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眼
chapter11
韩秉宗和颜妮妮的这场初恋持续了大概三周，之所以有三周，是因为初昕参加竞赛集训两周，参加冬令营一周。
韩秉宗觉得如果初昕没见着他早恋，他就白撒这回气了。
韩秉宗扪心自问，这三周里他真没做什么，他跟颜妮妮不在一个班，平时都不太碰面，最多就是中午颜妮妮过来叫他一块儿去食堂吃饭，可即便如此，同行也有杜学杉和董子毅在。
好不容易挨到冬令营结束初昕回来，韩秉宗壮着胆子在校园里牵手了一回，结果真到了初昕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立马心虚。
幼稚是真的幼稚。
当时韩秉宗想的是，答应了颜妮妮的表白，让初昕气一气也就罢了，没想过要怎么收场，而初昕的这一集训加冬令营，直接把他的“恋情”拖延了三周，全校都传得沸沸扬扬，让他头疼了好一阵。
在他甩了颜妮妮的手、颜妮妮跟他吵架时，他就顺势提了分手，颜妮妮谈恋爱也不过就是点新鲜劲儿和追上校草的优越感，韩秉宗提分手后她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被韩秉宗抢先说了分手的气恼。
后来满校都在传韩秉宗是因为看到黄老师甩开颜妮妮的手而被她甩，这其中大抵也是颜妮妮的手笔。
原本这事儿就会这么过去，韩秉宗也给自己找了台阶，准备找初昕解释一下，可就在当天，韩向海和云雅茵得知了他早恋的事儿。
韩向海和云雅茵知道这事儿就是初昕冬令营回来的那天，韩秉宗就以为是初昕告的状，为此，他们长达了两个多月的冷战。
他冷战是以为初昕告状，而初昕也对他爱搭不理，大概就是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初恋”。
后来，初昕化学竞赛得了奖，保送a大，不需要再去学校。
而他成绩下滑，把云雅茵愁得不行。
寒假的时候云雅茵把初昕叫来给韩秉宗补习，他们这才算是冷战结束，重新说上了话。
只是那时候，初昕跟在冬令营认识、和她一样保送到了a大的外省男生聊得火热，没过多久就开始了一场真真切切的初恋。
而高考即将到来的紧张感，也把韩秉宗的千头万绪冲散。
那点暧昧和被掐断在萌芽里的情愫，跟没有机会开诚布公的误会一样，被尘封在青春里。
而就在今天，记忆盒子被打开。
韩秉宗多有感慨，驱车返程路上，初昕依旧坐在他车上，也没旁人，他难免就聊起了从前。
“说实话，我会答应颜妮妮表白，真是被你气的。”韩秉宗握着方向盘，一边看前方的路，一边道。
初昕低着头看手机，闻言便问：“我气你什么了？”她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手机屏幕，问得也随意。
“我跟你表白，你拒绝了。”
初昕这才没再看手机，转过头来盯着他，“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有个鬼的表白？还是你这表白是托梦给我的？”
韩秉宗气笑，“明明就有，我问你要不要跟我早恋，你说你要告诉我妈。”
初昕：“你就编吧！”
“你怎么还不承认了呢？你给我好好回想一下，就在你参加竞赛集训的前一天。”
初昕真就拧着眉仔细回想起来，但过了会之后还是摇摇头说：“没印象。”
韩秉宗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初昕又道：“你那时候总喜欢说点儿暧昧不清的话招惹女生，单拎一句出来问我，我哪记得住？”
“什么叫招惹女生？说得好像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似的。”
韩秉宗说完，等着初昕的反应，可等了片刻，也只听到初昕一声心不在焉的“嗯哼”。
“我真没跟别人暧昧。”他强调。
“好，我知道了。”
韩秉宗侧头看她，就见她又低下了头，拿着手机打字，扫过去能看到是微信的聊天界面。
“你听没听我讲话？”韩秉宗道。
“听着呢，”初昕头也没抬，道，“你这会儿怎么突然探究起你跟颜妮妮怎么在一起的这个问题？”
韩秉宗“啧”了一声，没答这话，转而问：“这大半夜的，跟谁聊天呢？”
他们在杜学杉家的度假别墅里玩得晚，这会儿已经过了零点。
“朋友。”初昕言简意赅。
韩秉宗挑眉，“哪个朋友？你还有什么朋友是我不知道的？”
“我国外的朋友你一个都不知道吧？”
韩秉宗噎住。
是啊，她国外的朋友他又知道哪个？
曾经他们对彼此的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冷战最长的那次，初昕不再去学校，他们碰面的次数减少，关于初昕的事情，他依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连初昕跟冬令营认识的男生聊得火热这件事，他也知道前因后果。
那时候云雅茵还会在他跟前念叨，“等你高考完，你想谈多少次恋爱妈都随你，你看昕昕，保送合同签完，她想谈恋爱你琴姨一点儿都不插手，还是跟她一样保送到a大的呢，你看这多好。”
可是自打初昕出国后，关于初昕的事情，他知道得越来越少。
不知道她在国外有多少朋友、处不处得来，不知道她学业的压力大不大，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她那位华裔男友认识的，也不知道她分手的时候伤不伤心、有没有哭。
什么都不知道。
韩秉宗又看了眼初昕，她还在手机上聊天。
他道：“你都回国了，跟国外的朋友还联系得那么勤呢？”
初昕抬头看向他，“你问这么多干嘛？”声音里似乎还有些警惕。
韩秉宗一脸莫名，“我就随口一问啊。”
初昕顿了下，接着轻轻地“哦”了一声，又低头看手机。
韩秉宗觉得她有些奇怪，“你这反应怎么那么……诡异？很不正常的警惕，显得心虚。”
“虚你个头。”
韩秉宗又侧过头来，探究地看向她。
“你认真开车行不行？”初昕道。
韩秉宗轻笑，重新看向路前方，嘴上却没饶过她，“有问题，以我对你近三十年的了解，一定有问题，别不是在国外惹事儿了吧？”
“没有。”初昕道，她顿了顿，又支吾着开口，“就是……”
韩秉宗等了会儿也没等到后文，追问：“就是什么？”
“我偷偷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我妈，我爸也不行。”
“什么事儿啊？你又跟琴姨闹什么矛盾了？”
“姨那儿也不能说，姨知道了我妈肯定也会知道。”
“啧，”韩秉宗歪歪头，“这听着有点儿严重？”
“你答不答应啊？”
“行，我答应，你说。”
初昕却又升起满满的警惕来，“我怎么不太相信你呢？”
“我还不值得相信？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算了。”
“那先算了吧，等工作落定了再跟你们讲。”初昕道。
韩秉宗更觉奇怪，“你工作不是已经落定了吗？别不是真在外头惹了事儿吧？”
“你就瞎猜，我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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