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车厢内的风波

第八章车厢内的风波

        这个时候，坐在於千薇旁边的黄发男子听到于以凡没有手机终于忍不住了，嘲笑道：“一个土逼，连手机都不买不起，还学人家泡妞，呸！”一道带着满是攻击性的话语。说着将头转向一边。不看于以凡和於千薇了。

        坐在于以凡身边的于弘扬，肩膀轻微抖动下，又归于平静。於千薇听到黄发男子说这话，当场就站起来，于以凡拉了拉於千薇的手劝道：“算了，别生气，别人也没说错，我本来就是从乡下来的。”

        於千薇看着于以凡这样，大声说道：“你那么怕他做什么，只是一个小混混罢了。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小。”说完於千薇坐下来，也没理于以凡了，闭着眼睛休息了。可能她对于以凡很失望吧。

        于以凡苦笑下，也懒得解释什么，便也闭着眼睛接着休息，黄发青年看到这里，觉得于以凡是怕他了，脸上更加得意。

        安静了一会，于以凡轻轻把父亲摇醒，告诉父亲自己需要上洗手间，父亲便张开眼，站起来，一把背起于以凡，朝着车厢接头的洗手间走去。於千薇看到这里有些诧异，接着转变为同情，自己不应该骂他懦弱，可能他自己心里本身就难过。

        黄发青年看到这里更加的幸灾乐祸，扭头对於千薇道：“你看上的男人是个瘸子，哈哈，还看不上老子。老子至少有两条腿。”

        “真是社会败类。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说，我们认识吗？”於千薇毫不客气道。

        “你。。。”黄发青年站起来指着於千薇就想骂。

        “你什么你，有本事动本姑娘一个试试。”於千薇打断黄发青年要说的话。黄发青年指了指於千薇，拿她也没办法，只能又坐下来。

        “怎么忍下来了？”于弘扬背着于以凡突然来一句话。

        “恩？你说什么。”于以凡事先没在意，没反应过来父亲说的什么。

        于弘扬背着于以凡走的很稳健，紧了紧胳膊道：“别和我我打哑巴谜，你知道是什么，怎么不争一争？”

        “你说刚才啊，和一个小混混有什么可计较的。再说了争什么？”于以凡不在意。

        “争取那个女孩的好印象啊，你也不小了，也能给我找个儿媳妇了。”一向沉默的父亲突然来句这么奇葩的话。呛得于以凡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道：“我现在只想把这两腿治好。其他什么都不想”

        然后便是沉默。

        过了会于以凡的父亲便背着于以凡回来了，把于以凡放好座位上坐好，对于以凡道：“你在这坐着，我也上个洗手间。”然后对着於千薇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便转身去向洗手间，把黄发青年忽略了。

        黄发青年也知道于以凡的父亲把自己忽略了，刚刚羞辱过于以凡，觉得于以凡好欺负，便说道：“什么玩意，还看不起我，怨不得生出这么一个残废儿子。原来是和自己婆娘造人时没做好啊。”

        於千薇刚想替于以凡说话，可是于以凡比她更快，他前伸着身子，伸出左手直接掐着黄发青年的喉咙管，向回拉，把长发青年拉的身子前倾，前胸顶着桌子。有人说上天是公平的，当你失去一样东西时，他总会给你另一样做补偿，当你瞎了的时候，你的听觉会更敏感，还珠格格好像有这么一个镜头，于以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腿断了，所以他的双臂比平常人更大力些，也可能因为常年用双臂划着轮板锻炼出来，加上掐喉管比掐脖子给人带来更大伤害，这是于以凡当初挨打时总结的经验，不信的人可以试试。现在黄发青年只感觉自己喉管快被掐断了，接着于以凡举起右拳，对着黄发青年太阳穴打了一拳，本来就觉得呼吸困难的的黄发青年，太阳穴又挨了一拳，只觉得眼睛发黑，差点晕死过去。

        “我告诉你，我不搭理你并不代表我怕你，只是我不屑理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敢确定我会不会杀了你。“于以凡趴在黄发青年的耳朵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着。声音很轻，可是黄发青年觉得比什么都恐怖，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他能察觉到于以凡说的是真的，这是一个疯子，一个瘸腿疯子，自己好好的干嘛和这种心里有病的人一般见识。这是黄发青年此时心里的想法。

        于以凡说完话，便松开双手，黄发青年两眼发黑的瘫倒在桌子下面，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结束的很快，车内众人大部分都还在休息，还没反应过来，黄发青年便倒在地上了，于以凡没有留手，他也不敢留手，他是一个残废，如果他不能在最短时间让黄发青年失去战斗力，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他了，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享受折磨敌人的过程。既然决定做了，他只能用最简单最直接有效，也是最暴力的办法放倒这个侮辱他父母的人。

        车厢内的人在黄发倒地后才一个个反应过来，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劝说，或者扶起黄发青年，一是因为黄发青年一看就不是好人，没人愿意去扶。二是那个坐着看着还没黄发青年大的少年，连黄发青年都能一拳放倒，何必去管这闲事，大家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和身边的交头接耳的低声看着这边指指点点。於千薇惊呆的看着于以凡掐着黄发青年的脖子，然后一拳下去，等黄发青年倒下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看着于以凡不确定道：“你把他打晕了？”

        于以凡对着於千薇笑了一下：“你不是看到了吗？”其实对于眼前这个女孩他挺有好感，嫉恶如仇，率真直言。不过只是好感吧，他有他的事情要做，生活没给他机会谈情说爱。如果非要说关系，他是这条铁轨上的旅客，她也是，离开这条铁轨，就没有任何交集了，我相信这个世界很大。

        这时于弘扬也上完厕所回来了，看着倒在地上的黄发青年，心中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儿子的战斗力。因为他了解一条凶残的狼即使再受伤，也能咬死一条狗。他走上前扶起黄发青年，扶到座位上，然后又回到自己座位上。于以凡看着扶起黄发青年的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扭头看起了窗外，也没有丝毫要和於千薇聊下去的意思，他懂父亲，懂这个男人。他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可收拾。杀人会偿命，打人会坐牢。他们是普通人。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于以凡想，可能生活就是这般，你坐上了这趟列车，当你没有能力改变它的方向时，你只能这样接受你失去的还有它施舍给你的。无论这个结果你愿不愿意接受，你只能被动去接受，这是一张网，网尽了天下人，你敢挣扎，它就会越守越紧，直到你窒息。

        过了十分钟左右，乘警便来了，黄发青年在这段时间也清醒多了，只是脖子上的淤青还没有下去。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乘警，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走到了他们座位旁边。前面一个四十岁左右，微胖的乘警先看看黄发青年又看看于以凡和于弘扬，然后说道：“我接到报警，说是你们这里出现打架斗殴事件，是吗？”胖乘警看着黄发青年的脖子问着他们四个。

        于以凡没有说话，这只是小摩擦，最多说教，没什么大关系。于弘扬也没动，不知在想什么。於千薇接着站起来想要先解释，怕黄发青年恶人先告状，刚才还在晕乎的黄发青年抢先站起来说道：“警察，他想杀我，快把他抓起来，他说他要杀我。”看着于以凡的眼睛满是恶毒，估计是这会缓了过来，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了。

        胖乘警道：“你说他要杀你，那证据呢？”

        “你看，我的脖子还有淤青，现在还是痛，就是他刚才掐的。”黄发青年摸着脖子道。

        胖乘警看了看黄发青年的脖子接着对于以凡道：“这位乘客说你要杀他，还有他脖子上的淤青也是你掐的，现在请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协助调查？”

        于以凡也不见慌张，沉着的说道：“协助调查可以，只是恐怕我不能走。”

        “让你走就走，怎么那么多废话，最看不惯你们这种社会败类渣渣，整天惹事生非。”胖乘警身后一个有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乘警不耐烦，看着面色还带困意估计刚才在睡觉，被喊起来处理事，心情不舒服。

        于以凡皱着眉头，於千薇这时却站起来生气的道：“你这是人身攻击，我们有权利去法院起诉你。请你注意你的言辞，立刻向我朋友道歉。”于以凡看着於千薇站起来为她和乘警争吵，看着这个率直可爱的女孩，心里有点感动，拉了拉於千薇示意他坐下，接着於千薇的话道：“我两条腿行动不便，不能走路，如果协助调查，只能请你们帮忙一下。”

        青年警察听到於千薇的话走上前就要发火，毕业参加工作一年多了，当乘警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么横的，让他道歉。微胖的乘警却制止了他，对着于以凡道：“首先我先代表我的同事向你道歉。你是残疾人吗？”

        “嗯”于以凡点点头。

        於千薇这时指着黄发青年说：“是他先辱骂我朋友，才会发生争持。我朋友行动不便，我觉得是他自己碰到桌子上了的，反过来污蔑我朋友。当时我在睡觉，没看到，可是我不相信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能打得过一个健全的人。”

        微胖的乘警这时候也有点怀疑了，想了想道：“这样吧，车里有没有谁当时看到了，停会到信阳车站随我们下车到分局做个笔录？”

        微胖的乘警扫视了车厢内一圈，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这个社会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会出来管闲事给自己惹麻烦，再说了一个小打架斗殴还要下车去信阳车站下车，再上车，够不够麻烦的。坐车上的人谁没有事。所以都抱着不清楚的态度。

        黄发青年看到这时候急了，赶紧走到邻座的一个三四十的妇女身边问道：“你刚才坐那么近有没有看到？是他动手打我，你看到了没？”

        中年妇女紧张的带着家乡话道：“俺上车就在睡觉，俺啥也不清楚。”

        黄发青年生气的道：“你说什么，你坐这么近你没看到，你眼瞎了吗？”

        中年妇女身边和前后座坐着六七个农民工，估计是一起打工的，这时候都站起来，其中一个道：“咋了，别以为染个黄头发俺们就怕你，咋呼啥熊咋呼，你给老子再咋呼一个试试。警察在咋了，警察在你再咋胡一个俺也敢揍你，俺们没看到就没看到，没看到还犯法咋了？”几个农民工其实都看到了，离那么近，发生的整件事他们都清楚，他们也不介意撒这个谎，他们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什么人应该帮，他们没有坏心眼，却有着最简单的小心思。

        黄发青年一看这怂了。微胖的乘警也怕把事惹大，赶紧让几个人坐下，说道：“好了，既然没人看到，这件事你们是跟着我到信阳车站下车调查取证，还是私了？”

        于以凡没有说话，微胖的乘警也看着黄发青年，看他想怎么办，黄发青年知道没人作证，即使下车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道：“下车能怎么办，不还是没办法，这么大的淤青看不到吗。还要找证人。”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做下去。

        微胖乘警没理黄发青年，朝着于以凡道：“有什么事随时喊我。”于以凡朝他笑笑回道：“麻烦你们了。”

        微胖乘警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于以凡等乘警走后，朝着几个农民感谢道：“谢谢你们。”

        刚才那个说话的农民工憨厚的笑道：“谢啥，俺们也没帮啥忙，俺们就是在睡觉，啥也没看到。”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当你帮助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受到帮助的人在下次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会伸出援手。你用什么色彩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便是什么样的颜色。将心比心，便是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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