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番外）《红黑·if》原著向/六杀五/降谷零视角/刀子预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风间。”
降谷零走到窗边看了眼有些黯淡的月色，最后做了个总结:“让其他人盯着那个港口，不管到时候有什么人出来都第一时间先通知我，盯住他们的行动轨迹，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我到时候应该会亲自到场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暗沉且满是危险，“毕竟那些fbi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条简单易查的线路。”
“如果那个家伙也会过来的话，组织里这些家伙为了看一场好戏，一定不会放过让我过去的机会。”
他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连通港口和跨海大桥的那条主路汇合。”
“到时候，你们做好准备，我们正好把这两个…毒瘤直接一网打尽。”
话到这里，降谷零便打算挂断电话，处理今天堆积下来的组织派来的事物。
只是…
“可是…那个…降谷先生…”电话那头风间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有些犹豫。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或是有什么拿不定注意该不该在这会儿通知的消息要告诉他，语气里满是欲言又止又纠结地带出一丝不安。
——降谷零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他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放缓了声音，“是有什么特殊的…关于他们的事吗？”
“关于娜塔莉，还有…miki…三木信阳”像是怕惊扰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两个名字。
“嗯…没错，确实是…但是…那个…”但风间或许是同样察觉道到了这股小心，语气越发吞吞吐吐，甚至还有些畏缩似的想要整个藏起来。
“没事，无论是什么我都承受得住。”
降谷零按按开始发疼的额角，隐约察觉听到的消息或许会再一次剪断他和那个世界仅剩的那根蛛丝。
但他还是闭了闭眼，暗示那头的风间道:“毕竟…我早都习惯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和这次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们的事务现在已经暂时移交另一个执行人去管理了我对于这些信息已经没有了得知的权限”
说到这，那双紫灰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映着撒入其中的月光，有一瞬间像是划破黑暗的刀锋。
“啊啊啊啊…！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降谷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电话另一头的风间猛得发出一声惨叫。
显然他完全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暗示零组领头人上面对他不满，或是知情不报，擅自阻拦本该让对方知道的消息。
“冷静一些！”而降谷零对于他这丢人的反应只是低喝一声调小了手机的音量，心里在这一刻庆幸他的这个安全屋姑且还能算得上是安全没有窃听和监视…
“既然不是就给我冷静一点。”他皱了皱眉重复，往里走了些走出了月光能抵达的范围，“我现在需要知道你想告知我却一直犹犹豫豫的那个消息。”
“现在，立刻，马上！风间裕也。”
然后压低了声音，气势却仿佛突破了电话线的阻拦满是威慑地命令。
“我知道了，降谷先生。”
而没有意外被震慑到了的风间裕也，欲哭无泪的苦着个脸努力收回了话里的颤抖，乖乖应了声之后，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挨个汇报:“其实就是…娜塔莉小姐因为悲伤过度，前一段追随那位伊达先生一起离世了。”
“还有她的父母也…因为过于悲痛生了病，近期飞快消瘦，我们的人把他们接进了米花中心医院，最近也发出了病危通知书…”
“而三木先生，他…”他说到这里又开始有些吞吞吐吐。
降谷零几乎算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直接逼问出声，“miki他怎么了？”
他让自己听起来尽量显得不那么在意，只是像随口问问。
而受到了他语气缓和的鼓励，风间也稍稍振作了些，将剩下的那些讯息迅速倒了个一干二净:“三木先生为了追查伊达先生的死因，顺着那个疲劳驾驶的司机的线路，竟然意外的追查到了那个和组织有所交易的毒枭的踪迹…”
“我们没想到他的行动力会这么快，再加上当时他的表现十分正常，没有情绪过激，也没有像当年松田先生一样为了追查那个炸弹犯不眠不休，甚至直接转到了搜查科，所以一时间没有加强关注…”
“因此三木先生失踪的时候，我们还尚未反应过来。”
说到这，风间的声音里透着股隐隐的抓狂和崩溃，但还是因为对面难得“体贴”的上司的激励坚持了下去:“…而等我们再一次搜寻到三木先生的踪迹，想要去接触他，让他进入公安的保护的时候，却发现他大概已经彻底摸清了那天那些人会到那个港口进行交易，好几天之前就已经暗地里混了进去，可能藏得比我们安插进去的人还要深入…”
“现在公安那边的人都已经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了…”
他几乎是有些颤颤巍巍地汇报了这个结论。
而降谷零克制的敲击了手机的背面示意对方暂停，开口时声音里有着强压着愤怒的隐忍，“…先不说miki他是怎么做到比你们一组十几个精英还更快摸到那群家伙的大本营。”
“就说说班长他…”他顿了顿，“班长他的事到底是怎么牵扯到那个和组织有关的窝点里去的”
“我记得之前你们汇报的时候，只是说班长他因为连续几天追查一个婚姻诈骗犯，结果走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意外被一个疲劳驾驶的司机给闯红灯撞了过去…”
“当时你们可没说，这个司机可能会是那个毒窝里的一份子，下线或者是零散的交易方和受害者…”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风间。”
降谷零在这一刻情绪紧绷到极点，“合理的解释。”
引而不发的危险氛围像是一层寸寸凝结的冰，将电话线的这一头和那一头同时笼罩得密不透风。
降谷零能听到对面风间裕也因为紧张而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甚至是周围安静地仿佛没有一丝生气的寂静。
但他只是面色沉沉地等待。
等待着那个或许早已心知肚明的结果，等待着那个早就该扯开遮羞布、让它大咧咧地坦白在天光之下的东西。
可下一瞬…
“滴——滴——滴！”
组织专用邮箱的简讯发来的声音乍然突破这层氛围，将两个人的注意都从刚才的事情中猛得拉了回来。
降谷零皱着眉头低头退出通话界面点进了邮箱，情绪也跟着暂时冷静下来，对着对面的风间道:“…抱歉，我最近可能是压力有一些大了，所以情绪管控的不太好。”
他握紧手里的纯黑色手机，死死地盯着那条消息:
已确定赤井秀一当天会到场。做好准备，到时候让他彻底死在那里。——gin。
强压下那一瞬猛然暴起的杀气，只是自然地转换了话题，“我这边已经确定了到时候fbi的人一定会到场捣乱，你们那边记得做好准备。”
“只是这件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那些事我一定会调查的清清楚楚。”降谷零咬着牙将最后几个字重重地吞落在心底，“你告诉那些刻意隐瞒，或是根本就是冠冕堂皇拿着些为了大局着想当幌子的家伙注意着点。”
“如果真得让我发现了他们暗地里有哪些不干不净，和那个该死的组织或是其他相关的有什么联系，甚至是hiro他的事也和这有半点关系——”
“我降谷零一定会到死都把他们送进监狱里！”
他嘴里仿佛沥着血般地说出了这几句话。
想起幼驯染在最后一刻看着他，想起那带着些哀伤和坚定的望向他的眼神，狠狠地攥紧了手心。
猛然陷进肉里的尖锐指盖扎得皮肤表层甚至内里鲜血淋漓，他却更清晰的看到了那句对方明知道会暴露什么却也要拼死留下来的死亡讯息出现在眼前:警视厅有卧底，公安不明，小心！
“…就到这里。”降谷零猛得挂断了电话。
甚至忘了每次结束后必定会附带的对下属的鼓励，整个人握着手里的手机滑坐在地板上，将脸埋在了手心。
微凉的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屋里，他却始终都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身去关好它。
穿着一身用作伪装的马甲衬衫的青年，只是微微蜷缩在了这块并不狭小的区域，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还没有认识任何一个人的从前——
如同一个面对陌生环境而无所适从的刺猬，对着所有人露出了所有的刺。
而没过多久，身处组织、在那一天恰巧被其他的事务绊住了脚、根本没有被允许靠近那个“屠宰场”半步的降谷零收到了任务结束后下属发来的讯息:
一切顺利，组织并未发现异常。只是与fbi进行了短暂的交火和合作。破获了该处基地资料并收集到了日本境内的其他据点及国外的一些交易…
另，三木信阳因被fbi误认为该组织高层，怀疑为黑衣组织派入联络和进行活动的负责人之一，遭到对方狙击人员误伤。现已确认无生命体征。——风间裕也。
手中的东西在那一瞬间脱落着砸在了地面。
伴随着正在一旁带些试探地嘲讽着他是不是最近太过忙碌所以连东西都拿不稳了的女声，和清晰可闻物品坠落的那道“啪嗒”，降谷零只觉得他的世界仿佛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而这一次，再没有多余的光亮能拖拽着他走出这个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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