此后的回忆与凌寒的记忆毫无二致。

        她撂下手机,抬眸直视电脑屏幕,过了十分钟,一个字也没写,她发现她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于是她停更了一天对读者说了抱歉,作为补偿她答应明天晚上双更。

        鉴于那天的下场约束,最近的一个月评论区特别安分,所以她说今晚不更的时候,读者们都表示理解。

        周知许看了会儿评论就睡了。但是又意料之中的没有睡着。

        有时会梦见蒋齐的笑脸,有时是凌寒站起来背课文的样子。

        一夜都没有睡好,导致她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心情特别烦躁。

        早上的编辑室热闹的不像样,但这热闹不是我们理解的热闹,偌大的办公室,有人急得跺脚,有人捂嘴偷笑,也有人声嘶力竭。

        周知许踏入门时见到那个声嘶力竭的人竟是于好。

        于好脸红如血,对着穿着于众人无异一身工作装,红唇红指甲,躲在李智身后一脸假惊恐的王会玉说,“不是我,你凭什么冤枉我,周姐好心借给我的资料我怎么可能会抄她的采访记录!”

        从于好的话里周知许就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上个月于好因为家里断电和忘记资料的事,向她借了盛青天的早年采访记录作参考。

        但听方才于好的话,她似乎把她写的稿子搬上去了。

        于好背对着周知许,所以于好没有发现她已经来了。编辑室里的其他人见她来,有人头凑到一起私语,有人拍她肩膀安慰地说几句话。

        因为他们一致认为,于好是背后有靠山的人,而就算是她犯了错,也是清白无辜,最后卷铺盖滚蛋的只能是她周知许。

        但周知许对于好是背后有靠山人的人,这一结论持怀疑态度,当然应该还有其它人也和她一样比较怀疑这个结论。

        李智就是其中之一,他对着两位美女左右为难,张嘴时却被身后的王会玉掐了把腰,他顿时一疼,在看见周知许后,措辞片刻后好说,“既然没抄,出版社为什么把你的稿子打下来了,主编都问过了,你就是抄了,一字不落的抄啊,我知道这是新人固有的毛病,想表现表现,希望自己写的稿子能登上杂志,我们当初也一样啊,但不能投机取巧啊,你这丫头真是,下去学聪明点知道么。”

        “就是,还说我冤枉她!真是!”王会玉朝于好翻个白眼,又跺脚,头发一撩。

        “小玉玉是受委屈啦。”李智急忙附上王会玉的肩膀安慰。

        于好急了,她几欲想为自己辩解,但想起就连主编都说是自己抄袭,顿时感到无力,有口难辨,要是让周知许知道了,她岂不是很伤心……

        她大哭了起来,刚哭了两声就听了一个熟悉的声说,“既然主编都说抄了,就是抄了。”

        编辑室里的悉悉索索声瞬间放大,于好猛地回头去瞧,就见周知许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继而去看李智。

        于好不敢面对周知许,只好低声叫了声周姐,便再不敢有其它动作。

        她害怕周知许做出和自己绝交的事,毕竟初来乍到的,她只有周知许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还对她挺好。

        但令它没想到的是周知许没有和她绝交,她话锋一转说道:“但为了简答我心中的疑惑,我想请主编查一下监控。”

        “……周姐。”于好说。

        她话音刚落,讨伐于好抄袭的队伍中的一人便站出来对她说,“监控早就坏了,你查什么查?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于好抄的可是你的稿子!”

        这人正是造谣说周知许是未来副编的人,也是那个撒播她穿的红火去勾引人的尘与文。

        周知许嗤笑一声,说:“是啊,我才是被抄袭的,你替我着什么急啊?”

        接着她在谁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说:“难不成是你在背后搞鬼?”

        尘与文瞬间变脸,“……你瞎说什么,我可是关心你,替你不值,你是不知道她背后有人是吧,你个大傻逼!”

        周知许倒也不生气,她像是把尘与文的话听进去了似的“哦”了一声,说:“这样啊,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抱歉,我理解能力不是很好。”

        大概是她说话时的表情太像是被教诲了一般,尘与文的脸色在听完她的话后便缓和了不少。

        她高傲地抱着胳膊扫了她一眼,用鼻子又哼了一声。

        她以为一切该结束了,却不曾想周知许又说了一句,“但我还是想看监控。”

        她转身抬手指了指门口,说:“室里的监控坏了没修好,但这个一直是好的,而且刚好可以拍到于好的桌子,虽然有挡板挡着看不清她的脸,以及她在干什么,但能确定谁曾经来过于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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