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善罢甘休

“程雨，我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发地址吧。”叶孤山早就猜到了她会打电话给自己，以她的性格，她不会让自己在程铂深视野中。

        因为她害怕，害怕程铂深会突然想起这一切。

        可是偷来的东西，总是不会长久的，外面的夜色深沉，窗帘被风吹动，在上下翻飞着，在夜里她总容易回想起过去，回想起那些和程铂深在一起的日子。

        叶孤山伫立在窗边，深深叹了一口气，就算她和程铂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到了现在也不得不割断了，毕竟他们已经不在是一个世界了。

        在C城一家格调优雅的咖啡馆中，程雨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她叫了一杯卡布奇诺，细细地啜着，慵懒地翻着眼前的时尚杂志。

        叶孤山到了很久，程雨才抬头望了她一眼，“程雨，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叶孤山，你心里明白，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我要你永远消失在程铂深的面前，只要你不在影响他，他就永远也不会记起，那些过去的事。”程雨的声音阴沉，眸中闪过了一道阴鸷的光，她捏着叶孤山的下巴，十分用力，恨不得捏碎它。

        叶孤山嘴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程雨，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你真的认为，没了我，程铂深就永远不会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对上程雨的双眸，没有半分示弱，她就那样淡淡地笑着，却戳中了程雨的心事，程雨怒不可竭地对她喊道：“叶孤山，你住口，我现在才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你永远也无法和我相提并论，你不过就是一个肮脏下贱的舞娘。”

        “我告诉你，就凭你在夜总会跳过艳舞的事情，你永远也进不了程家的大门。”程雨咬牙切齿地说，嘴角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她最讨厌的就是叶孤山这幅风轻云淡地嘴脸，凭什么所有人护着她，就连哥哥也暗中帮过她好几次。

        明明她曾经那样跋扈，为什么只要她示好，所有人都会回心转意，她就要将她变回那个所有人都厌恶，所有人都不喜的样子。

        叶孤山看着她歇斯底里地模样，没有再出声反驳，她只觉得面前的程雨可恨又可悲，程铂深明明心里没有她，她却一厢情愿地追逐着程铂深的脚步，就像曾经的他。

        已经走火入魔，痴心入骨。

        “叶孤山，你这是什么眼神，来呀，反驳我呀，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是这幅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幅自命清高的嘴脸，很让人讨厌。”程雨大声喊道，叶孤山的下颌被攥住，视线没有退路的与程雨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程雨眼中带着不屑和敌意，想要激怒她。

        “程雨，有句话叫做彩云易散琉璃脆。”叶孤山一字一句地说，在这样的空间中，声音十分清晰入耳。

        “叶孤山，你别得意的太早。”

        “我没有得意，只是为你感到不值，程铂深并非你的良人，你还这样苦苦纠缠。”叶孤山的眸光中，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有的只有平和。

        程雨对上她的目光，手上不在用力，失魂落魄地垂了下来，她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泛着明显的青白色。

        “叶孤山，你怎么知道程铂深不是我的良人，你又怎么能明白我对他的感情？”程雨眼中盈满了泪水，她怔怔地看着叶孤山，她的眼神和当年的叶孤山是那么相似，眸光中带着隐忍，带着绝望，那种爱而不得，叶孤山有一瞬间感同身受，就像回到了当年一样。

        顿了一会儿，叶孤山才回过神来，她眸光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苦笑。

        程雨从包中拿出了一张黑卡，“这是一张没有限额的卡，你明白我的意思，离开C城吧。”

        “你就那么怕他记起我？”叶孤山一瞬不瞬地看着程雨，眼中的神色，却十分平静。

        “叶孤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什么能力和我斗？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有我妈在，铂深哥不敢怎么样。你醒醒吧，你们经历了那么多还是不能在一起，这是命中注定的，放弃吧，叶孤山，你和他没有好结局的。”

        程雨走后，叶孤山眸光呆滞地盯着眼前的茶杯，她在嘴中反复咀嚼着，程雨刚才对她说的话，“你和他没有好结局的。”

        她和程铂深的感情总是如此，一个在前进，一个在后退，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他却已经将过往全都忘记了。

        回到公寓，她打开了一个社交网站，输入了熟悉的账户密码，这个社交网为了关注程铂深才开通的，虽然程铂深的个人账户，是公司在运营，但也能从中，看到关注程铂深的点点滴滴。

        曾经她就是这样，在深夜的时候，会翻看关于他所有的信息，盯着屏幕上关于他的最新消息，她泪水莫名落了下来。

        手机屏幕中的他，与程雨十指交扣，两个人相互对视，他眸光带着宠溺，嘴角的微笑是那样的明亮柔和，她很少见到，笑容这么明亮的他，看着这张照片，不禁有些失神。

        虽然文章的内容捕风捉影，但程铂深的照片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眸，她点击了删除，可是迟迟没有点确定。

        最终她将照片点击了全部删除，关于程铂深的一切消息，被清空了。

        如果人能够像账户一样，这么容易被清空，那该有多好，看着账户中空空如也的消息栏，最终她双指在鼠标上点击了两下，退出了账户。

        晚上的时光，格外让人感到寂寞，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在思索着过去，那些关于程铂深，关于叶家的记忆，总会涌现在她的脑海。

        她反复拷问自己，这些年，她做得对或者不对，可是没有答案，也没有人告诉她，她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当年她一片痴心喜欢着程铂深，奋不顾身，最后赔上了一切。而现在她又一次对程铂深心动了，可是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那份勇气，她害怕，害怕再次地粉骨碎身，或许对她来说，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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