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忘记血腥味道的愚者们（下）
藤原妹红那里的气势太强烈了，就算不是在一个区域的小兔姬也感觉到了。
不死鸟斗志充足就像是中午以前的太阳，不停攀爬到最高点，永不日落的气势。
不死鸟就是人类当中的太阳，她的光与热吸引着那些人为她奋战，而理由也是各种各样的，有是简单的报恩、有的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好感……甚至有些投机倒把的小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藤原妹红能让那些性格各异的人发挥出各自的本事并且忠于她。
这种主仆关系让小兔姬有些羡慕与嫉妒，原本在外界当随波逐流的佣兵的时候，她何尝不想找一个值得自己奉献生命与忠诚的主君？
“简直就像是野蛮人首领一样。”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嫉妒……这让小兔姬却没有什么好话，在妹红听不到的地方，用不痛不痒的语言去否定，这才舒缓了她心中的不甘心与落寞。
抬枪，射击——子弹在妖怪的群体当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拐弯，在饶了足足好几圈后，击中了潜伏在暗处的守卫头颅，可是造成的效果却是整个上半身像气球一样爆炸。
在看到效果后，小兔姬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原本在她手中触感有些陌生的手枪似乎变的可爱一点了，连带着那个送给自己这个手枪的男人都受到了小兔姬的喜欢。
“皇帝……名字很嚣张，但是效果更夸张啊，若是瞄准的地方正确的话，这就是连发炸药么。”
小兔姬迷离的望着手中看似朴素的枪械，而这把枪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比花生粒还小些的子弹却让一个健壮高大的妖怪每一块骨头都轰成碎片，将其全部构造都给炸裂分解……
“这种奖励我真的太喜欢了，老板！”
这个最棒的礼物让小兔姬对那个男人有了不少好感。
这次的侵略战对小兔姬来说似乎更是在和武器一起配合来提升武器熟练度的升级，磨合搭档情谊的战场。
手中的枪在小兔姬的手中旋转，就算没有任何目的的开枪，弹丸自己去寻找了应该击杀的敌人，连瞄准、区分敌我都不需要，敌人都变成了配合小兔姬的演员，而在这样的戏剧当中能被称呼主角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果然还是枪更加带感啊，这才给我一种文明人的感觉。”
虽然同样是在杀戮，但是小兔姬却认为自己这里比藤原妹红那里要高尚、文明许多。空气当中战场硝烟味道让人小兔姬觉得有点淡淡的怀念。
曾经在外界的时候小兔姬就是在类似这样的环境下生存、挣扎。
还真是够无聊的触景生情，小兔姬胡思乱想了一通。
“既然老板给了酬劳，我们也不能干这么少。”
为了排除心中那一点对外界的怀念与留恋，小兔姬自言自语的做了决定，看也不看因为爆炸而火光冲天的通讯站，带领着手下走了下一个站点。
“无论是妖怪世界还是人类世界，信息的重要性是毋须置疑的，正面交战给藤原妹红，与首领的对决就交给老板，而这种瘫痪敌人耳目的工作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小兔姬稍微觉得——这样的战斗方式还真有点浪漫。
击败守卫、拆掉能量防护盾、引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高手从来不回头看爆炸，这种只出现在电影当中的镜头也能出现在小兔姬身上，在实力的支撑下还不会存在玩脱的可能性，被赋予了异之血的小兔姬也变的跟妖怪一样能进行一些精密的工作，这种精度给她带来十分大的好处，让她能从容的在没有补给的地方痛快淋漓的进行一番破坏。若是配上一些史诗般的音乐，这绝对是好莱坞电影大片。
“继续破坏，将永远亭全部的功能都给瘫痪掉！”
挖掉永远亭的眼睛，扯掉她们的耳朵，切断联络的神经，砍断行动的手脚……这种战术根据对方的强度也会产生变化，对手越强效果越大，当习惯更方便生活的人在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优势后她们将会变的都不如野人，看上去强大的巨人当被这么一番处理之后就算再强也只能轰然倒地，最终的结局也只是被胜利者切成块放在自己家冰箱里变成储藏的肉食。
很顺利，小兔姬接连的破坏了永远亭许多重要的关键。
只是让人遗憾的是，这愉快的旅程是有时间限定的。
在这样的愉快愉悦的破坏过程当中一不小心被发现了。
“敌袭！”
发现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队伍当中有个笨蛋没有做好，笨手笨脚的没有将事情做干净。
也许是仁慈、也许是错误……理由可能各种各样，反正，事实就是暴露了！
“该死，我发誓，在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收拾那个暴露的混蛋！”
小兔姬忍不住大发雷霆起来了，好好的浪漫就这样被破坏了！
在后方没有找到痕迹的永远亭妖怪部队赶了过来，与小兔姬等人发生激战……这让小兔姬费了一番力气才将赶过来的那些妖怪部队给解决掉。
在解决掉那些守卫后，小兔姬大发雷霆起来：“那个菜鸟呢，将那个菜鸟拖过来，我要毙了她！”
“恐怕做不到了，领队。”
旁边的那个妖怪抖了抖，面对小兔姬的怒火缩了缩脖子。
“为啥？”
“暴露的那个菜鸟被打死了，就躺在那里……”
小兔姬在看到尸体后，忍不住联想到了在天朝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吃的肉饺子馅。是被陷阱给弄死的……稍微有点本事的敌人配合不错的装备，就这样被整死的。
“切，算她好运。”
小兔姬放过了那个倒霉蛋的尸体，这个形状的尸体，都无法让人生气。并且小兔姬尝试在日后一段时间都不去吃饺子，顺便连带着差不多类型的馄饨也被她讨厌了。
肉馅……太像了。
真是够恶心的！
虽然是战场上的老兵，可是将那种恶心的东西联系到食物……哪怕是个精神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能说出：“胃口大开”蠢话的人要么是网上的键盘斗士在那里说风凉话，要么就是真正的心理变态，小兔姬肉体虽然变异了，可是心理跟人类却也差不了太多。
她不会在这方面死鸭子嘴硬，也不是心理变态，确切的站在战场上的少女很讨厌刚才的联想，胃口自然全都没有了，恐怕一段时间她都要回避肉馅饺子与肉馅馄饨这类的食物了。
“领队，我们该怎么办？继续进行隐秘破坏吗？”有个妖怪，像是个好学生般的询问着。
“被发现了还能说什么隐秘？你们这群笨蛋！”被发现之后这种浪漫就不见了，在失去这种气氛后，小兔姬有些茫然若失的叹口气，她明显还没有玩够。
不得已，要从隐秘破坏的战术变成了正面作战。倒不是小兔姬无能，毕竟现在她身边带着一大堆人，怎么看都不是隐秘活动的节奏。
再加上，小兔姬原本只是拿钱替人卖命的佣兵而已，偶尔会兼职一些杀手工作，但那也只是偶尔，她不是特工，在潜入上的经验也只是叶公好龙的程度而已。
“既然变成这种发展了，那就干掉他们！”
没有必要隐匿了，在遭遇了新的敌人后，小兔姬不再让队伍掩耳盗铃的前进了。
“迎战！
在用枪掀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某个妖怪的脑袋后，小兔姬从怀里掏出遥控装置直接按下了遥控。而之前她们经过的地方轰轰轰的产生了充填的爆炸火光，将竹林化作一片火海，顺着痕迹追踪的追兵们有足足四分之一都死在了那场火海当中。
正式开始作战，小兔姬不再沉溺于那短暂的浪漫当中，开始恢复了本职。
所谓的阴谋手段，也只是在和平的时候玩玩给对方添堵而已。
这个时候还是要靠自己过硬的本事来说话的！
只是，大声指挥并且服装装扮有个性的小兔姬很快就被发现了，攻击她这里的密度顿时就增加了。甚至还有几个家伙突破了队伍，靠着自身不凡的武艺来逼近小兔姬。
作为一个枪手，她必须要小心那些意图冲过来跟自己玩体术的野蛮妖怪，若是让她们靠近的话小兔姬哪怕再厌恶体术这种让人觉得闷热的战斗也要不得已的被卷入其中了。
但是，就在那些妖怪靠过来的时候，从旁边出现了巨大的抓痕，将这些图为进来的妖怪掀翻在地。
“很好！就是这样！”
这个机会小兔姬不会放过，直接开枪，直接送走那个靠近自己的勇士，连骨灰的钱都剩下来了，就算在战后有人拾取遗体会连她一块血肉都找不到，这就算是小兔姬给这个靠近自己的勇士一点点敬（报）意（复）了。
“干的不错，今泉影狼。”
是的，今泉影狼也加入了这一次的杀戮当中，她知道这是她新加入对方立功的好时机。
只是这个时候她的面色不太好，那些脑袋都炸成碎片的尸体给了这位乖乖女打扮的狼女带来一些或多或少的负面影响，让她的面色变的纸一般苍白。
“怎么了？亲手杀人觉得恶心？”小兔姬有些戏谑的问道。
“不、不是，只是我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今泉影狼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
而这种犹豫与稚嫩，小兔姬很轻松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并不是说今泉影狼没有杀过人，而是……战场和私斗是不一样的，私斗与战场当中的气氛是完全不同的，这种紧张感与压迫感才是导致她不习惯的真正原因。
“什么啊，第一次上战场而已，没什么，努力习惯吧，习惯你就不觉得什么了。”
“好……”
今泉影狼面色苍白的用自己擅长的体术配合小兔姬的远程攻击方式，在这样的过程当中她的经验也在不停的累积，两人的配合也变的更加自然起来。
藤原妹红在前方，小兔姬在后方，秦恩则在中间，三人以不同的方向进行对永远亭侵略的作战还是非常有用处的，永远亭的士气与战斗力正在随着时间变的更差，战局也在倾斜。
而这个时候，永远亭内的那个公主殿下在做些什么呢？
（该不会还在玩游戏吧？天呐，若是那样可真是完蛋了！）
因幡帝忍不住抱住脑袋蹲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样……虽然关于目前的状况她也有些暗爽啦，毕竟严格说是八意永琳被算计了——被一个小鬼给算计了。
不过，大部分死掉的那些兔子都是自己人，望着周围跟自己混的兔子们那不安的眼神，因幡帝就感觉到了压力——这种压力让她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十分沉重。
“我先去找那个蓬莱山辉夜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去像那些愣头青一样去打架。”在嘱咐一番后，因幡帝就去找那个蓬莱山辉夜了，她知道，后面的事情，必须要靠那个女人了，看她要采取什么行动。
而在出现在永远亭，站在蓬莱山辉夜的房门前的时候因幡帝聪明的收敛起了在属下面前的态度变成了更加适合与上司沟通的样子，并且礼貌的敲了敲门开开道：“公主殿下，您在么？”
“私在的。”里面传来的是那位公主殿下的声音，也许是隔着门、也许是心情变化，以至于因幡帝现在都不知道这位公主究竟是喜是怒。
外面的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因幡帝有些庆幸，看来这位经常喜欢宅着不动弹的公主脑子还是有那么一点好使的，就在她腹诽的时候，辉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进来说话。”
因幡帝没有再吭声，甚至连自己的抱怨都隐藏起来了，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以最好的姿态活下去，跟这些大人物置气，除了换来自己一时爽快什么都得不到，聪明的兔子能以原迷途竹林首领的身份被八意永琳收容并且不被为难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在进去以后，因幡帝看到的是歪着身子坐着的蓬莱山辉夜，看上去样子来判断好像是觉得老师上课无聊的不良学生对老师的敷衍态度。
但是就这么漫步进行的动作都让人觉得压力，公主那半张脸都沉入房间的阴影当中，因幡帝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以非常服从配合的姿态坐在辉夜的面前，恭敬而又谦逊。
然后谁都没有说话，辉夜没有说，因幡帝自然也不敢开口，两人之间过于平静的气氛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什么值得她们去操心似的，可是此时此刻两人心里都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沉重的大石压在两人的胸口上让她们没有时间与力气进行多余的寒暄……无限靠近永远亭的砍杀声与根据地被破坏的噩耗让两人沉默以对，只是这样的沉默，有那么一些可怕。
异样的气氛蔓延着，因幡帝多少感觉到了蓬莱山辉夜的决意，因此她在猜测永远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底牌存在，她能从辉夜身上感觉到这样的自信。
直到在同一时刻藤原妹红那毫无顾忌、甚至刻意说是肆无忌惮的向永远亭发出挑战的时候蓬莱山辉夜才产生一些动容，似乎是有些兴奋，但又有些顾虑。
本来，两人差不多的是和好的——最少辉夜是这么认为的，最起码大家不需要打死打杀的了，只需要偶尔来一次，互相见个面调侃下对手，做到这里也算是对得起两人曾经的关系了。
可是直到现在，藤原妹红正式的发动自己的部队向永远亭宣战的时候，辉夜就知道，她与藤原妹红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以前那样的关系了，就连以前那样互相厮杀的关系都做不到。
这是正式的决裂。
想到这里，辉夜就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在阴影当中的眼睛也泛了红，她花了几千年的时间都没有对着妹红说出自己真正的情愫，可是，时候还没有到，却要手刃佳人吗？
将藤原妹红、击败、然后彻底决裂……？
想到这里，辉夜的娇躯就不易察觉的一震。长长的睫毛颤抖着，闭上眼睛回忆起曾经与妹红的一幕一幕……哪怕是以前和妹红之间的那场小孩子脾气般的战斗也出现在脑海当中，甚至千年前和妹红的相处，她就被那美好的过去搞的意乱情迷，可是现实当中那越来越逼近的危险气息又让其面色惨白。
要做下去么？辉夜有些不安的想着。其实这个时候辉夜真的很想直接去认输，以前时候那些私斗就算斗的再凶喊的再狠其实辉夜都没有当真，辉夜从来都没有跟妹红正式决裂的心理准备。
后退一步如何？既然这个时候她生气的打过来了，那赶快的投降就不好吗？
这倒不是胡思乱想，以藤原妹红的性格只要蓬莱山辉夜迅速代表永远亭投降，她就不会为难辉夜，一旦那样做的话，辉夜会失去永远亭，而在失去了自己全部势力的辉夜就变成了普通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就可以不需要讲究立场的呆在妹红的身边，死缠烂打……这么说有些丢人，但是那个时候的妹红也是绝对不会为难那个时候的辉夜的。
对于她来说，能待在妹红的身边，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这种满足感是任何情感都无法说的，以前挑衅让妹红生气只是希望看到她那气鼓鼓的样子，每次成功的时候辉夜心里都会涌上一阵幸福的满足。
真的很想放弃一切，呆在藤原妹红的身边，就算软硬不吃也没关系，辉夜完全可以拿自己投降的事情来让妹红给自己最少一席地位，随后就靠着辉夜曾经在月之都的本事争取好了。
平日里在家里玩游戏，在妹红回来的时候在笨手笨脚的给她做饭，随后在给她捏捏肩，偶尔趴在妹红的耳边说些让她害羞的话语，晚上和妹红一起缠绵，当几十年几百年过去以后，藤原妹红就算再顽固，也会在某个日子当中，给公主殿下一根发簪……
蓬莱山辉夜忍不住激动起来了，若是真的能达到那一天的话，那投降了也不错啊！
公主殿下，这个称呼虽然是冷艳高贵，可是辉夜却一点都不喜欢，这哪里抵得上自己心上人给自己的关怀更重要？虽然前期有些艰辛，但是在日日夜夜陪伴的甜蜜却会弥补这一切。
想到这里辉夜的脸上就出现般了迷人的醉红，那未来的幻想，让她几乎想抛弃一切……
“公主殿下？”
然而，因幡帝却打碎了辉夜一切的幻想，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自己期望的画面，而是敌意——永远亭到处都是带有敌意杀意的侵略者。
因幡帝，叹了口气……在没有人说话的房间内，这一声叹息在辉夜的耳中犹如轰雷一般。
帝感觉到了蓬莱山辉夜的动摇，在认识到她动摇的时候，这个兔子就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下去了，她一直都在盯着蓬莱山辉夜整个过程面部表情的变化，并且猜着她的心意。
那几乎差点忘记现实沉浸在幻想当中的小女儿之姿让因幡帝的心，凉了。
冰凉冰凉的，就算是太阳的火焰也没办法温暖的冰冷。
（我一直都是服侍着这种人吗……）因幡帝心里涌出的是淡淡的失望与无奈，饶是因幡帝从来没有投入什么忠心，可是想到上司居然是这种人，她也开始担心害怕起来了。若是说以前的因幡帝对永远亭的忠诚是60勉强合格的话，那现在她的忠诚心已经下降到了40这个危险的指数了……
她跟辉夜不同，她是个骗子，喜欢欺骗别人，也认为别人不会对自己真诚。她的性格就注定了她永远得不到爱情，她不相信爱情，并且有些利益至上——并且每次发挥自己的特长的时候都能全身而退片叶不沾身，在她这种性格下若是说有什么能打动她的话，大概也只有永远亭的兔子们——那些真正忠诚自己的弟弟妹妹们。
她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这种心思是什么，她不懂这种爱与恨。在她心里，自己的那群犹如弟弟妹妹般的兔子们要比这个更加重要，若是可以的话，因幡帝真的想现在立马转身离开，然后大喊一句：“本小姐不伺候了！”然后带着族人去寻找一个新世界。
这种领导人虽然在平日里很好对付，但是遇到这种危机情况的时候，因幡帝也感到害怕了，这种温柔，将会成为她与她一族里兄弟姐妹的催命符！
可是，那样的未来恐怕不比目前的战况艰难，而且现在，绝对没有到那个时候，最起码的要做出一些抉择吧！想到这里，因幡帝就不得不破坏自己低调行事的风格了，劝诫道：“八意大人正在与敌人作战呢，公主殿下还请快快下决定。”
八意永琳，那个为你付出了生命的女人正在为你的一切去奋斗，你却在这个时候思考出卖自己的亲友与属下吗？
因幡帝就差指着辉夜的鼻子骂出来了。而也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才让辉夜醒悟。
“永琳……”
辉夜想到了那个犹如母亲一般，默默的为自己奉献一切的女人。
那个对辉夜亦师亦友、亦妻亦母的月之贤者。
八意永琳曾经放弃了月面上那万人之上的地位，就是为了心中对辉夜的那点歉意而放弃了无尽的荣华富贵，来到了被贬入凡间的蓬莱山辉夜身边。
若是只是做过这一次辉夜还能冷血的说出不关我事的话，可是那个女人却为了自己奉献了一切，其中包括肉体，那个女人几乎负责了辉夜心中所需要的所有，包括对另一半的渴望。
仿佛，八意永琳那个女人天生就是为了满足辉夜的存在，她的力量她的智慧全部都是为了辉夜诞生的，她要陪着辉夜哭，要陪着辉夜笑……要替她做许多许多事情。
若是没有八意永琳的话，蓬莱山辉夜会变成什么样，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要么是因为秀丽的容貌，改写了竹取物语，成为了天皇或者藤原不比等的妻子，或者是以农妇的身份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然后找一个糟糠汉子……这种生活自然是很平静，但是也毫无激情与未来，连安全都没办法保证。
甚至还有更差劲的呢……而辉夜对此心中有数，那些黑暗与平凡，全都是因为永琳改写的。
八意永琳带着蓬莱山辉夜，以一己之力对抗月面，抛弃了尊敬、爱慕她、同样可以为了八意永琳奉献全部的绵月姐妹，放弃了月夜见为友人许诺已久的王位，更抛弃了那些跟随者她的党羽……在永琳做出选择背叛月都的时候，有无数人的脑袋都落了地，有无数人的灵魂被放逐到了宇宙的尽头……甚至在被处刑以前，那些人还天真的信任着贤者大人会回来就他们的。可是永琳却没有那么做，她始终无怨无悔的陪伴在辉夜的身边。
这种人，你蓬莱山辉夜能抛弃！？你居然在思考出卖！
“啊……啊……啊啊啊……永琳啊……”嘶哑的哭腔从辉夜的口中发出来，在泪腺崩坏以前，辉夜用长长的袖子堵住嘴，发出更加窒息扭曲的声音。
辉夜，因为自己的卑鄙而感到羞耻……怎么能这么卑鄙呢？一个人怎么能这样混蛋呢！就连野兽都知道家庭这个概念，那作为一个正常的智慧生命，为什么会这么卑鄙这么无耻呢？
蓬莱山辉夜在这一瞬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她差一点瘫软在地上，想到昔日的艰辛，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真的没办法出卖这样的八意永琳。
人生就是这样，蓬莱山辉夜有了其他人一百个轮回都不会拥有的一切，可是天道偏偏给她开个玩笑，辉夜深爱的那个人，不是八意永琳——无论永琳付出了多少。
若是永琳的话，那就是情投意合了，真正的完美。
这是月之公主身上唯一的瑕疵和弱点……
藤原妹红与八意永琳，究竟该选择谁——这个时候，辉夜也有了答案。
“……私明白了。”
您可算明白了！因幡帝看着辉夜全程闪烁变幻的脸谱差点被烦死。
“私就做出一个选择……”
选择很简单，那就是反过来击败藤原妹红，然后将妹红收进永远亭。
随后的事情就慢慢补偿吧，永琳肯定不会怪罪她的，就算是因幡帝也只能妥协。
“太好了……公主殿下，请下达指令吧。”
因幡帝，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蓬莱山辉夜缓缓的站了起来，银色的月光照耀出来的是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情感的双瞳。
但是因幡帝对此不介意，她一点都不在乎这种事情，辉夜的心死与纠结，她才不管呢。
忠诚度已经变成40了，自然没有什么期待存在了。
“集合，将全部的能战的妖怪集合——全部。”
“我这就去准备。”
下达了许多许多的命令，这些命令将由因幡帝来进行传达。
在因幡帝离开以后，蓬莱山辉夜才产生一点情感的波动。
她望着月亮，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奈——
“原来，私根本走不了纯爱路线啊，前方的路，只是黑暗的鬼畜之道而已……”
公主望着月亮，幽幽的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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