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六章
他就这样盯着诺莫一动也不动，这让诺莫有些尴尬……
诺莫看着这位同学虽然紧盯着自己，但是面上却几乎没什么波澜。他的面无表情与哥哥奥忒斯旦丁不同，奥忒斯旦丁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他，却是真的不关心，没有任何情绪。也有点像刚从梦中醒来，没有反应过来。
诺莫在心里感叹：达克同学长得太没攻击性了，就算是这样被他盯着，也不会觉得冒犯……
见他一直盯着却不动，诺莫试图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您好？我是安娜，您是达克同学吗，我刚刚……”
话还没有说完，达克就仿佛失了兴趣一般，再次把头埋进手臂中，不再理会诺莫。
诺莫见同学又睡了，只能咽下还没说完的话。
“啊，他又睡了……或许我应该离开，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快去找安娜吃饭了。就当……我帮了只猫猫？人总不能指望猫还要感谢你吧……”诺莫一边想着，一边悄悄离开了教室。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刚刚一脚踏出教室时，那位达克同学又抬头看了一眼。原本有些圆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更加残酷，似乎在审视这位还算懂事的同学。
周围也变得危险起来，恶意像浓稠的史莱姆凝液一样，让周边的空气久久滞留，不再流动。
“安娜！”诺莫刚刚转过拐角，就看到了安娜，一个飞扑就抱住了她——然后就看到了紧跟安娜的瑞迪。
很好，两人的晚餐变成三个人了。
因为时间还早，诺莫并没有吃太多，刚刚吃完饭，她就要踏上找哥哥的路程了。
照着记忆中的路，诺莫回到了测试点，天色有些变暗里。来测试的人也零零散散，没有几个了。奥忒斯旦丁笔直地站在原先的位置，仿佛整个下午他都没用离开过。
诺莫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到他的面前，试探地问到：“兄长？”
为什么。诺莫再次在心中灵魂发问，无他，原本就冷漠的兄长大人，看到她之后再次皱起床眉头，可怕的程度直接翻倍。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看到我就这么嫌弃吗！诺莫微笑到一半的脸僵住了，直接快进到奥忒斯旦丁同款皱眉。
即使是皱起眉头的金发少年，身上的矜贵不减一分，简洁的衣服很好得衬托出了他高挑的身材，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掌权者的自傲。
是的，诺莫已经看到好几个在各处假装做事/陪朋友/排队/看风景，实际上在悄悄打量奥忒斯旦丁的女生甚至男生了，不过他们基本上都是新生。
奥忒斯旦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加快了写字的速度。在写完上个人的资料的最后一个字后，他拿起登记本，然后连着笔一把塞进了旁边同学的怀里。
“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下次不要再拉我了。”
奥忒斯旦丁说出的依旧是冷冰冰的话语，但诺莫倒是有些惊讶，他居然会帮别人……看起来，他在学校也没那么糟糕？
被塞了登记册的学长眨眨眼睛，好笑地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也快去照顾你可爱的妹妹吧，他们等了有一会了。”
然后诺莫就被奥忒斯旦丁拉着往学校外走，正走在路上，诺莫有些怀疑地看着奥忒斯旦丁的背影，悄悄思考：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等……
见奥忒斯旦丁没有介绍的意思，诺莫清了清嗓子，小声发问：“那个……我们去哪啊？”
听到诺莫的疑问，奥忒斯旦丁轻微顿了一下，又很快调整过来。
“去吃个饭，顺便见下朋友”
“？”诺莫仍是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是该疑惑他居然有朋友，还是他要带着自己去见朋友。
“……大多数是实力靠前的，让他们眼熟你，你也记一下他们。因为——我快要毕业了，待在学校的时间不长，有事你也可以找他们帮忙，报我的名字就好。”奥忒斯旦丁默默补充到。
说话之间，他们就来到了饭店的门口，一家虽不富丽堂皇，但极其具有生活气息的店。从店内传出阵阵食物的香气，还有柔和的灯光。在哥哥的带领下，诺莫穿过一条走廊，左拐右拐，来到了房门前。
没有一点犹豫，奥忒斯旦丁直接推开了门，带着诺莫走进屋中。屋中间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各种食物，围坐在桌旁的，有两男一女。虽然他们穿着上简单普通，像平凡的冒险者。但他们的举手投足间展露的，是和奥忒斯旦丁一样，上位者的自傲。
见等了好一会的人终于到了，其中一位身穿法师袍，手边放着巨大法杖的棕发青年开口调侃。
“奥忒斯旦丁，这么不想让我们见一见你的宝贝妹妹吗？藏着掖着，来得这么晚……”
另外一位身着黑色劲装，手上把玩这匕首的红发姐姐，听到这样一通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上的匕首也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最后被剩下的那位，从诺莫进来起就没停过喝酒的白发少年稳稳接住。
所有人中，只有那白发少男看起来格格不入，因为其他人都和奥忒斯旦丁年龄相仿，只有他看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快来介绍下啊，小妹妹你好啊！我是布莱克～”棕发的学长站起身来，熟稔地揽住奥忒斯旦丁的肩膀，一边微微转过身子，向诺莫笑笑。
“莉莉丝，有人敢欺负你就来找我哦，我们帮你打回去。”丢掉了匕首的姐姐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颜。
诺莫将视线投降最后的白发少年，但他却迟迟不开口，只是默默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邦”的一声，重重倒在了桌子上。
“……”诺莫本来还有些期待的，直接变成无语了。
“他叫怀特，酒量很差。”奥忒斯旦丁察觉到了诺莫的目光，淡淡补充。
布莱克见状松开了揽着奥忒斯旦丁的胳膊，转身就去猛摇一醉不醒的怀特。
“快醒醒，饭都没开始吃呢，这就睡了。不会吧，他喝的还只是带了一点酒精的饮料呢……”
仍由他怎样摇晃怀特，醉酒的人都不曾醒来。
“不要管这个明明知道自己不行，还要硬来的蠢货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快来姐姐这边……”莉莉丝向诺莫招了招手。
诺莫回头看了一眼奥忒斯旦丁，发现他已经无比熟练地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坐下，活像一块背景板，一另一种方式融入了气氛中。
虽然房间中的人都一副冒险者打扮，且都平易近人。但诺莫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肯定是某个国家的王公贵族……不过，他们这样普通相处，丢掉了所有的繁文缛节，这样的随心热情，一定是不错的朋友吧。
“诺莫，我的名字是诺莫！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顿饭诺莫吃的一半难受一半开心，开心在于哥哥的朋友真的都有趣又好玩，难受在于，诺莫已经吃过一顿饭了。但因为来自哥哥朋友们的特别关心，一直不停地问“诺莫吃饱了吗，只吃这一点吗？要不要再吃一点呀！”
诺莫忍痛，又吃下了一份正常分量的晚餐，等到这顿饭结束，诺莫已经撑到不行了。
夜色深沉，大家都在饭店的门口分别，而奥忒斯旦丁则送诺莫回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那些礼仪就不必再在意了。礼仪只是在外界宣告身份的方式，这里，只有力量是真实的。平时也注意一点吧……”
清冷的月光打在奥忒斯旦丁的脸上，让他终年不化的冰脸也变得柔和了起来，金色的头发也熠熠生辉。
诺莫在后面盯着看了好一会，等反应过来时，一句“谢谢哥哥。”就已经说出了口。
然后，诺莫就看到奥忒斯旦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不可置信。
诺莫一下子就想把刚刚那句话收回，我在他心里就这么糟糕吗？！
见自己的宿舍就在眼前，诺莫把腿就跑，一边喊着：“就送到着吧……”
随着少女跑远，后面的话都模糊不清了。
奥忒斯旦丁静静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慢慢离去。
回到自己屋中，诺莫一下子就放松下来，瘫倒在床上。今天虽然事不多，但总有种劳累感，诺莫很快就睡觉了，期待着明天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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