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控蝶

第十八章控蝶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四点多钟白知世便来到院子门前在敲门，伊祁青丝刚打开院子门，白知世就进门喊道：“以凡，走，随我进山。”

        穿带整齐的于以凡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天问道：“怎么去那么早，天还没有亮呢？”

        “时间不早了，我自有安排。石头，来背着他，进山坐轮椅不方便。”白知世朝门外喊了一嗓子。一个高个子的身影应声走进来。冲着于以凡点点头，弯腰就将于以凡背了起来。

        伊祁青丝看着就要走的三人，出声问道：“用不用我去？”

        一直沉默的石头回道：“要你去当累赘吗？”石头性子沉默，可是对于伊祁青丝他一直不对付，在石头看来，这个女子太聪明，太薄情，当初在村子外的伊祁青丝太过狠辣。没有一点女子的样子。所以对于伊祁青丝，他没有一点好感。

        白知世邹下眉头，出声打断还要说话的石头：“石头。”将石头的下半句话憋在心里。

        伊祁青丝也不在意，看着于以凡，于以凡歉意的笑了笑：“你在家等着，估计山路不好走。”伊祁青丝点下头，转身回到了里屋。

        三人也没再耽误，便向一个方向走去。石头个子好高，身子也很壮，虽然山路崎岖，却一点也没有颠簸感。也不知道多久，估计有着一个多钟，白知世在前面放缓了脚步：“前面就是毒岭谷，石头你没法进去，先在这里等着我和以凡进去。”

        石头点点道，应了声，把于以凡放到一个树木上，然后白知世重新背起，依旧沿着一个方向走去。山上的雾气很大，于以凡早就迷了方向，分不清东西南北，没走多长时间，原本清晨带着草木清香微凉的空气，渐渐的多了一层草木腐烂的气息。

        “知道蛊和毒的区别吗？”白知世突然问道。

        于以凡摇了摇头：“不清楚，一直没了解过这么东西。”

        “蛊，是活物，可控制。而毒，是死物。蛊最可怕的便在于它可以被下蛊的人操纵。而毒不一样，毒就毒，他的毒性就在那里，下多大的毒便产生多大效果。”白知世解释道。

        于以凡沉思下，问道：”那天，那群蛇群便是你的蛊吗？”

        “那些不是蛊，它们就是蛇，这片大山里的蛇，我能控制它们是因为我有一种蛊，可以命令它们，也就像一群狼里有着狼王一样，我拥有的蛊，就像他们的王。”白知世看起来并不算多壮，可是背着于以凡走这么远的路却不见丝毫的喘气。

        只是这篇山林里的腐烂气息越来越重，隐隐还有一种腥气，令人作呕。

        “你拥有的蛊是什么？不是传闻，蛊这种东西，传女不传男吗？”于以凡想起民间的说法问道。

        白知世点点头：“嗯，蛊向来只是传女不传男，而我能拥有蛊，是因为我需要付出代价，我需要以我自身精血喂食它。这种就像等价交换。而我这些年始终没出去便是因为我养着蛊，需要这片大山里的一处奇异的地方，来维持我身体的平衡，只要我一出去，回来必然大病一场，需要休养一年多才可复原，所以走不开这片山脉。我需要一种药，才能离开这片大山，不然只能在这片大山里待下去，”白知世的话有点模糊。

        “那你教我怎么控蛊呢？用那支口琴？”于以凡拿出那支口琴，想起了这一个星期学的那首曲子。

        白知世停下脚步，将于以凡放下，从兜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倒出一个药丸递给于以凡：“吃下去，着林间的瘴气越来越大，我怕你坚持不了。”然后又接着之前的说道：“嗯，你和我不一样，我不会吹那支口琴，老爷子说那是老白家的物件，他总要给他后人留点不一样的东西。所以我控蛊，只能以精血喂养，而你可以用这支口琴。”

        听着白知世说这些，于以凡不免觉得有些悲哀：“你不恨吗？”

        “呵呵，恨谁？恨老爷子吗？如果不是他，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胡同里，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为人处世，教我一身本事，我为什么恨他？恨他不教我学吹这支口琴吗？我就像一个乞丐，老爷子有一百块钱，他给了我九十，另外十块他给了自己后人，我就因为这十块钱去恨一个给了我九十元的人吗？”白知世淡淡的笑着。

        听着白知世如此说，于以凡突然觉得，老爷子对于白知世还是做错了，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偏见，便让这个如此优秀年轻人需要留在这片大山里，还不知道何日才能走出去。“想学这支口琴的吹法吗？我可以教你”于以凡诚恳道。

        “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白知世摇着头，笑着拒绝道。

        于以凡抬起头，看着白知世：“需要什么药，我出去了，帮你找。”

        白知世欣慰的笑道：“这些年石头一直要出去帮我寻找，我没让他出去，即使他身手很好，可是他自己出去我不放心。这个社会，紧紧只有身手不行，他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心思太过简单。可是你聪明，狠辣，少年老成，到时候你和石头一起出去，等你走了我再告诉你，我不会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你舅，你该帮我找。好了，走吧，我们尽快到达目的地，冬天的早晨冷，那只妖蝶现在估计正虚弱，好收服。”说着白知世摆起了于以凡，又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腐烂伴随着腥气，让人作呕感越来越来越重，于以凡脑袋有些晕沉，胸中总有一种闷气。

        “前面就到了，你自己也要注意些，小心别让虫子之类的东西近了身边。”白知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于以凡也暗自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静的可怕，并没有白知世口中所谓的虫子之类的，往前又前进了几步，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如兔子，野鸡，甚至还有大蟒、象，等很多不知名的动物的尸体，不过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了，那么冷的天，这里还散发恶臭。越往前走，大的动物尸体越来越少，倒是一些毒蛇，蝎子，蜈蚣，毒蜂之类带毒的动物渐渐多了起来，最后甚至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地。终于走出了这片动物的死亡区域，来到了一片花丛前，虽然十一月份了，天已经很冷了，可是这片叫不上名字的花依旧开的鲜艳，颜色颇为明艳。事出反常必有妖，于以凡打量的认真，看着每朵花上都趴着一个蝴蝶，似乎在休息，只有中间的那朵最大的花上趴着一只比这群蝴蝶都要大斑斓色蝴蝶，于以凡和白知世刚走到这里，它的翅膀便在轻轻地动着，尽显妖艳。

        白知世将于一凡找个地方放下，等重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然后给于以凡打了个手势说道：“试着将你学的的曲子，吹出来。”

        于以凡将口琴拿出来，点点头，不说话，然后放在嘴边，闭上眼睛，回想着谱子，轻轻吹动。乐声一起，所有趴着的蝴蝶翅膀皆是慢慢扇动，而中间那只大蝴蝶，翅膀却是停了下来。曲子慢慢高扬，蝴蝶群随着曲子慢慢飞起，离开了花朵，突然那只斑斓的大蝴蝶突然张开了翅膀朝着于以凡这边呈着直线急速飞来，速度很快，来势汹汹。于以凡闭着眼睛，不为所动，好像除了曲子，他什么都忘记了，白知世看着来者不善的大蝴蝶，站出来一步，抬起手，一道金光飞从袖口飞射而出，直直撞向了大蝴蝶，两者一触即开，金色的东西又钻回了白知世的袖口，而大蝴蝶则后退了几步空间，在那片区域浅浅的飞着，突然，于以凡嘴边的口琴吹出来曲子又是一个高杨，大蝴蝶呈一道直线又飞了过来。

        白知世的袖口里拿到金光又飞射而出，两者又是相撞后，那道金光又飞了回来。曲子一直高昂，像战歌一般，大蝴蝶一次次飞上来，白知世袖中只物也是一次次撞了上去。只是白知世袖中之物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隐隐可以看到像是一条蛇。而大蝴蝶除了翅膀有些破损，其他完好。

        “以凡，不行，你是不是把曲子记错了。”一首曲子刚完，白知世便焦急的说道。

        记错了？不可能，自己练了那么多天，每一个音符都记得。：“我再试一次。”

        于以凡说完，也不再管这边，拿起口琴，又吹了起来。刚吹没有，白知世便大声喊道：“不行，还是不行，进攻的越来越厉害，我要抵不住了，早知道就做足准备再来了。这蝴蝶不能近身，不然我们两个必死无疑。”白知世大声的说道，生怕于以凡听不到，无奈的于以凡只得睁开眼，看向远处又撞在一起的两物。

        怎么可能错了呢？谱子上就是这样写得啊，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吹错谱子了？“白知世焦急道。

        忘了什么？没有忘记什么啊，怎么可能吹错，自己就会两首谱子，一首母亲教的，一首这首，怎么会吹错。母亲教的？

        于以凡又闭上眼，接着刚才那个谱子，又吹了起来，白知世以为于以凡记起什么了，可是停了一会，看到那只胡迪还在疯狂的进攻时，才知道于以凡吹得还是一样。看着速度越来越慢的自己的灵蛊，白知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于一凡重新吹起的这首曲子上。

        只是曲子已经吹到末尾，那只大蝴蝶依旧没有改变，还在进攻。突然白大蝴蝶再一次飞射而来，那条蛇速度慢了一点，并没有拦住，看着飞向于以凡的那只蝴蝶，白知世大声喊道：“快躲。”

        于以凡没有管白知世的喊叫，甚至没有睁开眼。他是一个残废，至少现在还是，他躲不掉，只能赌一把，那首曲子一完，曲风一变，于以凡紧接着吹起了梁祝，眼看着就要飞到于以凡脸面前的大蝴蝶，突然一个停下，然后轻扇着翅膀，安静停在于以凡面前。像一个在听着曲子的痴迷者。入神在这部曲子里。

        白知世看到这里，轻拍着胸口，一副担心受怕过后还心跳加快的样子，自语道：“好险，好险，不然....”话没说完，于以凡吹到了化蝶的部分，此时静静停在于以凡面前的蝴蝶，突然摇了一下翅膀，飞到了拿口琴的左手上，于以凡只觉得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然后脑袋一懵，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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