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眼
chapter14
韩秉宗开始筹划正式又隆重的表白。
杜学杉说过不会帮他，所以他就去问董子毅，有什么好主意，可惜董子毅这个木讷的理工男半点都说不上来。
不过董子毅的一句话让韩秉宗突然来了灵感，他说：“以前颜妮妮向你表达的时候用的是学校的喇叭。”
这倒不是让韩秉宗冒出用喇叭表白的念头，只是让他想到，他和初昕最是形影不离的时候，除了恋爱期间，就是他们的学生时代。
那所高中里，有着他们时常怀念起的青春。
周末韩秉宗回御檀苑吃饭，晚上就赖在家里住下，在二楼的露台上，等初昕回来。
今天初昕要上晚班，她所在的口腔医院有夜门诊，排到她上晚班的时候她下班回来得到□□点。
韩秉宗看准了时间，没等太久，远远地就看见初昕的车缓缓开近，进入地下车库入口。
他又等了十几分钟，就见到对面初昕的房间灯亮起。
韩秉宗从露台花盆里捡来小石子，朝对面初昕房间的窗户扔，扔完一颗，等上片刻，再扔一颗。
没一会儿，初昕就拉开玻璃推门走到了露台上，瞪着韩秉宗：“我就知道，除了你这儿没别的人会干如此无聊的事情。”
韩秉宗咧嘴笑，“这不把你叫出来了？有用就行。”
“你不会直接手机发个消息吗？”
韩秉宗掂着手里剩余的几颗小石子，“这叫怀旧。”随后把它们丢回了花盆。
“叫我干嘛？”初昕问。
“明天一块儿去学校看老师？”
“老师周日不上班。”
韩秉宗：“……”
他愣了下，暗骂自己脑子短路，顿了顿后，又改口说：“那就去母校瞧一瞧？好多年没去了，突然有点怀念。”
初昕看上去并不排斥，只是问：“进得去吗？”
韩秉宗：“想要遛进去还不容易？以前我就带你翻过墙，你忘了？”
初昕不可思议道：“翻墙进？你几岁了？我还以为你有办法让门卫放我们进去呢。”
“那也简单，给黄老师打个电话呗。”
“也行吧，正好我明天没排班。”
“那就说定了。”
韩秉宗嘴角弧度翘得老高，初昕上下扫他，“你要不要笑得这么毛骨悚然？”
韩秉宗：“……滚！”
初昕笑嘻嘻地进了自己房间，留下一句，“虽然你出言不逊，但爸爸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个不孝子计较。”
韩秉宗：“……”
初昕走进房间后，韩秉宗依然站在露台上出神，他看着对面房间窗帘后透出的灯光和人影，盘算着明天的安排。
初昕应该不会轻易地答应复合，他想。
虽然现在初昕一直都说已经原谅了他，但韩秉宗很清楚，做朋友的原谅和复合的原谅根本就是两码事，即便她可能会因为他被搭讪有点儿小情绪，也不代表她能立即答应复合。
明天只是一个开始，韩秉宗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过他了解初昕，只要初昕对待他跟普通朋友不一样，那么他花上足够的时间，就一定能让初昕回头。
现下天气转凉，露台上的蚊子也少了，秋风阵阵，很是凉爽。
韩秉宗在外头一站就站了许久。
御檀苑里道旁的梧桐树叶掉了一大半，枝丫变得越来越光秃秃，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物业的工作人员前来修剪。
因为勤打扫的缘故，飘落在地上的梧桐叶倒是不多，只零散地落了一些，隐在暗夜里，一眼扫过去都看不见。
只不过当车轮压过，还是会有不少叶片碎裂的声响。
韩秉宗低头看去，那是倪琴的车，转过了弯，开进地下车库。
倪琴从医院回来了，这个时间点下班，对她这位工作狂来说实属寻常。
初昕也听到了汽车声音，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见韩秉宗还站在露台，稀奇道：“你干嘛呢？”
“乘凉。”韩秉宗说。
“可真闲。”初昕评价了句，但她也没多管，问，“我好像听到汽车声音，是我妈吗？”
“对，已经进车库了。”
韩秉宗的话音未落，初昕脑袋已经缩回了房间里面，下一刻她房间的灯就熄灭，就好像小时候晚上偷偷在房间里看小说，听到大人回来的声音，连忙关灯假装已经入睡。
韩秉宗不禁轻笑起来，不知道初昕在搞什么鬼。
不过现在的初昕大约并不需要再干这样的事情，韩秉宗猜测她是有事找倪琴，好不容易等到倪琴回来，风风火火地下楼。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没错，没过多久，他听到了隔壁楼下的交谈声。
但听着听着，他就意识到不太对劲。
御檀苑的别墅隔音非常好，即便他站在外头的露台上，照理隔壁正常的交谈声他也是听不见的，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就说明里头说话很大声，可能已经不是“正常的交谈”。
这是吵起来了吗？
韩秉宗凝眉，有些担心，也觉得奇怪。
刚才看初昕的模样，明明心情很好，即便有事儿要跟倪琴说，也应该是个好消息才对，没道理会引发争吵。
韩秉宗集中注意力仔细地听着，但即便听得再仔细，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声响，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听不出来，更别说听清楚说的是什么内容。
韩秉宗给初昕发了条消息，询问什么情况，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他不太放心，走下楼，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便听到院子里头的大门哐当一声被大力地打开，初昕从里头走出来。
瞧这模样，是吵架没错。
“这是怎么了？”韩秉宗蹙眉询问。
初昕听到他声音，步子一顿，片刻后，继续往外走，也没吭声，耷拉着眼皮打开铁门，从韩秉宗身侧走过。
她走近了，韩秉宗才在路灯的照射下看到初昕通红的眼，眉头锁得更深，“哎你……”他忙快步追上去，跨了两步又回头把她身后的大门关上，再小跑追到初昕身侧。
“怎么了这是？跟你妈妈吵架了？刚才还好好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初昕吸着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快步地往前走，还是没吭声。
韩秉宗紧紧地跟着她，“大晚上的你去哪？这多不安全，咱冷静冷静，回家跟琴姨好好沟通，行不？”
初昕停下脚步，抬起眼来，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她这个人没法沟通！简直不可理喻！”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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